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姜了

可能
——毕飞宇《睡觉》



诗/姜了




撅起，眼光可能在臀、外阴上种植
可能一起打井，可能井底风干的蛙被苦笑抖动几下
可能拔不净眼光种进去的刺
前面没有头，可能陷进了泥土
所裸露的贫瘠
身外风暴里面的漩涡一块合力扭曲。子宫幽暗
不堪的宫门可能难于关紧
心可能是最后的花蕾，怒放后可能开烂开坏自己
花瓣痉挛进黑夜
即使痉挛成拳头
也打不破身体
可能残剩的
就是自己搬运自己尸体的活计。裸身平躺
目光可能擦掉浮云，天空的裸体最大
    可能沉睡掉，能容许清洁工进来，打开隐秘的房间做彻底打扫。可能再也干净不了
醒来等于没醒
    可能要找修理工，找到拼命。可能机器老到年久失修，换几个零件终是无用。可能睡了几睡，醒了几醒。可能最耐心的清洁工都要打扫到无聊。可能最优秀的修理工都要操起锤子，狠命下砸。可能打不出一丁点儿疼。

落雪飘扬

怎么有点像多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