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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梁刺股(组诗)
文/江苏 贺龙江
◎功名浮屠
始终不见说出来——
大口大口吮吸乳汁时,呀呀学语时,
嬉戏玩闹、哭笑无常时,
捉迷藏,捉鱼虾,捉蜻蜒时,
手握铅笔、开始a,o,e时,
手握钢笔、开始A,B,C时,
手握毛笔、开始一,二,三时,
与邻家孩子并肩齐走时
与亲友相聚时
脱光衣服、纵情畅泳时
然而。大红的消息传来时
我分明见到慌乱的眼神,
紧张,惶恐。邻家男孩不语
邻家男人与女人欲言又止,
摆了摆手,软在了青石板的苍苔上
◎悬梁刺股
折磨得软,狠不上劲儿,就好像
缠绕了千条万道烦忧丝,
颜如玉也,黄金屋也,千钟粟也
统统付流水也。整日里,
茶不思,饭不想,独抱着《胡笳十八拍》
叹天地之悠悠,怆然而涕下
狠下心来。钢丝一根,针锥一顶,
冷酷到底。血是热的,心要冷的,
陋室要冷的,窗棂要冷的。
东家李家的面容要扎人的冷,
西家王家的眼神要杀人的冷,
连瞬间爆裂的红也要冷的,不复还
◎衣锦还乡
现在的门楣比往年高了许多,
任凭你如何撺高,也抵达不了
祖上拟就的宏扬先德的例条
高头大马,御赐黄马褂,走马观花
繁华街道,里里外外招摇,
左左右右抱腕——
“三大爷可好,四姥爷可好,
父老乡亲可好,诸位辛苦了。
择取吉日省亲,修祖庙一座。”
弄堂里,芝麻粒,麻雀大小的布衣
围着转来转去,众口一气,
欢声笑语,历年来的风水难关,
一朝呈祥。小时不慎燃起的旧麦场,
如今立起了新牌坊,
“恭喜,恭喜”,传声达意。
一回首,寒窗破窑,倏然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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