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一棵小树

冀星霖

描写一棵小树

1

在秋天冒出两瓣嫩芽，比落下来的树叶
更有力，挺了挺身子，向上
再向上，你就可以看清白皙的霜地
蚂蚁比你更小，黑色、瘦削，在草根间走

你也在走，在黑夜尽头望见星光消逝
月亮平静地停靠天边
你目睹的这个世界，山与山相连
河水穿过所有城镇，在平缓处汇合

你驻立的泥土上，横卧着残损的果子
石头突兀，像一群面熟的伙伴
都剃成光头，分不清男女

不远处的大树，哼哼着相近的涛声
我一眼就能从森林里认出你来
小小的树干上，两片嫩黄的叶子

2

呵呵！雪花擦着你的脸颊飘落
趁着风力，雪花跃起，覆盖大地
齐腰、齐肩，整个儿将你掩埋
雪地里，我看见你的顶上轻微凸起

小狗蹭蹭蹭乱撺，后腿一蹬
跳过一块石头。我脱下手套
挨近雪坑轻轻刨开。像一个生日娃娃
你脸上沾满奶油，身穿毛绒绒的棉袄

像睡了一大觉，你伸着懒腰
当我拂去你身上的积雪，你的右手
挥动着两片硬朗的绿叶子

在梦中也会长大！北风呼啸
你是站在路侧的小树，根系在地下漫延
我喜爱雪地上吱吱吱的脚步声响

3

你还会开花，像一个小女孩
养长了头发，羊角辫子上扎着花朵
像花一样笑盈盈的小树，像花一样
望着天上的太阳，脸蛋越长越圆

在石头上投下你的影子，灰白的
影子，有一只鸽子的形状
当太阳凌空，眨眼间你就飞走
飞成天上一朵明晃晃的白云

骑着霞光一样的游泳圈，一棵小树
也敢游到大江对岸，越长越高大
像远古的人，披着一身枝叶

和大树一起，将半树红色的叶子
削成心跳的模样，借着西风飘越浪花坞
在清晖下，抵达结满霜花的草地

冀星霖
二〇一〇年十二月九日

方塘半亩

我一眼就能从森林里认出你来
小小的树干上，两片嫩黄的叶子

方塘半亩

借着西风飘越浪花坞
在清晖下，抵达结满霜花的草地

白希群

感觉前半部分写得好！后半部分过于在细节上纠缠了！仅是个见。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