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不说话

李中水

历史，蜷伏在它自己巨大的阴影里
有时候它伸出爪子，挠一挠被教科书叮出的痒痒
那些无耻的英雄，从它那里盗取了名号
装出神仙下凡的样子，糊弄百姓为他服役
历史被他们涂抹的神不是神，鬼不是鬼
百姓有时清醒，有时糊涂，大多的时候迷迷瞪瞪

历史懒得搭理他们，历史只和树活在一起
那些古老的树，一拨一拨地，陪伴他
年轮，一圈一圈将树和历史围拢
一起烤普罗米修斯的火，烧如来佛祖的地瓜
孔子在他们的身边，滚爬成一个淘气的娃娃

从海洋出走的单细胞生物，一路走过
河岸的红杉林，半岛上的热带雨林和内陆的沙漠
它们长出了四肢，长出了翅膀，长出了鱼鳍和尾巴
这些新鲜的老朽的成长的衰败的生物
他们只在历史的宽大的衣襟下玩耍
有时候走进现实里，就会被人类所捕捉
成为人类肉体的一部分，成为他们的手和脚
成为人类文明中的语言、道德、法律和国家的一部分

人们穿越历史，就像穿越空气一样简单
他们有时候走进它的嘴里，有时候走进它的眼里
更有的通过了它的肠胃，从它的后门溜了出来
这些无礼的举动，历史都不在乎
它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类，懒洋洋地眯起眼晴
它数着手上大大小小的星球，颂着只有他听得懂的圣经
但历史有一个大大的账本，人类的每一笔欠账它都清清楚楚
短则几年，几十年，长则百年，几百年
它总会让皇帝改姓，让江山冒烟，让百姓血流成河
而它只是揉揉眼睛，揉揉鼻子
不耐烦地翻一个身，继续他的长年大梦

历史睡够了，就在天空中缓慢地行走
它有时会长出一只手，把一些大人物扫下尘埃
它有时会长出一对翅膀，把一些受苦的灵魂送上天堂
它还经常钻进我们的血液里，和我们的思想玩耍
更多的时候，它象是一个老好人
看见繁荣不说话，看见苦难不说话，看见未来不说话
但它有自己的主意，有自己的意志
现在你看它，又要发脾气了
它做了一个鬼脸，让我们一下子
走回了民国，走回了大清，重新和八国联军开火

山城子

那百年的屈辱历史，不会再有了，当今的中国强盛的多了！！

李中水

但愿如此吧，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