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

长空如血

这条道路通往彼岸的空间
我却每天在此处匍匐来回
它似一条被血打湿的地平线
我路过时正好是浓雾散尽
只能隐约看清远处看清自己
缩卷成动物园里画面的凹凸形

我望着影子，影子挥向天空
垂落数不尽在篱笆内的人群
孱弱的身躯犹如草芥抵抗狂风
镶嵌的城市和大海，沙漠和村庄
希冀在镜子表面诞生冰雹和焰火
恰好！意味人与物与兽间的奥妙

它们构成道路的神秘的一部分
如同开启坟墓却又否定坟墓
逐以此类推，挖掘更多佐证
你抬头看见雨水在湖面滑行
天鹅的羽绒被波澜捧起又下沉
秋天的沉默引发芦苇的一连串思索方式

我拾步沿田埂走向茂密的芦苇群
拨开上衣从兜里掏空一盒香烟
点燃那支隐藏多年的秘密像咒语
埋藏在口香糖的透明化石中
是时候让古老的炼金术显灵
使绘有陶制品的壁面变得洁白

是时候在银杏的链条上铸造经文
是时候让光纤的交叉点汇集黑白
是时候让一个死去N年的人活过来
是时候让形象的代名词锹松世纪
捆绑大地的一座庄园和一片果园
是时候让砍伐的树木再伸出脑袋

是需要一个适当的时辰和夜晚举灯
由我对着流星或风尘的睫毛
交谈两只在诗篇中悬空的杯子
从一层光滑的皮肤显露爱慕
或真情或假意或虚荣涂满的体积
若非文字泄漏情绪的苦闷，谁知？

我便返回曲径，幽幽的芳草伫立
道路两旁潺潺水流纵深下游
金色的光辉浑圆平原各处
微风中，草叶低语轻吟或哀怨
旋转的林木沾满时间的白发
一个男人在树下筛选叶子的传奇

当黎明再度扫过丛林的轮廓
我习惯穿梭在树隙中捕捉岁月
我既没有带相机，也没戴手表
因为我需要时间成为血的一部分
淌过脚下叶片环绕森林的血管
及聆见音符自雾气中渗入心脾

不错！在雾里我不认识自己的名称
如同我在人群中不认识陌生人
我感受到每个人与世界的寸步光阴
是被雾阻隔，呈现时清时浊
而那里道路稀暗，布满岔口
预示田野冲出朦胧的梦境来

晶莹的水珠闪烁无限时，我看到
田野和星辰的火具是缄默的
这点我不确定，生命确定
拥挤的人和卑微的草蜇伏在
拖拉机和披着面具的不倒翁
摇摆芦苇丛和火车轨的那一刻起

绿芽的欲望透过笼中的鸣叫
树叶纷纷飘落，禽鸟偷偷躲藏
敬畏某种权威的力量在蓝天
抚遍颤抖的流云和孤苦的树
朗诵童谣在莲花温润的瓣唇
衔接河流的源头至生命的尽头

恩。我震到了！午前的窗外
我从外面坐回自家的餐桌上
用筷子夹着仁义吃碗里的道
一种近乎臻美的清脆的伴奏
源于我们冥想不透的钢琴曲
源于碟碗筷盘拼成的八卦图

它像乌云们挤在房间踱步，思索
昨天和今天讨论窗户的明天
关于公园里一排长椅的命运如何？
而当一股风暴从教科书蔓延之时
我的海和山峦和月光下的女人和小孩
是时候该朝拜太阳转折的光线前进了




2010。11。22   湖北  石桥

墨西哥大臣

柔顺，流畅

长空如血

摸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