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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南匪石
人民在古老的壁画上
默默地永生
默默地死去
——北岛《结局或开始---献给遇罗克》
1.蜷缩着向下
大雪之后，冷被越擦越亮，越剥越深
大街上整齐排列的灯光一遍又一遍地检阅
脚底开裂的鞋，弧形光滑的脊背
行道树的影子里躲不下的仓惶
紧紧掖在羽绒服里仅存的温暖
迷失在空气中不断发酵的醉
血迹已经剥落得干干净净的车轮
午夜时枯萎的霓虹灯对面
痛还胆怯地蜷缩在十字路口
向左，向右，都有风在悄然逼近
2.熄灭
祭坛夜夜失眠
更多的逃离永远不会让你预见
陈列在对面的陶罐上面
光一点点地剥落，悄无声息
而周围的睡眠很深，呓语不断飘散而来
犹如风扬起的尘土久久无法落定
“直到面目全非，所有的窗口灯火熄灭
直到高烧退去，呼吸降到零度以下
牙齿长满绿苔，骨髓里的火焰四散奔逃”
3.裸出空洞
竹简在一节一节地脱落，风化，变暗
化为粉末化为尘土，逼入边缘
数不清的名字已经隐入背面
爬上墓碑，拚命凹进石头内部
——这是最后的挣扎
却无法逃脱宿命，苍老和模糊
在风里把自己裸露出来，越来越浅
再次脱落到泥土里，无声无息
看到更多的名字加入这浩瀚的海
目光一直空洞下去
4.糜烂的寂寞
毒汁上开放的牵牛花吐出蛇信
而狂欢在继续，糜烂不断盛满酒杯
永远会有陌生的脸加入进来
把寂寞赶进更深的寂寞
然后，再一起沦陷，沉入水底
沉入黑，连伤痕都潜入深处
盛宴浮在水面上,最后的晚餐
仍然没有一个声音说出背叛
骨头里的水份越来越重
钙质早已被挤干，纷纷逃离
5.把火种带上
灰烬徐徐散去
沉寂成为孕育下一个轮回的产床
嚼碎过洪水嚼碎过冰川的火焰
沿着上升的海和沉降的陆地
将再次从两块石头的伤口里死里逃生
慢慢地长大，被你袖入左手
带着一次次赴宴
（2009年12月20日，草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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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1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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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1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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