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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的味道
臻臻擦完厨房阳台的最后一块玻璃时，家政服务的师傅已经扛着清洗好的油烟机进了客厅。她赶忙从阳台快步走到客厅，一起帮忙把油烟机轻放到客厅的地板上。她让师傅坐下来休息，她从冰箱里拿出香烟，把烟递上去。
每间窗户的玻璃臻臻是经常擦的并不会脏到哪里，所以她只把油烟机交给找来的师傅擦。油烟机很脏，师傅所付出的辛苦远远超出了他应得的报酬。
屈指一算，臻臻搬到这个小区已经整整十个年头。那是2002年。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更晚一些。2002年的冬天也确实比往年更冷一些。臻臻记得有一天室外的温度零下20度，这在北方的城市实属罕见。单位里那时没有空调，是集中供暖。恰好那几天管道出了故障，在修理中。这样寒冷的冬天室内没有暖气，臻臻真是郁闷。自己刚刚搬了新家，新家里的暖气摸上去烫手呢，在家里只穿秋衣秋裤即可，而一到单位，冰冷冷的让臻臻无心工作。数个小时坐在电脑前，一天下来她的手脚都是冰的。臻臻在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房间转换中过了数日，直至单位暖气管道修好。十年以后，单位早已用上了空调。十年以后，物是人非。
十年间，臻臻的婆婆，父母相继离开了人世。去年春节前臻臻的爱人虎子把父亲接到他们的小家。虎子一天数次地喊爸。
“爸，起床咯。"
“爸，吃嘛饭啊?
“爸，开饭了。”
“爸，去外面走走。”
“爸，听戏啦。”
臻臻也跟着叫“爸，爸，爸......”
臻臻有一天下班回家，看到虎子正抱着公公的满头银发用剪刀给公公剪发。她走到虎子跟前说：你真敢下手啊！赶明了你有开理发店的念头，我给你当试验品。
虎子可真用心，臻臻看到公公的头发被虎子拾掇的顺顺溜溜的，显得很精神。
虎子手机里的这张照片就是他给父亲理完发后拍的，现在看来是遗照了。去年四月老人走完他最后的日子，离开人世。
每年除夕前油烟机擦洗完了，臻臻就告别了一切年前的大扫除，也就对旧的一年做了个总结，然后画个句号，算是向过去彻底说拜拜。
当孩子问臻臻，妈，今年贴春联吗？
臻臻答，不贴。
孩子明知故问。孩子知道，姥姥，姥爷，奶奶去世后他们家就有好几年没贴春联。去年是他们家几年来第一次贴春联，放爆竹。孩子当时十分的兴奋，过年新穿的羽绒服在自己放爆竹时燃烧的小火苗飞到他身上，然后就有了小洞洞。今年又不贴春联了，意味着爆竹也不能放了。孩子很扫兴。
当窗外的礼花打上天空，把夜空装点的五彩缤纷时，除夕的春晚也拉开了帷幕。
全国人民都聚集在电视机前共庆佳节时，臻臻依偎着虎子，不停的用手剥去干果壳，把果肉往孩子嘴里塞着。孩子异常激动随着音乐在客厅地板上手舞足蹈了起来。祝福的短信铃声也开始频繁地响起来了。
突然间臻臻的心抽动了一下，往年的节日有老人在，而今年的除夕多少有点冷清。过了今晚，明天就是初一了，初一又能去哪呢？
一家三口在零点钟声敲响之后，各自都十分疲惫的睡去了。殊不知“年”让人很累。
初一一大早天还未亮，一阵铃声夹杂在窗外的爆竹声中清脆的响起。虎子挂了电话说，他哥让去他们家过春节。
饭桌上，虎子嫂子语重心长地说：这大人都不在了，往后过年就来你哥家吧，聚在一起，图个乐活。
臻臻呆住了，说话的虎子嫂子在去年公公的葬礼上因为老人在村里留下的一间住房和她吵得不可开交，而后不顾自己老大的身份在回程途中因为孩子急赶着回去上学和她抢着搭车，现在竟然七十二变脸可以宽容她。
也许这“年”会让人看到希望，而当臻臻对未来也充满了希望时，这年的味道就变得意味深长。
[ 本帖最后由 fangfei73ss 于 2012-1-29 16:1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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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2-1-28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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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9 18: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