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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堕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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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 13: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欲望总是在高处
降至深渊
如果我有双脚离地的能力
便不用痛苦
最初的问题——
谁都有不被物质干扰的岁月
沉迷于自我尚未成型的空间
谁都会自觉寻找一种仿效
留恋完美传奇的每个瞬间
梦想的饥饿已然接近纯真
而纯真其实难免青涩
我仿佛沐浴过力量的液体
充满了 把持自己的无比信心
以及有朝一日 可能
背水一战的悲壮感受
呼吸吧!来自白桦林的空气
吐出叛逆的气息
从此
路为歧路
人为歧人


一、学徒的梦碎了

像胡雪岩那样继承一个钱庄
是从前毕剥作响的呓语
“睡觉之前成千计划,
早晨醒来树桩一个”
学徒生涯从这句谚语隆重开场

每日对着镜子
留意师傅秃顶的脑袋
随时泄露手艺、秘诀
而师母的虚荣 以及
如何使用鄙薄的眼神
好比甩出让人难以躲避的飞刀
这些都有原因
这些都不简单
连家犬都深晓
啃香喷喷的肉骨头
能啃出生存之道
醉眼朦胧似是知足
神经松弛不历艰险
将期望逼成佝偻的背脊
蹒跚在三更半夜的街头

“学什么不好?师傅问
“学我不好”师傅答
他摇头晃脑像是智者
多年以后我认定他是善于装作的比目鱼
(师傅其人:
本市报刊某时尚的弄潮儿
超前的思想把他的额头打磨得亮光
小而扁的脑袋如同复杂的仪器
连接弱不禁风的躯体
包裹着强大的操控欲望
散发着强大的操控能量
令我费解,令我费解)


二、在虚构与现实间坠落

二、一

我们的不幸发生于 扳着脸的
造物把嘴凑向冰糖葫芦的须臾
漏掉的那些故弄玄虚、夸张的实质
始终难逃天道运行地掌握
之上 是无限的星际荒原
星辰铺就被褥——
安息着渴望永恒的头颅
他们活得并不轻松
因着恐惧而自欺欺人
我可宁愿像浮萍一样
在季节的河流里漂流
而相遇之处
也绝不会孤独

城镇尚未升级为城市
其间游离的坐标无数
变压器在暴风雨中呻吟
行窃者等到了最佳时机
他们的念头跟渴望永恒者正相反
黑暗和雨水冲刷了他们的恐惧
恐惧又缠上安分守己的人
日常生活早就没有了呼啸
没有信仰也就无从赎罪
如何引导与调整?
这已不是某一个人的问题

二、二

神话山野一声吆喝
獠牙山魈端上野果拼盘、雪茄
头顶弥月,俯视闪电
尽听列车从背后轰隆而过
与光阴并驾齐驱
盛宴结束
做为探险家或贵宾
众山魈手脚并用 把我们
从洞天客厅的裂口 强行推入
地底的火化熔浆
宣布我们是觊觎珍宝的蟊贼
宣布我们是一切存在的病原体
贪心不足的人啊!
如果还有再生的气息
那便是从鼻孔逃遁的骗局

现实生存的一声霹雳
亲人或者好友无端死去
尽听梵音在周遭嗡鸣
普度众生的僧侣会及时——安排
一个超度日程
其实那还是鼻孔逃遁的骗局

没有极乐世界
没有幽冥之路
最大的恐惧——根本没有地狱
一个象征的“虚无”
把魂魄转手给
另一个象征的“虚无”
它们的接头地点
在默哀者虚假的眼泪中

二、三

无数彩球升空
城镇喘着气跨进城市的门坎
不羁的步履下 太多养家糊口的人
琉璃光隐含了 猎奇的视线
转眼而过的樱桃花容
难以抓住的诗情温柔
流失在繁华的人民路口
掀开爱情、友情、亲情的盖头
丢入 哈哈大笑的垃圾桶
麦克风前动情的歌手
摩天大楼顶端木然的弃世者——
他们的爱与恨都如高架桥上的灰尘
一样若有若无

十字街衢交错 具体而有型
人车熙攘,房子般大小的彩色视频
城市的剑戟,在城市中央比划
新鲜的伤口
破出城市肌理
谁敢在这肌理上
不自量力地张开怀抱
谁就会 失落于那不可名状的伤口
连回音都没有——时间

泛滥成难以褪去的记忆
泛滥成面红耳赤的晚霞
永恒方向上易逝的光辉
地平线上依然眺望
迷离又疲惫

二、四

睡眠的大地把大腿搁在
沼泽的胸脯上 惹得
沼泽微生物胡思乱想
它们已厌倦腐臭的肉、腐烂的草
已厌倦富足的雨、舒适的风
厌倦恐怖、厌倦神秘
它们抱怨
“缘何让吾类生于斯,灭于斯?”
大地被吵醒,挪开大腿

大地把大腿伸向海洋
引来鱼群
它们诘问
“吾类是你所孕育的人类的最初之源
吾类缘何生于斯,灭于斯?”
大地无言以对,自行舍去大腿
喂了鱼群

鱼群繁衍及海洋各个角落
得到好处的人类
开始了大面积地捕杀
波浪里颠簸的舢板
能撒巨网的机动渔轮
演绎鱼类的噩梦

深海或有福音
那里抛定时间之锚
循环着原初万物原初腹语
抱怨与诘问合拢成自导自演的手
拔光漫长进化未丰的羽毛

谁都可以幻想有朝一日
穿透地壳,缩短两头距离
幻想有一日
所有障碍没了、界限没了——
经纬终于一统
创造终于一统

晨光熹微的大地保留下 几份
健康而清鲜的记录 制成果脯
呈给从不现身的神明


三、情欲碎片纷纷

三、一

性欲之初生发于想象
张扬的阳具迂回挺进如蛇
上半身是童话中的王子
架压着心甘情愿的公主
旁侧站立垂涎欲滴的我
没由来的怯懦让我失去了
把初恋具体的机会
多么神圣的第一次性交啊!
让大众旅馆不洁的床单
白白捡了个便宜
从此遗憾就在理性阵地
生根、萌芽……

三、二

我和她为一蜗居而满足
她比我成熟,懂得欲擒故纵
我比她调皮,喜欢在半梦半醒间侵袭
我俩把各自的需要都塞进一个容器
提着,从海边到内陆
从炎热到寒冷
直至共同认为这容器是个累赘

三、三

满怀感激
我沦为肉欲的道具
进入肉欲的春天
深谷丰饶、津液恣肆
低语着由蜂房供奉的花
理性之朽木,破落一边
疼痛可以化作喜极之泪
灼热而晶莹
我竟能任自己无限瓦解
犹如月华在幽寂的花园
沉潜而没
又或饥饿之浆不愿离开慵惓之水
扬起胴体如马甩动鬃发
用蹄漫不经心拨弄 幽咽琴弦
舌头卸下甲胄
猩红而灵动

三、四

多孔射灯,升降
闪烁凌乱鸟人
“冰河世纪”舞曲
像列车驰入心脏
忽明忽暗,烟雾成形
花影俏面挑逗的神情
是猎艳者愿跳的陷阱
腰游更游
头摇更摇
S型的分流路径、交迭
铺设山崖旷野的朦胧幻象
手指律动了风
引导玻璃彩绘上的岛屿海岸
紫薇之光弥漫
奢华的床第,理应圣洁的偶像
可笑“粉丝”,妒火烧了心中的网
这又何必,这又何苦
梦幻之芳泽,其实就在网外

三、五

经不起诱惑的有妇之夫
放纵犹如某种疾患
间歇发作
期后的悔恨与其间的欢乐同样强烈
避开猜忌的目光
有妇之夫来到阳台
遇见又腆了个大肚子的女房客
那该是她将要生产的第三胎
从她圆睁的杏眼
瞥见男子高潮的丑态
两人以生产为快乐
远离了改善生活质量

三、六

手指巡礼之处
肌肤消隐了属性
深向抵达,涌动、颤栗
体外 加冕的牛虻——专注读着
看似痛苦的数据
返回 细细体味——长久积蓄而成 迸发
潮退 解释不清的失落
性之兵器 溃败在漩涡边缘
迟疑 使性跟灵魂擦肩而过
共同感觉并共同湮灭
升华至极致 没日没夜
超过身体的负荷

赞叹吧!我们贫瘠的身体
竟丰涵汹涌的宝藏
谁都会本能地迎向
性爱折射的二元之光
深邃啊!我们长草的喉咙
滑落
我们所珍惜、所设定、所厌恶的
液态物质,由此

我们选择简明扼要
互相进入各自——
靡丽的内涵 探索
各自未知的变化


四、二种恶习

四、一

这事儿,没准从年少就开始酝酿
撬光了古香古色箱柜的铜镶
或从五金厂的垃圾里淘金
斗铜——获取他人所有的最初方式
同成长一起改头换面


山里的临时棚,匿名的货船
堆积钞票而非枪弹的岗楼
我向我借贷了那么多时间与精力
用于赶场、鏖战
烟越抽越凶
我思量着该拿什么典当
“活该,活该!”
有人在他自己刨的坑里
迎候早有定数的命运“滑铁卢”

跳惯了“芭蕾舞”的脚扭伤了
哄抢悲喜剧的舞台
音乐变奏搭伙意义崩塌
帷幕扯下如一块大遮羞布

命运之鬼神一旦附身赌具
无法自拔的人 无疑
被下了诅咒
无论从它那里得到多少
都得还,连本带息地还
甚至生命,如同不能拖欠之物

添加的诅咒比配残酷的安慰
脚跛手断的悲惨仍无法阻拦
赌徒的虔诚之路
到处都潜伏着未知的快乐
洗干净脖子 然后献给
嗜血的牙齿 隐形的吸血鬼
坐庄风水轮流的岔路口
高悬诡谲的灯下——
哪里都通向万劫不复

四、二

美丽花果制成美妙毒品 这
阴暗的炖盅 在
阴暗的世界传递
按捺不住,就一拭为快吧
浑然不觉下
全身数十亿细胞 逐被奴役

锡箔,翻滚的烟
朝着嘴的方向
思想断裂了
空虚无边际
一切满足于 躁动被止息
凝聚,消散,再凝聚
全然抗拒清醒的痛苦
苍白不容一丁点植物的绿意

身体悬浮 日夜交汇的水面
怔忡 天空变化无穷
我恨不得撞开自己的脑壳
抠出那个控制我的念头
连续失眠,几近疯癫
残忍地看着 梦从眼前走过
穿着陌生的外衣
包裹毛骨悚然的内容
无所适从,无所适从

体温被吸掉
大热天也冷得瑟瑟发抖
这不是捏造

两好友拔刀相向
关于一指甲缝的量
这不是捏造

注射器里残留的血渍 可以
烧成香喷喷的午餐
哧溜进功能受损的肠胃
随口而出的痰
能够毒死一头牛
这不是捏造


五、走在黑暗的路上

五、一

城市底层,暗流涌动
活在里头的鱼
厌烦道德枯燥,遵循黑暗法则
饱食跨世纪的残杯冷炙
靠捅娄子强壮形体
哪怕只剩一条裤衩
青春——可以任意挥霍的资本
转动变异的齿轮
几个弟兄,或更多弟兄
因臭味相投而扎堆
因仇恨而分崩离析
惨淡的过程都归于末路

来自草莽的鸟雀
扑闪翼膀
从一团云到另一团云
从一条边境线到另一条边境线
富裕国度总摆出拒绝姿势
挥手间便产生风暴
蜂虿蛰伏,金钱打通关节
偷渡者掖着淘金梦
在警惕的速度中 摇摆不定
唉!鸟雀化为过界之鱼
纸醉金迷下的珊瑚丛林
自食饵食

五、二
末路诳语:
我是否置身电闪雷响的大道
歌揽我不留退路地猛冲
欲用勇士的血洗勇士的身
谁人能挡我
随手弹出烟头 地裂火喷
珀青浮光里
每一个足印都预言危机 重重
大理石墙体睁眼怒视
所有占据不同位置的人
仿佛待发于网边缘的蜘蛛
寒气窒闷,迎面袭来
大氅扬起古武士的厮杀
冰激的刀直烫心窝
所有意念都强过
生命难道不值一提
铜锣呜鸣,铜锣呜鸣
烟雾中我误入墓墟
冥濛里埋着我千年前的朽骨
寂寞的内伤,无比凄凉
何须躲藏,何须躲藏

五、三

KTV门外,风声鹤唳
“小个子”被刺戳心肺
倒地不起,他的血
要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学“壮士一去不复返”
他原本就逃不掉  还是
丧失了逃走的勇气
又或 他碰触到死神磁性的鳞甲
他的魂魄会螺旋式上升吗
让死神也抓不着
哦!我的兄弟
你连真实姓氏都难为人知晓
就好像搭风之便车而来
现又搭风之便车而去
合理刮走了不合理
路人指指点点 怜悯
惋惜惨幕下的丑角
没有人会为这痞子的不幸而歌唱
也没有人会为他复仇
这事只不过是刑事一桩
在持续的寒流中飘荡
……

五、四

子弹 承受者的亲密爱人
射入承受者的怀抱
绽开笑容 殉情般凄绝
杀人者趴在羸顿的摇篮
安魂曲萦绕
一个狞笑
蓦然砸中一张凝滞的脸庞
“可恶”
造谣者替阴谋家撑起伞子
缓缓走过审判庄严的音乐
进入最佳射程和方位
“可恶”
忍耐过久的杀人者
被鲜花草之床捧着
打起了瞌睡——
死亡太过铺张的配给
高于川流不息的人潮
高于川流不息的风行


六、有罪的人

六、一

牢笼彻夜不熄的灯
监视、抚慰
心如死灰或心存侥幸的 形体
酣饮猛烈的地狱气息
夜晚寸阴若岁 比白天可怕
梦影影绰绰
无论如何难以明亮
腔肠动物的肠腔
皮层外警笛尖厉
深夜还有新人要来
“锒铛,锒铛”
兴奋着耳朵

新人战战兢兢,疲惫而茫然
要想成为囚室的一员
先让体面与自尊的蹼
踩碎在狭窄的甬道
皮肉之痛不算什么
赶紧把你的铺盖 连同
罪恶丛林的法则卷在一起
如果你自作多情的眼里 噙满了泪
那么卑鄙更使你一无所有

新人心事重重
渐渐抹去周遭坚壁的生分
深夜的皮影戏里
门神将归去
幽灵钻出坍圮残垣
抖抖身上泥尘
急急向尘寰飘去
只为在天明前找回
生前瘐毙的肉身
钩挂于奇谈惊愕上
……

六、二

传闻这片异域的前身是乱葬岗
厚重的水泥墙也无法阻遏那股阴森
那么多人翘首等候罪与罚
魔道之尺在底下 测量
时间的步子 规范孤岛一座
却丧失了 正道的方向
雨声如禅
缀连前生迷恋、后世卜居
水痕顺着铁窗蜿蜒而下 艰难地
触及那片不起眼的苔藓
如同冒险之于旅途
罪之于罚

还是同样的雨
还是同样的扑朔迷离
家乡远离惩罚之地
有关自身的背负 应声而至
轻易跌入
规章夯实的地窖
以年轻 承受一种衰老

其实谁都懂得面临的有什么
是什么?从另一角度的面临——
界限或鸿沟、或消隐
但一切纠葛——扭转、伸展
动作于同一母体
显色于同一经络

敢问你的忌恶如仇是否真实
我必屈服
敢问你的“恨铁不成钢”是否真挚
我必屈服
曾经厌倦了的
重又怀上激情
产出一只井底之蛙
陶醉头顶小小的洞天

六、三

我们制造的彩灯托着我们的想象
降落遥远的土地 非洲或美洲
他们酷爱浪漫的形式
在彩灯的五彩缤纷中
谈情说爱或接受圣诞老人的馈赠

我们制造的彩灯装点我们难得的盛大节日
欢乐冷却后 暗自忏悔
面具该摘下
泪想流就流吧
但不要哭出声
也不要回避厌恶
让那双曾经视未来如儿戏的手
摸索灵魂最肮脏的旮旯
被镇压的污物早已回天泛力
可以安心 可以安心
安心培植新的痛苦
在新的希望冉冉升起之前

六、四

一个行吟者的自慰:

走出宣言 走出耳语
走出宣言与耳语的缺憾
拖曳着重病未愈的青春
沿着一条生命允可得路径
我的眼眸直望前方
漂泊到太阳没落的地方
只为增加故土在肩上的重量
酸楚的感觉是我愿之所愿

我捆负简单的行囊与干粮
往返高峰和深渊
孤独是我的侣伴
享受清贫是我愿之所愿

我放飞了理智与良知
就此踯躅于魔和道的交界
两方可闻不同的籁音
我就这样辱没了自己
不愿有人窥见我浴罪的躯体
因野草和雨水充显绿意
我的思绪在印度海呢喃
北冰洋却回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辽阔的痛苦是我愿之所愿


七、得救之途

七、一

和平的土地 容许
四处奔走的腿
——无病呻吟开始从脚板往上攀缘
甩开俗物缠绕
约定一趟旅程
把凯鲁亚克塞进背包
把徐霞客系在腰间

雪域之雪迎头扑来
寥廓天地,谁在那里
站成了摇滚姿势
太阳滂沱
冰雪滂沱
原始的舞蹈呼喊,不问归宿

沙漠之沙迎头扑来
寥廓天地,谁在那里
完成一个喷洒热血的象征
日月漫漶
黄沙漫漶
遥远的奇迹与葬礼,将会遭遇自己
某时某刻 倏然记起必需的拯救

大峡谷
月亮蜷曲在雾凇的斗篷下
偶有鸟鸣闪入溪水淙淙
古老的再生之力
贴近莽林的心脏
可以椈溪水
轻抚污脏的脸颊 或
稍理散乱的头发
告别梦的时候,到了

哪一个 还怅然于现实的栈道
摇摇晃晃,闪躲着梦魇
哪一个 脱下斗方名士的华衣
步伐坚定,拨开了荆棘
千里之外 我在守望
绕过丛生的仙人掌
登上榆树的山坡
跳进船帆 套上水手行装
我的兄弟,你已走远
就等有情的星辰把你召唤

星辰之下 暴风雨的盛典中
澎湃的指挥大师
指挥着暴风雨的澎湃
音符舒卷 拾级而上
如海的交响乐
翻腾在城市的苍穹
闪电追赶我,拖着它耀眼的尾巴
倏忽劈开了 另一个时空
不需要任何证据
证明我的存在……
风雨决绝 在毁灭的尽头
遥远之乡 时代继续回归
我们的身形消散飞逝
我们的灵魂从此自由

七、二
从此自由了吗?哦,怀疑
听闻捎来的口信—— 沉闷、不幸
算准了我 又被遗弃
心灵的窃听者 岂非遂了心愿
物质世界 以彻底失败告终
谁能引领我 走过孤绝承载的土壤
跨进前定的精神之门

我不是原本就在这荒凉地域
熬不成一剂汤药 来
疗养血肉颓废
只有此起彼伏的荒凉
把我端详 浮尘已降
一种极端类似觉醒
“回去有何意义,无异自取其辱
要么殒命于此
要么,就把自己锻造为精神之狼
诅咒、奔跑、嚎叫”

哦,与自然分享
深渊的深渊 孤独的孤独

七、三

我们的肉体培育着我们的灵魂
我们的灵魂扶植着我们的肉体
有朝一日它们分道扬镳
有朝一日它们相见如仇
灵魂胜则肉体消隐
肉体胜则灵魂自甘堕落
一切似是有因有果

在崇拜与虚荣的魅惑里
在邪恶的快乐的窃窃私语里
在无穷无尽的娱乐迷人的涟漪里
在饱满的仇恨与感恩的设计里
在利益休戚相关的折磨里
在责任与道德庖厨的气味里
在极品香烟、美酒、女人的圈套里
灵魂披上不止一件沉重的外衣
与尘世喧嚣同在
浮士德把最后的手伸向上帝
而我只得用提粗粮的手臂
抓牢自己
尽管没有那么多绚烂和美丽

我给我疯子般的狂劲撕碎加身的锦衣
我便落得如初生的一无所有
我用朝霞的笑容去迎接朝阳
朝阳激活我血液的潮汐
潮汐催生螯张的锐气
挣脱思辨的滞涩
内聚力开始在体内攒聚

我给我禅者般的平静看待过往一切
我所造之罪孽正比于对自身的痛恨
我自溺欲望之河以求灵魂的上升
那上升牵动清亮的笑声
笑声组合成穿云裂石的箭矢
破解了迷糊人的催眠术
“爱”开始被惊喜地发觉

七、四

独醉山野也好
趿拉在商品窄房也罢 就算
煨于社会无形之火
我为此时此刻的充实而欢欣
我为此时此刻的虚度而懊恼
若问生存之意义
如此简单而已

满足与欠缺构成嗜欲的连续体
我趟过其间——
某一实质总在远近打转
诱惑着、抵触
倘若我少了一只眼睛
那眼睛肯定是去追寻
一颗遥远的星辰
倘若我少了一条臂膀
那臂膀肯定是嵌入了
一座大山的脊梁

所以,此时此刻我爱我这有机体
这有机体距离着 无数同类元素
辉映悲喜之豪光
一个能够自给自足的生命
不曾离去——
离去的是我所依恋的 斑驳印记

此后 无一物可以影响我
无一物不在影响我
我的植物携光合作用
向内开隐秘之花
向外聆听蚯蚓幽微的嗫嚅
用迷香 让垂钓者晕厥
可还剩什么样的困惑

我内心的阁楼只允许我独自上去
我在那里恢复,我在那里静养
观星斗阑干
有穿越时空的风与我为伴
我终将成为我自己
我终将死去
而世界仍在继续……
发表于 2011-1-1 17: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些哲学的意味!需要屏心静气地读。欣赏!问候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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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 19:51 | 显示全部楼层
谢版主关注,祝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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