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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母性意识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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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9 09: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母性意识的觉醒——《Mother》观后感01

  《mother》是2010年7月的日剧学院赏的最佳作品,主演松雪泰子(饰铃原奈绪)凭此作获得日剧学院赏的最佳女主角,田中裕子(饰铃原奈绪的生母望月叶菜)获得日剧学院赏的最佳女配角。

  这是2010年最让我感动的文艺作品。制作人是田中芳树先生(不是那位名作家、皆杀的田中),编剧是曾经写下《我们大家的教科书》、《太阳与海的教室》等优秀作品的坂元裕二先生。

  剧集围绕着一个被生母虐待的小学一年级女童道木怜南(芦田爱菜饰)展开。怜南的班主任老师铃原奈绪不忍见怜南被虐待,将怜南带离她的故乡北海道,到东京易名成铃原继美,作为铃原奈绪的女儿生活在铃原家。这是剧集的主线,并不复杂。但还有几条支线。

  支线一:设定铃原奈绪幼年被遗弃的巨大谜团,然后,从铃原奈绪对待生母望月叶菜的态度上,其不断内心的矛盾冲突中,形成强烈的张力。最终解开谜团。

  支线二:铃原奈绪与养母铃原藤子(高畑淳子饰)及大妹铃原芽衣(酒井若菜)之间的冲突。

  支线三:道木怜南的生母道木仁美对女儿的爱渐渐变淡薄的演进过程。

  支线四:铃原芽衣在得知怀有基因缺陷胎儿时,在堕胎与母爱之间的挣扎。

  主线和几条支线一起,将母爱与亲情的真谛诠释得淋漓尽致。

  (本篇及后续两篇是在去年的旧作的基础上修改而成,未修改的旧作被百度百科收录。)

  •

  铃原奈绪因为自幼被生母遗弃,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在奈绪没有被铃原家收养之前,曾在孤儿院桃之家对园长野本太太(高田敏江饰)说过:私はお母さんにならないの。子供がかわいそうだから。生まれるのが、かわいそうだから。絶対にお母さんにはならないの。(我不想当妈妈。小孩子太可怜了。生下来太可怜了。我绝对不要当妈妈!)

  不愿意相信人世间的感情,不愿谈恋爱,不愿组织家庭,铃原奈绪甚至和家人(养母及两个义妹)关系疏离,反而沉迷于观测自然界的候鸟。

  在铃原奈绪担任班主任的班级,有个古怪的女生道木怜南:

  小学所饲养的鸭子死了,三浦老师以《致天堂的鸭子》为题,让孩子们写作文。怜南却没有动笔。班主任奈绪询问芦田爱菜不写的原因。

  奈绪担忧地说:後十分しかないけど。(只剩下十分钟了。)

  怜南酱:うん、えっと、これ書かなきゃ駄目。(恩,那个,不写不行吗?)

  奈绪不解地问:どうして、書けない理由でもあるの。(为什么?不写的原因是什么?)

  怜南酱竟然说:あひるは手紙読めないからよ。死んでるから手紙読めないでしょう。あひるは字習ってないから手紙読めないでしょう。(因为鸭子不会读信啊。死了怎么能读信呢?鸭子没有学过汉字,读不懂信吧?)

  这时其他大部分同学们一片谴责:あひるさんがかわいそう。道木さん意地悪。(小鸭子很可怜,道木冷血、没有同情心。)

  奈绪制止道:静かにして。(安静!安静!)

  怜南酱又说:あとね。(还有…)

  奈绪问:何。(什么?)

  怜南酱:天国ってある。土の中のこと。(真的有天堂吗?是入土的意思吗?)

  奈绪:書きたくなっかたら、書かなくていいわ。住所が天国じゃ郵便屋さんも困るわね。(不想写就别写了。邮寄地址是天堂的话,也会给邮递员添麻烦吧。)

  (小学一年级生,竟然会思考,这是多么与众不同,窃以为编剧如此安排,使剧集脱离了八点档苦情戏的窠臼,可谓是别出心裁。

  又或者,只是编剧借小学生怜南之口,说出其本人的思想——对人类社会的种种伪善的并不强烈的谴责。)

  一天,怜南酱被发现晕倒在学校的厕所里。松雪泰子赶到医务室,三浦老师(就是那位让小学生给鸭子写信的那位)说芦田爱菜长期营养不良,身高和体重也远低于正常水平,身上还有多处淤青和伤痕,怀疑芦田爱菜正遭受家里的虐待。

  三浦老师向相关机构举报了芦田爱菜被虐待的事件,并和松雪泰子次日一起去了芦田爱菜家调查情况。

  在一开始,奈绪并没有拯救怜南酱的想法,甚至不如三浦老师热心,去调查只是例行公事。

  (这个世界上总有虐待他人的人,之所以能狠下心来虐待亲生儿女,是因为在心上没有儿女的位置,完全把他们看成“他人”。

  这个世界也总有被虐待的不幸的人,但更多的是对此围观的人。尽管围观的人也会产生同情的心理,但也尽止于同情。鲁迅先生曾经写过文章批判过中国这种围观的心理。这种围观现象不仅日本有,中国有,其实在世界上是很普遍的。毕竟,为他人放弃自己的权益,这不仅仅需要勇气。)

  当一再在晚上的街市遇到独自一人乱逛的怜南酱,饥肠辘辘又无家可归,奈绪的同情感开始累积,同时开始慢慢融化奈绪童年被遗弃的阴影带来的情感冰山。

  所以,奈绪那晚偶然在道木家附近的垃圾堆里,解开垃圾袋,发现了头上、身上沾满了真正的垃圾,身上散发出酸臭味,快要冻僵的怜南酱时,奈绪的母性意识开始觉醒。

  (看到这一幕,我深深地被震撼了,眼泪一直不停地流着。)

  芦田爱菜被松雪泰子带回了家,在床上终于恢复了知觉。

  奈绪焦急地问:何か飲む。何か食べる。どうしよう。ねえ、どこか、どこか行きたいところある。遊園地とか、動物園とか、デパートとか。(松雪泰子问:想喝什么吗?想吃什么吗?芦田爱菜没有回应。松雪泰子又说:怎么办才发?有想去的地方吗?像游乐场、动物园、超市什么的?)

  怜南酱:札幌に行きたいです。(想去札幌。注:札幌是北海道的最大城市,拥有百万以上人口的大城市。)

  奈绪:札幌。札幌ね、いいわよ。札幌のどこ行きたい。札幌に何かあるの。(札幌?去札幌好啊。想去札幌的哪里?札幌有什么吗?)

  怜南酱还很虚弱,断断续续地说:赤ちゃんポストです。赤ちゃんポストに行きたいです。でも、七歳でも入れるかな。104cmでも入れるかな。(婴儿寄存所。我想去婴儿寄存所。不过,我七岁了可以加入那里吗?身高104公分了可以加入那里吗?)

  奈绪心酸得流下了很多眼泪。(或许怜南酱的悲惨遭遇让同样童年不幸的她的内心起了巨大的共鸣,想成为这孩子的母亲,给这孩子幸福。母性意识完整地回归,让奈绪萌发了收养怜南酱的念头。)

  次日奈绪和怜南酱两人相偎相依在海滩,观赏着侯鸟。

  怜南酱向天空对着迁移的大雁们大声呼喊:怜南も連れてて。怜南も連れてて。(把我也带走吧)

  奈绪深情地抱住怜南酱,对她说:怜南さん聞いて、私、あなたを誘拐しようと思う(怜南听着,我想诱拐你。)

  怜南酱:先生、牢屋に入れなれない。(老师,不会坐牢吗?)

  奈绪:そうね。入れなれるかもね。(是啊,会坐牢吧。)

  怜南酱:牢屋は石で出来てるんだよ。冷たくて、暗くて、鼠がでるの。お風呂にも入れないの。(牢房是石头做的,又冷又黑,还有老鼠,而且不能洗澡啊。)

  奈绪:そうね。(是的。)

  怜南酱:駄目だよ。(不行啊!)

  奈绪:駄目なことしかできないの。間違ってるかもしれない。あなたをもっと悲し目にあわせるかもしれない。でも、私はあなたの、あなたのお母さんになろうと思う。あなたと二人で生きて行こうと思う。(不行也要做了。也许这是个错误,你也许会碰到更不幸的事。但是,我想,我想成为你的妈妈。想和你俩人一起生活下去。)

  怜南酱:先生。(老师!)

  奈绪:先生じゃ駄目。四月一日、分かる。(老师不行吗?知道四月一日是什么日子吗?)

  怜南酱:明後日。(是后天。)

  奈绪:嘘をついてもいい日なの。嘘をつくの。この町を出て、誰も私とあなたを知らない場所に行くの。そこでは私はあなたのお母さんで、あなたは私の娘、絶対誰にも知られちゃいけない。一生嘘つき続けなきゃならない、言える。一生、これから先、一生誰にも知られないように。私のこと、お母さんって嘘言える。怜南、お母さんって言える。(四月一日是愚人节,是撒谎也没关系的一天。我们撒谎吧!离开这座城市,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在那里,我是你的妈妈,你是我的女儿,绝对要对别人这样说。我们来撒一个一辈子的谎,可以吗?一辈子,从现在起一辈子谁也不告诉真相。你能撒谎叫我妈妈吗?怜南,能叫我妈妈吗?)

  (怜南酱已经眼泪汪汪,紧紧地抱住奈绪。)

  怜南酱:お母さん、怜南のお母さん。お母さん、お母さん。(妈妈!怜南的妈妈!妈妈!妈妈!)

  奈绪:あなたは捨てられたんじゃない。あなたが捨てるの。(你没有被人抛弃,是你不要他们。)

  母女两人流着泪,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于是,道木怜南配合铃原奈绪制造了一场落海失踪的假象,坐着火车,改名“铃原继美”随铃原奈绪离开了北海道,前往东京。

  为此,铃原奈绪甘心放弃了自己本来唾手可得的大学研究所助理(专门研究她感兴趣的候鸟)的工作,冒着成为罪犯的风险。

  到东京之前,奈绪和继美酱(怜南)不幸被偷走了财物,不得不先来到了奈绪童年曾生活过的孤儿院桃之家。

  桃之家的前园长桃子奶奶(野本太太)和继美酱到户外游玩的时候,发现了继美酱的鞋已经太小,不合脚了。而奈绪本人却从没有查觉到。

  桃子奶奶对奈绪说:継美ちゃん足が痛いの、痛くて歩きづらいの。(继美酱脚痛,走路很辛苦。)

  奈绪:嘘。そんなこと、一言も。桃子さん、あの子のことわかってない。あの子、言いたいことがあれば言うし。(不会吧,这事她没有说起过。桃子奶奶,那孩子你不了解。那孩子有想说的话都会说的。)

  桃子奶奶:奈緒ちゃんだって、そうだったのよ。奈緒ちゃん桃の家に来た時、お菓子我慢したでしょう、テレビ我慢したでしょう、ほんとのお母さん我慢したでしょう。どうしてだった。(奈绪酱,你也是这样的,不是吗?奈绪酱刚来桃之家的时候,忍着不吃糖果吧、忍着不看电视吧、忍着不想妈妈吧?为什么会这样呢?)

  奈绪才若有所悟地说:一度捨てられたんから。またもう一度捨てられのが怖いから。(曾经被抛弃过一次,害怕再次被抛弃。)

  (虽然只看似是一个小细节,却可能对孩子的心理产生很大的影响,也能反映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心程度。如果奈绪也只是为孩子提供衣食而已,那实际上并不比其生母好太多,充其量只是去除了虐待的因素。在野本桃子的帮助下,奈绪的母性意识进一步健全。)

  警察上桃之家访问,告诉奈绪由于桃子奶奶有老年痴呆症并且没有人照顾,将会在明天被政府派人接到老人福利院去,孤儿院的地租也早已过期。桃子奶奶和继美酱出外游玩回家后,奈绪马上就要带继美酱逃离桃之家,而继美酱已经和桃子奶奶有了感情,闹情绪,死活要让母亲奈绪把桃子奶奶一起诱拐走。奈绪当然不同意,告诉继美酱她们是在逃亡,不可能将桃子奶奶一起带走。

  可这时继美酱却很严肃地对奈绪说:先生。(老师。)

  奈绪:お母さんでしょう。(应该是妈妈吧。)

  继美酱:私も置いて行って。(也不用管我了。)

  奈绪:何言ってるの。(你在说什么?)

  继美酱:大丈夫だから、ここに来たんでしょう。大丈夫、大丈夫。先生、我慢しなくていいよ。(你说没事的我们才来这里的,对吗?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老师,不要勉强自己了。)

  奈绪有些内疚,无言以对,在她带继美酱来到桃之家之时,确实有过暂时将继美酱寄送在桃之家的念头。

  面对继美酱对自己的不信任,奈绪在公路上独自一人沉思,回想起对继美酱说过的“我想成为你的妈妈”不停地在心底徘徊。母性意识早已经在心中扎根、发芽,一丝残存的自私意识抵挡不住真爱,留盔卸甲。奈绪还是割舍不下继美酱,这是内心冲突的最终结果。

  在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海中,奈绪带来一双合脚的新鞋,并承诺将桃子奶奶一起诱拐走,重新获得了继美酱的信任。但当奈绪母女回到桃之家时,警察已经来到,正在将已获老年痴呆的桃子奶奶带走。最终桃子奶奶和奈绪母女都垂泪告别。

  桃子奶奶感叹道:奈绪酱成为母亲了。太好了,太好了。

  奈绪:多亏了桃子奶奶,我成为母亲了。

  (“母亲”是个伟大的概念,并不只是生儿育女,也不是为子女提供衣食就够了。还必须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和牺牲的觉悟。大概这是早婚早育之所以不好的主要原因。)

  •

  铃原芽衣是铃原奈绪的大妹,与男朋友加山圭吾(音尾琢真饰)未婚先孕,本来正打算奉子成婚。

  不料,在医院检查出未出世的孩子可能有先天性心脏病。

  铃原芽衣不堪承受,决定打掉这个孩子。

  但其母铃原藤子却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妹铃原果步(仓科カナ饰)也问:怎么了?

  芽衣却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轻率口吻说:没什么,就只是孩子可能不行了而已。

  母亲藤子反驳:才不是呢,这上面只写了可能有疾病。给我好好去做详细检查!

  芽衣很不耐烦,说:行了!有什么不可以?奈绪姐不是给你带回来个可爱的外孙女了嘛。我这个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藤子却说:肚子里的孩子能听到吧,能听到怎么能说无所谓呢?我和你一起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芽衣不耐烦地推开母亲的手,说:知道了!

  次日,很不情愿的芽衣和母亲一起到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果然胎儿有先天性心脏病。当医生建议先找孩子的父亲商量一下是否要堕胎时,芽衣却坚定地说不用商量了,她决定要堕胎。

  尽管芽衣本人怕告诉未婚夫加山圭吾,因为大概她的婚恋很有些女追男的性质,一直以来很怕失去圭吾,也怕做任何引起圭吾的家庭不愉快的事。但芽衣的母亲铃原藤子还是通知了圭吾。

  在圭吾与芽衣母女会面时说:为什么不找我商量?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从言外之意可以知道其并不像芽衣之母那样将胎儿视为一个独立的生命。)

  藤子刚带着欣喜地说:我就说吧。

  圭吾却说:不过从结果上来说,芽衣你的判断是正确的。

  芽衣听了更加担忧,藤子听了变得不高兴。(也许,芽衣正是基于对圭吾的了解,已经预先知道了这种结果,所以才不愿找圭吾商量。毕竟,也许默默的承受,比直接受一次伤害要好得多。

  以下是藤子与芽衣母女两人的对话:)

  芽衣问:她是个怎样的人?

  藤子:什么?你说谁?

  芽衣:那个叫道木仁美的人。我在想,她一定是像我这样的人。自我中心,对孩子没有感情。

  藤子开解道:芽衣,你不是那样的孩子。

  芽衣带着重重忧色的语气:那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害怕?为什么我会不安?

  藤子庄重地说:那是因为你是母亲,你已经是未出世的孩子的母亲了。

  觉查到将要对孩子做出的最大的伤害,芽衣伤心得掩面痛哭,藤子将她揽在怀里。

  芽衣在母亲的怀里哭着说:我那么差劲,孩子会讨厌我这样的母亲吧?会原谅我这样的母亲吗?即使是这样的母亲,他也会喜欢吗?

  当芽衣最后做出觉悟之后,找到没有担当的圭吾,对他说:这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

  然后,芽衣把婚戒还给了圭吾,决定独自一人承担所有的困难,生下并养育孩子。

  数个月后,当芽衣将孩子成功生下来后,看到孩子,心中感受到了幸福,说道:生下来太好了。我是这孩子的母亲。

  ……

  (2011)
 楼主| 发表于 2011-7-29 09:44 | 显示全部楼层
  无偿的爱——《Mother》观后感02

  在望月叶菜的家中,铃原奈绪曾和其生母望月叶菜有一段对话:

  奈绪:無償の愛で、どう思います。(对无偿的爱,您怎么看?)

  叶菜:無償の愛。(无偿的爱?)

  奈绪:よく言うじゃないですか。親は子に無償の愛をささげるって。あれ、私、逆だと思うんです。(经常听人说道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无偿的爱,这个我觉得应该反过来说。)

  叶菜:逆。(反过来?)

  奈绪:小さな子供が親に向ける愛が、無償の愛だと思います。子供は何があっても、たとえ殺されそうになっても、捨てられても、親のことを愛している。何があっても。だから親も絶対に子供を離しちゃいけないはずなんです。それを裏切った人には会いたいと思いません。(幼小的孩子对父母的爱才是真正无偿的爱。孩子无论发生什么,即使被父母差点杀死、即使被父母遗弃,也仍然爱着父母。无论发生什么。所以父母也应该无论如何也不离开孩子才对。我不会想见到背叛了这份爱的人。)

  (这些话,道出了“爱”的真谛,其实在父母爱孩子的过程中,在精神上,获得了很多。如果光从物质上来考量的话,确实只有父母对孩子的无偿的爱。

  所以,在《Mother》一剧的这种基调下,使观众对被虐待的孩子的同情超越了单单情感方面的层次,在思想上,认定在“爱”的天平两端上,孩子和父母是同等地位,破除了孩子从属于父母的旧观念。

  在剧集当中,道木怜南的生母道木仁美(尾野真千子饰)对女儿的虐待,不是庸俗八点档苦情戏当中一上来就虐得死去活来的那种,而是有一个渐进和演化的过程,使观众的愤怒得以逐步累积。)

  •

  生母道木仁美对道木怜南的精神遗弃从她身边的物品开始。

  一天怜南酱放学回到家中,就看见仁美把她的书都扔到了家门口。

  怜南酱不解地问:ママ、これ。(妈妈,这是?)

  仁美:いらないでしょう。(这些你不要了吧?)

  怜南酱犹豫了几秒后,说:うん、いらない。(恩,不要了。)

  (这时仁美走出去两三步,回头望了芦田爱菜一眼,眼神中带着点点内疚,或者说是担心怜南会在情绪上反弹。)

  怜南酱竟强颜欢笑地说:ママ、いってらっしゃい。(妈妈,路上小心。)

  (其实,幼小的孩子,还没有学会去怀疑身边最依赖的人。为了不让母亲讨厌自己,竟然会“强颜欢笑”,只是这种“邀宠”并没有市场。)

  进了屋,仁美的男友浦上真人(绫野刚饰)玩游戏玩累了就趁仁美外出的时候开始猥亵怜南酱。

  (《Mother》是针对全年龄段的剧集,剧中对猥亵的情节处理得非常隐讳。)

  到了晚上八点多,铃原奈绪老师在餐馆吃饭的时候,正巧遇被家里赶出来在街上闲逛的怜南酱。

  怜南酱在家里没饭吃,每天生母道木仁美只给个500日元的硬币,让她自己到街上去解决。不许怜南酱回家,因为怕被她阻碍二人世界。(500日元,相当于35元人民币左右。)

  在餐馆里,怜南酱点了喜欢的奶油苏打(一种饮料),这就是她的晚餐。(尽管日本消费要比中国高,但500日元应该够一个北海道二三线城市的一年级小学生吃得饱,但只给了点钱后,就不管不问,小孩子不吃主食,随便吃点零食就胡乱对付了。这是一种不付责任的行为。)

  吃完晚餐,怜南酱又回到家,这里被扔到门口的是她的玩具。

  日积月累,长期被忽略的怜南酱终于有一天被发现晕倒在学校的厕所里。

  次日,怜南酱又没来上课,三浦老师和松雪泰子一起去了道木家调查情况。

  却发现怜南酱的眼睛又受了伤,问她,却帮忙遮掩说是被球砸到了。道木仁美则补充道是在公园被砸到的。

  因为怜南酱的袒护,调查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三浦老师说了一句话:虐待されている子供は何があっても親を庇うものなんです。頼れる者が親しかいないからです。子供は媚びるしかないんです。(被虐待的孩子,不论被问到什么,总是会包庇行凶的父母。能够依赖的,只有父母了。孩子只能讨好虐待他们的父母。)

  怜南酱在家里没有东西吃,快饿昏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包零食,正要趁大人们都不在,急急忙忙“偷”吃的时候,仁美的男友浦上真人洗完澡出来了。浦上真人嘲笑怜南酱饿狗抢食一样饥不择食的样子,把怜南酱“打包”,装进了垃圾袋中,又打上了结,像垃圾一样,放在了门口。

  道木仁美回来后,看到门口一大袋什么东西,就询问是什么东西。浦上真人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那是垃圾。道木仁美刚想提起来扔掉,却发现垃圾会动,吓了一跳。解开结一看却是怜南酱。

  怜南酱出垃圾袋,刚透了口气后,竟然又向浦上真人和道木仁美“献媚”,说只是在玩捉迷藏而已,却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出不来了。

  对怜南酱这种主动“颠倒黑白”的说辞,浦上真人也觉得意外。对于这种任何人都知道的谎言,道木仁美却没有说任何话,仿佛听了怜南酱的解释后,心里松了一气,只是又拿出一个500日元的硬币在桌上,让怜南酱自己解决伙食问题。

  (毕竟,男友是很现实的需要,道木仁美还很年轻。俗世中的一切,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当供求关系发生变化后,也自然会从“心肝宝贝”变成“累赘”。)

  怜南酱再一次强颜欢笑,带着500日元,又到晚上的街市上闲逛了。

  松雪泰子在街上再次看到乱晃的芦田爱菜,心疼不已,将其带到自己家中。进了屋后,芦田爱菜的眼睛一直盯着茶几上的摆放的饼干,虎视眈眈。经过松雪泰子的同意后,开始拿饼干喂养她心爱的宠物小铃(一只仓鼠),之后再吃小铃剩下的,像三百年没有吃过饱饭一样狼吞虎咽。

  虐待没有终结,在抛弃了怜南酱的书、玩具之后,又轮到了怜南酱最爱的小铃。

  一天,怜南酱放学回家,看见爱鼠小铃的笼子被扔到了门口。笼子还在,只是里面的小铃没有了。

  当一次怜南酱又被道木仁美的男友浦上真人猥亵,正巧被后来进家门的仁美目睹后,仁美一边不停地大叫着“汚い。汚い。汚い。”(汚い有污秽、肮脏、下流之意)一边殴打着无助的怜南酱,往死里打。浦上真人则目瞪口呆地在一旁围观。

  (在剧中,始终没有浦上真人殴打怜南酱的画面,原来怜南酱满身的伤痕是其母仁美本人的“杰作”。)

  怜南酱这次被仁美本人亲自“打包”,装进了垃圾袋里,和真正酸臭的垃圾一起,绑得紧紧的,遗弃到了门外的垃圾堆里。(剧中,道木家在是日本北海道,是像中国东北一样寒冷的地方。)

  仁美和浦上真人决定开车到酒店开房间HAPPY,对仁美的行径,浦上真人竟都有一丝的不忍,毕竟他上次“打包”怜南酱确实只是把她当成玩物,开开恶作剧般的玩笑,而仁美这次把“垃圾”怜南酱扔在垃圾堆,等HAPPY完后,冻死的机率是100%。仁美和浦上真人的汽车扬长而去,而怜南酱只能憋屈在垃圾袋里,无助地蠕动。

  (其实,至此道木仁美本人已经将亲生女儿完全遗弃。在这过程中,怜南酱始终信任、依赖并深爱着自己的生母仁美。但人类社会并不是一个真正公平、公正的社会。这对亲子之爱,是不对衬的。

  中国有句古话“没有不是父母”,是一句根本经不起推敲的话,这句本身是建立在孩子是父母生命的附属品这一思想基础之上。虽然剧集的背景是在日本,但世界各地,从古至今,从来就不缺乏虐待、遗弃孩子的父母。

  怜南酱可以说已经死了一次,其对母亲单方面的最真挚的爱,在那个充满酸臭味的垃圾袋里,在那个几乎就要冻僵的严冬之夜,已经不得不解体。

  在被铃原奈绪拯救获得新生后,这份最真挚的爱并没有消失,而是投射到了奈绪的身上,继续以奈绪的女儿铃原继美的角色。)

  •

  在第十话,经过了一番曲折,铃原奈绪诱拐的罪行终于败露。

  在法院开庭后,由于芦田爱菜的被虐待情节,奈绪只被判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三年。(缓刑是暂缓量刑的简称,是指对触犯刑律,经法定程序确认已构成犯罪、应受刑罚处罚的行为人,先行宣告定罪,暂不予以量刑,由特定的考察机构在一定的考验期限内对罪犯进行考察,并根据罪犯在考验期间内的表现,依法决定是否适用具体刑罚的一种制度。简单地说,就是没有实质的惩罚,这个结果算是很轻的。)

  铃原继美被送到了一个叫天鹅园的孤儿院,一晚用食堂的电话,偷偷地拨通了母亲奈绪的手机,两人通话。刚开始聊了很长一段时间生活中的琐事,但终于继美酱忍不住,开始倾诉对母亲的想念。

  继美酱哽咽道:お母さん、いつ迎えに来るの。もう牢屋出してもらったんでしょう。継美ね、待ってるよ。何回も電話したよ。出ないから、間違って覚えてたのかなって思ったけど。合ってたね。いつ迎えに来る。ちゃんと寝る前に、お荷物用意してるの。靴下とお着替えも入れてあるの。お母さん。(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啊。已经从牢里出来了吧。继美在等你哟。打了好多次电话,都没有人接,我还以为我记错了号码。看来没有错。什么时候来接我啊?每次睡觉前我都把行李全都准备好了,袜子、替换的衣服都放进去了。妈妈!)

  说完后,继美酱悲鸣失声。

  继美酱流着泪又继续说:お母さん。早く迎えにきて。継美、待ってるのに。ずっと待ってるのに。どうして来てくれないの。会いたいよ。お母さんに会いたいよ。(妈妈。早点来接我啊。继美在等你,一直在等你。为什么还不来接我?好想你,好想见妈妈!)

  奈绪:継美。

  继美酱:お母さん。(妈妈。)

  奈绪:ごめんね。(对不起。)

  继美酱:会いたいよ。(好想你!)

  奈绪也哽咽道:ごめんね。(对不起。)

  继美酱在电话的那头呼唤:お母さん、もう一回誘拐して。もう一回誘拐して。(妈妈,再一次来诱拐我吧,请再一次来诱拐我吧!)

  (这一幕又看得我眼泪直流不已。)

  ……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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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9 09:44 | 显示全部楼层
  母爱的荣光——《Mother》观后感03

  望月叶菜(田中裕子饰)以开理发店为生。是铃原奈绪的生母,却在奈绪幼小的时候,狠心将她遗弃。

  在第2话末尾,当已是老人的望月叶菜看到了数年未见的女儿奈绪及继美酱时,却露出由衷的欣喜表情。

  (尽管曾经抛弃女儿奈绪,叶菜却一直十分内疚。因为和奈绪的养母铃原藤子的约定,也从不主动找奈绪。只是自责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叶菜。)

  在超市偷偷地跟着可爱的外孙女继美酱。因为怕被发现,在继美酱转身的时候,躲避继美酱的视线而撞翻了超市货架上的商品,在叶菜俯下身子整理掉下的商品的时候,善良的继美酱也来帮忙整理,并亲切地叫叶菜“糊涂奶奶”。

  (又见田中裕子老师,第一次在荧幕中看到她还是小时候看《阿信》的时候啊,那时她还年轻,风华正茂。在《mother》一剧中,田中裕子老师已经是饰演一个老人了,不过,演技炉火纯青、滴水不露,能欣赏到她的表演是一种幸福。神剧《阿信》拥有最高平均收视率52.6%和第186回的最高单回收视率62.9%。这些纪录是空前的,不出意外的话也是绝后的。毕竟现在及以后电视界竞争远比《阿信》的时代要激烈得多,再想取得五六十帕以上的电视收视率已经变得几乎不可能。)

  铃原奈绪遇见望月叶菜时,却根本认不出来。

  因为突如其来的缘分,就这样望月叶菜结识了继美酱,并在奈绪到处忙于打零工时,得以有机会经常照顾继美酱。而继美酱也十分信任并且依赖叶菜这位糊涂奶奶。

  虽然叶菜已经得了绝症,但是除了医院的主治医生袖川珠美(市川实和子饰)之外并没有人知道。叶菜并不想打扰女儿奈绪现有的正常生活,打算一个人承受这种生命之痛。

  (看到此处,对这个原本应该厌恶的女人,我却怎么也厌恶不起来,而且心中产生了疑问:这样一个肯为女儿着想的人,又为什么能够做出遗弃女儿这种不人道的事情来?悬念设置得非常成功。)

  由于铃原继美本身是个假名,并没有户口,所以不能正常上学,松雪泰子为此而困扰。此时却有个记者藤吉骏辅(山本耕史饰),在餐馆里找到了继美酱,想找出被诱拐的真相,其目的是以此向铃原奈绪敲诈。继美酱害怕自己会被带回北海道,继续受虐待,偷偷逃离了餐馆,并在街上偶遇了望月叶菜,抱着这位糊涂奶奶哭了起来。

  叶菜已经先一步通过读报得知了继美酱是奈绪诱拐来的孩子,或出于母女连心,或出于对女儿奈绪善良的信任,决定帮助奈绪。叶菜告诉奈绪:儿童在义务教育的就学权利高于一切,比如因为父亲的暴力或是负债等原因不能变更居住证,可以做为特例,即使身份不明也可以就学,只要明确孩子监护人的出身和居住地,同居证明书得到受理的话就可以。

  而且,叶菜还愿意违法,承担风险做继美酱的监护人,让她能正常上学。奈绪为了伪装成受男友家庭暴力伤害的女人,用钝器将自己的脸打伤。(即使女人最在意破相,也不顾了。叶菜和奈绪母女俩,都是能为心爱的人做出牺牲的人。这是母性的力量。

  自从叶菜这个角色出现,就始终默默地帮助、关怀奈绪母女俩,这样的好人,为什么要遗弃奈绪?悬念进一步酝酿。)

  当相关公务员看到奈绪眼侧的巨大淤青,才终于同意受理,让继美酱得以上学。

  为此,奈绪曾非常感谢叶菜,但好景不长。

  叶菜折纸鹤给外孙女继美酱玩,铃原奈绪看到纸鹤后发现与自己小时候生母折的一模一样,终于发现望月叶菜就是自己的生母。奈绪从来没有忘记因母亲遗弃自己带来的伤痛,于是以幽恨的眼神望着叶菜,决然地带着继美酱离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记者藤吉骏辅向铃原奈绪敲诈一千万日元(相当于人民币七十万元左右),尽管他知道铃原奈绪本人并没有钱,但是其母铃原藤子是一个公司的社长,拥有这种财力。但奈绪并不想让这种事麻烦养母。藤吉骏辅为这笔钱纠缠着奈绪,继美酱为妈妈的苦恼而苦恼,就去向糊涂奶奶叶菜求助。

  望月叶菜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想要帮助铃原奈绪,但奈绪死活不接受她这份好意。

  (只因为铃原奈绪不想和遗弃自己的可恶女人再发生任何交集。因为心灵所受到的创伤太深了。

  望月叶菜真的是为了赎罪而对女儿做出补偿吗?悬念进一步深化。)

  叶菜也不打算收回这笔钱,就把存折放到了垃圾箱里。尾随在奈绪身边的藤吉骏辅把存折捡走。发现存折是共204万日元的定期存款(相当于14万人民币左右),是望月叶菜17年间每月存1万日元的结果。

  骏辅询问奈绪,望月叶菜是她的什么人。奈绪没有直接说明,只说如果用了望月叶菜的钱还不如让她去死。骏辅虽然仍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看到奈绪决然的表情,一心软,把存折还给了奈绪。

  骏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型奥特曼的人偶,开始讲述他需要一千万的原因。原来骏辅在采访虐待事件的过程中,也曾遇到过一个很喜欢他的小男孩,这个奥特曼的模型就是那小男孩送给的礼物。那个小男孩说骏辅是他的英雄(救苦救难的奥特曼)。

  小男孩受到过明显的虐待。当骏辅责问男孩的父亲时,其父说只要骏辅出得起一千万日元,就把小男孩卖给他。而骏辅问小男孩本人时,小男孩出于对父亲无偿的爱,一直袒护父亲,撒谎说没有受到虐待。

  因此,骏辅虽然有过想求助小男孩的想法,却最终迟疑了。结果,小男孩一天被父亲踢中腹部,最后不治身亡。当骏辅再一次见到小男孩时,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留下的只有送给骏辅的一个小型奥特曼的人偶。

  从此,骏辅产生了对一千万日元的执念。对于骏辅来说,奈绪所走的道路,正是当年他本人所逃避的,他之所以敲诈奈绪,只是想看看这条道路的尽头是什么。

  听完骏辅讲述的事,奈绪与他消除了敌意。(骏辅这个人物由黑变白,出人意料,但说实话,也让我松了一口气。)

  继美酱的生母道木仁美发现了女儿在铃原家。继美酱一天不小心接到了仁美打来的电话,下意识对着电话喊“妈妈”,正巧被路过的铃原家家长铃原藤子听到。

  奈绪这才向养母藤子坦白诱拐儿童的事实。铃原藤子为了保护铃原家的声誉,更为了保护另两个女儿,不得已忍痛将奈绪的户籍划出铃原家。

  几乎是走投无路,奈绪与继美酱投宿于旅馆。此时,继美酱的生母已经来到东京,要将继美酱抢回北海道,而警察也开始通缉奈绪。但危难之际,望月叶菜却挺身而出,要带着奈绪、继美酱,三人一起逃亡。

  山穷水尽,奈绪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于是,十分短暂的一家三口的生活,开始了。

  原来当年叶菜曾因杀死丈夫,在监狱中服刑十余年。在其入狱前,迫不得已,将女儿奈绪遗弃。(这是奈绪被送去桃之家的缘由,铃原藤子是在桃之家领养的奈绪。)

  三人四处逃亡,在逃亡地的旅馆里,奈绪想起了更多的童年往事,仿佛生母叶菜并不是真正那么讨厌的人,开始体谅叶菜。

  在一个雨天,警察终于找到了奈绪。

  奈绪被捕,在被警察送走之前,坚持要看继美酱最后一面。

  (下面是被捕时祖孙三人的经彩对话)

  叶菜和奈绪母女俩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叶菜:奈緒。

  奈绪:お母さん。こんなだったかな。少し小さくなった。(妈妈。就是这种感觉,小时候你握着我的手的时候。不过您的手变小了。)

  叶菜流着泪说:あなたが大きくなったのよ。(是你的手长大了。)

  奈绪这时已经母亲得了绝症,也含着泪说:お母さん。病院に行って。病院に行ってちゃんと検査。(妈妈,去医院吧。去医院好好地检查一下身体。)

  叶菜:分かった。分かったから。分かったから、奈緒。(我明白,我明白的。奈绪,我明白。)

  这时,警察要把叶菜、奈绪母女分开,并把奈绪带走。

  叶菜却焦急地说:待ちください。この子と継美ちゃんを。待ちください、継美ちゃんとお別れを。(等一下,让这孩子和继美酱说说话。请等一下,让她和继美酱告个别。)

  继美酱在远处被警察拦住,拼命地喊:お母さん。(妈妈!)

  叶菜:継美ちゃん。(继美酱。)

  继美酱:お母さん。(妈妈!)

  叶菜不住地哀求警察:この子は話したがってるんです。お願いします。お願いします。(这孩子有想要说的话。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继美酱从远处扑向奈绪,紧紧地抓住了奈绪的衣角。

  奈绪:継美。

  叶菜:どこ行くの。継美も行く。どこ行くの。継美も行くよ。お母さん。何で黙ってるの。(你要去哪里?继美也要去。要去哪里啊?继美也要去!妈妈!为什么不说话?)

  继美酱撕扯奈绪的衣服,呜鸣出声。奈绪俯下身子,双手紧紧地抓住了继美酱的小手。

  奈绪:継美。さっき、電話で何言おうとしたの。(继美,刚才,在电话里你想说什么?)

  叶菜:あのね。歯が生えてきたよ。大人の歯が生えてきたよ。(那个,牙齿长出来了,恒牙长出来了。)

  奈绪:そう。そう。よかったね。継美。(是吗?是吗?太好了,继美。)

  继美酱:お母さん。(妈妈!)

  奈绪:覚えてて。(要记住!)

  继美酱:うん。(嗯。)

  奈绪:お母さんの手だよ。お母さんの手、ずっと握ってるからね。継美の手、ずっと握ってるからね。(这是妈妈的手的感觉。妈妈的手,会一直握住你不放的。继美的手,也要一直握住妈妈啊!)

  (这时,警车已发动。)

  奈绪:車、動くよ。危ないから、離れてなさい。離れてなさい。(车子发动了,危险,快离开。快离开吧。)

  继美酱却一直抱着奈绪,不愿离去,哭着喊道:お母さん。(妈妈。)

  奈绪只能叫母亲叶菜帮忙拉开了继美酱。继美酱尤自一边紧紧地握住奈绪的手不放,一边悲鸣出声。奈绪悲伤地含着泪钻进了警车。

  警车开动了。

  奈绪的头钻出车窗喊道:継美。

  继美酱:お母さん。(妈妈!)

  奈绪、继美酱只有一句向对方的最后的呼唤。警车已经开走,继美酱幼小的身影在警车后面依依不舍地追着警车奔跑。

  (观2010年全年日剧,以此剧最为感动。观《mother》全剧,于此一场景最让人感动。多情自古伤离别,屏幕前的我也已经肝肠寸断。

  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但母女之间的羁绊却不输给任何血缘关系上的母女。因为爱之所以是爱,并不是基于血缘,而是爱本身。

  叶菜对奈绪的爱,也毫不逊色,相比之下,还更具传奇色彩。

  最终话中,剧中才透露了叶菜坐牢,不得不遗弃奈绪的原因。)

  原来叶菜饱受丈夫家庭暴力的摧残,还是幼童的奈绪看不过去,放火把房子和爸爸一起全烧光了。真正杀死叶菜丈夫的真凶,竟是还不懂事的奈绪。

  之后叶菜、奈绪开始了一段的流亡生活。为了不让女儿奈绪蒙上沉重的心理阴影,叶菜决定独自承担。而奈绪也因为年幼,或心里拼命想要遗忘,完全忘记了这一切。唯一记得的,只剩下母亲手掌的触摸感。在即将被警察抓捕之前,叶菜别无选择地让奈绪成为了孤儿,并在警察和法官面前扛下了所有的罪责。

  (母爱是一件很不思议的事物,能超越自私,超越恐惧,使“牺牲”这种原来不可能的事情变得可能。母爱能形成一种照耀人类脆弱、阴暗的内心世界的光茫。望月叶菜、铃原奈绪这两个人物角色就散发着这种母爱的荣光。)

  ……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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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9 09:44 | 显示全部楼层
  超越占有的爱——《Mother》观后感04

  (很多人都误以为感情实际上可以物质化,像食物、房子一样占有。)

  在铃原藤子的两个亲生女儿铃原芽子、铃原果步出生以前,铃原藤子就从孤儿院桃之家领养了奈绪作为家中的长女。

  虽然铃原奈绪只是养女,藤子却一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抚养,甚至对她的关爱还可能超过亲生女儿。

  至少,奈绪的大妹芽衣就一直认为母亲更喜欢、关心大姐,至于自己从小到大只有更多的责骂。芽衣一直忌妒大姐占有了更多母亲的爱,时常在家中故意与大姐针锋相对。

  芽衣和果步都不知道大姐其实和铃原家并没有血缘关系。藤子、奈绪都没有说破过这个事实。

  但奈绪始终觉得自己是铃原家的外人,心灵从来没有百分百的融入到铃原家中去。这种冷淡,由内到外显现出来,使芽衣从小就觉得大姐很怪异。奈绪还经常对母亲藤子过分的礼貌,这种礼貌让母女关系显得生分。

  在第2话中,奈绪刚刚诱拐继美酱到东京,经济上非常窘迫,曾向藤子借钱。藤子很高兴,认为奈绪不把她当外人,但却从奈绪客套的道谢中感到疏离而不高兴。

  其实,藤子一直很希望奈绪像芽衣、果步一样,把自己当成亲生母亲。藤子的这个心愿一直没有得到满足。

  当初望月叶菜出狱后,与铃原藤子取得了联系。藤子非常害怕叶菜会把自己的女儿奈绪抢走,与叶菜约定,不许叶菜与奈绪相认,不许叶菜主动与奈绪见面。

  (从这里看,藤子在与奈绪母女相处的过程中,已经产生了执念,产生了占有欲。而叶菜一直对不得不遗弃女儿而感自责,为了不打扰女儿的生活,使她幸福,叶菜决定承受骨肉分离之苦,无疑是爱的一种更高的境界。)

  第3话中,藤子刚给女儿奈绪借完钱不久,就偶然在街上看到奈绪和一个小萝莉(继美)从叶菜的理发店家里出来。藤子不知道奈绪与叶菜也只是偶遇,而且并没有相认,大怒地找到叶菜兴师问罪。藤子责怪叶菜不守约定偷偷地见奈绪,当初遗弃奈绪的她没有资格再认回自己含辛茹苦养育了三十年的女儿。

  (因为自以为曾经占有,所以藤子特别害怕失去。藤子之所以向叶菜兴师问罪,是因为紧张,是因为恐惧。)

  第5话中,记者藤吉骏辅向奈绪敲诈一千万日元,奈绪根本没有那样一笔巨款,继美酱以母亲之忧为忧,不仅向望月叶菜求助,之后也曾向外婆铃原藤子借钱。

  藤子奇怪一个小学生怎么还要借钱,追问之下才知道奈绪急需要钱的事,并得知叶菜也曾想借钱给奈绪。

  当藤子赶到叶菜家中时,正巧骏辅已经与奈绪冰释前嫌,将叶菜的存折还给了奈绪,奈绪则到叶菜的家中把存折还给叶菜。藤子见到奈绪又和叶菜在一起,勃然大怒,打了叶菜一个耳光,激动地指责叶菜想靠这一点点钱就想做回奈绪的母亲,想靠这一点点钱就抵消遗弃孩子的沉重罪孽,想靠这一点点钱来破坏自己和奈绪三十年来的母女感情。藤子情绪激动得泪流不止,女儿奈绪则在一旁劝慰。而叶菜孤单地看着对面的俩人母女情深,虽不发一言,但内心实则肝肠寸断。

  (此处,叶菜的无言沉默与藤子的激烈情感宣泄形成强烈的对比,其互相之间的映衬使剧情充满了张力。

  藤子的声泪俱下显示出了她对女儿奈绪情感强烈的程度,她指责叶菜的卑劣,奈绪已经变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无法想像没有奈绪的日子。

  即使藤子的这种执念,仍然是爱与占有欲相互纠缠在一起,但无疑离真爱并没有太远的距离。

  而此处叶菜之母爱的伟大,请恕我无法组织语言来形容,我借泰戈尔先生一诗表述:“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虽然泰戈尔先生这首《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大概是指爱情,但这种语境来说其它人类情感也是说得通的。

  叶菜的这种爱,已经到达了人类的极限,是无私的极致。以至于我有些怀疑真实性,因为正常女人绝对做不到这程度。)

  •

  当铃原继美(道木怜南)的生母道木仁美得知怜南未死,厚着脸皮到东京想要夺回怜南。

  (道木仁美的这种行为,与其说是母性未泯,或想重新做回好母亲,不如说是一种比较纯粹的占有欲。

  孩子被道木仁美看成为一个东西。就像一双曾经喜欢,后来厌倦的鞋一样,主人可以把鞋故意损坏,或者丢弃,但不允许别人穿在脚上。)

  道木仁美找到了怜南藏身的望月叶菜的家中,但铃原雅美(怜南)吓得惊慌躲藏,不敢与道木仁美见面。道木仁美找到了躲藏的铃原雅美,抢过来抱住,用亲切的话语哄她。可铃原雅美的眼神注视着的,却是铃原奈绪。

  铃原雅美告诉道木仁美:道木怜南已经不存在了,去天国了,现在只有铃原继美。

  (道木仁美选择了报警。不仅仅是嫉妒铃原奈绪与铃原继美的母女感情,其更深层次的用意估计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应该毁掉,让警察和法官来收拾自己无法对付的大恶人铃原奈绪。)

  •

  最终话中,经历了奈绪诱拐事件、芽衣堕胎事件、奈绪开庭事件等等之后,在望月叶菜去世前不久,叶菜、藤子、奈绪、芽衣、果步、雅美酱(从孤儿院天鹅园偷跑出来)等六个女性齐聚一堂,谈笑甚欢,其乐融融。

  叶菜最终病故。但在弥留之际,有女儿奈绪和外孙女雅美陪伴在她身边,获得了幸福。

  另外芽衣也顺利产子,剧情到此处可以说是个happy ending。

  最终,限于法律,奈绪仍然将雅美酱送回了天鹅园,在奈绪对雅美酱的深情对白中,故事结束。似乎有一个画面,是长大成人的雅美和奈绪见面的场景。

  主题曲《泣き顔スマイル》与催泪的剧情相得益彰,哀而不伤,充满情感的张力,似乎能使陷于绝望边缘的人重新振奋,找回希望,是2010最感动我的歌曲之一。

  以前看过主演松雪泰子的《砂之器》、《真夜中的雨》,这次也没有让我失望,她带着淡淡的忧郁,有一股文艺气质。

  饰演主角的生母望月叶菜的田中裕子的加盟为剧集增添了不少的亮色。饰演记者藤吉骏辅的山本耕史演舞台剧出身,演技也十分到位。饰演主角的养母的高畑淳子也是70年代就出道的老戏骨,自不必说。连主角的大妹的饰演者酒井若菜的表现也可圈可点,摆脱了以往对她是个花瓶的印象。

  其实,个人觉得全剧中最漂亮的应该是饰演主角的小妹的仓科カナ(国内常译为仓科加奈)了,不过这个人物本身几乎并不参与剧集的核心戏剧冲突,像是个打酱油的角色。

  受虐儿童的饰演者芦田爱菜对剧集的提升可谓是功不可没。以前我最喜欢《女王的教室》中的志田未来和福田麻由子,不过未来酱和麻由由越长大越不可爱,我已经移情到了爱菜酱身上。看过爱菜酱参演的电影《告白》,剧集《Mother》、《不平则鸣2》、《江~公主们的战国》,特别剧《厕所女神》,都非常不错。

  (其实这4篇读后感显得冗长,剧透得太多,比例失调,这缺点我自己是清楚的。但自去年写好后,改了好几次,仍然没有针对这点进行改动。大约,知错而继续错的愚人,就说的是我这种人吧。

  或许,我只是借剧中的事例来阐述自己的一些观点。论点大体是要依托论据而存在的吧?我如此狡辩着。)

  ……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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