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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客栈>>
一片古朴之地
这里有月光 蟋蟀 大车和小车 以及香喷喷的米饭
这里有古井 八仙桌 字画 以及大红灯笼
这里有一层一层的楼阁 一叠一叠的瓦砾
这里有一群一群的人类 一张又一张陌生的面孔
树木为他们遮荫 天地为他们盖被
这里有禁忌 有女人 有神秘的月归星宿
他们不会认字 他们只会认人
他们不会养生 他们只会数钱
他们只和一堆老少患难与共
(却没有强壮的劳动力)
这是他们的繁衍 这是他们的血统
那个拉客的大婶说 那叫功夫文化
______月归来
引: 女子客栈
每年
都在夏季 也只有夏季
他们彼此招揽生意 他们只谈论关于金币的故事
他们找不出类似一词 他们和我们亲近 同样也拒绝我们
他们永不离开这片土地 他们只为一个姓氏而活
他们是庞大的 他们是渺小的 他们是纯朴的 他们是可悲的
他们在发霉 在延伸 在诅咒自己
而历史 不管不问
黄昏来了 裙裾的近了 月亮湾复活了
他们膝行在灶台上, 谈生活的经书与男人 偶尔 说情 也骂娘
生计______多么容易啊 就像一铲下去 就香气扑鼻
可是365天 十年 一辈子呢
他们想戳穿 但他们不戳穿
他们想唱歌 但他们不唱歌
柴米油盐酱醋茶 哪一个像青稞麦穗那样金灿灿
赤橙黄绿青蓝紫 哪一个像刷卡机那样吐出想要的颜色
尖叫一声吧 去捶打泥土吧
一堆堆干瘪瘪等待丛生的草 在这个夏季 该蜕皮了
那个满手老茧的女人
站在客栈的门口 大声吆喝着 比划着……...
<<四十不惑>>
多年来, 我丧失一部分记忆
不止是一次粉红的忠诚
究竟我在向谁转动?再为谁开放?
就像其中一个穿绿灰色外套的女人
她步态臃肿, 轻言一句
就要远离这个城市
谁能更改
当美丽经过, 暴风骤雨经过, 癔症经过
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一块地毯这么大
四十个年头了
进去, 就出不来
进来, 也出不去
她在里面挣扎着, 虎视眈眈
为什么,她手纹的一半或明或暗
她冥思苦想
之后, 她迷失, 痛苦, 挣扎
怎么也无法打道回府
<<抱残守缺人>>
指针指向零时零分零秒
加框上的绅士,美女, 以及寄生虫
他们用记忆抒情, 用借口唱歌
他们用化妆品,胡须刀,零食
来研究曾经走过的每一层阶梯
他们沉醉在一部电影里, 有时是一本书
有时是一些琐碎
也许, 时间太过墨守成规
可是
他们依旧坐在那里辩论, 折服
以至
公交车熄火了
播种的人睡了
商店打样了
公园关门了
下一秒来了, 又溜了
两小无猜的人不知去向
_____醒醒吧, 都什么时候了?
高声呼唤吧, 不要去墓穴寻找拐杖了
只一席之地, 就那样苟延残喘,
而冥冥之中, 他们便固步自封了
多少灵魂参与他们的荒诞
而他们的枕下
始终, 包裹着一个庞大的溃散
然: 你是怎样的饥饿又疲乏
瘦骨嶙峋的老者, 你的秘密拐杖
就藏在孙儿们的草莓筐子里
<<垂钓>>
在黄昏下的牌坊
在东湖公园的右侧
在池塘中心的亭子里
在众多游人围拢的两岸
在被水草掀翻的绿色波纹
在一片椰子树的尾部
在借来的天空下
我停留
唯一的印象中
一条条小生命便从众目睽睽中漏掉
而垂钓者,一如既往
当孩子们嬉戏着鱼篓, 他的专注, 他的梦想
引我回追, 渔舟唱晚
当我冰冷的吸气, 一种空洞引发莫名的震颤
他, 他的脸仍一无所获
你觉得可笑吗
始终, 他牢牢的抓住了一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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