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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鉴投稿]玫瑰之冢2013自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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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23 09: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伊西朵拉》组诗

在我行将就木前,请附耳过来,让我
告诉你关于它的秘密。每朵枯萎的玫瑰
都有一段故事,好听的、败坏的。我
藏着一面有一千道裂纹的镜子,每一道
里都蛰伏着关于我的终点及另一个起点
它不破碎也不圆满。当然,你大约已厌倦了
我焦黄胡须上的米粒,及疲软胯下
只残留着颓败与虚弱。请耐心些,暂收敛起
欲退而去的心情,请听我说:我的儿马
先我而去,那些玫瑰上的晨露,像旷野的泪珠
它们脆裂成齑粉,与骄阳下的雪沫一起飞
——题记


北纬43°48′,东经87°36′

从南大寺一路向北,穿过愤懑的人群,在
狐臭与麝香混杂的战场上,你们终究只是过客
是倒春寒,落入黄沙的两粒冰晶,是摇摆
的撒巴依上不停碰撞的两个铁环。此刻
你注定无法绘出一个完美的符号,再一次
细细描摹乌斯曼染过的眉毛,海纳花
浸润的指尖。在你存蓄多年的卷曲胡子里
缓慢溢出吐他尔洋蓝色的哭泣声。这是
多年前伤逝中的一把刀子,随便切走了
一个人一生中的三分之一。这是缭绕青烟
的烤肉摊,缩身在电话亭后拉客的暗娼
是黑纱蒙面下抑郁的眼神。是红山顶的塔
徒劳镇压着虚妄中的河妖,是河滩路
蜿蜒远去的灯光照不到西大桥下的扎巴依
而南公园外的大树们都死了,它们再也
无法忆起那些东山公墓里永远安静的人们
而你还有耐心,可以等。可以这就回到
2006年5月23日凌晨的急救室,在堆满
呼吸机与心电仪的墙角蹲下、抱头、空白着
像截木头。回到经久不熄的大烟囱下
回到余温尚存的灰烬前,回到白墙上的
黑相框前——这么多年,你都还是个孩子
从未长大成人

北纬46°67',东经90° 38'

这里只有寒冬与酷夏。当然,一棵胡杨
一生的潮汐,让它蓄满疲惫并愈发固执
像隔绝于世的老人,在最后的时光里
用沉默抵御死亡,把青涩软糯的心事都
化成浓稠的树脂,献祭给骄阳与冰雪,终
成就一颗透明的石籽。无根者的故乡
正日益泛黄又陌生如新。在他的故事里
你的红纱巾与及胸长草次第退场,仅存
边陲小城外的狼群吠叫,催促将近的离殇
一声急过一声。我的儿马,有六月雨云
的骄傲。如你所愿,它终未安上蹄铁
剪去长鬃。这么多年,在梦里它不停奔跑
打着无声响鼻,穿过一幅又一幅大幕
疲惫却又不忍老去,终于停下与你遇见

北纬 42°53',东经 74°46'

冬日。收获后的麦田,鸦群挤挨着
以寂静抵挡寒冷。漆黑之羽轻易掩盖了
饥饿苍白的脸。可是,我已走的太远
只能借助车灯掠过比夜更黑的羽群
借一杯烈酒复活,回到梦中,在
充斥诱惑的暗角,重新审视异国之都
每个夜行的生灵。比什凯克,风
正仓促摆脱瓷都的沙子,热湖的黄昏
萧瑟成弦断的胡琴。我曾被随意放置
在这盐碱滩涂上,在伤感的边境线上
在不能把握的命运的湖泊里化身成
死寂的鱼骸骨、避孕套、可乐瓶。而
多年以后,我将次第遗忘,如同来时
如废铁打制的小刀,将声色犬马
逐一化为红锈及一点点碎开的干花


北纬29°23'  东经104°46'

那些洁白的,被反复强调的颗粒,它们曾随时
会发起一场暴动,聚众于最寂寞的晚上,在
你的面颊留下印迹,然后偃旗息鼓,藏入骨髓
酝酿下一场令你颤栗的颠覆。它们是盐,是
这座城假想的脊背,是饱食终日乌合之众残存
的骄傲或小糕点上掉落的一粒芝麻。它们
无时不在,侵入又遁出,洞悉所有,又不发一言
而这么多年,你每每自名曰釜溪的河左岸望过去
杜撰出浩瀚与波澜,转而抱怨它的肮脏与迟疑
佯装美好的凤眼莲们反复见证着它如何沉默着
效仿你内心偶起的涟漪。而更多时候,像死
像一具河泥深埋的残陶,茬口上沾满枉逝者
的血,却又能一次又一次顺势躲过秋洪的咆哮
此刻,惊蛰后的油菜们,吐露着信黄色的希望
以为挤挨在一起,就能压迫出体内黯哑的慵懒
就能在喧嚣里招摇更久些。但那些洁白的
被反复标榜的颗粒业已散尽,唯留在一个异乡人
的梦呓里。你散漫着摊开身体,任凭体内聚集
更多油脂,血压如攀旧楼,而夜来时频发的
心悸,像只旧闹钟,悉数惊飞饱食后的蚊子

北纬0°,东经0°

其实,这并不重要,无论它在几内亚湾
还或一场大梦的终点与起点。那是
浑浊的海与贫瘠沙子。黑石油从不理会
羸弱的鱼群擦身而过,它们无知无畏
永远游不进万里之遥一个男孩的记忆里
那里唯有停摆的旧闹钟,破铁门、收发室
有厚土墙的老房子。酱红色的木地板
夜里会莫名吱吱的响,而操着西北口音
的老妇人有把缺齿的竹篦子,她总坐在那里
总是在那里,一个人不停的梳着头,日子
便灰白着挣扎在扫帚的缝隙中。而你
还总会恍惚梦到一尾大鱼,每每脱落下
如盘的鳞,落在你的额上,像圆月
砸入缺口的碗中,碎成一场又一场祭奠
行将就木的人会适时哭醒,任由颓色
攀上鬓角与胡须,任由儿马在山林奔跑
不经意,便飞了起来
                           2013/4/3


《空调子》

1、祝福,也可以是灰色的

晃动、晃动,不停歇的,倒置的钟摆。死去
的人和鸡鸭都变成黑数字。活着的,将
拥有更多谈资及放纵或矜持的借口。咫尺
或天涯都饱含虚妄,像极婚庆上的纸礼花,空有
嘭嘭的响,不带一丝烟火气。这是人间
四月天最好的时光,我却唯有缄默赠于
经年的同谋,余生需谨慎,学会戒掉一个人
的病,学会人世间所有的小机灵,学会
日日扮上厚厚的粉,甩起水袖,舞成
全屋子的柴米油盐。是不是会就此揉碎香烟
的小身子,爱上周末厨房里的水煮鱼
此后,终会有谁死在路上,变成蓝石头
白沙子下的游魂,空空的湖,惨白鱼骨与
长眠的陶。你终逃过了巴尔的诱惑,将
漫长的甬道封闭,没有光,也注定没有神话
四月的人间,死去与重生的,都饱食祝福
像一头头即将出栏的猪,美好的
让人不忍目睹


2、        缅怀,能不能是透明的

我有一只周五正王的口杯,原本雪白
此后多年,它不思清洁,慵懒、懈怠
生满褐色斑渍。风烛残年老头那样
蜷在我的桌上。每每夜来,如果恰有
一阵风潜进来,必会引发它的牢骚,喋喋
像个怨妇,言说不尽苦涩或还藏着
一丝丝甜。那时,我们都尚未老去,是
路旁怒生的荆棘,有浅绿的刺、开琐碎的花
招引蜂蝶驻足。我们尚有大把短短的夜
用以妄谈生死、浅言爱恨,随便就能
幸福的笑出声来或哭红眼睛。而
每一段此去经年,都是愈磨愈钝的刀子
像此时,当擦拭净口杯上的茶垢,她
便如此美好,端庄、矜持,化身公主
只需轻轻一碰,瞬即便能碎成一地
的小资产阶级情调
                  
          2013.4.24


《突然而至》

在开始叙述之前,阴霾天空做着必要的注脚
每个故事都源自过去,隔着河流、山及不畏
四季更迭的野草。此刻,有人将身子探出窗子
无声嚎叫,像自然而然开裂的镜子,年久的
无声的,像一把塞满黑暗的小号,无声的
荒废花园里独立骄傲的一株蔷薇。无声的
一个人的迟暮,抛弃鞋子中的沙,无声的
提早开始追忆,一些陈辞滥调任凭霉斑生长
无声的。可夏天午后,还是会有个人,会有
一双冒着冷汗颤栗的手,会的,会凭空
自如成鱼,从一团孤独游向另一团,无声的
是不能再次亮起,沉入泥淖的布偶,一朵
不结果的花,一把中空的枯骨,不必等风来
便已瞬化成土
                           2013/5/28
                        


《悄然而逝》

夜来,不宜喧哗。做个哑巴,把光关在外面
你有一扇结实的木门,每道缝隙都塞满昨天
或者,你的窗子总是闭着,像此时的嘴
含着记忆的月光。这并不能阻止你爱上镜中
的自己,爱上一颗子弹带起的风,呼啸着
穿过夜晚的孔洞。夜,尚未深沉,还会
依稀流淌宿醉者的秘密,凝成关于故乡的
可疑的回忆。这会把你自沉湎的镜中拖出来
年老的鹰会重生新喙,光鲜的羽及洞悉
长草下瑟瑟小兽的眼睛。而我,只是一棵
梦游的刺山柑,无力醒转,徒劳保持
蔓延的姿势,妄想撬开夜的牙关,释放出
一地碎裂的月光。这不过只需一念,船
独自横在河心,摇晃着愈深的夜晚
                      2013/5/30夜


《戛然而止》

总会有一条河途经你命,汇入光的暗穴
浮萍也总在夏至准时醒转,簇拥在
夜里最黑的河面。它们彼此挤挨,在
最冷也是最热的夜,集体吐出体内浊气
幻化成歌,诱惑妄想自由的鱼浮上来,徒劳
张着口,聆听即至的死寂。而每一条河边
都会流淌出一段有关死亡的故事。它们
缠绕在鲜活柳枝、破鱼网、旧轮胎,或者
勾连于一块陈旧的丝物上。熟识的厌倦
便茂盛滋长,穿堂入室,轻易潜入一个人
的脉络。是一只蚕不停吞噬饱含希望的叶子
直至臃肿成不可移动的茧。此后经年
一个故事里,身裹丝绸的美人摘下含露的
玫瑰。而另一个,白缎上书写着偌大的奠字

                    2013/6/3
后记:同事母亲6月1日夜,突然离世,享年49岁。自杀。



《筒子楼》组诗

夜半时,筒子楼里的鞭炮声,会吸引
远空的渡鸦。魂灵,苍老而多皱
顺势攀附上暗角的苔藓。如果月亮恰好
不那么困顿,伴随死河深深叹息
淤泥便会浮上来。而你依旧是个梦游者

                        ——题记

1、杂菌

向前七步半,你就能看到一筐破碎的
蜂窝煤,它们坚守在筒子楼阴暗的
过道里,仍由脏水浸泡着身体,塌陷成
一摊灰黑的往事。而在二层平台上
旧塑料盆安于天命,一道陈旧的裂痕
直通盆底。它的身体时常撑满莴笋皮及
经久的中药渣,偶尔空下来,便晾晒着
盆底脱色的喜字。在三层,被铁丝箍紧的
破花盆,蛛网正以更肆意的方式攀上
文竹脱水的身子。四层,黑胶桶里永远
堆满一个牌子的烟蒂与空烟盒。此时
如果你累了,可在五楼平台停下来,耳朵
便会塞满空洞的咳声及婴孩的哭闹
夹杂着反复播放的《甜蜜蜜》。在六楼
你终于抵达通向楼顶的木梯子。当然
一把经年锈蚀的锁轻易隔绝了你的好奇
你也势必无法看到老木梯的背面
水气丰盈,杂菌们长势喜人

2、事件

悉数穿过各种气息的小鼠,总会从
三楼狭窄的楼间平台纵过去,去
另一片领地邂逅情人。或者,只为了
留下气味并领取当日的晚餐。在
下午六点十分,蛋糕店的浓香准时弥漫
充斥整个筒子楼,并遮盖炝海椒与
沙锅里的中药味。此时,你必须侧身
避让开下楼摆夜市老汉的挑担,及他那
冒着浓烟的蜂窝煤炉子,一些去壳、洁白
的鹌鹑蛋,摇晃在挑担一头的水盆里
而一大把新鲜柔软的水面规整的码在其下
诱惑着几只贪嘴的苍蝇垂涎欲滴。再过
五分钟,结束下午小麻将的妇人就会准点
与她的狗一起回来。她手中势必会有把
新鲜的藤藤菜一路滴着水珠


3、        声音

你,曾经是个失眠者。那么多年,你
习惯在深夜睁着眼睛与漆黑对峙。你
床头依然固执的堆满了惹尘的书,那么多
夜夜都彼此沉默的争吵。它们任性又
偏执,是些永不服从的孩子

如果还是早春,未被毒杀的野猫们会
加入和声部,错落着争持你不了解的秘辛
但夏已深沉。昼夜啼哭的婴孩已长大
学步车上的铃铛声掺入正午嘶哑的蝉鸣

而每个深夜与凌晨的交界仍暗藏危险
突然燃放的鞭炮会狠狠砸响楼下汽车的
警报器。此后多年,每道相互紧闭的老房门
都会挂上款式雷同的小镜子,而每张
明黄朱红的符咒,都终将暗哑成一张张
沙沙作响的旧黄纸

4、        梅雨

我不想去细说一朵蘑菇是如何自木梯背面
滋生而出的。我只说它与菜场里的同类
绝然不同。它更像个野孩子,有着
灰青泛紫的肤色及细长但不纤弱的身子
它的脑袋长满不规则的纹路,像某种
不可知的隐喻。雨季过后,当老衣橱里
填满了浓浓霉味时,它便突兀的跑不见了

阳台的茉莉每夜都在拼命绽放,更像
挥霍。无数洁白的花被采摘,置于床头
安抚那些争吵不休的书籍。每每此时
老衣橱上的大镜子总沉默不语。的确
他看过太多悲苦混合着青霉的生死

那只长年隐于冰箱下的乌龟,开始产卵
每年此季,它都躁动成一辆失控的装甲车
将老房每个角落撞的嘭嘭作响。它努力
伸长脖子,试图去发现并不存在的巢穴
奋力发出咝咝的低频声,警告所有并不存在
的敌人。然后,总会有数枚破损的卵
诞生旋即死去

5、        欲壑

我是说,有时如果你的窗子恰巧开着
或者有阵不经意的风来,木床吱嘎声下
会压满抑郁的呻吟。汗水会沿着竹席缝隙
潜下去,渗入更暗哑的夜晚。梦呓的狗
扭动身子,让自己更贴紧幻想中的自由
逃避突至的寂静里浮出的叹息声。可知
的是,楼上的妇人有个傻女儿,时常
会大声说着谁都不懂的话,突然的吵闹
将她不为人知的悲欢塞满整个筒子楼
或者,又许久一言不发,让人误以为
她已离去,不再回来。而天色再暗些
妇人便会站在阳台上,唱一首旧上海的歌
会让风将曲调带去很远,轻易便能撩拨
死寂的魂灵。那些暗角的苔藓、老木器
及生满裂纹的瓷碗便会复活,彼此
诉说经年长久的老话题。而最后一线光
也终于抹入浓夜时,我是说,如果
你平躺着身子,将手指探向潮湿的黑暗
便再没什么能阻碍你进入庸常的自由

                           2013/7/23


《肉身》组诗

当叙述开始时,它早已经结束
——题记

1、医学院的停尸间

他没有名字。人们叫他T,TRUE的T。在
福尔马林池里居住多年后,他彻底变成一个
破损的怀疑者。他的沉默更像一种邀请,或
理所当然的默许。被反复打开,诸人终得熟识
他每个纹理中饱含着的犹疑的明天与昨天
更多时候,在充斥皮肉碎屑的溶液里,他
会弄出几个翻腾情绪的气泡,这轻易便会出卖
浓夏夜来的冷,他的冷。如同此刻,抒情
正凝成一把剃刀,切入一具肉身命定的十字路口
而如果能再耐心些,沿着陈旧伤口探进去
再深些,便会触到似铁般佚名的忧伤

2、玻璃瓶里的婴孩

那一年,老医院的儿科楼只有三层。你从背阴的
正门潜进去,避开一楼的值班室,绕过二楼的化验科
在三楼走廊尽头的台子上必定遇见他们。他们是七个
睡在瓶子里修炼神通的葫芦兄弟。老大没有眼睛
拇指永远吮在嘴里;老二头大如斗,耳朵紧贴瓶壁
老三面容模糊,双手紧握在一起;老四浑身青紫
长着四条小腿;老五有两个脑袋,一个趾高气扬
一个垂头丧气;老六长长的尾巴和脐带缠在一起
老七无手无脚,无头无尾,如同一块浑然的璞玉

3、汶川县的瓦砾下

五年前,众多哭闹声拧在一起
越发紧,终于断裂成无数崭新的碎片
羸弱的钢筋上,飘荡着带血小衣,像极幡旗
三年前,他们被迅速重新粘黏在一起
铺满崭新的广场,跳起锅庄,满面幸福成
一大片饱受雨露滋养的花朵。在如今
庸常取代亢奋,每个黑色的数字,都在
烈日下学习做着春梦。当夜来,风还呜咽
没来由突然的冷,透过被妆点的瓦砾,去深处
应和那些憋向地心的绝望声

4、高速路车祸现场

正午2:28分。他用一只手给越来越近
的情人发短信。情人是危险的,如同
五月的高速路。妻子临产在家里,越发远
艰难的在床上侧了侧身。此后,他便
趴在浓稠的血腥混着汽油的香里一动不动
综上,手机是危险的,如同在杜撰的故事里
你用一只手随便掸落烟灰,另一只揉了揉
酸涨的眼睛,顺势关上电脑。后来
去往菜场的路上,有人遗失了手机,有人
徒劳寻找走失的猫。还有人,比如我,开始
熟识血液与汽油混合的香。更多时候
随手关上家门,便获得一个新的世界

                                  2013/10/10


《粗陋之辞》

动荡之下,潜藏无数摇摆不定
的念想。扮成窃贼、狂徒
或流浪的失语者。有阳光的
冬日午后,幻想都是空的
油漆斑驳的老木马,咯吱作响
再久些,木板秋千便会生出
藤蔓。攀爬到横杆的顶上去
开满花,努力与垂暮的飞鸟交谈
远隔千山,杜撰中的小爱人
随便就已长大,咿呀着说:
“肚肚饱了,可我牙齿还饿着”
                    2013/11/18午后

《喑哑之辞》

在厚土下佯装无边宁静,庄周
的蝴蝶,农夫的蛇。怀揣寓言的人
有列绿皮的火车,终点都是孤独
的城,从一座到另一座,养育
潦草胡子与臃肿生活。他多汁且
倦怠,随时会垮下去,塌落成
异乡初冬的废墟。抒情都是
可疑的。多一分,便膨胀
成充斥孔洞的面包,少一分
就拧得出满把厌倦的蓝色
               2013/11/18下午

《诘问之辞》

在肆虐的风中,猬鼠继续警觉
困在夜里,坚守自己的冷与暖和
静极了,便没人能阻止一片叶子的
腐朽。没人看到倔强叶脉中流露出
你的样子。或者这只是我将它
反复诠释成你,诠释成阴霾之下
最后一点青春的灰烬。但贫穷如你
在整个漫长冬季,将委身于丧失警觉
的时光。每一个梦境,都孕育黑雨
吞噬昨天与明天。多像一场无望
的革命,你一次次妄图用丰硕
去妆点锈蚀的刀柄
                    2013/11/25夜

[ 本帖最后由 玫瑰之冢 于 2013-12-23 09:33 编辑 ]
发表于 2013-12-23 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支持坟头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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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23 11:30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堰鹤及阳光兄来读。又是一年,还活着,还能写字,这就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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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23 15:5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就来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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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23 16:0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诗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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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24 09:37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几位来读。
元旦将至,祝福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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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31 08:03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玫瑰不声不响的又整了这么多好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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