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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年轮(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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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3 13: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沉默的年轮(第二部)

“熟悉的人背后没有熟悉的风景
熟悉的风景里没有熟悉的人
我在熟悉的人群里寻找熟悉的背影
而看透了的风景里没有看透了的黄昏”

第一歌:从你的眼睛里看到黑太阳沉下去


天空安静时,宓云正从巨大的树枝上坠落,有叶子坠下的雨滴,那时候还有光晕散开
他感冒了,脑袋昏昏的,抬手揉揉眼睛,而四周荒无人烟。那是母亲吗?还是重合地
幻象。宓云爬起来朝前方的路踩下去,每一个脚印和心脏的频率一样轻微。风悄悄时
夜晚是月光照下来的影子,每一处光亮都是雨水砸下的坑,他想进入迷雾的领地,就
在宓云望见村庄时,脸上的结疤开始掉落,而身体骤然发烫,发痒,骨骼吱噶吱噶地

她是牧羊人的女儿,正安睡,而两个孩子睡在中间。天很热,满月妖异的发红,石头
码起来的洞房,男人睡在外边。夜正四更时,鬼魅在山边呼唤着熟悉的名字,勾勒起
心中过往的梦境,而猪圈里,它们循着善诱一步一步爬上山脚,此时孩子们被父母用
一根绳子捆绑在腰上,几只狼正悄悄地慢慢地远离着,呼唤着,勾引着发情的猎物,
而村庄里的狗并没有理会夜鸟不停地蹦蹦跳跳的在眼前啄食,睁一只眼,闭另一只眼

看到自己的身体慢慢缩小,看到遥远的女人正抱着熟睡的孩子安睡。那是童年的宓云
命中注定的梦境,是熟悉却又害怕的风景。而绿幽幽的光在这夜异常敏感,蛐蛐安静
时,脚印深陷下去,没有回音,却惊扰了男人的酣睡。那是自己吗?他正吸吮女人的
乳汁。黑太阳亮起时,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夜晚发红的月光里,几只狼正张嘴咬在猪的
脖颈上,它们喊不出声音来,被甩在闷骚的背上扛着逃往山那边,有茂密的草丛遮掩

男人再也没有回来,那是父亲吗? 他多想看那面轮墩,从背面去想象着蝙蝠从天空
落下的粪便烫伤眼睛。宓云看不清今夜被乌云遮掩的月光碎了流星,他在女人的怀抱
里醒了大声哭泣。风起时,夜晚黑的看不清路,残留的枫叶红了,猪圈里只剩下粪便
味,而另一个孩子正安祥的睡着,将小手紧紧攒着,想用光力气,而天空慢慢地变色
,云散去,蚊虫也散去,蛐蛐儿依旧唱着不变的情歌,传到黑夜里的山顶上消失的影

宓云就坐在铺满枯叶的地上,目光呆滞的数着星星一颗一颗流下天空的脸,眼前开始
模糊,他看着女人正走近自己,而小草与小草之间的摩擦声慢慢放大,几乎擦除血来
,宓云感觉自己的心脏略微的往上挤,而乌云开始遮掩红月亮,女人转过身去,那是
母亲吗?他曾在无数夜晚的梦里遇见过熟悉的背影却又看不清。她用一根绳子和一块
粗布将孩子背在身上几乎压弯了腰,这夜是明亮的,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前世过往

夜正起床时,女人环着一个木盆去往附近的池塘,孩子们正安睡,而帐篷略微散开了
一些,蚊虫绕过屏障分享稚嫩的美食,她被噩梦惊醒,看到幻影从泥土里攀爬,升起
那是父亲的模样被白雾包围着,女孩子吓哭了,拼命的拍打熟睡的男孩子,宓云听到
哑巴的尖叫,从喉咙里喊出最后的声音,她从此听不见。他被一阵疼痛弄哭,而女人
在石板上拍打水声,来回翻弄衣服,蛐蛐的歌声渐渐哑了去,只有风闷闷咚咚的吹过


第二歌:太阳坠入女人的梦里

清晨的阳光射进屋内,木门被长棍子紧锁,孩子们大声哭着,而木桩边,家犬的脖子
上套着绳子。女人在不远的地方擦汗,屋门虚掩,遥远的山头有孤独的影子来来回回,
那是被赶出群体的流浪者,泛绿的眼睛微微睁开,口水滴答滴答的流着,它消失黑暗
中,时不时有冷风吹来。落叶是急促的,像小男孩的呼吸,将手指轻轻的吸吮。光从
缝隙穿到床上,被子湿漉漉的没有擦掉云雨,而时间慢慢沉淀下去一直落到湖面尽头


女人梦到太阳撞进怀里,而身体发热,出汗,想到未归的男人和熟睡的两个孩子,还
有远的不能再远的儿时。阴冷缓缓叮入身体,这夜,老狗不安地摇摇脖子,喘着粗重
的呼吸。而绿光时隐时现,萤火虫已消失不见,月光越来越红,枫叶在某个预定时刻
留下脚印,一步,两步,女人翻过身来看到未紧掩的缝隙里透露红色的眼睛,她惊吓
,大声尖叫,猛的退缩到墙角,只听老狗不停嚎叫,孩子们在睡梦里吵醒,哇哇大哭


她厌倦了家犬这些天不停地汪汪,每夜刚睡熟时就被吵醒,窗外透露微微几许冷月光
,冷入骨髓,而蚊虫被寒流赶走。清晨,树桩边残存丝丝血迹,那是未被舔干净的眼
泪,而女人像往常一样端着木盆远去,更远方,似乎熟悉的人跑来,她确定不是幻影
后,山上,几许轻微的摩擦声轻轻吟诵,像熟睡的呼吸,孩子们嬉戏的在床上爬来爬
去,被子掉到地上,而女孩在刚学会叫爸爸妈妈后就突然哑了去,舌根打了个死结。


愈黑,这夜是安静的,她突然想起那根绳子反常地缠绕在树桩上,地上还略微残存几
许未褪色的毛发,家犬精疲力尽地喘着粗气,北风呜咽,从被咬住的脖颈上射出眼泪
,而枫叶红的醒目,月光的抒情有些微凉,女人侧着身子发呆,她看到木门挣开一点
,再挣开一些,风吹进来,月光照进来,影子融进来,枫叶沿着旋转的痕迹打着飘儿
,流浪者怎么也推不开门,女人拉开被子,将白大衣披在身上,小心翼翼地向那走去


她看到凶恶的脸,而门撞的更猛烈,女人惊慌失措堵门,声响吵醒了熟睡的孩子,而
门摇晃的更剧烈了,她看到一双红色的眼睛,红月亮从缝隙里射进来,枫叶旋律般跳
跃着,一切被恐惧代替。女人顺手从门后拿下菜刀,对着发亮的绿光狠狠砍去,只听
呜呜,像男人懦弱的哭泣声,风飘往更远的地方,而地上残存的枫叶更艳,更红,更
像一朵花儿缓缓铺开。屋门紧锁,蛐蛐儿依旧躲在不知名的地方唱歌,女人大口喘气


流浪者仿佛消失了,山上,漫山遍野开满野花,有红的,有绿的,有各种各样的形状
,像女人的笑脸,而她打着猪草,这天的太阳异常毒辣,而巨大的石头晒的滚烫,微
风吹来温热的呼吸,一切都安静下来,而小男孩咿呀咿呀的,那是宓云熟睡的鼾声,
树叶掉下来,草丛里的虫子低低私语,却怎么也吵不醒梦境,而风必然拉开灰色序幕
,光阴从遥远的不知名的久远的时光中某个痕迹里微微擦出细节飘零在渐黑的公园里

第三歌:黄昏是落叶的笙歌


水声从池塘边微微散开,这些都微不足道,而山的那边,脚印被轻轻扫去痕迹,屋门
虚掩,看上去没有紧锁,哑巴被送给村子的另一个人了,而小男孩随着被子一起掉在
地上,他嬉戏,缝隙里,有一双眼睛盯着,而他也看到那双发亮的绿光,咿呀咿呀的
爬到门后,而女人依旧在洗衣服,这地儿离家并不远,小男孩被凶恶的脸吓退,门撞
开了,只听大声的哭喊传到更远的地方,而宓云脸上的疤痕开始发烫,发痒,并扩散


当女人赶到家里,看到男孩儿的身子被叼在嘴里甩来甩去,他的头看上去像皮球一样
,像那夜的家犬一样射出眼泪。她不顾一切的拉着流浪者,手中的木棒不停的敲打在
它身上,可是孩子已经没有声音了,身子任由
 楼主| 发表于 2011-1-23 13:2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道为什么发不全,在后面跟帖了。

[ 本帖最后由 忧郁的青蛙 于 2011-1-23 13:2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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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3 13:26 | 显示全部楼层
当女人赶到家里,看到男孩儿的身子被叼在嘴里甩来甩去,他的头看上去像皮球一样
,像那夜的家犬一样射出眼泪。她不顾一切的拉着流浪者,手中的木棒不停的敲打在
它身上,可是孩子已经没有声音了,身子任由摇摆,失去重量,就要坠下去,而流浪
者终于疼了,调转回头就要咬女人,它的脖颈被抱的死死的,空气无法进入体内,那
是母亲吗?宓云看着母亲紧紧抱着窒息的尸体,她始终无法确认流浪者是否已经死去

小男孩的脸上留下深深的牙印,一颗牙齿崩断了,宓云想爬起来却没有力气,他看到
母亲倒在血泊中,紧紧抱着早已冰凉的尸体,不放松,身体紧绷着,她太疲倦,直到
孩子微微睁开眼睛,女人神色又开始紧张,而流浪者的温度已丧失,她跳起来拿起棍
子使劲捶打,锤着,锤着,累了,直到确信已经死了后倒下去,男孩儿的眼睛又闭上
去,他也累了,像血液从嘴角一点儿的流,而流浪者的牙毒症缓慢的在血管里面开花

男孩儿发烧了,醒不来,嘴角妖异的发紫,此刻女人依旧疲惫的倒在地上,只有村庄
里才有医生,路途是遥远的,而宓云被抱起来睡在屠夫家中的床上,他始终不愿意叫
一声“爸妈”,游人来看望了几次,而宓云持续的做梦,像是不愿醒来,梦是那么远
,那么远,像远去的笑脸,像远去的消失的笑脸,他看到母亲艰难地将男孩儿背起来
,而路途是遥远的,远的像一只渺小的蚂蚁走在滚烫的地上,脸上的疤痕骤然开始发烫

女人牵着男孩儿游荡在山下,没有花儿,没有蝴蝶,小草是枯黄的,羊群湿漉漉的,
脏兮兮的,而雨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风一直吹,一直吹,吹散了树林里的鸟群的
声音,树叶坠下来,羽毛坠下来,雨滴坠下来,那么遥远的地方,宓云一直看着,他
看到荧幕变成灰白,看着母亲,看着男孩儿,看着羊群被赶往不知名的山洞,树叶在
遮掩,蚊虫,苍蝇在等待一餐丰厚的美食,而这场电影是没有音乐,没有字幕,声音


每天都有一只枯瘦的羊死去,它们被拍碎颅骨,只听骨骼嚼碎的声音,一点一点传进
女人的耳朵里,她尽量将身子往羊群更深处靠,而孩子已经烧的说不出话来,山洞里
湿漉漉的,到处都是骨骼,发黑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发臭的气味,而灰熊吃饱后便
睡在洞口,此时已是初冬,时不时有冷风吹进来,女人将羊毛弄得全身都是以便更像
一只羊。而黑夜里,它会更不安,一切靠近自己不确定的元素都被拍死,拍成尸骨。



第四歌:

天亮,蚂蚁爬往有食物的地方,每一个生命都是光,都是暗淡的,女人将蚂蚁轻轻放
生,她想起自己的男人,想起遥远的时光,想起颤抖的一夜,想起生死悬于一线的男
孩儿,那时候,目光坚定的看向洞外,将身子紧紧靠近羊群更深处,而每天凄厉的惨
叫唤醒更强烈的求生意识,他已经睡熟了,正在做着更甜美的梦,嘴唇是干裂的,病
态的。而风中带有的腥味更浓,灰熊突然朝女人这里而来,一步,两步,女人在退缩

宓云的心微微向上挨挤,加速,女人被拖到上一条生命死去的地方,她闭着眼睛,将
呼吸停止,而灰熊鼻子朝女人的脸上凑凑,转身,又回来,又嗅了嗅,猛地将爪子用
力朝心脏拍,只听凄厉的喊叫,灰熊一口咬住脖颈,眼泪射出来,像一朵美丽的花瓣
,慢慢凋谢。天空,雷雨交加,雷声震醒了噩梦中的宓云,他像野兽歇斯底里的哭泣
,不能呼吸,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遥远的村庄起火了,风声呜呜,男女老少都逃往更远的地方,他们都回头看了村庄最
后一眼,而山洞塌陷,泥土发焦,有那么一瞬间,宓云看到自己的父亲奇怪的在一棵
树上睡着了,他宁静地做着和男孩一样的梦。而屠夫在房屋里静静看着宓云像狗一样
刨土,他将舌头伸的老长,浑身冒汗,而汗毛像换个季节一样褪去,变白。后来,他
们的女儿,一个哑巴,将曾经照顾宓云的护士叫来,像他的妈妈一样微笑,女人在笑

宓云看到母亲在笑,像一朵花儿,他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傻笑着,口水从嘴里不
断的流出来,床上擦不去的都是云雨,像无法擦去的胎记,看到自己弓形的麻木的手
指,倒了下去。他不愿意醒来,不愿意想起过去。可是醒来后,就看到陌生的父母,
他们像另一朵花儿,微笑着。看到自己无忧无虑的跑在山上,赶着羊群,踩着软绵绵
的草丛,还有姐姐,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那些都情不自禁,一会儿就变得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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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3 14:3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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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4 17:11 | 显示全部楼层
看见你,想起湖北青蛙来了,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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