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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下,相见欢?
黄海声
想起被封锁在冰河期的人们,一天天迷迷怔怔着,放纵着,享乐的音色喧嚣掀开天灵盖,直冲九霄。地上的冰雷霆般向远方开裂着。都震耳欲聋了,竟然没人理会。
那繁华之处,弥漫着匆忙得几乎达到了光速的不详硝烟,敞露着仿佛来自另外空间的无法粉饰的怵目惊心的空洞。交通、通讯、传媒、网络将人们前所未有地驱赶押解到了一起,空间距离几乎没有了,可那行色匆匆高速已久的人们之间却分明隔着千山万水,他们她们擦身而过,我看见了那相互间的冰天雪地、铜墙铁壁。现实如此令人心碎,那一天天貌似白领起来的人们却只能转过身去,一天天“玄幻”着、“穿越”着、“盗墓”着、“鬼吹灯”着,如此而已。聚会不断,没完没了,只要凑到了一起,几乎人人都全心全意地“春晚”起来,满脸浑身释放着发射着源源不断的小品们的玩儿命搞笑的光辉。
透过一道道裂缝看见,没有了藏身之地的彻底被全球化现代化了的奴隶们被捆绑粘贴在那一幢幢一栋栋那子虚乌有又近在眼前越来越狰狞血腥的酷似当年“巴别塔”的摩天大楼的峭壁上。此情此景,我眼前也浮现起那司母戊大方鼎、曾侯乙编钟、马踏飞燕、长城、云冈龙门敦煌,或者,或者圆明园。这些是否真得出现在人类文明史上?
一年年新旧交替之际,烟花爆竹释放着一场场战争般的能量。而那花费了本钱越来越大的假冒伪劣的欢乐喜庆也那么容易烟消云散。麻醉、清醒,跷跷板一样,令人忐忑不安。
一片片树丛披挂着网状的阴森森诡秘异常的小小串灯,大街两侧的路灯,去年还在只亮一边用来表示“节约能源运动”给路人带来极为不便,可今年就马上连一棵棵树上都挂满了滴滴流淌的水银球儿小冰块儿般叫人看了透心凉的密密麻麻的串灯。小城城外一个个人迹罕至的形象工程建筑上也都全身披挂满了那些垂头丧气的纵横交错的流线灯。如有必要,那一片片坟地也早晚有一天会装饰得灯火辉煌的吧。那样的话,那些孤魂野鬼们也要搬迁了吧。
在越来越多越密越高速的路上,在相互越来越拥挤堵塞的车上,人们一年比一年“春晚”般嗷嗷叫着向前蜂拥而去,越来越多的“睡觉姐”们也被夹裹在其中,······,······。难道真得回不来了吗?
耳边不知为何,一些朗诵声、歌唱声冰清玉澈荡漾在一起:“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站在白沙滩翘首遥望,情思绵绵何日你才能回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海相隔难相见亲人啊亲人我在盼”。“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眼前也再次浮现那些“张骞出使西域”、“苏武牧羊”、“昭君出塞”、“玄奘西游”、“八仙过海”、“嫦娥奔月”种种活灵活现的画面,因为遥远,而显得那么亲切晶莹温馨,沁人心脾。心不知不觉向这些悄悄靠近着,内在的四通八达的嗅觉,也沉醉在这些典故所弥散出的经久不去的芬芳中。这些都真得出现过吗?要是真得出现过,那我们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神州,一艘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夜航船,在苍穹天幕下飘摇着,离我们的视线越来越远,而我们好像又都在这上面。
2012-2-3
[ 本帖最后由 黄海声 于 2012-2-5 22:04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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