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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马湖之夜》
-----这里有阳光
阿满梦在一帧老胶片里候车
夜空一团团的
像丁蜀的陶土,有匠人在制作四季
也像田纳西的怪云,求职者、退役将军
在站台背诵三字经
蒸汽机车呼哧呼哧
沿岸拉出「世之初,本清澈」的横幅,湖水荡漾
一辆老式大巴
从湖岸滑下,撒落出
上世纪的碎片和一些不确定的城市模型
阿满和他的律师
爬上灵山才看见
中国棋盘的楚汉之界在首尔以东
两界疆野遍地狼烟
中间隔着淡马湖,淡马小镇灰色的钓台上
有个穿红衣的吴国小子
在胸口画一个鲜红的卒字,爬上机车
呼哧呼哧地越过首尔
镇里人说那是苍生岁月
#阳光的淡马湖之夜
[1]
淡马湖
在一个陶匠的手里
慢慢成形
湖水还未上色
但不阻碍阿满的梦境
老胶片里的候车室
我们吃水果、瓜子
阳光捡食旅客丢弃的影子
一边啃陶土
但不阻碍他喃喃自语
此刻是虚构的
[2]
从田纳西到淡马湖
隔了四季
当第一眼看到的落叶
又重新从树枝飘落
就证明已经到站
阳光对阿满说
如果此时有人抓住你兴奋地问
这里是淡马湖吗
你一定要说
是的阿满
即使
阳光耻于听从所谓的真相
[3]
站在窗前
看沿岸巨大的横幅
「世之初,本清澈」
阿满说湖里浑浊的部分来自一只
下游的小羊
它刚从首尔回来
脸上挂着“请勿观赏”的牌子
那个牌子把淡马一分为二
淡
马
前生和今世就此撕成两半
一半操外地口音
淡
淡
淡是上世纪的孤儿
死在首尔某个混球医生的刀下
[4]
一辆老式大巴
从湖岸滑下
撒落出无数的阿满和阳光
他们夹着厚厚地空白的纸
就像赶集的妇人跨着竹篮
爬上灵山
阿满开始画看到的景象
最后的狼烟落笔
画里的一切复活
喊声震天
但是他们不打仗
兀自跑下山去
寻找母体
纸又变成了空白
阳光说,再画一遍吧
总会留点什么
[5]
阿满和阳光终于发现了那个
还未上色的淡马湖
也可能是另外一个
湖岸灰色的钓台上
一个穿红衣的吴国小子
胸口鲜红的“卒”大喊
渡河渡河
像是宗泽的祖先
[6]
这时
镇子里也有人在画
画阿满和阳光
不同的是
他们两个始终静止
画板就成了肉砧
N个画家就分成N 块骨头
[7]
其实,关于淡马湖的一切
我所知甚少
只是艰难地猜测
或者只一瞬进入了它的世界
[ 本帖最后由 狗腿子是个人名 于 2014-8-16 18:26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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