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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2009年新作一组《挖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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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5 17: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风筝》

不要抱怨我狂野的逃离
也不要责怪那根栓我的绳子,逼仄的视力所及
而是风
不停地说,高!高!
高!
高家庄的高

《牙膏,或者疼痛》

渐渐地慢了下来
不能像水,明晃晃地流动
不能像风,明媚地转身
折中,有着恰到好处的起句和吹送

渐渐地归隐山林
收腰,哑喉咙不抱怨无棱
不谈手,也不提厚重
一次次被捏着鼻子,挤出指缝:
这拥挤的铅皮
这瘫软如泥的疼痛

《挖空》

亲爱的
河水在流动,月光在变凉
孩子们在玩捉迷藏
树在掉它的叶子,我在想你
我拿锹把想念的泥土挖成了坑道

你秋天的土堆越来越大
而我越来越灰,越来越薄
亲爱的,如果你一直袖手一直旁观
如果你不把最后一枚落叶捡起来,还给春天
你会看着它把自已掏空
薄土连同灵魂,一同垮掉
再也返青不了

《南稍门附近的石榴和姥姥的绳子》


南稍门附近的石榴
在空中就把自已撕裂了
它的外套,裹不住膨胀的内心
像我的姥姥,在拍洪湖赤卫队的地方
用一根绳子给自已划了一个句号

她从木梯上跌下来
摔折了右腿
可能她觉得,只有绳子才能让她彻底革命

她不想拖累儿子儿媳
也不想赖在床上混吃等死
她烧惯了柴火灶和大铁锅。她拐进厨房
搅动我童年的打蛋器
我是吃着她烧的烤红薯穿她洗的衣服喝她从河里挑的水
在她的怀里长大的
她死的时候,我从荆州赶到洪湖
哭得昏天黑地
我看到她脖子上一圈的紫
像石榴炸开的淤血

《看戏》

他极富表演天份
那个自以为别人看不出破绽的人,天资尚可

仰脸观天,我垂手看戏
红罗绿绮,不过是道具

《掂量》

他们掂量草的初绿、浅绿、深绿、墨绿
泛泛而谈,侧身的绿
掂量一棵草,同蚂蚱的黑市交易
掂量黄昏,一个滚烫的背影与草的亲密关系
掂量一棵草发黄的直径,坐姿,地理位置
占地面积,对市容市貌,沙尘暴及降水量的影响和危机

独独不掂量一棵草,被践踏过的
蜷缩着隐忍、戗害、疲惫的心
轻贱的草,要活下去
不易

《楝树花开》

现在,花正好
皇城西路的楝树开得纷纷扬扬
比杨树飘洒的漫天的飞絮,还要更长久地铺排
在四月的船尾
陈述、打底、设问、旋转

那是楝树的春天,从季节的八音盒里
抽出没完没了的紫
小花瓣,小蕊,小白,小心奕奕
地开
那是粉粉的香,慢慢的弥散
不声不响,轻捻慢拢
浓郁芬芳

我沉浸在巨大的欢欣之中
那是时光的犄角,驮着童年的往事
重回故里。多少年找不到影子的楝树
居然在长安城大面积生长,平时并不突出的挂着枯果的楝树
在四月集中开花,每一棵都让我想起姥姥
最矮的一棵,还让我流下泪来

《一把刀必须独自面对它生锈的弯度》

往狠里搬,往死里拦
抵制诱惑,挡住腐烂
一把刀,必须独自面对它生锈的弯度
一把刀,必须孤立无援地站在和自已做对的石头上
把冬天磨尖,把脚跟磨软

剃度之后的刀
疾走如飞,身轻如燕
一把刀,拿自已把自已削薄

我太厚了
我的麻木和愚钝显而易见
我如果不疼,就几近平庸
我打着旋削尖自已,我沉下去,浮上来
走过皇城西路

《善于把自已推翻的落叶》

它翻了几番,把从头到尾的细节
又想了几遍:
该爱的,不该爱的
爱过的,正爱的
打算爱的,不打算爱的
绝爱之后
还想捡起来捧在掌心,再爱的

一片善于把自已推翻的落叶苦恼着
它开始慢慢变黄,象一个眼角堆瓷的女人
琐碎、悉簌、惶惶不安

《秋天最后的树叶》

秋天牵着冬天的衣角
边走边压低了帽檐
一路上,它们
把白露的泪水弹出声响,还
从口袋里把置换的零钱掏出来
随风,还给大地

银杏叶纷飞
这季节的通行证
在春天出生,在冬天
随禁声的蝉
哑口,说出委屈

《磨刀》

风,推翻了玉米
推翻了月季
推翻了香椿树上的叶子和喜鹊
推翻了一扇门松掉的合页和木栓

推翻一只小狗节衣缩食的出逃计划之后,风
又推翻了它的饭碗
风推翻了一些事实,还想再推翻一些事实
风在人们脸上锃来锃去,磨刀

《拥抱》

夏蝉的嘶鸣
能把天空撕开数道裂纹的西安
热得让人难以忍受
甚至比糟糕的武汉,更像火炉
它热得让人窒息,让人想逃
让人想把拥抱一词,从辞典里抠出来
扔到冰里

但,即便如此
如果你站在我的面前
我一定会耍赖,把抠出来的拥抱
再塞回辞典里去

《咳》

我感冒了。咳嗽
胸口起伏的疼痛和隐隐的不安
让我觉得自已在变轻
现在是深冬
院里高过三楼二十年前亲手栽下的冷杉在摇摆
我也在摇摆
每一阵风过,就会被烟尘呛着剧烈的抖

我越咳,就越想你
越想你,就越咳
你卡在我的肺部
我即使更低的佝下腰肢,也不能把你咳出来

《苹果说》

如果有一天,我有幸被举过枝头
面颊痱红
那必是被云翼俯瞰,因卑微而生羞臊的廉耻之心
厚重

如果有一天,我不幸飘零半空
你看到我落魄、孤单、贫穷
那定是我厌倦了争夺,甘愿为淤泥萎顿
而俯首大地

《逗号》

她总是拐弯
她的雨巷很长,她的马尾
像一束马鬃,引领分杈的河流
她在梦里滑翔
喜欢打碗碗花,遇见格桑
她是一个逗号,喜欢依赖墙角

她撞在一面墙上,弹回来再摔到地上
她怀才不遇,顾此失彼
她表情木讷,鼠目寸光

《月光下的豆藤》

迷路之夜,我踏过高架桥下的一片荒地
就着月光,我看到一大片被摘去了果实的豆藤
支楞着耳朵,匍匐在地

二月乍暖还寒
豆去船空
丧失了子嗣的豆荚,蜷缩,干枯
像被凡俗抛弃,寡居阴暗的老人
踩着他们,我听到自已的心跳
伴着远处的车辙与脚下的大地合奏
一阵风过,我看到流离失所
缺少光亮的豆荚的命运,是黑色的

徒手无望
在淡淡的月光照耀下,我仿佛听到
嘎吱嘎吱豆藤的叹息
夜,伏在豆藤之下
疼痛冰凉

《繁塔,或者暮年》

我们坐在塔尖
联想百米之外的
红尘,一株槐树的生活
它无叶的上半身,已接近暮年
廊沿上的米粒草晃动
风中的白,敲打
深秋的寂静

我们靠想象,捏造佛的嘴脸
触摸发亮的陶
谁的残指穿过黄昏
五行门钉,两只门环的孤独
只有塔知道
漆黑的条凳残留的桂香
留给夜,抛光

《仙桃乡下的爷爷奶奶》

你们住在仙桃乡下的水田里
这么些年了,就因为你们从来没有抱过我
我就没有去看过你们,应有的一次搭车,放鞭,烧纸钱
就因为缺少感情从无交集
而错位

我不孝
你们住在仙桃乡下的水田里
这么些年了,你们的坟茔长了多深的杂草
我从不知道

忙着养活自已
这么些年
我已无暇去赶灵魂深处
那些闲居的飞鸟

《漫下去的那些》

你把话说得太满
漫下去的那些,都没有兑现
你把自已置于天平
撬起来的一边,与一朵花的重量
只差微毫

你心猿意马,摇摆不定
我很快指出你的硬伤,在敷衍的唐瓷把缸上
一尾鱼画得再美、再生动、再脱俗
也游不出岸上的生活
你把自已藏在一幅画的背后,我摔
你掉一地细瓷

《碎了》

你喜欢樱桃和八哥的巧嘴
你喜欢栀子破茧,神秘的脚裸
你盯着我的眼角
我告诉你
我穿青衣,不打油纸伞
婚姻史暧味,印堂不亮
出过水豆,有和一条蝎子同居的经历
我需要一些混乱,来拨正另一些混乱
我需要一次指证,来验明
另一次指证

你还需要我坦露什么?
黎明前的尖叫,还是一次颠簸的假笑
你需要我的青瓷,酸几次
再甜几次?告诉你
我已经不新鲜

《火车,像一只行进中不断分娩的大母鸡》

它在枕木和青石间跳房子
它在半道孵蛋,在旷野侃侃而谈
它吟颂着青烟的长诗
一路唱着况且况且况且况且
心有不甘

风越山林,野菊幽寂
它分娩流沙和站牌
它接管英雄和流浪汉
它吞吐酸咸苦辣甜
大漠孤烟和风花雪月,它通通买单
它嫁接了我对一个贵族的爱情,他光亮的额头
吻过我颠簸、无奈、流离失所、连根拔起
即而弃家而上的勇气

火车,像一只不断行进中分娩的大母鸡
在大地的产床上
让我的心,荒凉再丰满
我蛋壳一样被揉碎,再被它回收
以落寞的拖箱,完整地吐出来
至此,你没有理由不信
我是火车的孩子,怀揣少年梦和青春的浪迹
在铁轨生锈的光亮中
用缺氧的眼神、接受排挤

《2月12凌晨七点Z37到达武昌》


凌晨七点。干旱的陆地
我看到更多的鱼从出站口
涌出来。是海的波浪把它们抛向半空
还是像我一样,只是寻找浮木暂时栖息
我站在武昌火车站的广场,等一个造船的人
把我领走。岸在远方
仙桃上空的炊烟下,有我的父母弟妹
他们,还不知道我回来了
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一张纸
打了折的一角,而春天
正用它的铬铁,把我烫平

而途经的江城
我不过是它认证后就作废的一张车票而已
在飘浮的枕木之间,寻求避难
我鲜为人知的诗句,是尘世
病态的触须

《大槐树啊,大槐树》

冬日的阳光把你枯瘦的树干切割成金黄
反射在我的玻璃窗上,让我一次一次欣赏
你骨感的苍凉

你抄手站在院子里
不系纽扣,也没有披风
严冬掠去了你的绿纱巾,背靠孤独
无叶槐
你还是招来了三只长尾巴灰喜鹊
在你的T型台上,走猫步

我一个人背包
低头走路
爬空荡荡的楼梯
流泪、绝望、咬牙切齿
你全看见了
可是全看见了,你还是一声不吭
大槐树啊,大槐树
你一声不吭

《我总是在逃亡之中》

推搡。簇拥。乱作一团
对峙。挤。不由分说
我一直知道,这个世界很挤
以至于公交车上我单脚而立,提着被踩痛的受伤的左脚
羡慕风扇
可以被一枚钉子,挂在天棚

我是一枚根须简短抓不住浮土的叶片
每一阵风过,颤栗的眼神都沾着自卑的余息
我必和我蔑视的世界,同流合污
我必被墨染之后,再被墨染
因为找不到立足之地,我总是在逃亡之中
从一个城市逃向另一个城市
我用脚清点了铁轨,枕木,站牌间越来越稀的真诚
我为此理解了天桥,破败,寒冬下食不裹腹的民工
那些自始至终,无家可归的流萤
我理解你们缺少的体面和丧失的尊严
以及我泪水倾城,“红杉树背负的,秋天的剪影”

城市的子宫粘着血腥
起点和终点必有一个猥琐,肮脏,发育不良
经过私欲的扩宫器和屈尊的止血钳
从核桃的下颚取出弹片。我在忍耐的托盘久久伫立
挖地铁的蚯蚓,先吃自已掘的土,再吃自已
我的脑袋越来越尖
更早一点,我的流亡
可以追溯到哇哇痛哭的出生

《亲一下,亲两下》

房东家的开关全是触摸式的
寒冷的冬日
必须脱下手套,用体温去传递热力
灯才会亮

我痛恶房东的小器和攻于心计
如果是那种喊一嗓子就亮的感应灯
拎着东西上楼就方便了

有一次我拎了好多东西
左手一大堆吃的,右手是两只暖水瓶
逼急了,只好用脸去亲那些开关
亲第一下,亮一楼
亲第二下,亮二楼
就这样亲到三楼,怎么亲都不亮
那个开关是坏的

《听岳飞传》

扬声器里的声音越来越低
是喇叭坏了,还是电力不足
少年的懵懂和对岳飞的崇拜导致的狂热
常常使我忘了午餐
站在北塘中学操场的一角,听评书
后来,声音越来越低
我只好更大限度的集中心力
俯下身,恨不得把脸贴着电线杆
爬上去

再后来,我发现
声音越是高亢,我反而听得不是那么专心
对一只喇叭的关注和仰视,完全来自于它
越来越低的低调和
高高在上

《如果一直碰不上钉子》

兜着风,兜着茫然,遗失了一半的自尊
以及修身为佛的想法
一只飞行中的塑料袋
半空潜伏
它慢条斯理,漫不经心
日夜练习瑜珈
它把自已揉成一团,再把自已完全打开
眉眼裨睨、形体不规则
患先天性风湿的骨节摹仿风声嘎巴作响
有时,它把自已叠起来
折起的裙角,像孔雀冬眠期的屏风
它自由的骄傲,足以划伤任何一片云彩

只是云不知道
一只飞行中的塑料袋,在前世装过垃圾,打过太极
做过一对玉麒麟的伴娘
如果一直不碰钉子
一只极度自恋狂飞中的塑料袋,将硬着头皮
咬着洞开的城门,继续
飞下去

《你不可能像我那样》

你不可能像我那样
把埋在地底十几年的老陈醋挖出来给人喝
让他们潜入我反酸的过去一探究竟
也不可能弃重掂轻,为一件小事
把命都豁上

你上有父母,下有妻儿
你的爱正年轻,你梳小分头,上发腊
三七开。有时中分的树杈
会冒充截肢的钉子
挂破一只飞行器理想的浪漫和虚无
她掉到你的怀里痛哭,说芥末之辣
来自你的袖口和南郭吹芋
你不解释,也不争辩
你不可能像我那样,赤裸裸地认帐,用一个拥抱冰释前嫌
又用一只板手,使分子式
氧化还原

又一个阴郁的周四
我坐在公交车的消防箱上,吹着口哨
一边欣赏冬日梧桐卷叶蝶抛置悬空的绣球
一边给你发这个短信
箱子上很厚的灰,我假装视而不见
一屁股坐下去,仿佛理所应当
如果是你,你的矜持会让你犹疑、忐忑、坐立不安
你不可能像我,那么的不绅士,不小资也不矫情
贫民但不彻底
我马靴沾泥,随心所欲
我生无可恋,无所畏惧

《孑,最后的一笔》

亲爱的,是不是四子王旗的草太荒
你选择了另一条岔道
是不是格根哈拉草原的麦杆不齐
路口必埋下省略的伏笔
是不是尴尬的瓶口开启,酒香不再四溢
是不是绝望的簪子临头,悲怆就一梳到底

秋雁南飞,刺槐金黄
我银杏的叶姿打着离散的手语
你用缄默勾兑一出追鱼
我花雕的乌蓬船只有杀青,从投廖河勾践的剑下穿过
去成全玄虚

我的涩,在柿子眼里
怯,在哑口的蝉声里
我在梦里,在苦里
孑,最后的一笔
像斜阳,像你,像孤独提着刀具
你哼着秦腔,我打着伞
耕云布雨

《雪中的桃荚》

这些都是白色的
木屋。路篱。伸出窗外的烟囱
无边的大地
甚至,那些常常路过的垃圾
都披上了白色的外衣

而此刻,原野上被摘去果实的桃荚
伸着光凸凸的手指,只抓到飘落的飞絮
仿佛正经历一场战争,一场雪
酝酿一场阴谋。而我
真想成为这雪的一部分

如果可以不受命运指控,我宁愿
是那个丢失了指纹的孩子。像桃荚
在风中,自由地
晃动

《我已经习惯了:把空当作满》


我已经习惯了冷
习惯了出租屋零下五度,没有暖气的生活
我已经习惯了白眼,白露,在白开水一样清淡的筛子里
把白话淘黑,把白菜想象成满汉全席
我已经习惯了雾,习惯了一株莲
隐藏置疑,保持外壳坚硬的怪癖

我已经习惯了哑口,面对寒风
听窗棚呜呜,呜呜,模仿悬空的号角
而雪后的空地,我习惯了一言不发地眺望
遥想远方的爱人,在炊烟里画幸福的地图
而温暖的一角,有光,有孩子,有黄昏洁静的百合飘香
我被感动掏空,被泪水过滤

我已经习惯了奔跑,永不止息地
含着泪,含着热望,为剥离的岸不再剥离
我习惯了颠簸,日夜兼程
而我多么想说,我是因为想停下来,才马不停蹄

我已经习惯了失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
把放手当成拥有,把富庶当成贫瘠
我已经习惯了忧伤,爱恨颠倒
反其道,实质是一种憨厚与睿智的兑换
我已经习惯了把别人当成自已后,再把自已当成别人
严以律已,宽以待人
原谅自已所犯的那些小错吧,放过自已
如同放过别人

我已经习惯了命运,在岁月的河岸
看苍茫大地那些空枝的胡杨,用枯黄的大手在冬天反复素描
我狼一样的长嚎,再一次把涂彩的画面截穿
我已经习惯了习惯:我已经习惯了把空当作满
把鞋,当作帆

《灰瓦鸟》

居高临下。五楼的屋顶
鸟儿踏着砖缝长出的杂草
在距我不远的灰瓦上鸣叫
每叫一声,都抖一下双翅
样子怪异
这是有着绿色羽毛的六月的鸟儿
叫声凄历,我能看出它的焦急

它在等什么
它的爱侣,或者
青苔,掂脚从暗处抬出
静默的屋瘠

《河水向东》

河水向东,河面上捞虾的皮筏向东
筏内头带翎花的少女一蓝一红
一白一黑
一高一矮
在五月的黄昏,向东
我的眼神随一只下坠的纸鸢,失重

柳裾翩翩
少年的吉它声声,河水清澈
映照我隔世的苍老和中庸

《鸡冠花》

我坐着发呆
白色的鸡冠花开在餐厅姑娘扇形的制服帽上
像欠收的镰刀
像半个月牙
像我想你的青枝的下半夜,梧桐树锈蚀的半个绣球

《夜》


用沉默考量万物的耐心
打磨铁轨和路基,打磨情人之间的默契和暗语


是我的夜
你磨白了我的坏脾气,梦
萧索的对诀
箭射暗篱,弦月偏西

《穿过四月》

不灰不白,怀念一个手无寸铁的人
同陌生的蝴蝶接吻
赏异路梨花
不关心国民经济,功利主义
不关心简约,后现代哲学的潜在价值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开翅膀,我必穿过四月
拒绝感动的日子
风把花儿含在嘴里,鲜红的
都象玫瑰。而我
如何才能细嚼慢咽,让失去
变得缓慢,而明显


简介:花语,原名徐华,祖籍湖北仙桃, 2004年诗歌报年度诗人。作品散见《诗刊》《星星》《钟山》等数十种刊物。入选《二十一世纪2008中国文学大系》《2007中国最佳诗歌》《2006中国诗歌精选》等选本。著有诗集《扣响黎明的花语》、《没有人知道我风沙满袖》。现任某刊诗歌编辑。中国诗歌学会会员。现居西安。


[ 本帖最后由 花语 于 2009-10-15 17:42 编辑 ]
发表于 2009-10-15 17:48 | 显示全部楼层
善哉,写的好,字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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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5 19: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一些看过,没看过的也许是新写的吧?相比以前,更多了细腻沉稳.

问好花语!欣赏你明白而个性的文字。好诗挂起来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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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5 19:4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组,在花语的诗里,女性的疼痛和忧郁多些,依然率性、真挚,上去吧,这么丰厚的一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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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5 19:51 | 显示全部楼层
副站长来了诗,大家有空的赶紧多看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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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5 22:5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地踏步走,121 121.
在诗歌刊物工作,并没有给你好诗。
生活才是诗歌的原料,为诗歌工作者未必能享有更多的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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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6 07:53 | 显示全部楼层
透而大气。都有抵达。喜欢花语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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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6 10:26 | 显示全部楼层
《风筝》

不要抱怨我狂野的逃离............................................................陈述方式一般,形容词一般
也不要责怪那根栓我的绳子,逼仄的视力所及....................与首句自相矛盾
而是风........................................................................................联系前面,应为"只有风",才顺
不停地说,高!高!................................................................意象虽好,然则不明所指
高!
高家庄的高................................................................................令读者更加茫茫然不知所指,我想作者也是信之所至,随手一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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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6 10:28 | 显示全部楼层
整组诗感觉一般,作为副站长的话可以置顶,本人没异议,

并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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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6 10:30 | 显示全部楼层
哦,还有一句,不如下面我们那个谁,年大浪同志,诗还能写的灵气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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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6 12:1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久不来,看见花语一组新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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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6 12:58 | 显示全部楼层
花语只所以是花语,是因为她比常人更多了一份真实,一份坦诚,一份洒脱,往往,一种经历总是和紫色的伤感并肩而行。。。花语是我一直崇拜的诗人,虽然我并不想把她与诗人这个称谓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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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欲望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9-10-17 00:33 | 显示全部楼层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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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7 20:27 | 显示全部楼层
能力有限不做评价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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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7 21:03 | 显示全部楼层
女侠是也!
真是有比男人更猛的激情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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