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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旧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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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 15: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墙》
四堵墙之间,梦旋转似真还假的扁平涡流
笑靥在对襟红花的棉袄上缓缓咽开
两个残缺的月亮,一个少油多盐的菜饼
一个照不清人样儿的镜子。冰凉
鱼游进我的胃。墙上的花影无法躲藏,颤动着
你踩着清脆的石板,转身进屋,吱呀呀关门
门内昏暗像一汪井水,门外劫火已经历三世

村口,彩虹南北伸展,头在麦田里吃草,尾在河里戏水
彩虹上的蚂蚁围困一只蜻蜓,耐心肢解、搬运
2009-9-15


《土炕》
在土坯垒砌的火炕上出生,裹进凸凹不平的棉絮
大哭,急促踢打两截小腿儿
女人一脸泪水,说,“我的儿我的儿,苦了你了---
男人一脸木讷,看着陌生的红肉,傻了

姑母往细脖子上拴长命锁,说这孩子福大命大三品五品的相貌呢
他只是扭了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别处
实际上,以DNA为身份凭证,在远离母亲的小城飘了几十年
在卡车把肋骨插入肺叶之前,他一直想回到土炕稳睡一觉
2009-9-15


《盅子》
爷爷喝完那盅瓜干酒之后
父亲用手指擦一擦久积的灰尘,倒上半盅高粱烧
嘴里嘟囔着,苦啊,又倒上满满一杯,脸颊就泛起微红
四十多岁了第一次喝酒,才知道醉酒的滋味全在胃里
爷爷与树的影子飘忽不定,在酒中幻化
他灿烂地笑了,说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暖和话

桐花落了。柔软的叶子带着露珠飘进来,有模糊的光泽
儿子蹲在门口,听菊花丛中蟋蟀叫
说,爸,我捉了这小东西下酒。你等我
2009-9-15


《八仙桌》
遇到结婚生子死人那样的大日子大事情,才值得用八仙桌大摆宴席
八顶八标准席面,表哥表弟表叔表侄等八个人,次序井然如列朝班
劝酒诡计百出,饮酒先文质彬彬地拒绝几次,再欣然举杯
说一些措辞谨严的吉利呱,偶尔机智地插科打诨活跃气氛
若死了人,不管是否体面地活过,村人都送他体面地离开
死后第三天用八仙桌请人聚餐,是许多人一生的唯一壮举
先生的榆木八仙桌曾被东家西家借用过,平时是菜橱书桌兼办公桌
先生一生医人无数,死得出乎预料,照规矩预先安排了最后的盛宴
照片靠着骨灰盒,自信地微笑,慈祥地看着大家
先生要去麦地中央,临走时说,我回得晚,别等了。那天气温370C
亲朋好友陆续散尽。八仙桌留在房间中央,老式罗圈椅陪着
仪式和话语都被灰尘掩没
2009-10-19


《画眉鸟》
爷爷是个迂腐的人。晚年以迂腐闻名村里
不喜社交。不擅治田产。无不良嗜好。开口必是圣人之言、家训成语
用现在的话说,是典型的宅男,因此很受奶奶欺负
他爱好逗画眉玩儿,一只褐背黄腹的小鸟儿
有醒目的白眼圈。不喜打斗。善学鸣唱,婉转无穷
笼衣是绣了片大荷叶的黑丝绸,鸟儿常有山野林泉的想象

我不认识这只画眉。据说我出生前一年爷爷就死了
2009-9-26


《窗户》
白杨的绿影拂着纱窗,有怪异的图像直印到床上。
格子窄狭,曾有的红漆剥落了,木质也变了黑灰色。
种完麦子,过了寒露,女人就取下旗帜似的大串红辣椒
糊上花花绿绿的纸片,一层又一层,意图密不透风
四四方方的窗子上就盛开不知名的花团,整个冬天不凋。
窗棂间透进几撇柔和似油的光,满屋安全宁静的小精灵乱飞
而猫儿已不能穿过窗格跳进跳出。时间也好像停止了。
他躲在阴影里盯着窗纸发呆:荷塘镜子般的冰盖底下,红鲤鱼在等什么
镜子上有滑冰如飞的伙伴吗?歪柳上栖着偶尔干鸣的老鸦吗?
2009-9-23


《镰刀》
自留地里麦子青了黄了,羞涩地摇晃脑袋
等一个晴天,镰刀从它们的脚踝轻轻划过
结束季节的生长衰老过程。然后一家老少
守着明晃晃的月亮,悄没声息地吃一顿饱饭

对他来说,那是补充口粮的工具
每天放学,从沟渠到田间,追着草香跑
常遇见两栖类动物、鳞翅目昆虫,以及数不清的花
给生产队的老黄牛送去青草
看它卧在树荫里反刍,是他最觉满足的好时光
2009-9-15


《戏匣子》
被捆了四足的一窝猪仔,不停尖叫,不停踢蹬。
那是人与物每五天凑集一次的荒滩。间歇性市场。
买猪仔的人从远处不经意地端详
再走近来捏一捏腰脊,一边挖苦它的短腿、细尾巴,一边压低价钱。
先生的笑容表明他不是生意人。总之不能留它在家了。
那时全国人民都是政治家,但先生不是。
回来时,路过合作社,突然想到戏匣子,就进去买了
刚好是一头猪仔的价钱。
那玩意儿四四方方,暗红色,骨灰盒一般,摆在几上,算是一件家俱
先生通过它倾听改革开放的声音,了解世界新模样,吸取诗歌灵感。
那时候习惯了每天早晨用纯音吟唱东方红的小喇叭已没有声响了。
后来全国人民都成了经济学家,但先生没变。
2009-9-20


《拐杖》
奶奶死后,黑漆荆木拐杖就安静地倚在墙上
母亲拭去龙凤褶皱里的尘土,扶着鹤首,说
等我老了,就靠它走路。但三叔看了不高兴
横在腿上,折了
母亲也不说啥,第二天早晨煮茶时当柴烧了


《剪纸》
袁大头登基。溥仪下江南。
小日本排队跪着等砍头。
扬场:土改了,丰收了。合作社的大喇叭:社会主义就是好。
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猪八戒吃西瓜。
杨子龙斗鸠山。李奶奶保护伤员。林彪摔了跟头。林冲夜奔。
小媳妇骑驴回娘家。
青年男女骑自行车踏青。肥硕的蚂蚱。或者青鸟。老牛。老鼠。玉兔。
飞天。龙凤呈祥。喜上梅枝。五福临门。
窗花。门笺。墙花。顶棚花。灯花。喜花。寿花。丧花。
靠这些纸片片,这位老女人守寡22年活到84岁
在缺乏长寿传统的家族里实属异数。
2009-10-4


《屋檐》
蓝蓝的瓦下总有缝隙。雀儿随便找个缝隙安家,生儿育女
排泄物从屋檐落下,落到窗台上,黄杨上
一棵枝条蓬乱的黄杨十多年才长到窗台那么高
窗台需要擦拭,厚硬的叶子等雨水冲洗。
雨水清凉。雨水从屋檐飘落时,雀儿呆在家里看雨的网
雀儿是典型的留鸟,一年四季守着,称为“家雀子”
它们会吃掉人的小部分口粮,也会到树林里休憩、到坟头上觅食
把种子带回生命活体的储藏室:毕竟,屋檐是它们的界限。
2009-10-7


《二胡》
破四旧运动留下了几本书和一把二胡
书是医书,先生赖此延长或缩短村人的病痛并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二胡不算什么,在文化生活极其丰富的社会主义革命年代
演出是运动的组成部分。演出与批斗会一样频繁
老先生是全县最出色的乐队指挥之一,有时也兼编剧和导演
但先生本人从不演戏。也不擅长拉二胡。它似乎从没发出美妙乐音
只经常挂在墙上。偶尔拿下来摆弄一番,弄出奇怪的噪音在夜色里乱窜
又因全家人的反对挂回去。先生去世后还那么挂着:在旧日历旁边,紧绷着弦
门外的梧桐早已是合抱之木,疏于修剪。现在又一次落叶满阶
蛩在败叶下唱歌
月亮在短墙上止息,像一团凝固的磷火,有墓地般的气息芬芳浓郁


《煤油灯》
找张废弃的字纸,裁得嫩荷一般,中间挖个洞,盖在玻璃罩上
照亮周围不大的地儿。摊开读了一辈子的《聊斋志异》,等病人上门
这种罩子灯格外明亮,但费油。常调小了灯火,与全村一同淹入昏暗
有呻吟声时火光就大起来,再借助手电筒的光束能看清纤弱隐蔽的血管

儿子擦去罩子上的烟渍,写作业,或听聊斋故事。
病人离开了,聚在灯光周围闲聊的村人散了。这时候往往很安静
饥饿或寂寞的老鼠顺着墙根走走停停
远处的狗吠渐少渐弱,渐渐不可听闻。父亲睡了,儿子也睡了
2009-9-30


《茶壶》
农闲时节的晚上,几个人围着八仙桌喝茶聊天
交换一天的见闻,传递欢乐或忧愁。井水从茶壶出来,热热地进入胃囊
夜空里布满土地肥瘠收成多寡鳏寡孤独生老病死等杂乱消息
男人是说话的主角,要么快人快语,要么深沉睿智
女人守在炉边,添煤烧水。少年负责添茶倒水。微笑、沉默
茶叶普通,有淡淡的茉莉香。夜阑人静星斗寂寥时屋子里还传出笑语和灯光
客散了,门外积了一滩老病锈黑的树叶子。女人第二天早起,扫进猪圈里

人们陆续死去。小张、老朱死了,再没回来
先生死后,人们去别处组织了新茶局,这壶也弃之不用了
2009-10-31


《鏊子》
灶台闲置着,在草棚下等客人。灶台旁的鏊子天天不闲着
母亲摊煎饼时,兄弟几个在旁边伸手等着。热乎乎的煎饼一个接一个下肚
食物将一种原始快感送至身体的每个孔窍,笑语喧哗
母亲曾是大跃进时的摊煎饼能手。用煎饼养活了两个女儿和三个儿子
上中学时,那种加工精良的煎饼仍让人羡慕
虽然人们不再用棍棒思考形而上,但仍延续用胃囊思考形而下的古老习惯
鏊子微微凸起浑圆光亮,一面喑哑的罗,藏着诱惑
即使在普通家庭,一件成型铁器也能诱发席卷天下的深刻思想和连贯行动
2009-10-8


《樱花树》
落叶乔木,蔷薇科,樱桃属,晚樱品种
四月中旬叶前开花,淡粉,重瓣。花期10天左右
树皮紫褐色,平滑有光泽,有横纹
叶椭圆形,边缘有芒齿,先端尖而有腺体,表面深绿色,有光泽,背面稍淡
性喜阳光,喜温湿环境
对土壤要求不严。不耐盐碱土。根系浅,忌积水低洼地,有一定耐寒和耐旱力
对烟尘、有害气体抵抗力较弱
曾繁茂了十余年,在院子中间
父亲死后第二年枯了一边。第三年又枯了一边
巫师般站着婆娑,连通天人之际
第四年被齐根伐掉了
2009-10-10


《梦》
从一座山包到另一座山包,从一架房顶到另一架房顶
总不能飞得更高更远,总不能摆脱凭借。总希望多余的身体化为乌有
经常攀登没有根的梯子(其实是脚手架?),抗拒坠落的危险
从一根横木到另一根横木,跳跃着躲避敌人的追击
然后吓醒。这样的梦做了多年
后来就睡得很死,没有梦了。一根羽毛也没了。或是有梦也不记得
渐渐地,对同伴的离去,不再感到悲戚或意外
甚至不再谈及死亡,因为那实在是平常不过的事儿
就像父辈那架梯子,静静倚在房檐上,任凭虫蛀
2009-9-25


《江姐剧照》
那时他刚知道日是太阳的意思,就在她脸上写了一个日
是左脸还是右脸不记得了,总之是一个歪歪斜斜的黑日字
父亲看见了,训他一顿,说他危险,说小小年纪思想败坏
母亲小心揭下来,匆忙塞进灶火中,然后站在门口不停搓手

那时他有五六岁,或者更早?
大概是一时没找到练字的地方吧。他不是一个贪玩的孩子
还不懂得,功过毁誉都在白纸上的黑字里


《立橱》
很有些年龄了,据说本是姥姥的嫁妆。老松木质地,做工朴素
上下柜子存放棉衣棉被,不是名副其实的衣橱。所以叫立橱
中间横着三格抽屉,有针线盒功能。在整个房间里是最隐秘处
父母离开时儿子们总希望有意外发现,每每失望而兴趣不减
有一次,抽屉里一支青霉素不见了。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瓶子
不会是倒霉孩子拿去玩了吧?因此被连续审问再加上一顿暴揍
后来在针头线脑间找到了那瓶极其宝贵的白色粉末,但已过期
是藏得太隐蔽而父亲失察。也是一贯的调皮招致了额外惩罚
立橱难免朽坏,式样寒酸的土老冒儿被刀锯斧凿,变了灰烬
秘密和惩罚反成生命里的重要希冀,温馨,淡漠,亲近,遥远
2009-10-24


《火柴》
儿子1号木讷,没有想象力:火柴就是火柴
女儿2号想象力贫乏:将一小撮火苗延伸到土炕上的热度
女儿1号40岁以前只关心土炕上的爱情
儿子2号从少年时就推测墓地里的磷火
儿子3号成年后极单纯,心里想:性交,不是为了生殖,而是为了快乐。但没说出来
男主人搞乱了一切,微微一笑,喷出一团烟雾:火柴不是火柴,热度不是热度,爱情不是爱情,墓地不是墓地
女主人依稀看见盛夏的荷花即开即灭,又看看儿子们:小牛犊,吃饱了就睡吧
或许:活在炕洞外、梦在炕洞内是必然性的某种真实?
2009-10-28


《土炕2》
可以间接联想到爱情,至少性交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一团棉絮下面涌动的本能欲望需要直接了当的表达

不关乎抗拒死亡或延续生命那样堂而皇之的远大目标
性交是身体触及心灵的运动,是被迫发生的盲目行为

既非可耻的也非肮脏的邪恶的,但总借了黑夜来隐藏
隐藏身体与心灵:两个人的私事是否也应该风度优雅

遗传基因是根本推动力。习惯观念是学习训练的结果
蒲席或麦秸垛等简易课堂是老传统发扬光大的好地方

泥土芬芳,没有多余的能量需要修改。柴火熏出淡淡香味
有星光,有花开叶落,有鸟儿飞翔,有快乐,有春夏秋冬
2009-10-26


《尘埃》
所以,在人与其他动植物聚集的土地上,尘埃无处不在
花叶上、翅羽上、鼻孔里、肺里,都沾着尘埃。微细,无孔不入
不闪避。常掩盖其他事物的真面目。或随风飞扬
或吸足街道上的雨水,随媳妇的脚步登堂入室,附在公婆的枕席
人与兽会死,植物会枯萎。会掩埋于泥土。腐烂了,也变成尘埃
随风飘散,或一路泥泞。所以鬼魂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土地上布满了鬼魂。你无处藏身。你注定与鬼魂共处
就算听不到或冷或暖的话语,但你终究是在鬼魂的注视下过日子
2009-10-18

[ 本帖最后由 平平仄仄 于 2009-11-1 16:22 编辑 ]
发表于 2009-11-1 15: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组旧家具,染着岁月的灰尘,让人内心沉重,让人内心澄澈。

沉重是因为生命轮回里带着荒谬与宿命性的深刻与现实,

澄澈是因为生活最本真的呈现,朴实的文字所深入的土壤真实而感人。

沉甸甸的文字。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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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 16:44 | 显示全部楼层
生活底子特厚,跨时代感悟,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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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 21: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些旧家具,一个时代的痕迹。诗歌的切入点很好,于无声处听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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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 16:42 | 显示全部楼层
谢各位来读。
请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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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2 19:59 | 显示全部楼层
读了几首,很厚重。

但诗有些沉重感,如能从紧到松,放开一些,我想会更好。
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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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2 21:12 | 显示全部楼层
让人敬畏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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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2 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怕黑了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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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2 22:06 | 显示全部楼层
贴近现实的文字,带着生活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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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4 09:36 | 显示全部楼层
朴实、厚重,入诗的角度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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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4 13:5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组老家具不是苏作 不是广作 也不是京作

是黄土高原 是沦落的清王朝 是挣扎的新中国

所以 这一组老家具不是器物 是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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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21:52 | 显示全部楼层
让这些叙事 更轻一些 就更好了

问好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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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6 11:02 | 显示全部楼层
发掘生活,感悟人生。诗人心血浇灌泥土芬芳,许多值得我们学习、思考。
是否散文诗?如果凝练一点,可能更有空间感。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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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6 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各位能耐着性子读这么枯燥的文字,我感谢并感动。

06年,无哲对我的《诅咒》说,每一段都可以独立成篇。诅咒表面上像个长诗,但独立成篇的段子就打破了它的系统性。同时还也不是组诗。所以无哲的意见是切中要害的。

其他意见同样宝贵。一并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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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8 21:47 | 显示全部楼层
叙事如何在诗歌中成立,确实是个难题。兄台做得很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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