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被风吹凉的故乡

雪国 · 发表于 2009-5-10 09:10

返回，被风吹凉的故乡

1.返回，被风吹凉的故乡

我听不到风，我知道风的存在
尖酸的山头隔开我，尖刻的刀山刻在我的心上
它的怪石嶙峋，沉入往事，沧海桑田
发出月辉似的光芒

树荫婆娑，印上母亲蓝花的对襟
曲径弯弯，送来烟袋锅子磕出的声响
黑色的金子，是炎黄部落传统的眸子
从远古的深邃滴滴相传

山脉，还是山脉，民族的支架
绵延黑色长龙，绕着月光的木马
环绕深谷，坐井观天的守护者和山神
是这条龙身的鳞片

人声划破山谷的冷清，一条河运来车声
比月光还要皎洁的外甥，被山中的犬吠悬起
他要在五更前重新返回山外青山
在一座空中楼阁工作

2.蜗居，种子镌刻在故乡的怀里

雄鸡叼起旭日搁置山顶，青黑的山峦亢奋
云雾幽深，泼水的声音掺杂天籁的耳语
无休止的风在林间嘶鸣，扑打翅膀
熟悉的一切，被四通八达的小路分流

种子在山上，在被风摧折的山梁
卵形的心脏开花，在被青松托起的大山的颧骨
它们的个头太高，影子是浓缩的松球
跌入谷底
我的骨血种在那里，我的苍鹰默默守护

3.相思，这般深沉地黑，这般烂漫的延伸

月光的香，喂大山梁上郁结的小树
乾坤的乳，哺育掌纹般多情的竹管
从二十年前恋人的护城河边渡过
他的竹笠倒挂，竹石朦胧

浅浅河水依旧，顺从地从膝前流过
没有邂逅（他）蝴蝶结般烂漫的妻女
（他的）个头高挑、牙齿洁白的母亲
不知迁往何处
竹笛几度响起，启封一个梦的黑匣

原色的人群，弓形的腰板，勤劳的锄头和镰刀
镌刻在毕生的月夜
这个山谷，磨平面颊的卵石各自为政
李白与和诗的黄鹂，只剩下冷冷的对峙

4.而我乘坐的汽车随之呼啸而过
如果
一个人
一世星灯
一串连绵不绝的夜晚和黑色的山峦
一生餐饮露宿的长风
在人迹罕至的空
守护一个悲恸时代

如果
孤独
是一种可以依赖的水果
我不会
沉沦
在一座死心裂肺的城市
逃避
与生俱来的命运与神祗

伴随这样的夜晚
和夜的呼啸
这钢筋铁骨的山峦——一个叫做华夏的长城
将一对车灯牵引成呆滞
我走不开去，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