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12-11-15 12:19
|
显示全部楼层
漫步牛的乡村
一
是竹叶上的露珠把患梦游症的大地吵醒,
蜗牛在爬满薯藤的沟里翻阅菜谱,
麻雀唤醒他的同伴,
这一天,他们在炊烟里找到了生活。
铺开蓝天毛毯,
把文字刻在岩石上。
狗吠的月色爬过菜园,宁静敲碎蛋壳,
他们古朴的鸟儿裸体朝向田野,
另一半朝向东方。
没有虚荣,没有浮华,
也就没有了痛苦和奢望。
当地的篾匠放下手中的粗活,
一把拉开雨季的橱柜,他们知道,
今年的财运全靠供桌上的这点福份了,
并且学会了传宗接代。
二
他们在那里造了一座拱桥,
沿街摆放的毛竹剽窃了乡村的美貌,
鹅卵石流淌在光线里,
抓住了女人臀部的形状。
在寺庙的粽子角上,
风铃摇响内心,
伴随着人们解开谜语的快感。
黑色的五月,他们请来了风水先生,
拨开压在石头上的竹笋,
在他们的宅基地上选择了
通向光明之门,
像自慰之欣喜的谎言能让他们感到舒服。
用八卦砌成的基础劳不可破,
庭院里的围墙和
一扇朝向人群的大门,
让飘忽不定的鬼魂逃遁。
他们把雨季的习惯当成自己的生活,
他们的鼻尖已闻到宇宙的气息,
因此他们把篾劈得更细。
对阴间的恐惧和对生存的希望,
像柔软的篮子,
从铁匠铺里冲出带火星的狗,
对准另一条侵入地盘狗的吠叫,
并且像孩子从星星当中追逐。
在大人中,大人向着孩子学习,
他们的眼睛朝向围墙的尽头,
那一望无际的山峦远在天的尽头,
黄昏开始降临。
黄昏降下另一种灵魂,
这摄人心魄的舒适从树枝上刮过,
蝉的鼓噪在阴凉的溪流里回荡。
蚊虫成群结队,
那里滋养了蝙蝠的喜悦,
在空中准确如钟表上的时针
在滴嗒转动。
当他们在拱桥上乘凉,
不知未来的桥会从屁股底下坍塌,
他们成了历史中的一员,
在一部教科书里导向另一种学说。
他们的山峦还是那么美,
桂花树散发着芳香。
这历史不是像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
他们的茶叶被命名为“紫笋茶”,
他们的泉水被称为“大唐贡泉”,
我不能因此而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
喝泉水长大,
并透过他们的灵气而为他们说话。
2005.4,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