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两只燕子（外一篇）

寂寞的眼睛

春天再次来临。南去的燕子们又如约的回到了它们热恋的北方家园。望着窗外天空飞舞的燕子，我真的很想曾在老屋子房檐下居住过的那两只燕子。就是特想看到它们。而自从它们飞走后我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也许是我把它们伤的太深了，它们一辈子都不会回到这个伤心地了，一辈子都不再想见到我这个罪大恶极的人。
    那是2006年的夏天，也是我和妻子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一个忧伤的夏天，在这个夏天里我们失去了年仅十一岁的儿子。在那些被痛苦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日子里。我和妻子整天都是昏沉沉的，除里想孩子还是想孩子，特别是到了晚上，更是无法入睡，每天都是折腾到天快天亮才能睡一会儿。就在刚睡着不久的时候天就发亮了，屋檐下的燕子就开始叽喳的叫个不停，每次我们都被吵醒，我就会瞪着两只布满血丝并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无耐的盯着这两只叫个不停的燕子。起初我大声的把它们哄走，一会儿就又飞回来还是叫个不停，本来一个安静的清晨就这样被它们闹的心烦意乱，两颗本来就伤痛欲绝的心无法容忍它们的吵闹，一天两天三天……..我再也没有耐性去喊它们去哄它们，疯了一样冲出屋子拿起棍子照准燕窝使出浑身的力气向上捅去。燕窝一下子就碎了，泥巴燕窝里的碎草和一些绒毛都随之落下来，这时候我看见有两只还不没长全毛的小燕子一动不动的躺在狼藉的废墟中。它们被摔死了，就在我看见这两只小燕子被摔死的那一刻，我傻了，我这是做了什么，浑身上下的冲动并沸腾的热血一下子就凉透了，一种揪心的痛让我几乎战栗。我只听见大燕子在我头顶上发出慌乱的叫声，它们看到了这一切，这突如起来的恶梦，让它们不知所措，它们闪电一样快速的在我头顶盘旋着哀鸣着，不停的盘旋哀鸣，就在我怀着一种及其痛苦愧疚的心情安葬了那两只还没没来得急看看这美丽世界就被我惨忍的杀害的小燕子后。很久很久燕爸爸燕妈妈它们都不肯离去，一直在老房子的屋顶，院子的上空盘旋着哀鸣着。那样子好象是在不停寻找什么，那声声哀鸣更象是一声声诅咒，利剑一样射穿我颤抖罪孽的心房。
    一连很多的日子，两只燕子都没有离去，不知道它们是始终不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还是在这里虔诚地默守着什么，也许它们是在找一个机会想把我这个夺去它们一生快乐幸福的恶魔给啄食掉，啄得血肉模糊，啄得一直到它们满意了为止。就在那些日子，每当我走进院子哪怕是小站一会，那两子燕子都会等待已久似的向我扑来，那双有力的翅膀几乎拍打在我的头上脸上。那股仇恨的劲儿，简直就像要与我同归于尽。再听那尖呖的叫声一会就会唤来许多的燕子，我知道，这是这些纯朴的生灵在用它们独有的方式向我问罪，向我讨要着我欠它们的一生都无法还清的债。那些日子我经历着一种痛苦，同时也在逃避着一种痛苦，我恐惧的几乎不敢出门，我怕看见那两只燕子，我已我的感受去融会它们的感受，我们都是一样的，我想它们失去孩子的那种痛苦绝对不亚于我们。不要说它们是动物，我们是人，其实都有一样的爱。然而，我的痛苦是命定的，而它们的痛苦却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会因此一生负罪。那两子可怜的燕子不知什么时候还是飞走了，不声不响的飞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春天再次来到我们的身边，温暖的阳光，和煦的春风，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在这个春光明媚的季节。我还是想起了那两只因我而骨肉永远分离的燕子。它们现在在哪里，还好吗？是不是还沉侵在无尽的痛苦之中？是不是还一直那样不可原谅地恨着我！
     
                                                                                                                                   骑着儿子的自行车出门
                                    
   清晨醒来，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想去通河。想出去走走这个想法在心里已经很久了。在这些闲暇的日子里，不知怎么的，腰酸背痛。时常心情还不好，让人感觉反到比农忙时早出晚归忙里忙外还要累。于是，真想出一趟门，换一换环境轻松轻松。
    主意已定，我便顾不上吃早饭。便打开电脑急于将那几篇没打完的稿子打完。苯手苯脚的忙了好大一阵，打完了。并一一地输入软盘，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妻子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可我一点食欲都没有，一口没吃，就感觉肚子饱了。说来好笑，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急性子。一但想做什么，心里有了，就吃不好睡不好，屁股也就坐不住炕了。我把出门的想法和妻子说了。当我说我要骑自行车去的时候，妻子很是惊讶。说：那能行吗，三十多里的路，车又那么多，得多累多危险哪，就差那点路费呀！妻子带有几分不安地责怪我。“没事，我知道我不是短命鬼。况且，省下路费钱，正好用来打稿子。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再说，我又没什么事做，不就是出去散散心吗。这样的方式，这样的心路历程，我觉得很好，很有意思”。我向妻子辩解说。最后，妻子还是极不情愿地答应了我的要求。吃完饭，换了一身衣服。我使劲地吸了一口气。再次鼓起勇气来到空闲的西屋推车子。自行车在西屋的一个墙角。被我和妻子用一些东西遮挡得严严实实。不注意是看不到的。自从一年前一次意外让儿子离开人世起，这辆儿子只骑了三个月的新二六自行车就一直没有动过。是啊，在这些骨肉分离的一个个充满痛苦思念折磨无奈的日子里。不知怎么的越想越难受就越怕见到儿子留下的东西。别说自行车，就是儿子的照片都一直锁在书柜里。就是不敢打开不敢面对。好像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心灵脆弱到了极至，已经不起一点的触碰。最后，我和妻子想了这样一个能麻痹双眼却不能麻痹心智的办法，就是把儿子留下的唯一物件自行车，给掩耳盗铃似的藏起来。
    我把自行车推出来。这辆闲置了一年多的新自行车重新进入我的视线。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好像一下子陈旧了许多，每一处都落满了灰尘。是啊，一切都过去了，永远的过去了。这日积月累的灰尘就是最好的见证。我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种流泪的感觉再次酸酸地刺痛心头，而我却没有眼泪流出。那些伤情的东西早已干涸在了太多太多的往昔。不是吗，我早就相信了这句话：泪水是可以流干的。
骑着儿子的自行车出门。此时此刻，我真的有一种不再孤独的感觉。好像久违的儿子又一下子回到了身边。那童真的笑靥笑声，那轻快的呼吸稚嫩的身影，就在眼前。……
我终于骑着儿子的自行车出门了。驶出了山村，驶向了公路，驶向了小城。我知道我走不多远。骑着儿子的自行车我又能走多远。我还要回来。在天黑前，在所有倦鸟归巢的时候。骑着儿子的自行车，回到山村，回到这片生我养我又让我伤心过的土地，回到家，回到一直等我惦着我的甚至比我还要孤单寂寞的妻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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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很多的日子，两只燕子都没有离去，不知道它们是始终不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还是在这里虔诚地默守着什么，也许它们是在找一个机会想把我这个夺去它们一生快乐幸福的恶魔给啄食掉，啄得血肉模糊，啄得一直到它们满意了为止。就在那些日子，每当我走进院子哪怕是小站一会，那两子燕子都会等待已久似的向我扑来，那双有力的翅膀几乎拍打在我的头上脸上。那股仇恨的劲儿，简直就像要与我同归于尽。再听那尖呖的叫声一会就会唤来许多的燕子，我知道，这是这些纯朴的生灵在用它们独有的方式向我问罪，向我讨要着我欠它们的一生都无法还清的债。那些日子我经历着一种痛苦，同时也在逃避着一种痛苦，我恐惧的几乎不敢出门，我怕看见那两只燕子，我已我的感受去融会它们的感受，我们都是一样的，我想它们失去孩子的那种痛苦绝对不亚于我们。不要说它们是动物，我们是人，其实都有一样的爱。然而，我的痛苦是命定的，而它们的痛苦却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会因此一生负罪。那两子可怜的燕子不知什么时候还是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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