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灵，还是性？

莫北1981

诚如各位所见。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心灵。解答了这个问题，我想我们对诗歌的全部迷雾就此揭开。

一
我以前的哲学（也是因为唯物主义认识观）最终认识到一个性的我，也就是本性的我。那是生理构造和种种基因决定的，肉体神经和脑垂体里的化学刺激，作出的种种反射条件，和先天反射。

但是这让我痛苦许久。（因为这样，人纯粹就是肉欲的，所见之物也都是表面的。只要表面看起来好就好，只要女人穿着打扮的好就是美，只要身体美就是美，就想要干她。这就是所谓的男女之爱？）或者还能讲有趣的笑话，读过几本书，那也叫内在美。因为有趣。（这就是从前我认识的我。）

二
如今，这全然不是。我审视自己，反思自己，经历中的种种感觉和直觉。（当我以一种决然的态度，认定，我只是心的，这时。我看见：所有动物都是源于一的生命，我珍惜和爱护他们的生命，因为那也根本就是我的生命。并且看到每个人都是有“心意”的。他们都是按照自己“心意”的驱使在行为，在行动，在做着种种动作。他们都是美丽的，那“心意”也是我的“心意”我们根本上是同一的显现。）这显现恐怕就不是其他，就是‘心’。
——并且这‘心’并不是你的，或我的，而是同一的显现。在任何地方，任何事物之显现都是同一的它。（只是或多或少，或显现它的这部分，或显现它的那部分。但是就它而言，却是永远不可分割的，同一的显现。）

三
如果人类没有这颗心。我真不知道人类还要什么，彻底能够“要什么”？只是刺激，仅仅为刺激这个肉体。那么除此之外，就不该还有什么。只是刺激的方式不同而已。（但是无论如何刺激，都比拟不上事物本身带给它的刺激。比如性爱，比如美食，比如动感的音乐。甚至毒品，k粉。）那么，事实上我看到了，许多诗人认为他们所造的可以代替这些，于是在努力往这方向发展，以为文字，语言有其无穷的承载空间，可以承载这些“刺激的条件”。或者是比拟：这些刺激的条件。——但是我认为，这彻底的不能。否则现代诗也不会落入如此的窘境。——因为那人们要求的，早就求到了。诗人所做的却无法代替。

四
唯此，我们只能放下一切。——放下语言，放下性（身体的欲求），放下道德（为身体服务的意识），放下种种的一切，从新审视自己。那就不会再是别的。——彻底的只是心灵这一物，而且是全世界同一的。——所有具有生命的物体都是它的寄居物，都是它的虚壳（如图蜗牛的虚壳）。这壳有保护作用，但是绝不是它本身的自体，也不是为这壳而生的。——相反，这壳，这肉体是为它而生的。为它的展现，为要在这个物质的世界里展现，与其他理念争斗，展现，展出自己（心灵）。
——没有读过叔本华哲学的可能不太明白，他说：事物都是由一个理念挣扎着，与其他理念做着斗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占据物质。以及，这些理念不过只是一，全然是一，如同一个人是一个整体一样，每一个动作，每一种欲求都在相互挣扎，争斗，要展出。（只是前面的一定会让后面的，前面的也是为后面要来的做着准备，因为后面的是更高级的，也就是更自在的，更完全的展现了‘这个为一的意志’。全宇宙为‘一’的意志。）

五
那么，不容分说。这心灵的展出，心的展出，不过是‘宇宙为一的意志’的本意。它要展现自己，展出自己。别的再无追求。而在人里边，这“契机”是最好的。如图“闪电”要展现自己，天空是最好的。乌云是最好的，和闷热的天气是最好的。相反，意志其实早已为它的“完全展现”设下了埋伏，设置了预备。那就是“人类”这一物种，就是“人”。
展现完全的意志，完美的意志，人是最好的条件。但还有“心”是它唯一的寄居所。它必须从心内发出来，占据世界。它也就是这心。在冥冥的根本的自在之世界（我们看不到），它预备着自己的展出。——这就是心，它展现在人身上的表现也就是心灵，它的所想也就是心意。它完全完美的展现出来——也就是这个世界同一的，完善的，完美的意志（自在之物，可称神）。

六
不知道说的对不对。总之，没有这个灵魂，这个属心灵的心之所在。我实在看不到人类具有任何本质上的意义。——更看不到诗具有任何本质上的意义。
而如不探讨这个人之“心”，最完美的，完善的意志的表现。我实在不知道作为艺术和人类一切的话题，还可以谈论什么。那就只能谈论，吃和性爱（刺激），和更好的吃和更好的性爱（更好的刺激）。

但我不是，我认定我是心的。只能是心的，并且是永恒的，在何处都一样的，你心里那个也是我（心），我们彻底是同一的心的显现（只是或多或少）。我们谈论的根本就是自己，最根本的自己（心），这就是我们唯一的话题，也是我们唯一搜寻的东西，我们所做的不过是为了使它“更好的展现”。——为了它更完美的来到这个世界，展现在这个世界上。别的，再无其他。

王小波

我也得反思，

温暖的注视

是博主潜心思考的硕果，归拢归拢很有点“道”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