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三首

降兵

牵牛喝水

大雪把春天备好的稻草拉出来
柴火包裹的牛栏
被搁浅的水牛们反刍着

早上，母亲拔亮火炉
然后，把牛从栏里牵出来
纯白的大地
出现歪歪斜斜两种脚印

零下几度的水塘
低于一排弯腰的杨柳
母亲捡起一块石头
嘣、嘣、嘣……
厚厚的冰层被砸烂、被瓦解
一口泛青的井
像个被拉长的逗号
水牛低头拼命吮吸着，笑了
母亲却没有

那山坡，那堂屋

真心感谢斧头与那堆柴火
让那个冬天不觉得冷

那把斧头还活着
挂在老屋的墙上
那堆柴火已经不在
或许还在某个山坡上活着
成为一棵树的手臂

这个冬天又如期而至
我站在远方的雪花里
听见劈柴的声音
大声朗读着往事
渐远渐近
仿佛来自那山坡
又仿佛来自那堂屋

火炉

大姐二姐出嫁
烧红的火炉边
只剩下七人了
吊锅煮沸着猪食
大雪关在纸窗外

母亲不停地用火剪拨亮柴火
父亲算计着今年的收成
然后讲爷爷奶奶的故事
只有我与弟弟
谈论着吊锅里的香味

如今，大雪飞扬
火炉已不知去向
只剩下电火炉
与高压锅里一堆煮烂的排骨汤

云海飞涛

呵呵呵，文字出来了，思索空间过淡，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