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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麻雀落在纸上》(组诗)
文/胡茗茗
(一)
让我缓慢说出风生水起、白纸黑字
说出诗歌、昆虫、骨子里的火
荷尔蒙与一个人的流浪,另一个人
说着说着就会睡去,而漫天大雪
也会温柔落下
你们会被我带走,不可名状地恍惚
在迷宫深处不停倾诉、神情信赖
当你起身环顾四处,会发觉身上
已悄悄落满
我的文字和雪花
不要以为我在这里,其实不在
不要以为你们不在,其实正在
(二)
一生没见过这么多麻雀
它们是我写诗以来所有的凌晨
可以是四点十分,五时三刻
也许不超过十只,也许蔽日遮天
也许是前世夙敌,今生的死党
也许,是某个神灵深意的呼唤。我醒来
发一会儿呆,拿起笔,他就闪身不见
而此时,我的纸上,一群麻雀排列成行
衔着路标、沟壑和花粉,白茫茫的沙丘
铺天盖地的断肠草
(三)
我就是这样旁观,玻璃杯碎裂
裂痕也会尖叫吗?闪电、冰层,狰狞之手
猝不及防延伸。杯子腾空而起
朝坚硬处撞去,这是多么
令人着迷的声响,一只,两只
全世界的杯子同时破碎,同时干净
我们放弃杯盏,动物一样地快乐
动物一样俯身喝水
06-08-02 凌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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