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

铁哥

窝

一夜的星宿在老婆的藤萝上
要往上，见到黎明，公鸡站在
楼顶上叫醒我们，两个斗争的人
各自有悠荡的树枝，忽上忽下
杂草贴了一脸的黑胡子
我生下了女儿的担心，木叶纷纭
都在等着她归来，回到石灰岩
我唾液里的巢，睡吧
这个秋天还可以衔来几根稻草

2009、09、15


嘭嘭

老罗会让我停在丝瓜秧下斟酒
多么好的圆月，满则溢，则邋遢

则不讲规则，心脏跳嘭嘭，嘭嘭
像上帝手中浇菜地的水管，嘭嘭
他握紧了，镜像中的俗世，嘭嘭
我心中有大不鬼，那么细，嘭嘭

且喝流下的鼻血，且喝完玻璃
碎渣一簸箕，算个鸟，不爱大鹏鸟
它的羽翼笼罩了不是人的人
在暗灰的天幕下，品尝阶级的红绿

2009、09、15


大水

某年的大水湮没了此地的性生活
刺鼻的楝树正好避孕，不出笼的魔鬼
从底下跳到床上，唱着进行曲

舔着某年刀刃的棕色，树皮的棕色
让我与表兄混淆，跟着泡沫一起
进入他的生意，拿誓言做交易，拿

能够拿得起的不正义，大水搪塞了我
为了往上浮，下半截生出脚蹼
胡乱划拉一生，还要抱着息县，抱着

2009、09、15


窟窿书

它们在准备印制的那本书中取名
我也在中间踩高跷，卧泥，这个泥鳅
让你看到滑腻的本色，在城河的
底下泛着沼气泡沫的臭，可以点燃
屎壳郎的生活，是你们打扰了它

破布缠绕的真相，银针缝补本地的风景
你在那里死，在哪里去死，不确定
来不及，上午都在慌忙，忘记摊浓墨
掩饰今天的死，十年前站立不稳
十年后还在淮河滩上，找寻窟窿眼

2009、09、15



还想去东北


坏蛋在夜半的火车上弄景色
把窗口贴上白桦林，前途的沼泽

老东北的母鸡也这样昏昏
这么远的路，铁轨越来越窄小

像是去冰窟窿，桌面上小心
憨而且嘴巴叨叨的兄弟，火车上

摇晃着一堆迷糊蛋，嗷嗷的
在大地上喝酒，念想发霉的祖国

把皮箱弄到背后的过道上
以为会忘记小偷一样的书卷，激昂的

手不忍拿回的兄弟，像鸡爪
我们藏着各自心中的坏蛋

2009、9、15


铁青蛙

铁青蛙也会想到此后的命运
绿漆如脸庞清秀的苔藓，是我忘记

那曾经的虚词，我们将要，不想要了
黑龙潭蟒蛇的白身，扭而且疼

在座位上我们不直腰，老师呵斥
老婆袒护，他太累，他的发条也累

敌人刚刚经过门口，偷笑着拿枪
举着油汁爆炸的现在，左右手轮换着

抵抗，我们押解家庭，在野猪林
坐下来盘点，能走多远的盘缠，走啊

浪费，妥协啊，唯恐被抛下
卸下一个麻袋，收罗了空空，你去睡

今后，女儿不愿意的虚无祖先
在三岔口认亲，黑咕隆咚，喊着回家

不能跟她说白无常，可以说上午的
铁青，这姑娘的激愤，让我害怕

2009、09、15

温经天

还想去东北


坏蛋在夜半的火车上弄景色
把窗口贴上白桦林，前途的沼泽

老东北的母鸡也这样昏昏
这么远的路，铁轨越来越窄小

像是去冰窟窿，桌面上小心
憨而且嘴巴叨叨的兄弟，火车上

摇晃着一堆迷糊蛋，嗷嗷的
在大地上喝酒，念想发霉的祖国

把皮箱弄到背后的过道上
以为会忘记小偷一样的书卷，激昂的

手不忍拿回的兄弟，像鸡爪
我们藏着各自心中的坏蛋

自由而纵情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