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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源的诗(31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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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10 13: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徐源的诗(31首)

妈妈,我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有时夜晚  对门的坡上燃起了星点的火把
这是很久以前饿死的那一个小孩  我的某一位祖辈
他还没长大  他想念父母了  他想回家了
夜娃子从天空一惊而过  它的叫声击起了时间的浪
他们在幽灵的过去哭叫  上百年以前的风
吹着这个光秃秃的山头  越吹越远了

妈妈  逢年过节  你告诉我
正寝而终的  他们坐在八仙桌上  享受着供品
而那些在人世间一闪而过的  进不了大门  
四处浪荡  抢食着人们泼去的水饭  
现在我是一天比一天更加相信了
这世界上是有鬼的  像我的那位祖辈  
他们都是善良的  卑贱的
就像飘浮在这个夜晚上空的  久久不愿明亮的黑云
它们曾经让我的手指疼痛

对着山大喊一声

背一背粪爬上大黄坡  先让自己
汗流浃背  然后再伸开双臂
对着山大喊一声  我听到了  
内心深处遥远的回音  我曾经热爱着
空旷的山谷  幽静的鸟鸣
这些腐烂的败草  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和
一丝依依不舍的风拂起的往事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回音越来越大
我的身体越来越小  山躯越来越大
最后  我将变成一只小虫
还原到村口的那棵老树下  日日夜夜地
叫喊着你的名字

吹眼睛

你从那边打的过来
红着眼睛对我说
你的眼里掉进了渣子
很难受  让我帮你吹吹

我掀起你的眼皮
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明净的湖泊  青青的草地
成群的牛羊在悠闲地啃着日子
弯弯曲曲的小路上
走着几个光着脚丫的小孩子
他们才放学回来
不用说  其中的一个就是你了
把书包掉在屁股上
甩打着无忧无虑的童年

我吹第一口
你一片模糊  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吹第二口
你想起了这些年背井离乡的艰辛
我吹第三口
泪水从你的眼里一汪一汪地跑了出来

我有一个梦想

中考那年  我有一个梦想
到背后的山上  开一块荒地
把蚯蚓请来帮忙
它们松土  雀鸟们播种
让野猪来施肥  黄鼠狼翻盖着土壤
我则在一块岩石上忙碌着
为它们准备晚餐

那一块荒地上  最好是种高粱
安排猫头鹰去看守
山耗子们要自觉遵守纪律
互相监督  不能偷吃
月亮姐姐说过  她不喜欢撒谎的孩子
风妹妹们嬉戏时要小心
千万不能弄伤了它们嫩嫩的小手

到了收获的季节  大家圈在一起
载歌载舞  过了篝火晚会
太阳公公会按需所分
老弱病残  要特别关照
下一年的春耕计划
小草把它悄悄藏在枕头底下
要等到开春以后  才把它公布

爬楼梯的老婆婆

楼梯道很窄  她要爬到这座城市的六楼
她的手撑着膝盖  肥胖的身子让她显得很吃力
我走在她的后面  即便我很忙
我也不想超越  走在她的前头
是一个没素养之人的行为  我想幸福地看着她
走上每一个台阶  我想到我的母亲

她在乡下  她也在爬  顶着火辣辣的太阳
但她的身子瘦弱  她爬的是山坡
是一级一级的梯状的地  她背上沉重的粪草
让她喘气  流汗  她不能让这些贫瘠的土壤挨饿
她要填饱它们  即便在秋天  没有多少收成

我的脚步很轻  我不想让老婆婆发现  
然后回过头  看见我的眼睛里滚动着庄稼  
滚动着溪流  滚动着这么多的爱

指路碑

这是我家乡的风俗  小孩子生下来
如果经常啰嗦(生病)  就要在十字路口上
为他立一块指路碑  碑上有一些
我们无法破译的字符  阴阳先生的法咒
鸡毛  以及血  和未知的阳光

我的指路碑立在大黄坡的叉路口
我年幼时背着洋芋走过这里  我对小伙伴们说
这是我的碑  你们别乱动  我将放下背箩
在这里换气  抹掉一把一把的汗水  静息
指路碑向上  是二月包包  要一个钟头才能爬到
指路碑向左  是大石厂  平平的走过去
也要一个钟头才能到达

我渐渐长大  身体也强壮了
一天  我的指路碑  被一头路过的黄牛
不小心撞碎  母亲说  
牛是菩萨的化身  它的选择我们要敬重
于是  我把指路碑移植在心中  
然后在一株苞谷天花上继续长大

如今我已成家  有时悄悄坐在屋里
像小时候一样  摸着胸口  这是我的指路碑
向上  是渐渐粗黑的胡须  是而立之年  
要一个钟头才能走到  向左  
是被我置放在枕边的老屋  是我的故乡  
是一段段零乱的思念  也要一个钟头才能走到

小沟寨

首先  我能够描述的  只有这些
苦竹林  黄豆儿(鸟名)  抽皮烟的日子
在我的寨子里  需要一碗苞谷酒
才能心平气和地与它促膝而谈  不要谈诗
更不要谈人生  就谈谈明天的天气
谈谈耕种  是先放洋芋好  还是先放粪好
谈谈一把锄刃的利钝  一根竹子
够编多少个花箩  一背柴  狗煮几锅猪食

这是我能够想到的  一条趴在大门口的黄狗
见了生人不会叫  公鸡准时亲热地呼唤着生活
猪们拱着日子  黄牛伯伯对着青草问好
我从不怀疑  一只耗子偷东西吃时的表情
曾被我放大一千倍  猫撒手不管
它们只吃油炒饭  像我调皮的侄儿  拖着两条
鼻涕  他很爱惜它们  舍不得抹掉

现在  我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描写着它
我的寨子  我的梦投宿在它树梢上升起的月亮里
我的笔尖一路小跑  我要在天明之前
返回童年  偷走二十年前藏在石缝里的蝈蝈
我是如此的脆弱   需要一只虫子
来吃掉那些布满在窗台绿蔓上的
淡淡月光   淡淡的孤独  淡淡的乡愁
淡淡的一刻比一刻更加淡的  我的影子

旅行

和我们一起逃亡吧  幸福
跑不了一张纸的厚度  生活的厚度
目的地之外的我们  相互失去了重量
速度成火或者成灰  爱或被爱一定被高高举起
哪些在腰带上马不停蹄的人
绷紧如弦
一头拴着我们的躯壳  一头拴着我们的灵魂

房间

我的房间里
爬满了有毒的蜘蛛
时间蠕动  吐气成丝
织不出一张网

把血抽在油桶里
刷红所有的地板
也把肉和发毛充实着每一份空虚
燃烧生命
可能感受火的欲望

坐在某一个空间
用抹布擦抹着自己的骨头
它的光亮
让日子的灰度更加苍白

虚空之痛

寒风偷袭
把手伸进裤兜里
以指甲为戈
口吐狼烟
我的头发
在矛的尖上舞蹈
战争才开始
我必须败下阵来
去感受山河破碎

像某些隐秘的欲望
一箭穿心之后
流出冬天
最白的痛

妇产科,一声婴儿的啼叫

这是最美妙的音乐  来自玉人的箫中
露珠还在叶上  晶莹动人  里面有楚楚的阳光
一朵玉兰花开了  动作被放慢到一千倍
满大厅飞舞着蝴蝶  馨香溢出
它浸入肌肤  浸入骨髓  最后浸入
一丝没有说出口的萌动中

我终于经过了神话故事中的圣地
我惊讶看到她们  我惊讶看到了生命
我的脚步粗俗  有玷污之罪
在这一声完美无暇的哭声中
很久以前生长在暗角的一株芽
在我的骨缝里一节一节地往上拔

十八层楼上要自杀的人

只要给他一点钱  或者一个谎言
他就会看到所有美好的东西
甚至会害怕  后悔自己的冲动
生活从不会逼迫  那些最弱小的人
它公正  不会偏袒
重生和死亡  这一刻  下面站满了人群
但没人知道
秋天来了  他只是想收回流下的汗水
就这么简单  像被这座城市
扔弃的废纸  从十八层楼上飘落之后
被扫进垃圾池里  给时间运走
他只是想站得高一点  望一望
长得像禾苗一样茁壮的高楼大厦
他只是想多呆一会儿
让风吹掉一身的灰尘
然后携带着妻儿  返回家乡

挖煤工人

撕下这一层现实之布
把生活
裹放在枕头底下
在这个世间  你们热爱
你们一半明亮
一半灰暗  一半热一半冷
一半纯洁  一半肮脏
你们这一辈子  多么反差
一半在上  一半在下
这样不断被轮回
像把一张单薄的纸轻易对折
你们轮廓分明
一半是幸福  一半是悲伤
可你们仍热爱着
这不卑不亢的一生

孤老院的傍晚

在喝白开水时
放大  再放大
它的甘甜  让你们在影子
居住在里面  如此的清晰
像你们触手可破的晚年
很让人感动  即使只能聊聊天了
脑海中突然浮现
几十年前说过的一句话
这小小的幸福  也要放大
放大  再放大
漫过傍晚小院的坝子
覆盖人生的所有

钉子户

这个比喻恰当  钉子  无孔不入
谁敢抚摸铁冰冷的光  请正视它
让你的双目坚硬  发痛

把你们矮小的窝拆掉  夷平
从一个洞迁入另一个洞  你们这些
世居的蚂蚁  啃着骨头
请走  给你们平方米  让这儿耸立出
这座城市最辉煌的脸

脸当然不是你们的  一只螳螂
从你们的胃里运走了面包
把你们掏空  然后举着牌坊
跑到了下水道里  当婊子

不然  给你们一点点乳汁
先酥软你们的肉  让你们生锈  如果留恋
来点盐酸  腐蚀你们的骨头

是的  一个“拆”字
我们听到了  这座城市拔节的声音
它洪亮  让人忽略
一枚钉子微弱的呼吸

在XX旅社

我未见面的姑娘  我只是
不巧落到了你的刀口上
我理解你对金钱的需求  也尊重你的职业

在隔壁房间  一片一片的花瓣
零碎  落地疼痛  最后颜色褪去

那些流进去了的
转化成了泪  在血管里淌着
它永远也成不了溪水  回到老家的河里

生活是
卑微的  不耻的  肮脏的
我未见面的姑娘  我则把你看成
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你的灵魂肯定在另一个地方独自高洁  
留下肉体  在红尘中
任其腐败

沙滩

我能够想像  
它一丝不挂的样子
在傍晚的光中  激情四溢
一半是蓝  一半是金
一半是我的肌肉  一半是它所对应的灵魂

每一粒沙  都很调皮
跑在你的脚丫里  不想出来
它们想成为我们高贵的骨头
深浅不一的脚印  海水过后
终会被隐藏的巫师拾走

我躺在那里  也将一身光亮
天空低沉  低沉
盖住了我的胸口
有无数的海  在我的背上
慢慢地蠕动

春天,多么好

我的唇上长出了草
含苞欲放的蕾
停留在脸上  羞羞涩涩
头发是恋爱了的柳枝
在新婚之夜  桃花粉红了
我拿起农具  种植生活
母亲唯一的园子
被我打理得规规矩矩
看啊  土壤里的小青菜
像幸福一样
长得一丛一丛的
春天  多么好

祖国

父亲的祖国是皱褶的烟袋
里面装着他的子民
他咳嗽  炊烟袅袅
蝉停止鸣叫  鸟归巢
天空静下来  一片祥和
母亲的祖国是干净的围裙
锅瓢碗筷遵纪守法
油盐米醋安居乐业
在她的管理下从不发生经济危机
每天早晨  全家刷牙  
算是庄严的升旗仪式
我的祖国是小小的三尺讲台
在上面激扬文字  播撒希望
爱民如子  施以仁政
目光所及之处百花盛开
指点江山  从不说累
我侄儿的祖国是马赛图玩具
拆了组合  组合了拆
直到把它拼结成一幅最完美的图案
他才乖乖的  进入甜蜜的梦乡

写给我的亲人们
——汶川大地震1周年

突然  这个世界把我孤立
它冷眼观着我松驰的肌肤  苍白的表情
骨头  血液  灵魂  我恐慌
但不惧怕  直到身体变得飘渺
如果你们  在黎明找到了我遗失的鞋子
说明我已到达天堂  在花丛中听优美的音乐
请为我流泪吧  我需要足够的忧伤  足够的爱
在你们的怀念中投胎转世  变为一颗欣慰的露珠
或者一株摇曳的小草  一只蜗牛
都不重要  你们知道  我仍恋着你们
恋着这个世界  当阳光
在大地上蠕动的时候  它微妙的足音啊
是我倾诉给你们的甜蜜的语言  
我将从你们的头发上轻轻走过  拂过你们
那些归于平静的生活  我会很幸福
在你们的幸福之中

温馨提示

早上起床  20个俯卧生
20个仰卧起坐  吃早餐
中午  吃午饭
临写字帖  处理生活中的琐事
晚上  吃晚餐  写诗
思考坎坷的过去和美好的未来
养成洗脸洗脚的好习惯
每天保持7个小时的睡眠

徐源:身体第一  写作第二
练字第三  教书第四
从25年前走到现在  真的不易
好好地生活  母亲给你的这些土地
家庭  事业……  
你要勤奋耕耘  别让它荒芜

李老师

给学生们讲课 嗓子有点痛
批改完作业  他伸了一个赖腰
他很疲惫  但不需要休息
他是一个坚强的人  下班后  
他摇身一变  成了一个小商贩
和市井小民们讨价还价  数着零钱
就像数着实在的日子
他是一个懂得生活的人  像我一样
白天不停地备课  忙碌
晚上就坐在电脑前  用尽脑汁思考
辛辛苦苦地爬着格子  写出的东西
有时也像他烂掉的蔬菜一样  推销不出去
不过还好  我们都用一双手支撑着日子
他收获了零零散散的票子
我收获了歪歪斜斜的诗句

我要为母亲立牌坊

我要为母亲
立一块牌坊  这个卑微的女人
走在最坎坷的道路上
接受着命运悲凄的人生
她弯下腰  亲自埋葬了两位丈夫
让深陷下去的眼睛  更加荒凉
紧缩的灵魂  皱褶如岁月的衣角
这个坚强的女人  站在生活的底部
身肩苦难  用瘦弱的双臂
把唯一的儿子举过头顶  去接近阳光
接近世界明亮的部分
她却一天一天矮下去  矮下去
我怕她低过大地的那一刻
天空暗淡  所有的事物将会失去颜色

面对着这一片大好的庄稼
和满堂的儿孙  我要为母亲
立一块牌坊  就在这张雪白的纸上
她的名字闪耀着黑色永恒的光  
将比我的诗歌活得更长久

断手指的姑娘

别去想去年的桃花
别去想在建筑工地上的哥哥
你心如死水  这是厂规
别偶然间在脸上泛起一丝甜蜜
你看你的  只有三个指头的右手
有两根就落在了这儿  别去想
去年的痛苦
那些悲伤的事情  你要麻木
就麻木下去  坐在机床旁
妹妹  你千万别去想
窗外那些大好的风光
在这个远离春天的厂子里
你只是一台机器
全速运转着自己的青春

长襟

外公是从清朝末年走来的人  一生只穿长襟
盖过膝盖  盖过那断荒草重生的岁月
于是我们便看不见  只得坐在夜晚  听他尾尾道来
狗叫了  门响了  土匪来了  人们拖儿带崽地逃
火把把天空照得通亮  风吹松林的声音
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窝在被子里  满头是汗  
有无数的刀穿过时空  像那弯清冷的月

每逢天晴  外公总把清洗干净的长襟凉在绳子上
布的皱褶重重叠叠  那个年代被他收藏得发霉了
在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的气息  风吹来  它的影子
一闪一闪的

一位农民工的乡愁

在外吃的苦  把它隐藏
置放在工棚灰暗的角落
发霉  在日子深处
酿酵成汗水浸湿的生活

——像故乡的臭豆腐
底层下面的幸福  来自于
琐碎的油盐酱醋
这不带色彩的劳作
把三餐举过头顶  咽下所有的苦

必须把这些粗糙的乡音
放在枕头底下
才能寻到掩埋在更深处的爱
骨子里的一粒种子
与这亲人一样的泥土  血脉相承

一座城市凉如薄夜
你点起的劣质香烟
如故乡木窗前  摇曳的一粒灯蕊

过血河

过了这条河  你就回不到阳世了
过了这条河  你就回不到故乡了

那一生的炎凉  屈辱
你抖了抖  落在这条漫长的黄尘路上
现在你很安静  把多年来的爱恋
系在奈何桥的木桩旁  流最后一次泪水
咸咸的风  咸咸的烟雾弥漫着
你渐消散的身影  渐消散的声音
多么美好地停留在家门前的老树上

过了这条河  你就回不到阳世了
过了这条河  你就回不到故乡了

你最后一次回头  望见了所有的人
他们活得幸福  已把你忘记
你却每一步  把他们更加铭怀
像两条平行的线  一阴一阳  永不相交
多年以后  你在对面亲切地呼唤
却无人听见你的声音

抛水饭

那些客死他乡的人  进不了堂屋
那些正在赶来  累死在半路的人
进不了堂屋  那些伤亡的  凶神恶煞地
离开了的人  进不了堂屋

那些变成了骨灰的人  在宁静的夜晚
漂浮  在这条通往故乡的小路上
彷徨不前  看月亮下的村庄  
被镀得银白的老屋  银白的农具
坐在院子里的  母亲银白的晚年
那些心酸的人啊  进不了堂屋

他们喊得凄凉  风吹过这潮湿的叶子
远处的尘埃一一落在母亲的脚下
他们拂过这张苍老的脸庞  轻轻地
舔干了岁月遗留下的露水
那些爱着亲人  爱着家  爱着草木
爱得太深太深的人  进不了堂屋

这个被他们抛弃在阳世的老人
每天晚上备好水饭  向他们去时的方向
小心地抛去  像小时候给他们喂食一样  
吃饱了  他们才会继续着生前的流浪
睁着天真的眼  让母亲去挂念
吃饱了  十年以后  他们才会回来
像夜夜这屋顶上空的黑云  他们的胸下
曾罩着这亲切的故乡

那些在昨天迷路的人
他们多么怀念着今天

告诉你一个秘密

告诉你一个秘密  对门的山洞里
我们在里面烧过火  把偷来的苞谷棒子
藏在牛嘴笼里  在里面掏地鼓虫
撒尿  打枪仗  我们喊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口号
画地为牢  把小麻子家的那头羊
当成战利品   拴在石柱上饿了一天

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绝对是真实的事情
我们在里面  捡到过铜的弹壳  绿阴阴的身体
听说老人们曾在这里躲过土匪  曾在这里纺过织
曾在这里的岩石上刮过盐  不信  夜深人静的时候
悄悄躲在洞门口  就能听到那些兵荒马乱的岁月  
纷纷卷土而来

苦旅

我是在鸡鸣以后  天露白肚
丢弃所有的牵挂  带着一双
悲怜的眼睛  来到这儿的
这个世界上  没有我要找的东西
我却用了一生的时间来将它遗忘
那些潮湿的人  曾经与我
一闪而过的恐慌的皮囊  低着头
让我窥到了他们骨头里的隐私  卑躬屈膝
像我一样活在苦难里  他们沉了下去
我却浮了上来  站在花瓣上舞蹈
把诗歌和良心举过头顶
颂扬那些粗糙的手  忠诚于命运的灵魂
颂扬这生长荆棘的土地  酝酿艰辛的村庄
能流淌泪水的河床  我相信我具有一支
力透事物的铅笔  我的忧伤
比热爱更加真诚  更加接近阳光
为着我们那些   被岁月的洪流袭卷
淹没的人  捂着伤口走下去

房檐脚的海

淅沥的小路  光着脚丫的蟾蜍
雨水跳跃得欣喜
我在房檐脚  用时光围造一个大海
不希它  能装下天空

汇聚屋顶青石板
陈腐的气息  乌鸦遗留下的足音
汇聚着泥土和我们懵懂的梦
只需两只甲甲虫  以树叶为舟
陪我一起去远航

这就是我的海了
我从来就没想把它扩大
到一万倍  或者无边无际
就让它小  小得能够随心所欲
移动到我每一岁的
对世界无比的神秘之中

安静的时候  它在我的身体里
我感觉得到它的轻抚
多么的柔软
多么的亲切  多么的广阔

联系:553300贵州省纳雍县雍熙二小徐源
邮箱:xuyuan841021@126.com
发表于 2009-6-10 16:52 | 显示全部楼层
吹眼睛——构思很巧,好大一堆,粗读一遍,思考不少,情感充沛,语言上略有些粗糙,后面几个还好,尤其《苦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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