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随笔

武晓声

爱情不遵守物理学定律，也不遵守化学定律，甚至也不遵守生物学定律，还不遵守法律。因为法律从古至今一直代表着某些人的意愿，是统治者的工具，而且有时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统治比法律更加严酷，比如婚姻内的服从者。也可能是爱情远比法律存在的久，在有人类开始甚至没有人类开始就已经存在，因而它存在的合理性法律也排挤不掉。尽管每朝每代都有法律强制爱情的事，从传说从历史一路找下去，你会发现从来都是法律作出让步。尽管法律每让一步，都有无数人付出代价，但是每让一步都是时代的进步。爱情在那里，你就必须承认，否则它就破坏一切。好像鱼网上的一个洞可以漏掉所有的鱼一样，漏掉整个人生。的确，你不会死，它会让你比死还难受。你可以很富有，它仍然让你觉得一无所有。你可以用你的知识技能仁爱去帮助许多人，就是帮不了你自己，如果你没有获得你想要的爱情。所以史铁生的问题——究竟是保留欲望的同时保留人生，还是灭了人生的同时灭了欲望？对我来说并不难答，如果要灭了爱情，不如就此也灭了人生。当然，我可能是看了他的书以后受的启发。无论是愚是智，一本书一段话，只要人看了以后得到些东西，我就觉得那作者是个有用之人。当然，看过以后说：“上当了”，好像我们买了一些商品或者看宣传去了一些旅游景点的感觉，那实在是最无用的收获。我后来很少买书也正是数次体会过这种感觉。
       一直以来我都希望用文学这种形式揭开活着的实质，寻找到生命终极意义，而给自己一个交代。这一切的原初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可是想得久了，死亡本身已不令我恐惧，令我恐惧的是我回答不了自己提出的问题。在没有回答出这个问题之前，我的人生使命好像就在于寻找答案。譬如一个穷人，在没有变得富有之前，他的使命就是赚钱。可是我想得简单了，忽略了人对爱的需求，忽略当爱得不到满足人们会对一切感到索然无味，包括所谓的事业和人生终极意义。甚至你想用巨大的疼痛来刺激一下以保证自己清晰的思维，可是你会发现连痛苦也变淡了，它让人变得烦恼焦躁失去思考的能力。
       都说时间是万用灵药，可有的时候时间永远停留在某一点就是不走，它让你用一生去反复观察体会自己的错误，可就是不给出正确之路。假设有个人叫XX，而我喜欢她已经到了食不甘味枕不安寝的地步，而她发明出一万个不合适的理由。于是我回到自己的生活，回到原来没有她的空间想借助时间的药来自我疗伤。你把她的电话从号码簿里删了，可是你一拿起电话就能想起那个号码，记得比自家的门牌还要牢。看不见她的人了，可你老是在人群中寻找似曾相识的脸，期望能在马路中间偶遇。有时候你发现路边的海报只要换个角度就越看越像她在对你笑，有时候立在桥上看河水东流，忽学孔子——逝者如斯夫。某一天，天气晴朗，你到室外走走感觉空气清新精神抖擞，以为终于忘记她了。可是到了夜晚她来梦里找你，对你微笑向你招手安慰你久已受伤的心。每一个人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和位置去构建自己的整个知觉体系，希望从简单的个例中找到适用一切的真理。有的人幸运的找到了，有的人不能。不知道能不能从我的个例来判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XX。

树边上的人

假设有个人叫XX，而我喜欢她已经到了食不甘味枕不安寝的地步，而她发明出一万个不合适的理由。
那你就发明十万个理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