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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6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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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给白希群诗友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2010-09-15 22:44:35)[编辑][删除]
标签: 杂谈
**:对,你看得很对。我很喜欢他们,并且认同他们那个诗歌方向:一废话,二确实容易。——我看重那种轻以及快乐。说起来,我主要不在写诗,而在快乐——如果费劲,很用力的话,我写诗干什么呢?写诗重要,但人生更大于写诗,我这么想呵呵。另外问一下,怎么那首六字真言颂不放了?太遗憾了......
你的诗确实有东西,比如《大风》和你说的这首《俯嗅一花》——其他的还没太仔细看——一定会看的,因为我也确实是喜欢诗。只是因为你的诗有一种诗歌之重,而少一种生活之轻,所以有点难以进入——我说我的真实感觉。有点放弃生活而专写诗的感觉,于诗而言可能会更精深吧,只是不利于阅读与享受......
举人家的书童: 喜欢到处行走,算是旅游吧,或者静读,静思,所写小诗基本上是记录自己。这的的确确就是我的生活,也许别人还有另外意义上的。我一向不喜欢把诗歌和生活分开,诗歌历来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犹如我们都属于河流的一支,归向大海,也不可能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二者好比银币的两面,同时存在。
真正的诗歌一定是从生活中来的,哪怕有的人是阅读,在我看来,阅读好像是先请了别人替自己生活,阅读一本好书就好比一次愉悦的旅行或者恋爱,有喜悦,有悲伤。所以,博尔赫斯说“读一本书的体会就像是旅行或者被情人抛弃”。我们在生活的平时,自然会思考,积淀,犹如出家人的祈祷和等待。
这种祈祷和等待,可不能说它们不是生活本身,只不过是它们的形式和内容有异于多数人而已。在我看来,不同的生活形式是没有轻重之分的。一个人采取了他自己喜欢的形式来生活,我都充满了尊重,也只有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其他的人也才会受到别人同样的尊重,包括你和我。
写作虽然是极其私人的事情,但当到了非写不可的时候,我不会再去纠缠自己的那些生活形式和想象以及观念,诗意的冲动勃发会自然将它们带动出来,即使偶有阻隔,我会考虑到读者的感受,却不会以他们为中心。诗歌的冲动,到了最后却得用智慧来收尾,分析杨黎和小安的诗歌,他们在这上做得不错,做不到这点的话,诗歌就败坏了。
引用几句话吧,博尔赫斯:“人们把现实看做日常生活,认为其余一概不真实,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从长远观点来看,感情,概念,沉思冥想像日常事件一般真实,也能产生日常事件。我认为世上所有的梦想家和哲学家都在影响我们当前的生活”。当然,未必每一滴水都愿意归于大海,也许,这是生活形式和精神多样性的具体体现吧。
杨黎和小安,小竹都是我现实中的朋友。既然提到了废话主义,就多说几句吧。废话主义在本质上所追求的,要取消意义。可惜太多人学其皮毛。在我看来,他们仨在这方向上走得最远,取消意义的同时努力建立崭新的意义,这应该才是废话主义的本质所在。从这而言,诗歌的写作和阅读难度丝毫没有降低,而是要求更高,旁人更难以进入。
六字真言颂一直有啊,我这都能听到。
**:呵呵,我们好像更像纸条好友呀。这倒使我感觉,你一定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我觉得我算是。以后愿交流,我有个邮箱(......),我没有QQ什么的。我觉得你可能更喜欢静——也许已经行走得够多了。一般都认为诗歌是生活的一部分,我现在觉得,可能是相反的,生活是诗歌中最俗的那部分。诗是世界。
事实是,不同的生活形式可能有轻重,有的人过着很轻松,有的人很累——外界因素有,但主要是自己的心。这与智慧有关。我也很尊重各种按自己的意愿和喜欢生活的人,但如果你走的很远,可能能跟上的人不多。以前我打定主意写最简单的东西,但是写得多了之后,不自觉就长了、复杂了——我能够理解你。
也就是说,你大概走的已经比较远了——但你不觉得,呵呵。博尔赫斯的话我认同,符合我对世界神秘的想象。由于你的学识,可能使你不自觉倾向于某种“学者型”诗人——这是我的一点感觉,这是文化之累,于诗而言是一种束缚,是不是这样呢?我不敢说准。实际上对于废话主义,我不认为他们要建立新意义。
如果那样的话,对他们而言就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认为是完全空置意义,让诗自己出来,不带任何人间的东西那样,当然也就没有任何所谓意义。我们倒看看,诗究竟是什么?!但它跟真理、终极等等是一样质地的东西,其实是要穷极一生去把握的(最终怎样谁也不知道,因为知道的都走了。呵呵)。
怎么说呢?我们确实存在不一样的认识(对诗)。一时尤其是空间(纸条狭小)也难以说明。但这大概不影响我们相互交流。我的意思是,我们坦诚交流,没有客套和顾忌。我大概有意避开诗歌的难度,而取其容易的部分。在我眼里,诗歌不难,但如果运气不好,就不会碰到好诗(到笔下)。——我是这样理解诗的。
我必须要说,许多见解,是跟你交流才出现的或者才明晰起来。六字真言颂我现在也能正常听到了,只是有一阵好像不太正常呵呵。问好、感谢呵呵。顺便再补充一点,关于写诗,我大概是典型的野路子出身。我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章法——肯定会从你那里学到一些什么的。握手。晚安。
举人家的书童:今天太晚了,在重庆才和两个兄弟伙喝了酒,想早点歇息。同样喜欢你的率性!同时希望你不介意我把这些交流公布出来。任何交流都是有意思的,有了意思,就有可能产生意义,哪怕是异议。我也是野路子,大学时是学无线电专业的,出来后分在一个军工厂搞销售,后来自己做生意。多年后重新写诗,所以受潮流的影响很弱。你要见了我真人,肯定会笑,根本不相信是我写的。
**:很想知道你对他们的评价,我想这大概于我对他们的理解有用——无论怎样,喜欢是改不了的。我是承认杨黎是开一代诗风的大师的,但没有再细比较过。模糊觉得(不是很合适),顺序是杨、安、竹、狼格,其实小安可以拿出来——她是没有痕迹的。
举人家的书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谱系,或者说精神近亲。在这个前提下,就有了喜好的不同。所以极其理解你对他们的偏好,这实在太正常了。在他们四人中,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小安,有的诗的确做到了观妙入微,而且被很精幽地表达出来,这就非常难得和优秀了。
关于所谓流派,任何时代的诗坛,总有那么一群诗人,团结在某个人周围鼓噪,呐喊,呼应。一个主义地流行,就变得似乎更加合情合理。
比如于坚韩东以及杨黎这一批,我们以及后人在谈论时,千万别忘记了当时的语境。这个尤其重要。中华文化实在太有积淀,后来者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它运行的轨迹,跟从一种惯性,而且一旦没有真正掌握中华文化的精髓,就会画虎不成反类犬。很多诗人,为了突围,重新杀出一条血路,所以采取了一种崭新的极端试验形式,是谓革命和反动。
这些人中,李亚伟很早就找到了一种迥异于他人的写作方法,做得相当地优秀,也更聪明,颇有天外来客的感觉。小竹在八十年代的一些诗歌,一度也曾让我着迷。
新诗写作,好比登山,这大山就是博大的中华文化,有的人是踏踏实实地攀登,一览众山小。而有的人则试图钻打一个隧道,企图穿越这匹大山,抵达风景独异的另一面。至于有的人是否已经成功或者失败,我现在不好多评价,由不作伪的时间来淘汰和检验吧。
再说,每个人都被这个时代绑架,很难脱离时代的束缚来写作,除非百年难遇的天才。于坚,韩东,杨黎,小安,小竹,狼格,亚伟,以及另外一些废话或者其他派别的诗人,都才华横溢,毋容置疑,我从来不怀疑他们的天分。诗歌毕竟更多的是向内的一种精神需要,和对外界事物的呼应,观察思考和安静地写作才是不能放弃诗的人必须做到的。
**:我有另一种分类法,简单说,就是直接和不直接,于坚和李亚伟属于后者。比如说,于坚一写东西,就要铺排——他也有那个实力,而李亚伟确实聪明或曰狡猾,他用自己的东西替代了那些本应该是直接的东西,做的娴熟,也好看。我觉得,你走的更像是他的路子。当然还有别的方式,比如马松是另一种直接,王寅是另一种不直接。当然还有,这是我熟悉多一点的,也是我比较喜欢的。我不用说,走的就是纯粹直接的路子,也是简单,也符合我自己的性情。总的来说,不直接难一点,更需要驾驭,好会很好,但一般来说就平庸了。当然,也许直接的写法平庸者更多。我现在只追求一个真而已,能不伪饰,已是难能。呵呵。
举人家的书童说:真,乃大美之首要前提。凡诗不真,便丧其味。你所言的直接和不直接,都需要以此为基础而得以发挥。无论于坚的铺排,还是亚伟的替代,都是因为自己找到一条熟悉且容易发挥自己内力的方法。从本质上看,不存在孰优孰劣。摒弃方法论的讨论之后,更多的是需要关心诗人内心,尤其是从内心出发,对外界的关注——然后,寻机达到观妙入微,浑然天成!
真正优秀的诗歌,是内外无别,无碍,有着玲珑剔透的感觉!!!而且,诗人本人必须担当着自己作为人类一份子应该承担的良心和责任,好比佛教徒对于众生的悲悯,正所谓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内外无别,无碍,在我看来,大约是身心和外面世界的彻底大融合,这非常难于做到,这恐怕才是天才的大驾驭,大智慧。
至于我走的路子是否像亚伟的,不做评论。因为,我一贯对别人于我的说法,都保持赞赏的态度而保持沉默。
**:呵呵,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形式上的像。也是一种很粗的分类,内在自有区别。从完全另一个角度来看,你更近佛——这从你的音乐就可看出,我也极喜,我对佛也有一种内在的亲近,是说不出的。身心与世界的彻底圆融,这自然是终极,至真、至美,是一辈子的追求......让我们共勉!
举人家的书童:诗歌之难,和国画一样,难就难在写意上,“虽有六法.而写意本无一法。妙处无他,不落有无而已。世之目匠笔者,以其为法所碍。其目文笔者,又为无碍所碍。此中关捩子,原须一一透过,然后青山白云,得大自在,一种苍秀,非人非天。不然者,境界虽奇,作家正未肯耳。”
佛的境界太高,但不能因为其高,我们就放弃追求。佛是没有分别心的,那是他的圆融。诗歌,也需要往这个方向上走,才能真正地浑然天成。诗歌中的这种“天趣”,不是耍小聪明就能做到的,必须靠努力,获得智慧之后才能写出来。阅读古今中外的经典之作,可以看到这点。甚至还有至善,“至真、至美,是一辈子的追求......让我们共勉”!
**说:境界至高,则一无所为......能够想象佛受写诗之累吗——无论写的是多么空灵高妙,又多么轻松!诗是世间美意,成佛则无诗。——我是这么理解的。向往着佛,而体味着人间快意,则诗将进入一种境界,大概是这样,我认为呵呵。太超然,于写诗是不利的,书童兄以为如何?
举人家的书童:何必这样二元对立地看待问题呢?简单地说吧,就是入和出的问题。“诗作方面取的是“超凡入圣”,作诗方面取的是入手的“妙悟”。有淡淡的爱是“似禅境”,随缘而不恋恋是真“禅境”。诗要情多,最好是至于痴,精神是执着而难割难舍。禅对于世间事,是必须没有执,必须能舍。两家出入的量有着明显区别,诗家入多出少,禅家入少出多”。
**:对。写诗是入世(无论写什么样的诗),成佛是出世(无论成什么样的佛)。趁着咱们还没有成佛,快写出好诗来吧,要不然就来不及啦,呵呵......与书童兄一起进步!
举人家的书童:好诗犹如爱情,可遇不可求,穷其一生而待。呵呵,反正不着急,顺其自然得了。也希望你写出更多的优秀诗歌。
**:与你的交流也使我受益。目前我所谓的诗坛,就是你以及可数的几个人,我离小安他们还远——因为还不能像与你一样交流呵呵。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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