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选》之二

￡天涯浪子￡

　　花选
　　之二
　　
　　余乃狂放书生，潦倒风尘，湖海飘零，不慕仕途，不赴名利之场，幸家道足以温饱，欲做林下散人，诗酒逍遥。终日纵驰于酒肆，恋酒贪花，恣游花市，做寻芳之雅集，护遍红妆。
　　云天渺渺，碧水柔柔，冉冉春云，直至离恨天边。余兴之所起，携一壶浊酒，山水逍遥。酒落愁肠，醉卧松涛幽韵间，宿眠碧桃花下。
　　烟波浩渺，天花散落，舞衣翩跹，香云缭绕，疑似神女下阳台。蓦然一盼，缠绵委曲，似山涧清洌甘泉，淌入干涸心海。
　　玉指纤纤，指尖乱舞，抚爱沧桑老茧，似温柔一吻，封缄欲诉之言。凌乱青丝，余香散落，似大旱后云霓一般，撩人心弦。醉眼朦胧，软玉在怀，风情无限。星眼秋波，春水盈盈，一片娇柔无限。娇花欲放，晓露犹含，漾漾春情，荡心魂。耳语呢喃，娇啼满面，千般旖旎，万般温存，千古风流第一科。
　　幻梦一瞥起杨花，风流云散皆无痕。清风不解风情，吹落梦里杨花。梦里春色留人醉，香梦已醒，依旧睡思朦胧，细细回味，缠绵之情，销魂蚀骨。
　　梦中之女为谁，且听余细细道来。此女秉性聪慧，其思维之敏捷，让余鞭长莫及，余虽比其年长几岁，却无其之灵性。好读书，亦善感多愁，余常见之，其纤眉紧蹙，临风叹息，知其必是被忧思萦绕，为书中之事感伤。萧索之状，有林妹妹之风范。其眉峰之郁结，着实令人心生怜爱。
　　余与其同窗三载，余唤之曰：果儿。初见其，袅袅婷婷，似风前杨柳。其美目盼兮，漾漾碧波，呢喃涟漪无数，满园桃花一片嫣然如醉。纤眉微蹙，黛玉之态，我见犹怜。其眼角流转之忧伤，甚是牵挂余心。余不做这无用之书生，愿为那古来征战之大将，舍余之性命，护其周全一生。
　　一日，余因落第之憾，而心绪不佳，独自凭栏，长吁短叹。果儿闻之，便好言相劝，以作开导之用，宽慰余心。其软语柔香，使余之心旌摇曳，热浪涌动。余本乃惜花之客，不料今日却被这娇柔之花所温慰，颇为感动，异样之震动，猛然袭入余之灵魂深处。
　　数日后，余听闻果儿亦因落第之憾，而红泪偷垂。霎时，一缕愁绪涌上心头，随即便为其挥毫濡墨，尽显惜花客之本色。完罢，署余之别名轩子，并将此拙作假借他人之手赠予果儿。
　　果儿读罢，心生感动，却不知其作者为何人。竟让余作那古之神探，为其探寻题诗之人。余暗自好笑，玩笑之心大起，决定与其戏耍一番。
　　此后，果儿每见余，便问之，余则顾左右而言其他，戏称此人乃余之兄弟，使其茫然不知。怎奈此女这性情中人，竟将余之拙作，载入其闺房笔记。余得知后，甚为震惊。
　　几日来，余见其为此眉峰不展，面带忧郁之色，实为揪心，欲将真相告之，却羞于启齿。
　　余正踌躇徘徊之际，竟与果儿蓦地相逢，四目相对，其秋波流盼，眉无言而欲语，陡然，怜惜之情顿生。春山半蹙，远黛含颦之态，着实令人心怀荡漾。恐那古之才子相如，见此情景，也要弃那当垆红袖，而逑之。余这惜花之客，更是不能自持。欲说还休，竟连“天凉好个秋”也无法道出。
　　无意间，果儿不知从何处得知题诗之人为余。起初，其面带愠色，怒视余，余无言，垂头而立，等待风暴降临；实则不然，其竟显梨花带雨之态，让余为之大惊。余见状，连连赔罪，却无法使其原谅。
　　而后数日里，余听闻，果儿对题诗之人颇有好感，言语之间显露微妙之情，而余正乃此人。余实在不曾料想，此玩笑竟让其情窦初开，芳心暗许。余后悔莫及，恐孟浪之举，伤害了其纯朴之心。
　　余对果儿亦有倾慕之情，怎奈余乃一介寒素书生，又无进取之心，终日庸庸碌碌，蹉跎度日。果儿这金屋之孟光，岂可不觅一玉堂之梁鸿来求配？又怎是余这等粗鄙之人，随意配之？只能将那不该生长之南国种子，埋葬于心底。挥一毫淋漓之翰墨，诉一腔浓烈之衷情。
　　流年偷换，韶华暗损。美人如花，亦应攀折他人手；落拓如余，十年窗下无人问。鸿雁稀绝，果儿之音信杳无。余也终日词曲度日，诗酒为乐。
　　一日，余之友邀余相聚。席间，一友提起果儿，谈及余当年之韵事，唏嘘不已。酣然之际，余摇摇欲倒，不禁大呼：“果儿，乃余唯一钟情之人，余为之挡弹也在所不惜！”友拍余之肩，叹曰：“兄乃防弹衣也！”
　　
　　砚熲
　　于2012年12月19日夜
　　

杨望远

余乃狂放书生，潦倒风尘，湖海飘零，不慕仕途，不赴名利之场，幸家道足以温饱，欲做林下散人，诗酒逍遥。终日纵驰于酒肆，恋酒贪花，恣游花市，做寻芳之雅集，护遍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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