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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守候春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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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18 23: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守候春天的人(散文)

郊游漫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成为我们这些所谓的“都市人”最渴望又最不愿意行动的事情。

咳!天天闷在屋子里,虽然现在早就没有“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说法,但毕竟今天假假的也是一个节日,而且隔天就想好了的。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决定出去走走。既然是公众的节日,大部分的农民工都放假,想来步行街和其他中心街的行人必定很多。喜欢清静的我,心里思量着应该往镇边缘没有那么多人的地方去。

作为发达地区的一个镇区,东莞Q镇并不算大。但已经完全农村城市化的地方,小小的市镇,表面上的繁华还是有很多迷惑着人们眼球的方面的。人嘛,总是向往着新奇的事物直至虚幻。当然,我也不会例外。

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说法: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六七点钟,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一天里最美好的时光。尤其在我们以前的农村,早晨的时光是最充满活力最有希望的。记得孩提的时候,我们多么的无忧无虑。那时每天太阳还未出来,我们背着小书包,轻轻松松的、蹦蹦跳跳、快快乐乐的上学去;又或者,星期天和放假的大清早,我们几个放牛娃,各自各的忙着往破衣兜兜里藏好母亲给的炒米饼、红薯干、水煮花生之类的土零食,牵出队里分工给家里看护的大水牛钴,迎着朝霞、踩着露珠、沐浴着清风,“啪”“啪”“啪”的牛鞭猛挥,人就追着牛,跑跑跳跳的、飞也似的都往山里约好的地方赶露水草去…所有的童年趣事。回头想起来,虽然说是时代的洪流总是要向前奔的,都说不该老是留恋着过去自己拖着自己的后腿。但不管你怎么说,那些美好的时光总是令人怀念的,我忘不了!

一晃三十多年,岁月匆匆,现实本来就是会讽刺人。年代不同,现在已近九点,而且今天还是节日。出了门路过步行街才知道,步行街稀稀落落的还不见有几个行人。也难怪,穷人打工一族平时加班加点,日累夜也累的,难得休息一下,有了假期谁都想着多睡几个小时,补充补充体力;相反,有钱的权人贵族们,虽然时间有的是,但他们私下全都别有天堂,天天笙歌曼妙醉生梦死日夜早就颠倒,谁还会一早出来逛这些寒酸街?也好!不管那么多,人流少的地方清净,散步就更优游。

老实说,这些城市的环境,我一直都不习惯。引擎声喇叭声嘈闹声和各种扬声器刻意放大的声音,足以令人的神经从早到晚紧张的一分钟都不能放松。因为人太多太密集,挤出来的人的戾气加上各种化学品散发出来的怪气混和在一起后,滋生出来新的异味一天一天的不同,令人很难适应。尤其这些农村城市,管理混乱卫生极差,早上起来家家店店的门口不多不少都堆放了一些垃圾袋袋出来。特别在潮湿闷热的天气里,这些垃圾袋袋里面的东西发酵很快,产生浓浓的气味就是非要熏到你迷迷晕晕。这就是我来了这里后很少出门的原因之一。

沿路大街两旁的店铺都陆续地开铺了。我慢慢的走过了一家又一家,走过一店又一店。但除了早餐店挤了一些人外,其他的商店大都还没有客人,店员们在忙碌着整理琳琅满目的商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销售巅峰。

穿过了几条长街,就已经走到了Q镇最边缘的比较“偏僻”一点的郊野地方。这是一条很长的环镇大街,与其说是大街,不如说是大公路更贴切一点。约二十米四车道的路面,四轮机动车不多,没有大型车走过尘土漫天飞扬的情势;但过路的摩托车单车却不少,路面上也就烟尘滚滚了。

大路两边的内一边一直是参差不齐的厂房、商店和商业大楼。厂房因为今天放假的缘故,大门关了当然就没有半点生气可言。而商店仍然还没有多少人进出,也是死气沉沉的。整条大路最有生气的就数大路外边人行道上的,那些隔二十多米一株的已经成荫的碎叶榕树。因为最近两天下过雨洗刷过,榕树明净的丫枝上堆叠着的新的翠嫩树冠,在微风的吹荡下勉强也可以算得上绿叶婆娑。人行道再外是砌了石栏的“护城河” ,河里黑黑的河水漂浮着五颜六色的袋袋罐罐和各种不知名的漂浮物;河对面的岸上却是一大片的搁置着的空旷地;

可能是近年少出来活动,又或者是脚伤没有恢复的缘故,走了约一个小时的路,我竟然觉的腿有点累于是就挨着路旁的石砌的护栏打算歇一歇。往外看,那片空旷地除了杂树篙草丛生,超人高的浓密的“生态林”可以藏进狼虎外;要么就是一堆一堆象坟墓包似的垃圾堆和砖石废渣堆;在本来就不明朗的阳光下显得一片荒废萧条。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却刚刚好赶上河里那黑黑的河水在太阳烫暖后荡上来的那阵阵恶臭,呛的我窒息般的难受几乎作呕。我赶紧退回路中,眼睛在搜寻时看见前面十来步远的榕树下有一张水泥造的、专门供行人休息的长排石椅子。椅子上,一个衣着光鲜的、看似是本地人打扮的老人坐在那里。他肯定是看到我刚才被河里的臭气熏的丑态,目光正微笑着注视我向他走去。

我走到石椅子前,一边向老人点头一边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他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我说:“这里和后面一带的地方原来是属于我们村的一个小山岗,我们以前叫它做‘鸭梨嘴’。” 可能老人怕我听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因为这个小山岗的形状像鸭梨嘴。”

说他是老人其实有一点夸张;因为看清楚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五十多一点,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发鬓过早地白了许多,一咋眼看老了而已。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并报以微笑算是应了他,就忙着往口袋里掏纸巾。怎么搞的,逛一下街我为何就觉得挺累的,而且今天的气温比较高,我感觉身体已经流大汗。

“这楼原来是山岗顶,原来有一片台湾相思树林子。” 老人指着前面说话。出于尊重,我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到路对面不远处有一栋粘着“欢欢桑拿俱乐部”大彩字招牌的豪华大楼,楼皮蓝色的玻璃外墙在忽明忽亮的太阳光折射下,闪着精光。那拱形的有一个塔尖的大门口下,进进出出的走荡着几个吊胸漏脐的、涂红抹绿的,挂着精美小挎包的妙龄女郎。是的,天气已经开始转热,赶时髦的女孩都已经迫不及待了,遮体的衣料能少的都少了,不能少的也少了。这是时尚。

“相思树?!” 我不自觉地说。是老人的话令我心弦一动。折射着对面楼的情景,我的视觉隐隐的浮出了一幅怪像,仿佛透过玻璃墙看到大楼里面蒸浴室内,男男女女们都在相互诉说着他们的“相思之情”。我忽然的就来了兴致灵感,拟出了一副上联:相思林里相思楼,相思树板相思床,相思曾几何?相思又几何?几何褪去。

“是的是的,是相思树。是有些年代的相思树。虽然才十来二十棵,因为茂盛,另外还有几棵枇杷树,一起也就成小树林了。” 老人见我搭腔,话就多了起来:“每年到这个时候,‘知了’都集中在这个相思树林里比赛鼓噪着热闹;而一群一群的小麻雀、小叼翠、小黄莺等小鸟,都早早的在这树林里的树丫结了窝。如果在树下躺着,偶然还会掉下一个小鸟蛋或一小坨小鸟粪下来,碰巧准的就会打着你;别看这个树林小,很多迷人吸引人的地方。”

我还在为我刚才想出的上联找下联,所以老人的话我根本没听进去,但还是礼貌性的“嗯”了一声,表示在听着实际上却没有完全听清楚。老人又指着空旷的远方说:“很多时候,那边的大山里的大一点的鸟如鹧鸪、八哥、甚至画眉灰鹭等也都飞到这里来凑热闹,就连路过的白鹤很多时也会降下来歇歇脚。那时,我们忙完农活总是要走进这相思林里坐上一坐,听听各种鸟儿的叫声,人就来精神。”

“最令人怀念的的还是里面的树荫和阵阵清凉的自然风。在相思树下席地睡上一会,就别说有多舒畅。纵然干活有多累,在这里躺上一躺后疲劳就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又一把苍老的声音,我循声转过头,不知何时,石椅后面的榕树旁已站了一位名副其实的老人。从他满头的白发来看,没有八十估计也差不多。他上身穿一件灰白色的普通圆领T恤,下身穿一条深蓝色的薄棉简易裤子,朴素得体而且非常的整洁;他个子不高可能是因为背微陀的缘故吧。听到他的说话的声音,原先的那个老人头都没有转就顾着向我这边挪,在椅子那边腾出一个空位子然后说:“王叔您来了。请坐!” 那个叫王叔的老人也没有客气,走过来扶着石椅靠背就慢慢的坐了下来。然后侧头将我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我也就习惯性的对他笑一笑,当做打招呼。

王叔坐定后,挨我这边的老人对王叔说:“哦,这位小伙子是过路歇脚的。” 说的我心里有点好笑:还叫我小伙子?恐怕你没长我几岁呢。

“能认识就是缘分,” 王叔对我说:“看这位朋友的这身衣着,不大不小的也应该是一位机关之类的领导吧?”

一听到“领导”两个字,我觉得极不舒服的、莫名其妙的好像着好像被蚂蚁咬了一样,急忙的分辨说:“不!不!不!我是被领导的;…也不,我是个被‘领导’迫着‘下岗了’的。以后也应该不会再受谁领导了。”

王叔没在意我的不安,说:“这样!...也好,好!自由人。其实,现在找一份称心的工作也确实不容易。” 或许接触外人多,王叔说话的确很有尺寸。

“嗯,您说的是,” 我已经“被迫”完全终止了为刚才的上联找下联的思想。全心全意的回答说:“其实说到底我也像你们一样,只是个普通的农民而已。”

“哪里,哪里!”挨我旁边的老人听了却马上插口说:“我们现在可不是农民呢!我们现在已经是城市人了。”他说话的意思好像在炫耀,但口气却没有半点的自豪感,反而隐隐约约流露出没有留意是听不出来的悲凉的无奈。

我说:“也是!也是!就凭你们俩的谈吐,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农民。”

王叔说:“是吗?咳!现在我们只怕想做回农民也不行的!你看看前面这片原来是我们村里最优质的农田,搁在这里已经二十多年。现在这些优质的农田里面全是玻璃瓦碎,你敢踩进去吗?还有,以前这条河的水清凉甘甜。我们农忙的时候,口渴了随时都可以在这河里瓢水上来喝个半饱。”

“现在河里的水黑的臭的,闻一闻都作呕,谁还敢说喝?” 我身旁的老人不等王叔说完就抢过话来对我说:“你刚才也领教过这煞人的气味了吧。咳!”

“是啊!”我说:“这种现象不单你们这里,全中国到处都是。城市,已没有一块真正的好环境。也许是很多事情都不可能会十全十美,顾此失彼吧!只是这么好的农田,搁置那么多年的确是有点可惜。”

王叔说:“当然可惜。土地暂时用不上就先给我们农民耕种,也好过白白的浪费掉。”

我说:“就是!比如现在的蔬菜几块钱一斤,能在这里种上一两亩地,收入肯定不菲。”

我身旁的老人说:“前几年我们几个村民就去镇府说过项,他们哪里会有人理会你?”

我笑着说:“其实你们又何必自讨苦吃…我觉得你们现在生活已经很好嘛。相对我们偏一点地区,那里的农民一直都在羡慕你们,争先恐后的卖田卖地也要农村城市化呢;而内地山区的人,就更加是拿你们这里比作天堂。”

“天堂?”老人回答说:“哪有这样到处臭气的叫天堂?现在我们这里的物质是丰富。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觉得日子远远没有以前过的舒服;就说十数年前的每年今天,我们十多个兄弟都会不约而同的来这里坐上一坐,聚一聚。…其实不用说出来,那时我们大家心里都明白,是舍不得这里的从前的那些鸟声;舍不得原来那些夹着青草气味的泥土馨香!现在,附近就只有这里有几棵像样一点的树木。奇怪的是,越来越少见到有鸟儿的踪迹。”

王叔接过话说:“生活好一点,其实开始那几年大家都觉得很开心的。可是时间长了就能感觉到,那些吹了让人头痛的空调,又怎么能比的上树荫下自然的清风;那些花露水的刺鼻子的味道,就更比不上被树丛梳理过的野花的清香的醉人。”

我说:“当然当然,人本来就是依赖着自然而生存的。一旦离开了自然,我们的生命就少了应有的趣味;我们生命的存在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不知道我为何会说出这些话,而两个老人听了后神情就更是黯然。

我们都在沉默着,都在思考着。大路上的车流已经在渐渐的增加。城市的热闹已经开始。

过了一会,王叔看了看我,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听朋友说话应该也是老百姓,那就不怕对你说,其实这两年我们村能来这里坐坐的就剩下我和小林仔两个。十多个同辈兄弟,除了两个跟随儿媳迁居外地,其余的兄弟都已经早早地一去不回。”

我问是什么原因。身旁那个王叔叫他小林仔的老人小心翼翼的说:“你站起来看看我刚才说的那边的大山。以前我们站在这里的山岗上,是完全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边大山上的树木的;但现在,才几里的路,那些大山就一点影子都看不见。”

我站起来遥望了一下。看是看到,却不过是一些灰蒙蒙的不算影子。我说:“您说的对,太朦了,我看见的只是模糊的一堆堆。”

小林子神秘的道:“你知不知道,平时在家中倒了一碗烫开水,放着等晾凉了再喝,结果就会发现碗里的水有很多的粒粒。现在我觉得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说是没有毒的。你想,我们会长命吗?” 我心里想:其实这些在网上报纸上都说来说去的,只是这些现象从一个普通的老农民的话里道破,我心里远远比在网上报纸上看到的更加感到震惊和不安。

一年之计在于春。而春天,对都市的人们来说却是多么的陌生;春天,离都市的人群又是多么的遥远。所以对于王叔和小林子这些对春天曾经是多么熟悉的人的心情,我是非常的理解的。在人类潜在的意识里面,对自然的依赖和向往,他们跟我一样,在有意无意之间反映出来的,都是属于喜欢守护春天的人。其实,就是我们平时常说的:珍惜、保护自然,就等于珍惜、保护我们自己的生命。

记得小时候的那些年开始,我何尝不是像王叔和小林子他们一样,也都习惯在家乡的那一个山岗上痴痴的坐着等候春天。每年还未立春,我就早早的、经常的坐在家乡那个可以看到日出的山坡的草地上。虽然北风还在凛冽,天气还是寒冷透骨;而春天还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隐隐约约的、由远而近的雷声,总是那么的、让人莫名的兴奋;

我很喜欢等候春天那种感觉。当还带着寒意的北风被阳光晒的慢慢变得温和起来,柔柔的轻抚着自己的面容的时侯,一股暖意就会从心田里涌了上来,脸庞开始发烫;只要细心地看一看,身旁干枯柔软的草地席被里,草芯早就不知不觉地在里面竞相露出了头,冒出绿黄的、毛茸茸的小尖尖;小雨像轻纱般的罩洒在灌木丛的树叶上,一开始是无声无息的;山竹子却因此揉揉晃晃的伸直了懒腰。

山岗下的,那条绕着农田走的小水溪,在响雷过后也会悄悄的叮当叮当的欢叫起来;明媚的阳光下,小黄莺在树丫里边跳着边“吱溜”“吱溜”的叫;随着田野“喔嗡” 喔嗡“喔嗡”的声音越叫越响;到田野里走走看看,就会看见到处都有小青蛙在田埂土垄的草窝泥堆里胆怯地探出了头;这时,花蝴蝶已经大摇大摆的依偎在一起嬉戏。

一阵阵清新的异香扑面而来——当雷声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的那一刻,我就情不自禁的说。“来了!来了!” 春天就真的来了。来了来了,春天来了!谁也挡不住。山岗上那些不知道名字的野花也就竞相开放。

为了寻回往日远去的春天,前两年的今天,我特意抽了几天的时间回去,主要就是想到那个我小时候常去的小山岗上走走、坐坐。可是到了才知道,那个我经常在哪里守候春天的小山岗早就被推土机推平,山下的那条会唱歌的小山溪和旁边到处蛙声的农田已经变成象面前看到的,堆满垃圾、废石渣的商业地皮。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像王叔他们说的那样,一搁置又是二十年。

其实家乡的风起云涌的“征地”我是知道并且反抗的。为了保护这些土地,守护我心目中的春天,我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被迫浪迹天涯。

早在2005年笔者本地镇委镇政府决定炒卖农田农地5000亩,村里通知我回去开会商量卖地事宜。那时我和为数不多的村民就极力反对出卖农田的,(至今我还未签名同意卖地)。我们小数的几个人的想法是:我们本来就是农民,是依赖这些农田土地而生存的;如果把农田全卖了每人才分得三万多元。拿三万元来生活能维持多久?又假如我们勤恳的去打一两年工,三万元也可以很快地挣回来的。也就是说,贪图一两年的安逸就把自己和子孙日后的生活之路断了。可惜,这么明显的思维逻辑,居然就敌不过那几张在人们眼前幌动着的,花碌碌的票子。

耕了这么多年的田。还不厌吗?...耕田?那个朝代的农民有好日子过?...子孙?你希望我们的子孙世世代代都耕田吗?...现在,去哪里找一份工作不比在家里耕田潇洒?...日后?现在都过不去,你还会想到日后吗?... 要出卖春天的人总是有出卖春天的理由。是的,一个连冬天都过不了的又或者是不想过冬天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要去守护春天?

尽管我和个别觉悟的村民施展了浑身的解数说干了口舌,但试问,我又能拿什么来填堵这些眼睛见到钱就会发青光的村民的,已经被激发起来的欲望深坑?我,输了!彻底的输了!尽管因为当地镇委镇政府许下的那些个小小的诺言根本就不会兑现,就连那丁点儿的“征地款” 也被雅瑶镇委镇政府这样那样的设计侵吞。令到这些利欲熏心的村民“觉悟”后对我说:“真后悔当初没有听蒙哥你的话”的时候。这些活命的土地!已经被“卖”被糟蹋。

如果说王叔小林子他们二十多年后才“觉悟” ;而我们村的村民两年都不到就后悔的状况,对比一下那些专门设计毁灭春天的人,他们是何其的歹毒?我也只能感慨地改口说:春天不来了!春天来不了!春天已被欲望挡住。

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 …《春天》的铃声在小林子的口袋里响起,惊醒了我的迷茫。小林子不接听电话,就知道是他的老伴在呼唤他。他站起来对我说:“朋友你跟王叔再坐坐吧。我可要先回去。要不,我那个老太婆会唠唠叨叨的吵。”说到老太婆这几个字时,小林子终于流露出来一点点幸福的表情。

我说:“好的好的。我和王叔坐坐,您先慢走吧!” 但王叔却也跟着慢慢的撑了起来说:“不啦不啦,时间不早,我也应该回去咯。”

“好的好的,那您们就都慢慢走。”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得不礼貌性的站了起来对他们说话。望着他们往各自各的方向走。咳,他们在这里执着的守候了二十多年,但始终都守候不到他们烙在心中的那个春天;而我,作为一个外地人,留在这里就更加要不到我想要的那个春天了。那么,我还留在这里做甚?我也该回去!

回去!我还能回去那里呢?回我现在的“家”吗?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路过刚才提到的那个桑拿俱乐部大门口旁边的停车场,停车场里已经停泊了好多的豪华小车。我知道,坐车来的人已经到大楼里面寻找他们想要的春天。而我,虽然前面的路好像很宽很阔,但因为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路,就自然的变得越来越窄。

路,不管宽也好窄也好;平坦也好坎坷也好;短暂也好漫长也好。那些毁灭春天的人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告诉我:只有人多走的才是真正的路???——是吗?当我淹没在滚滚人流的长河里,我已经无暇思想着去寻觅;更不可能苦苦的去守候我心目中的那个春天了。
                                                      (2012年5月1日初稿)
发表于 2014-2-19 08:23 | 显示全部楼层
如今处处城镇化,这一化就是面目全非,想有个干净的春天也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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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19 19:2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盆栽菩提 于 2014-2-19 08:23 发表
如今处处城镇化,这一化就是面目全非,想有个干净的春天也很难的。


说的是。到处都是垃圾与人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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