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

法一

    序：明智了慧，决智择慧，俗智真慧，照智解慧，此二各别。知世名之智，照一说以慧，通则义齐。世有三事，家、国、天下，齐者谓慧，慧者曰智，智者明悟，悟可得心。从心得儇，亟见窕察可为，周子有兄无慧，而慧者不以藏书箧。慧宗阴阳，羼提昱珀，驱难洁因，尹以宫九侠、给、种、黠、美、目、光、寂、业慧。慧者，心系于事，慧光得以修身，慧目得以齐家，慧寂得以治国，慧业得以平天下。慧身予基，目凌其上，寂再其上，净业归玄，玄可得智，智慧得道。
    居士可谓道者或非道者也，道者，无所挟而安。居士之于五物，捐世俗之所争，而拾其所弃者也，乌得为有道乎？不然，挟五物而后安者，惑也。释五物而后安者，又惑也。且物未始能累人也。轩裳圭组，且不能为累，而况此五物乎？物之所以能累人者，以吾有之也。吾与物俱不得已而受形于天地之间，其孰能有之？而或者以为己有，得知则喜，丧之则悲。今居士自谓法一，是其身皆与法为一也。不知其有物耶，物有之耶？居士与物均为不能有，其孰能置得丧于其间？故曰：居士可谓有道者也。虽然，自一观法，居士犹可见道，与物为道，则不可见也，而殆将隐矣。有道自见德，有德者，人不忍欺；偶德者，人不能欺；无德者，人不敢欺。此三不皆取于圣，然未闻有圣为不之道。为善有德者人皆不忍欺，且孔孟之言人不忍欺，古来任德之君人亦不忍欺，宜莫如尧也，然则兜犹或以类举于前，则德之使人不欺，岂可独任也哉。择善偶德者人皆不能欺，夫君子可欺以其方，故使畜鱼而校人烹之，然则偶之使人不欺，岂可独任也哉？为恶无德者使人不敢欺，然不及于德而任恶不德，是孔子曰民免而无耻者也，然则恶之使人不欺，岂可独任也哉？君不见西门豹、殷子辛之政人皆不敢欺，而后又齐众耻之？故曰：此三不皆取于圣，然未闻有圣为不之道。然圣人之道，有出此三者乎？亦兼用之而已。盖者，仁足以使人不忍欺，智足以使人不能欺，政足以使民不人欺，然后天下无或欺之者矣。
    慧可得心，大其心则能体天下万物，物有未体，则心为有外。世人之心，止于闻见之狭；圣人尽性，不以见闻梏其心，其视天下无一物非我，孟子谓尽心则知性知天以此。天大无外，故有外之心不足以合天心。见闻之知乃物交而知，非德性所至，德性所知，不萌于见闻。大其心得方德性之知，道者先天而生名曰大，犹以见闻之知见一，为学之方。太洪之物莫不有其至理焉，能精能至，则近圣者。精其理之道，而在乎致其一矣。能致一者天下事之物可不行而得也。易言一致而百虑，言百虑之归乎一也。能致一以精天下之理则可以入神矣，既入于神，则道之至也。天下事有其可行可为者，则岂可莫问其故哉？李聃说道，仲尼亦语道序矣，患乎学者之未明也，于是又取以爻论其道。非其所困而困，非其所据而据，不耻不仁，不畏不义，以小善为无益，以小恶为无伤，凡此皆非所以安身崇德也。苟欲安其身，崇其德，莫若藏器于身，待时而后动也。故君子举是两端，以明夫安身崇德之道，盖身之安不安，德之崇不崇，莫不由此两端而已。身既安，德既崇，则可以致用于天下之时也。致用于天下者，莫善乎治不忘乱，安不忘危；莫不善乎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仲尼之举此两端，又以明夫致用之道也，盖用有利不利者，亦莫不由此两端而已。若能以德崇，而又至于天下，则可谓道者也。若言道之序，先精而后尚德，此一者，修之道。
    道谓之玄，而分阴阳，玄化为慧，慧可开智，有智且慧者方能致一，故而智慧。

癸巳戊午癸亥寅    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