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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时钟,如何转动老磨
老吊井也不说
奶奶的大木桶,扯上半边月亮
远远地,我在这珠江边
闻到了豆花儿香
2
爷爷总在地坝里唤着
说是血压太高
不宜吃瘦肉丸子
小小的我一口便能吞下去
于是每天每天地盼着
那时候没能明白爷爷他
为什么躺在木板上不能动了
3
透过母亲的哭泣
我看到外公的眼睛
一滴水,从外公的眼中落入水中
划破,最后一声呼吸
4
都说我长得像漂亮的妈妈
那么,妈妈也长得像妈妈的妈妈么
妈妈许久才作回答
说自己是一朵野生的菱角花
5
村头那寡妇儿鞭打着老黄牛
对田坎边玩泥人的小儿子说
你爹他,过了这日头
就回来了.
6
老祖母说,这泥土
得一遍一遍翻
瓷碗中,才有白米饭
于是我把书本一页又一页地翻
把词汇,种植在指尖
这纤弱的指尖,如何把年轮
著成诗篇,赶在夕阳前
7
爷爷拿着旧弯刀
像要织竹篱.谁告诉过我
天堂的灵魂不讲话
可是爷爷,你瞧
冷气机的风多凉
爷爷还是不讲话
坐在竹篱边
摇着蒲扇笑
8
老祖母摸着我的小脑瓜:
这孩子,又长高喽
然后熟练地摸步至枕头边
掏出小糖罐,并担心地叹:
表姨家那大儿子长的还好么
亲上加亲好哦!说完
老祖母婴孩般的笑了
只是我羞红的小脸
老祖母看不见
9
老屋的墙角边
只有蛐蛐在弹唱
小叔叔的背心还挂在石磨旁
奶奶说那儿淋不着雨
却担忧地叹着:
都十年了,这孩子还能穿么
10
我从一扇门爬出来的时候
便学着叫妈妈
我从一扇门远走的时候
忍着泪不敢回头
我离那扇门很远很远了
啜泣嘤嘤,喊着妈妈
-----------4月23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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