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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双河,流淌出我母亲的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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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9 16: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双河,流淌出我母亲的绚丽



        家乡兴仁的城外有条河,名叫双河。

        双河,擦双山蜿蜒而过,明净亮丽。远远望去,双河就像一个素面朝天日夜劳作的女子,不肯稍有清闲。

        双河边有座水碾房,河两岸一年四季稻花飘香,麦涌金浪。上世纪六十年代,这里建有一个国营农场。母亲是其中的一员职工,她在愉快而光荣的劳动中,生下双胞的我与四弟,我们俩兄弟一起在农场出生,在碾房长大。时值饥饿年代,远在县城的父亲,工作之余就是生方设法去弄奶粉、白糖,然后骑单车送过来。母亲不仅要拉扯我们弟兄俩,还要照顾好她的俩个妹妹,成天忙得像个转不停的陀螺。

       母亲的家境本不富裕,她没读过几天书,识不了几个大字。母亲的母亲过世得早,母亲脚下弟妹又多,所以她比同龄人更多了几分坚强、艰苦和磨难。可以这样说,生活中,别人能做、会做的,母亲都会;别人不会做、做不好的,母亲也能做。有人亲切地叫母亲一声“鸠姐”,街坊四邻则喊“吕娘”,而我一直只喊“妈”。

        在我心目中,母亲就是生活上的全能冠军,她让我从小衣着光鲜、整洁、适体,让我在体弱多病的孩提时代顺利闯关,在挑肥拣瘦的少年时期茁壮成长,在外出回家的傍晚,有一桌热气喷香的饭菜等待。我读小学三年级时教语文的王老师,每天清晨上课,都要从我家门前经过。王老师亲口对我说过几回:“这条街,你家的油灯亮得最早,你的母亲真让人敬佩!”

       其实,母亲让我最敬佩的是她从不因家贫而气馁,不因家境趋好而冷落乡下的亲戚。我记忆中,一到星期天中午,家中常有赶场的乡下亲戚来吃饭,少年不谙世事的我,有时不想同桌共食,母亲背底下不知说叨过我们多少回。济人须济急时无,她不止一次当面让我掏钱,借给乡下的亲友拿去买几包化肥什么的,而不在乎别人什么时候还钱。母亲就是这样不厌其烦地帮着别人,我认识和不认识人,总在母亲生前身后念她老人家待人接物的好。

       母亲这一生最值得她自豪的事,是她曾代表单位到美丽的杭州学习先进的种桑养蚕缫丝技术,西子湖畔留下了她年轻秀美的身影。母亲那张黑白留影照片,看上去端庄自然,容颜生动,一直挂在家里墙壁的镜框中间,她多少次跟我们摆过此行的种种见闻。她老人家这些年也曾随老年组团旅游过北京等地,但这些过往的观感都无法与当年的那次江南之行相提并论,因为西湖的碧波和堤上的垂柳、弯弯的石拱桥,还有高高的塔影,早已在她心中坐化成恒美的回忆。

        我与母亲最美好的回忆,则是我一边狼吞虎咽吃着她做的饭菜,一边给她读远方亲人的来信,我读一段,她认真听完,再前后想想,我端碗拿筷刨一气,又再读,她又再认真听,如此反复。一般信读完,饭也吃好,两不相误。当我打出幸福的饱嗝时,母亲也会露出满意的笑容。

        母亲一病就是四年,从双脚麻木、言语含糊到四肢僵硬、直至卧床不起,受尽病痛折磨。想来真是惭愧和汗颜,有次过年时我竟然笨手笨脚不知道怎么帮母亲摘下假牙来清洗,真的是一个不孝之子。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还在外地成天瞎忙着。母亲直至临终前,思想意识都很清晰。早在一年前,她就断断续续安排好了所有身后事。   

       人生苦短,来如朝雨,去似微尘。七月流火的时节,母亲安然走了。母亲生命的梨花,绽放了7 8个年头。她从初一走来,又从初一走去,我知道她是有心有意要把这十五的圆满啊,留给我们三弟兄,留给这个世间所有的亲朋好友。

       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河流如何改向,双河,你曾经流淌出我母亲的绚丽和骄傲。

       双河,你是我心中永远汩汩流淌的泪水……



                                                                                2011.08.01.


[ 本帖最后由 杨兴昌 于 2011-8-10 11:11 编辑 ]
发表于 2011-8-9 17:1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对母亲的怀念之情,祭文有一定的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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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9 20:29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上说了,祭文好像是四字一句,文言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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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11 15:2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些朴实的字里,蕴含着对母亲深切的怀念。

以文代哭。文字却平缓地流淌,恰如家乡的双河,流经岁月,许多回忆的片段如今想起历历在目,真实的,珍贵的,却又令人抓不住。怀念在心里,愧疚在心里,而如今,只有双河仍然平凡地流淌着。

文字是节制的,心情是复杂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于是也在你的文字里,在双河边,看着她,安静地流淌,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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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5 20:2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周飞雪 于 2011-8-9 17:10 发表
这是对母亲的怀念之情,祭文有一定的格式,

是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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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5 20:2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无哲 于 2011-8-9 20:29 发表
楼上说了,祭文好像是四字一句,文言文的。

是这样。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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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5 20:2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跳舞兰 于 2011-8-11 15:23 发表
这些朴实的字里,蕴含着对母亲深切的怀念。

以文代哭。文字却平缓地流淌,恰如家乡的双河,流经岁月,许多回忆的片段如今想起历历在目,真实的,珍贵的,却又令人抓不住。怀念在心里,愧疚在心里,而如今,只有双 ...

谢谢你认真、细致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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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5 20:2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跳舞兰 于 2011-8-11 15:23 发表
这些朴实的字里,蕴含着对母亲深切的怀念。

以文代哭。文字却平缓地流淌,恰如家乡的双河,流经岁月,许多回忆的片段如今想起历历在目,真实的,珍贵的,却又令人抓不住。怀念在心里,愧疚在心里,而如今,只有双 ...

以文代哭----这正是我的真实目的。再次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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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15 22:01 | 显示全部楼层
人生苦短,来如朝雨,去似微尘。七月流火的时节,母亲安然走了。母亲生命的梨花,绽放了7 8个年头。她从初一走来,又从初一走去,我知道她是有心有意要把这十五的圆满啊,留给我们三弟兄,留给这个世间所有的亲朋好友。

       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河流如何改向,双河,你曾经流淌出我母亲的绚丽和骄傲。

       双河,你是我心中永远汩汩流淌的泪水……

激情动感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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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18 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有着相似的经历,缅怀纪念已逝的亲人,问好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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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6 16:5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杨望远 于 2011-8-15 22:01 发表
人生苦短,来如朝雨,去似微尘。七月流火的时节,母亲安然走了。母亲生命的梨花,绽放了7 8个年头。她从初一走来,又从初一走去,我知道她是有心有意要把这十五的圆满啊,留给我们三弟兄,留给这个世间所有的亲朋好友 ...

家兄来读,甚为感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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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6 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要中秋了,我们都有着或心酸或心痛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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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似水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1-9-7 09:28 | 显示全部楼层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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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7 19:3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霓裳羽衣 于 2011-8-18 19:00 发表
我们有着相似的经历,缅怀纪念已逝的亲人,问好小弟。


谢谢羽衣妹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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