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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撷玫瑰的香
从一滴露珠开始旅程
上升,鸟瞰红尘
洗干净自己的一生
以一片雪花的轻盈
完成一次轮回
——题记
1.过
小时候过家家
小盖头盖住两朵桃花
很认真地过
就过了
两朵桃花至今还没褪色
那时过年,十根指头数了很多遍
念得心头起了厚厚的茧
围着灶台,一年半载省出来的年夜饭
把肚子撑到浑圆
年过了,那味一直绵延多年
过门,比小时过家家
奢华和热闹——时间长了
这些都一一过滤
余下一个女人在身边
用一生的时间完成透明
祖母的年龄风化严重,说过世
就过世了。只听她说:
“你们在那边多泡泡
我得在岸边歇会儿
等你们累了,再过来
一家人在这边
又一起热闹热闹”
2.在
金沙江一直在窗外
这么多年,这面镜子
一遍又一遍,揉碎了多少影子
两岸洗得干干净净
再浑浊的水,都洗得通体透亮
水底,找不到一羽
时光之伤
“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
谁能追得上流水,每次
镜中之人,都如此陌生
“活在当下”,说出的瞬间
话,早已在唇边枯萎
3.虎口
你只要在对面景阳岗上
怒吼两声,许多魂灵
连同满树松针,颤抖不停
这是过去。此时
我下意识地看看双手:有多少生灵
还能从我们的虎口之下
死里逃生
(2009年12月29-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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