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花土

吃完午饭，春秀在屋里看电视。
   正看得入神，屋外来了辆摩托车，然后是几个小孩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春秀走到窗口向外张望，见是自己的男人回来了，身后还带了个女人。
  “谁呢？”春秀嘀咕着转过身，一看饭桌上还一片狼藉，赶紧手忙脚乱地收拾碗筷。
   一会儿功夫，男人走进了客厅，手里提着满满两袋糖果和水果。
   女人也微笑着站在门口。
   女人真好看！乌黑的睫毛，明亮有神的眼睛，皮肤水润水润的白里透红，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肩上吊着一只精致的皮包...春秀从头到脚打量了女人一番。
   “这是内人”，“这是李子，老同学”，男人给两个女人介绍。
   “嫂子好！”  李子朝春秀伸出一只手。
    李子的五根手指翠玉一般，春秀的手刚伸出一半，又缩了回去：“李子请进，里面坐，我去打水给你洗洗汗尘” 春秀说完溜出了客厅。
    春秀拐进卧室，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发现自己穿的上衣和裤子也皱巴巴的，又换了身衣服，然后才出去打水。
   “春秀，别打水了，我们已经洗过了。”男人在客厅里喊，春秀这才意识到自己已在卧室磨蹭半天了。
    春秀蹑手蹑脚的走进客厅，儿子和女儿围在李子身边，李子不停地往两人手中塞糖果。
    春秀坐在木沙发上想开口，又不知说什么好，还是李子心细，抬头喊了声：“嫂子。”
   “哎！”春秀蚊子般低应了一声，感觉好像自己到了别人家似的，心里卟嗵卟嗵的直跳跳。
    春秀把目光转向男人，男人正微笑着看李子给儿子和女儿拆糖果包装袋。
    小家伙热乎乎的站在李子身边，“阿姨，这是什么？”儿子问：
   “这是巧克力金莎。”李子回答。然后微笑着看了一眼男人。
   “阿姨，这又是什么？”女儿也问：
   “这是美好阳光海苔。”李子回答，然后又看了一眼男人，笑意更浓了。
   “好了！依依，容容，乖，到外面玩去啊！”男人催促儿子女儿：
   “不！”儿子和女儿同声反对。
   “去不去？”男人一板脸。
   “算了嘛！原本就是来看你家宝贝的！”李子笑着说，说完，李子一手搂着儿子，一手搂着女儿。
    儿子和女儿见有人护着，索性趴在李子膝盖上。
   “来，阿姨给你们削苹果吃”，李子说着拿起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纤指上下转动，一会儿就削好了两个苹果，然后提着长长的苹果皮不停的在女儿的眼前晃动：“依依！好看吗？”
    女儿没要苹果，却接过李子手上的果皮，跑到春秀的身边：“妈妈，妈妈，你看！嘻嘻！真好玩！” 女儿话音未落，儿子也提着一串苹果皮跑了过来。
    春秀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根竹鞭，在儿子和女儿面前抖动：“爸爸说到外面玩去,听到没有！”
    儿子和女儿一看鞭子，厥着嘴出了客厅，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一人拿起一个李子削好的苹果，一阵风双双跑了出去。
    客厅里三个大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春秀的笑声像一把唢呐，震的屋子嗡嗡作响，当春秀看到李子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按着小腹“呵呵”娇笑时，春秀刹住笑声，弯腰把鞭子藏回木沙发下。
    男人只“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拿起一只没有削皮的苹果“咔嚓，咔嚓”地咬起来。


2009年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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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三个大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春秀的笑声像一把唢呐，震的屋子嗡嗡作响，当春秀看到李子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按着小腹“呵呵”娇笑时，春秀刹住笑声，弯腰把鞭子藏回木沙发下。
    男人只“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拿起一只没有削皮的苹果“咔嚓，咔嚓”地咬起来。

----------好微妙的瞬间，三个人的笑含义迥然。男人吃苹果是在掩饰吗？

圣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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