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在记忆里歌唱（外一首）

柳苏

那条叫暖水的小河

笑着，唱着，粼波闪烁

冲走淡淡的忧郁

流动着透明的日子

青蛙从这清澈的襁褓里一跃而起

跳到记忆里放歌



呱呱，呱呱，呱呱

青蛙的歌唱很单调

表达躁动？歌唱自由？呼喊丰收？

没有人去破译，也觉着多余

听得年头长了

那单调就变成美好真挚的词

穿一身迷彩服

跳跃在季节里

终于有一天

和人情感的缠搅开始



我和伙伴们小的时候

常到河边与青蛙逗趣

一天不见它

就像现在的孩子一天不看电视

我们模仿呱呱一片

青蛙就在青草间即兴对歌

躺在夜晚如水的月光里

欣赏青蛙在潮地举办的歌唱晚会

琴鼓过后，悠扬悦耳铺天盖地

我们的洪亮穿越语言禁区

好胜心勃起

用《我们走在大路上》对应激昂

用《哈瓦那的孩子》回赠深沉

李劫夫的歌让青蛙示弱

呱呱谢幕匆匆告退

可当我们在得意中离开时

青蛙的歌唱又在四下包围过来

它们以职业歌唱为生

我们奈何不得

只好选择休息



上世纪七十年代

我经受着田野里的风吹日晒

把一天的疲劳当汗水擦掉，夜晚

端一碗几乎不用消化的稀饭

表面上很悠然，坐在院里的丝瓜架下

边吃边维护着聆听青蛙唱歌的关系

每当这时候，思绪就像虫子蠕动

又像蜘蛛在织网

深思和对比中往往也有一些收获进账

我想，青蛙这小小的生命

干旱，洪水，践踏，它们都无法躲避

可热情的歌唱响彻生息的季节

人更不应该淡化这种矢志不渝

要加紧积蓄横跨岁月的动力

现实是思想的容器

和青蛙试着在思考中换了一下位置

我忽然间觉得有了诗人和哲人的滋味



多少年过去了

脑子里已有不少尘封的东西

但记忆即使变成一本没有文字的

连环画册

来自暖水河的青蛙和青蛙的歌唱

会一直保存在我心里





给青蛙办个农转非


我们搬到城里来了。那些

虫呀鸟呀大多丢在乡下

孤单，寂寞袭上心时

蛙鸣的记忆，又变成

一幅惬意的风景画



和谐。就是自然界的合理配搭

坐在夏夜的小河边，清凉中

听青蛙有节奏地歌唱

看萤火虫满天拖着光亮的尾巴

快乐的机率就大



乡间的小河湿地

是青蛙本来的家，不过

给它办个农转非

在公园和小区开辟许多

人工池塘

让它来城里的夏夜歌唱

它一准乐意，城里人也有了

踏实感和原汁原味的享受



过去农转非指标紧俏的时候

青蛙没有进城的机遇

人也不敢生这个想法。如今

乡下生态移民，城里保护环境

城市也该是青蛙长久落脚的家


2009.5.24于准格尔

关于作者：柳苏，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著有诗集《满山春》、《炊烟深处》、《乡韵》、《与过去隔河相望》等。现供职于神华集团准格尔能源公司电厂。

[ 本帖最后由 柳苏 于 2009-6-6 11:02 编辑 ]

骨笛

那条蛙鸣的小小河，相信会移民来城市里。

山东诗韵

题材中的青蛙，很普通，却写出了新意。走笔在轻松之中，赋予了文本细腻，准确的意象。

[ 本帖最后由 山东诗韵 于 2009-6-6 15:54 编辑 ]

柳苏

谢谢骨笛、山东诗韵两位朋友的阅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