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诗歌出发——兼论高羽诗集《北溪，那湾清浅的生活》

漳州林仕荣

从诗歌出发
　　　　——兼论高羽诗集《北溪——那湾清浅的生活》

　　林仕荣

　　近段时间没事总想找点事做。呆在家里也就只能看看书写写东西了。可是写着写着，有种无聊的感觉开始在键盘上打转。因为我想就算发到博客上，看的人几乎就没有，更别说给点批评意见了。没发出去就只有自己看了，更没意思。又何况，没钱赚。虽然我也知道写文章是一种基本的练笔，可以陶冶情操，但是，要坚持真的很难。
　　日前收到福建华安诗友高羽寄来的新诗集《北溪——那湾清浅的生活》。卷首语是上海诗歌报总部的站长笔名为小鱼儿写的《写作是件不错的事——与所有参与出书的朋友们共勉》。细看之后，我对自己的写作态度有了新的认识。　
　　的确，“写作可以记录也可以减压，可以让朋友们分享你的处世、态度，体味你的人生况味。通过写作，特别是诗歌的创作，你可以把那些曾有的感觉放大，再缩小，变成文字去传播。作为一个写作者，把需要表达的情感付诸纸笔与键盘，发到网上，印在书上，然后你可以回头再来看看，作为一个生活的旁观者，或为之喝彩，或为之赞叹。甚至，你在和你的读者交流互动的过程中，你也变成自己的老师，自己解决很多本来不能解决的问题。这和佛家的‘自度与度人’的境界，有一种不谋而合。“（小鱼儿语）
　　细读高羽的诗作，澳洲的巫逖在《高羽，一只飞翔的鸟》里已把高羽的诗观说得明白：用爱投入，刺激作品深沉的产出；山东济南的雨兰在《生活沉静的歌者》里也对高羽的诗格做了定位：把一个语词放在他最熟悉也是诗歌最需要的位置上；山东苍山的小女贞（张淑凌）在《在一湾清溪上徜徉》把高羽的诗歌特点列举为三样：一是短小灵动，意蕴深邃；二是质朴精炼真挚动人；三是意象饱满哲思凝重；江苏陆幸生在《北溪清见底，高羽博空长》里将诗解得就更为祥细了，更将千年的诗学融进了北溪。为此，本想因着同乡人的缘由也说说高羽的诗集，不想能说的人家都说了，并且比我说得还好。所以，我无话可说。
　　但一本诗集在手，就总想说点什么。我从诗也近20年了，就没能出一小本本。一个熟悉不过的北溪，在高羽的心里就有那么多的生活感触并能成诗？！这于我而言，是对我的鞭策。我突然悟到，无须于高深处才可见诗。于是也写出了一组短诗题为《失眠的顿悟》。这顿悟就是从这诗集里产生的。于是我又觉得写作真的是件快乐的事了。
　　我们真的无须把诗看成一些必须要有押韵的东西，或者是让人读来很像诗的东西。现代诗传承于古诗，古代文人实际上是为了表达一种生活的，或政治的，或情感的观念才产生诗的，只因着古人时代没有用白话写文章的习惯，不得以才文诌诌的，为了让人喜欢读，就用押韵来吸引读者，这才有了押韵之说。其实，我就不相信古人日常说话也像古文一样拗口，满口的之乎者也，那岂不都出口成章了，那个谁谁又哪来的“往来无白丁”之说。所以，诗的本性是可以很轻松的写出来的，就像和老婆说话那样就可以了。这样你老婆爱看，芸芸众生也都看得懂，看得懂了也就可能会爱看，有了爱看诗的人，写诗的人也就多了，写诗的人多了，这个社会的文化、思想、素质水平也就提上去了，最起码骂人的时候用语都文明得多了，就像《我的团长我的团》里那个老乡说南天门被日本人挖空了的时候说“日本人不要脸，把南天门都给掏空了”骂“不要脸”而不再骂那听了就知道是台词的“狗日子的”。这多好。
　　你看人家高羽写生活的定语就用得多好——那湾清浅的生活。生活是清浅的，多好。清浅本是用来说北溪的，北溪清浅，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到过华安的人都知道。高羽高就高在他把这种清浅给到了“生活”，这就非常诗意地写出了他所生活的北溪的水土人情——百姓的日子是清浅的，也是淳朴的，你无需试探。生活如诗，诗人如诗，诗如其人。高羽没有把那一湾北溪写浑写浊，清清楚楚，诗也就是一湾的清浅，不用你费劲，只要你能读完，你就了解了北溪，你就了解了高羽，最后你就能了解“诗歌”这个东东。不信你读读这首《冬夜读杨万里〈小池〉》全文如下：

在冬天，借一首诗 取暖
是惬意的  六月的荷塘
撑开，一池的绿伞
我挪不开视线，坠入
宋朝的某座小池

寻梦，在水的深处
轻摇，杨万里摆渡的那双橹
惊起的沙鸥，是悄悄滑过的心痕
我一定是醉了，一脸酡红
把露出荷叶的两只尖尖角
看成，邻居二丫头翘起的辫子

　　这样的诗，随便让一个小学生来读也是津津有味的。我们真的无须去费劲地想那些个意象，更不用去冥思苦想怎样写诗。诗就是这样来的，类似于你的情话。所以，我们在知道写作的益处之后，是不是也写写诗或其它。诗是很好写的，像高羽那样就好，“把露出荷叶的两只尖尖角，看成邻居二丫头翘起的辫子”就行。生活没有你说的那样烦，那样忙，其实你一直是“空荡荡的闲”（高羽《李清照〈一剪梅〉》。离开写字的书桌多少年了？你给你的孩子辅导过作文吗？你还能给孩子写篇范文吗？能，那就再写，否则你以后的威信就没了，孩子就信你的了；不能，那就赶快写，现在开始练笔也不迟。哦，你孩子不读书了，那要不说说你爱听的话，你用ＱＱ网聊泡到过妞吗？没有？！是没那本事吧，对方说“不行”那是骗你的，实际上是对方不好意思说你没文化，不好意思说你没文采。哈哈。　
　　写作的功用无处不在，古人写作本来就是用写作来修身养性的，只是当时只有纸墨没有电脑，这才又多了一项功能形成了书法而已。写作真的很难赚到钱，天底下没几个金庸梁羽生梁凤仪琼瑶，也没几个郭敬明方文山。但写作是日常说话的基础也就成了我们的必修功课，有时它甚至关系到你的人生安全和生命权力。看过电影《梨泰院杀人事件》或打过官司的人就知道那种咬文嚼字的功底真的可以让你起死回生柳暗花明，这不在于你有多善良多正义，你不止需要郑智化说的那种活着的证据，还要能够去懂得让自己自由地活着的技巧。国人的文字是要用一生来修炼的，尽管常用字也就那么一些，但文字的组合就像生命，而这个生命却是你可以以制造的。在这修炼的过程中你就可以悟到别人所没悟到的精神境界。
　　是的，它可以引导我们的生活，引导我们的精神和生命。那么，就让我们从最简单也是最高尚的诗歌出发，写出生活的乐趣和人生的记忆。你要相信，总有一天“偷偷种下的藩篱，一夜之间爬满香阁”（高羽《李清照〈一剪梅〉》）。要知道，佛偈所云的“自度与度人”，是两全齐美的事。
　　　　　　　　　　　　　　　　　　　　　　　　　　　　　　林仕荣2009-11-24于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