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式抒情悲歌的女人（长诗）

子都

小说式抒情悲歌的女人
         （上）
这是一座由回忆构成的城市
洋楼、外滩、豆瓣酱、蓝眼睛
阳光照在水泥森林的上空，勃勃生机
南方的雨水冲刷着欲望与物质的河流
左眼明媚右眼忧伤形容这座城市还是贴切的
颜是六岁跟母亲来到上海的
母亲是地道的上海人，婉约美丽
颜出生在旧金山，父亲是高大帅气的北方汉子
是一名小说作家，那时的母亲是她的忠实读者
按照现在的说法应该是超级粉丝
起初的生活是幸福的，后来父亲开了出版文化公司
有了钱就养女人，后来母亲受不了就跟他离婚了
颜跟母亲住进了以前的一幢老式的私房
弄堂里长着绿油油的苔藓，春天的潮湿
房屋落满灰尘，像那段刺痛的回忆
深深的埋在母女俩今后的坎坷生活
母亲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带不同的男人回家
颜从小失去了父爱，也逐渐缺少母爱了
颜少有笑容，沉默、忧郁、孤僻
从不跟男的玩伴一起说话嬉戏
因为她从小就痛恨男人，所有男子
可是不得不说那种所有男人一见了
就会着迷的女子，单凤眼、瓜子脸、微翘的红唇
从小学到中学，她就是校花级的冰美人
颜没有初恋，却有着无数恋爱
她专门去诱惑那些有女友的男生
然后像男生抛弃女友那样抛弃他
让他们只能在打手枪中度过躁动的青春
大学毕业后，颜在外滩的一家公司做文秘
她用暧昧的眼神分散了几对办公室恋情
又用饱满的乳房分裂了上司的家庭
在那个秃头要求结婚时离开了公司
颜，二十四岁的她已不仅仅是亭亭玉立这个词
所能概括的了，多了一丝妖媚，一份成熟
颜去了一家精英聚集的贵族娱乐会所
陪喝酒陪跳舞，但不陪睡
前提是男的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或完美的恋爱
这里有老板、白领、官员、教授、CEO
酒水在他们肚子里化作肮脏的体液
流进欲望的河流，时间的地狱
流进女人的红唇女人的乳沟女人的下体
颜每天喝很多的酒，跳很多的舞
跟愿意离婚或分手的男人不停做爱做的事
直到把他们玩的遍体鳞伤然后消失
在颜准备辞职离开酒吧时发生了意外的事
（中）
颜是在白色的床单，消毒水的气味中睁开眼的
她看到旁边坐着一位长发的陌生男子
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清澈的眼睛似流水
浓密的眉毛仿佛山水画中的两座山峰
他说，你醒了，昨天你昏倒路边就送你到医院了
医生说你酒精胃穿孔，需要多休息
颜对男人从来都厌恶，只是对他不是那么强烈
她懒洋洋地说，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他回答叫枫，诗人，目前买画谋生计
颜突然想起那个最恨的男人，心底在滴血
终于找到这个人了，她想要将他毁灭彻底
颜于是问，枫你结婚没，有女友吗
我叫颜，谢谢你救了我，颜接着说
枫微笑着说，颜小姐不必客气
至于结婚，本人单身至今未恋娶
颜听了，不免心里有些失落
那我做你女友好了，颜突如其来地说
枫仿佛被她击倒了，呆住说不出半句话
既然你沉默，那就是默许，颜说完睡了
枫被恋爱了，两天后颜搬到他的住处
在偏僻的郊区租了一套陈旧的法式洋楼
阳台栏杆上长着历史的胡须，铁锈斑驳
花园种了很多花草，像好多嬉闹的孩子
这是什么，颜指着枫胸口的浅红色皮肤问
胎记，枫解开绸缎衬衫的一粒扣子
那是一快玫瑰花瓣图形的胎记
仿佛可以看到流动的血液，透明清澈
颜看得入迷，情不自禁地吻上那片花瓣
枫不知所措，被莫名的快感侵袭
颜把他压倒在了床上，莫名的迅急
暴风雨似乎短暂了些，枫还是处男
一个月后颜怀孕了，她知道是枫的
因为颜以前跟每个男人都做了安全措施
颜并没有当母亲的惊喜，而是一种快意
颜去医院打了胎，她想是时候离开枫了
枫收工回到家，发现颜失踪了
看着桌上的一叠医院的医药单，伤心欲绝
枫扔下画板，开始全城寻找消失的颜
颜到了另一家夜酒吧，重操旧业
颜却开始失眠，尽管喝了很多酒
在别的男人怀抱老浮现枫的那片红色胎记
一种不详的预感潜伏在颜的意识里
可是是什么呢？颜感到自己是多么恶心
那天，颜揽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离开酒吧
一群黑影走过来，颜看清是以前骗过的男子
紧接着无数拳头飞过来，无数双脚踢过来
颜挣扎着最后一丝力在男人掩护下拼命的跑
颜拐进一天又一条的小巷，活路在哪里
直到跑不动，忘记了血还在滴
她隐约看到迎面而来的红着颜的男子
是枫，他抱起软弱无力的颜说
我带你离开这里，跟我回家
（下）
颜是在昏迷了二十小时后醒来的
不是在医院，是在枫的家，暖暖的
颜看着床边为了照顾她未合眼的男子
心里第一次有了痛的感觉，那是爱吗
枫比以前更瘦了，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那双眼不再清澈的流动，布满血丝
枫俯下头在颜耳边轻轻说，一切都过去了
日子又像从前，枫背画板去市街画生挣钱
颜在家里做好吃的，等枫回家
这几天翻着枫以前的诗稿，突然想帮他出版
颜去了几家出版社，他们都不愿意，诗过时了
最后有家出版社愿出版，一位色眯眯的中年人
颜知道那是潜规则，还是赴约他的宴席
颜在床下放了录音笔，想起抛弃母女的负心男子
那天枫等到很晚颜才回家，眼里都是血丝
我帮你出诗集了，颜仅说了一句两人一夜无语
书顺利出版了，颜将录音笔寄给了中年人的老婆
枫在公园卖画，颜在旁边售书
生活似乎就这样平静而美好地过了
半年后颜再次怀孕了，她知道是枫的
她没有告诉枫，想给他一个惊喜
他们租了一家店面，不用再风吹日晒了
那天枫给游客画素描，颜在摆书架杂志
几只乌鸦在法国梧桐树上哇叫几声飞走了
太阳被一团乌云遮住，投下地狱的颜色
几辆车突然停在店门口，颜知道仇人找上门了
他们砸了枫的画板，推到了书架
店里一片狼籍，一片乌烟瘴气
随后一阵乱打，血从枫的嘴角流出
颜模糊了双眼，两只手紧紧护着肚子
幸好一辆警车经过，他们慌忙跑了
枫一拐一拐走过来，抱起了颜
下面流了一滩血，像胸口盛开的胎记
颜知道自己尽力了，还是心痛不已
医生对枫说，以后千万小心不能再刮宫了
枫含着泪水，趴在颜的病床哽噎着
颜望着枫流动的眼睛，无力地说
枫，带我离开这里，带我回家，好吗
枫使劲点点头说，我们回家，离开这里
那里有田，有爱我们的人，有金黄的麦子

云海飞涛

就不能采编一下么，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