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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之鱼 群岛的灌木散发幽冥之光 紫色之鱼 沿着陶罐破裂的走向 嗒然滑入 这片没有船舶的水域 疲惫的水 野藿香的古老气息经年游荡 紫色之鱼昂着棱形的头 在浮藻之间 画出一条棱形的水面 鱼群摇动着雍容的腰身 远远凝望 紫色之鱼怪异的斑纹 以及呼吸的模样 是谁在月晕中哗哗翻响 那本厚厚的辞典 鱼群急急藏入石缝 往事流出殷红的血 腮甲渐渐苍老 紫色之鱼 在那个日光斜照的傍晚 突然发出鱼类的语言 准确呈示 每一条鱼的面部表情 于是 鱼群在热风的哨响里 纷纷隐于群岛之后 从此 紫色之鱼占有这片辽阔的水域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子孙不断繁盛 战国骑士公孙龙 秋水碧空 林木澄澈 蜂巢之声远置衣袖 那时 我与战国骑士公孙龙 并辔而行 缓缓 我骑一匹白马 他骑一匹非马 不戴头盔不持铁枪 亦不抽打风车 只是雅雅观眺天边风景 且歌 且行 他说崖顶有丛火光 我望不见火光闪曳 他说陶罐有群水鸟 我寻不着水鸟的踪影 公孙龙先生敞开灵魂之眼 慢慢嚼一只黑果的颜色 慢慢嚼一只黑果的形状 欣然叹曰 果儿很甜啊果儿很有营养 于是穿越墨者的峡谷 于是穿越关禁的盘问 马背漂过寂寂驿道 和夕光参差的黄昏 五条腿的非马蹄声灿烂 某日 公孙龙先生骑着非马 浑然不觉 抵达一座地铁车站 巨大的吊灯照耀着纵深 人们看见一匹白马瘦骨嶙峋 雪色的鬃毛迎风抖动 其实 我和那匹白马 早已死于 那个辽阔的千年渡口 交响乐团 指挥的愿望 在于那根银色的金属棒 陡然一扬 率领整个庞大的乐团 缓然滑入 贝多芬宏阔伟岸的灵魂 让维也纳刮来的古典飙风 首先征服自己 然后征服乐队 和每一个真诚的听众 乐手的愿望 在于崇高的献身 抓住每颗浑厚的音符 把自己融入那根 蓬蓬燃烧的指挥棒 淋漓尽致地体现出 指挥典雅自如的精神 当华丽的乐池 陷进掌声辽阔的暴雨 我看见老贝多芬头发张扬如狮 蹲踞于1840年 在拿破仑的铁血中 缓缓铺开自己的姓名 河 床 河床永卧河底 仿佛一只睡熟的蚕 静观绿水随歌软软飘远 静观游鱼和漩涡 静观木船底部那道 至今无人察觉的裂缝 静观溺者沉入水中的慢镜头 河水高高低低 河床只是凝然不动 一如偈语 无标题之九 眼瞳——准星——红兽 三点成一线 红兽——准星——眼瞳 三点成一线 在恢宏的时光中 我 开 始 奔 跑 切开的甜橙 那把果刀闪着白光 你在风中的蛛网蜷缩 遥看对岸的惊险剧情 之后你谛视那道无血创口 第一次找到那颗 美丽得让人流泪的籽仁 便感到半圆的深邃无穷 便感到半圆的丰富无穷 从此 纯洁的歌声无边无沿 康塔塔的节奏随耳响起 你从枝头远遁而去 卧于熠熠的不锈钢盘子 甜甜的果汁 已经使自己和别人相信 你就是一只甜橙了 现代派诗人 你浑圆的苹果是一种完整 你残缺的苹果同样是一种完整 一株断崖的弧形树 使整个冗长的季候为之颤栗 午夜,你从空气的裂缝中起床 与野性的乌鸫们一起 裸露不太光滑的胴体狂蹈不息 月亮纯净的光色很现代地照耀面颊 一汪亮晃晃的水静卧远处 抑或是池塘抑或是沼潭 狂躁的郁金香自唇边凋落殆尽 旗帜在沉默的血管涌成汹汹大河 当蛇还未发出警报 你和夏娃即已逃离伊甸园 你乐于在自己设计的木栅栏散步 肋下暗然滋生金属羽翎 广场上老是有人拍错你的肩膀 你骤然发觉躯体已经结满鳞甲 确实,该用油润青碧的柳枝 耐心剥琢名字前面那串定语了 柏油马路尽是花花绿绿的公共汽车 道路阒然坠入喧啸的海浪 郊野的草浆与源头之波 终究无法酿成你灼灼的血液 惟独两根瘦腿是真实的存在 朝向雷暴标示的雨季走去好了 岩谷的深层布满了嘹亮的回声 歌唱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意念的草莓比真实的草莓更为生动自然 毋须惊悸于原野和夜空的胁迫 死亡确凿无疑而且必须 生存仅仅是死亡的一部分内容 当你爬过无数空白地带 一步一步挨向灵魂的核仁 坚硬的壳体定萌蘖出灿烂的光环 沿着牢固的建筑穹顶徐然上升 噢,亲爱的 在炼油厂旁那间小木屋里 你将逐渐完成一次私人的进化 以上7首诗写于1986年
原帖由 墨西哥大臣 于 2010-10-10 10:50 发表 我也听见了,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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