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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24 00: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醒目

(2013年9月最后一天,我决定自创一种向前飞的诗写方法,
主要灵感来源于阿根廷作家塞萨尔埃拉,也就是说我即将创作
的这首诗歌永远无法完成,它不停地向前飞,诗的灵魂只为句
子而活,它不提供意义,也不提供无意义,写到那算那。)
                                                ———— 题记


1.奇异果

与声音讲好价钱,他洗毛笔
画一硬块,他说树无阴影,木头穿着绿裙子
鸟巢被比喻成毛茸茸的阴户
工业增产和姑娘早产,傍晚
我不和私生子玩,不飞羽毛的身体
他炒青豆,用冷火烧热锅
火三尺六寸高,绵羊主义者提着羊绒衫在弯道上跑

步行的,一朵蓓蕾
弯曲的,另一朵蓓蕾
空中出现了一层花的波浪
奇异果从枝头往下坠落
沿着立体的异形疾奔,一路喊疼
它沿着时光的弧线历险
第一层遇到隐士老人,遇到软刀子杀鹅

每次都流血,每次都不用铁,也不用力
力,刀子出头
血缠血管,血管绕线团
一点红色,一架软梯,一个菱形
风答应下次允许我上天

好吧,盆地并不是地,也不是盆
用石块砸,水感觉不到疼
山的肉被四处乱扔
山四处投简历,遗憾到终生失业
尸体被大地录用
它们的工作是一堆绿
他们这次杀猪用的是加法
剥兔子皮用了倒装句,洗衣机脱毛
他的脸是空的,目光是松的

往民族里添加祖国,人民炒咸了
盘子不够用,青花的人口日益膨胀
光裸体,为了随时光合作用
看到光扛着断腿在跑,原来它五官也长在内部
西红柿举着红旗反红旗,它向鸡蛋里捐血浆
1969年,鸡汤煮不熟,鸡毛掸弄脏玻璃
属鸡的人尚武,中原吃虫子的暴力组
羽毛里有饲料,目的地长青草,理想碧绿
秋季以后思想燃烧,霜带来了社会不公
软塌塌的云疲倦了

天空长个头,树举止萎靡,出手不凡
很好,从数字里找出两个极端
蒸汽急叫,火候到了
糖在甜味里走,遇到一张嘴,一条舌头,一管喉咙
感官世界巧遇脑袋,头发笑得竖直
喜剧每一个细节都滔滔不绝
夏天的金刚不变形,给钢铁的后背之痒配型
2013年并不苍凉,2014年政治褪皮
皇位继续垫高
给处长安装权力路由器,腐烂达到每秒一百兆
小摊附近,卖花女为宪法插茉莉花
另一部宪章有人不断签名
也许大家都认为条款和笔好玩

雾在洗土耳其浴,河面主张变宽
桥是每一条路的半殖民地
水泥地面,脚步声过河
2005年一个中国数字一声不吭
钢铁的弧面断裂后
很多地方和远方的身体一起落水
死亡湿漉漉的,城市比水花都假
用自来水打假,波浪替鱼画好地图
拿思想喂狗,肯定不如一块肉和口令
道德影响不了一棵草
人审美猪,猪审丑,你的性格很绿,滴水
气质滴蜡,两块皮肤发生内战,指甲相互诋毁
秒针在积雪、积灰、集邮
分针早已一脑子积水。马是响的,光芒生旧
河流,水是一个随时建筑的种群
它们的住所随着它们的造型而存在

睡眠自成体系,一项没有劳动成本的负资产
负数的反馈
烧开电线的外套,跑出大量铜丝的裸体
去公园领木头
雪鞋兔,猞猁,铁铲
退潮,水不断减去自己,建立河的减法理论
鱼抽出一把匕首,铁口渴得僵硬起来
熔浆凝固了,水明显没有喝够
我去哲学里挂单,遇到弱者和学者争吵,
一场雄辩敲不响木鱼
形式的脸很红,句子的脸发绿
字的脸苍白,书中数张嘴缩回舌头
页码像是思想的舌苔,很脏
文章说自己是苗裔,学会了放火和医疗
心,领掉神的大会
死后,他在灵魂街继续行医
鸭子过河,岁月蹉跎,新婚燕尔
孙子闹颜色革命,吓死祖母 嘣哒。桁木
祖父骑上铁马去追动画,一副
蒸汽机化石正在开花
祖国黑屏了,一场政变失去了三D效果

必须剪除妻子物质的党羽
从脑袋里拉出一根线
移动鼠标,渐变主义理论函授出一群
骚味精英,文字应该天诛地灭
铅笔头写钢笔文章
月光无法照亮万里江山,只好按夜色乱照
路上的足印并不想离开腿脚
士绅成了文明的染色体
眼睛,视野的免提键,它跟风景通话
清炒花蛤,需要在梦境里安装一个支架
皇位开满天花
水面上种满水痘,鸟洞给阴风预留后宫
这幅画有些杀气腾腾,一只母鸡反而容光焕发
去看三D电影,给梨安排一个座位
盐在潜水,蒸汽害白化病
时光另辟一条捷径,明天呈弧线
供它垂直步行,奔向黄昏
奇异果停了下来,等它的三个姐妹
它坐在空气的脸上,它趴在隐士的画中
它感觉自己很软,呻吟声很宽
它渴望内心的籽被吐出嘴
嘴在哪?这一处完全应用曲笔
为淡淡的颜色之啄而留白
而赏心悦目,而甜心,而提心吊吊吊
胆。

胖子和高个子并不匹配
灯光站立在床头柜上,它们的手够不着屋顶
它们在开关里和我女儿的拇指捉迷藏
房间黑了下来,电视剧尖叫一声
一本书在宋体时代去世,它被病烂掉了草字头
它是秃宝盖,它是刀子腰
我今天为它们打造光纤银盒
我今天为它们埋下信仰的重磅炸弹
我今天乱扔水雷,大海激动着
邮轮逼香蕉跳脱衣舞,在
香蕉皮的巴黎时装周
我女儿弹奏完无脊椎植物的狂想曲
琴键变软了,音乐投出黑压压的背影
我取下灯罩,装好光线的骷髅
图案哭泣起来,开关的手拍了一下
光亮被震动声惊醒过来
鹅绒今夜很柔顺,趴在纤维中
我和女儿满地找脊椎
光的脊椎,思考的脊椎,语言的脊椎
蚯蚓爬在墙上,弓曲的新安全体系

据说,梦境是一个混浊的句式
口音里倾泻而下的泥石流
来自陕西。语法的地域隘口
动物完善明年的继位法
皇帝,水和山都认为看上去是真的
江山倒成了蜡像,摸上去,没有反应
走到跟前,滑得我摔了一跤
口气们选举唉声叹气出任声乐总督
雾霾兜售PM2.5,人类派驻天体的新机构
回力棒星球用的是左直拳
冰展示弱者的纯洁和强者的心灵
奇异果到达第三层
引力主义者南辕北撤
女尸的口音来自延河边
关于死亡的一切,请问被她撕烂的布条
遍地绿叶找不到它们的枝桠和树梢
玫瑰的前生脂肪太多,后世狂长眉毛
花朵自我陶醉得纷纷凋零
母亲,目前闷头闷脑地操心
女儿在算术作业里数数
历史递等式计时,哲学竖式合成
口吃者此时,往往将道理归零
试图让明天的风声重来一遍
话剧,话具,话局,话举

我扮演蜗牛,你喂肥牦牛
水牛去剧院报名,海报上有一头人牛挤眉溜眼
暴力一词首先映入火的眼帘
祖国讲究柔情和低眉顺眼
酱油吃的太多,他黑成一块白色煤球
什么叫天蓝,几百年从未搞清楚染色体和血细胞的关联
医学在昨天偏头痛,药片管理局
种植了一院子桑树,又矮又小的昆虫
满园飞翔,它们离天空越来越近
我停下笔来,察看一下字符的鼻孔
往事和韵律都正常,逻辑的炎症属于基因不纯
革命是反革命的抗体,聋子的听觉里有云彩
我无声地大喊着,有人吸光我诗句里沉默的体液
高楼从我的感叹号里竖立起来
鬼魂拉着电线的另一头,电流的癫痫发着了
光芒口吐白沫,灯盏里长满羊角
另一个鬼魂在跑步,和蜘蛛侠撞个满怀
我被镜子缩小一半以上
接下来镜子准备去缩小宇宙
坎坷和照耀一样,用的是折射原理

好吧,我剥开情绪的皮
切碎春天遗留下来的瘙痒
我的骂声里都是蛋花,酒酿圆子
是口感的一面之词

奇异果继续下坠,途径狭隘
它正与时代的每一个直角在重合
她的袖套里藏着上帝的形而上,一把短枪
今年时间叠出梯形,彗星增收,木星折寿
鸟星行尸走肉
悲剧连续三天笑得喷饭
荒谬长得比真理高,搬着一条小板凳
我在半夜里起床叠衣裳,我沿着睡眠行走
我坐在地板上,蝴蝶飞过
蜻蜓飞过,小黑蛾带着白蛾子飞过
雷达响了起来,喷出一堆梦话
天皇是谁?我牙龈出血的慢性病碍到了谁?
白花穿龙袍戴红花,黑花撑阳伞吐水浆
兰花闯出惊天大祸,它绽放成明日黄花
菊花装疯卖傻,走进了山茶花的宿舍
牡丹花的心里都是青菜,桂花主持
八月的选美比赛,樱花组织了五月的清香偷渡
荷花替九月洗钱,郁金香和它的彩色不兼容
我半夜起床,月光埋头填写自己的履历
我先站后坐,然后躺下,天罡星踮起我的后背
夜里有雨,对应白昼的土豆烧鸡
鼾声在深水区,睡眠的表皮上爬满了虾

为这束花安装玻璃眼球吧,不然
秋天就要瞎了,不然
云的吸盘就要吸光落日的金黄
霜不想再装聋作哑,彩虹
壮丽的事业没有出现壮丽的一幕
土地自己低首,土壤放出尘埃的子孙
羽毛与飞的组织失去联系,它想燃烧
它不想斑斓,它想起童话中婴儿的嗓音
那些静电的透澈物,那些水晶秘笈

我也下坠到与奇异果平行下坠的速度
如果天具有地心引力,如果真空是万有的
如果、如果
我下坠的形态能不能称之为高飞
空气里铺一层草,我能降落吗?
我下坠的引擎熄灭了吗?我是这场恶梦的演员
我是魂魄的斩草除根,我融洽了一只鸡
我融化了一只大雁,我是一只融资的天使猪
为绝佳机会配股,次要机会在减持
货币与货币在K线图上练刺杀
传染病挨家挨户地查户口
那有什么办法,血液不跟我的仇人过夜
今年的木门没有注射免疫疫苗
铜锁没有戴口罩,猫脖子里挂着钥匙
街道的第一页是地图,第二页是插图
第三页是云图,第四页迷路了
孤独贮存的社会表面,有一颗名叫痛苦的黑痣
告诉我历史走已经到尽头,睾丸的发条早已松掉
歌声和齿轮都掉齿,伦理咬合在一起
风景里有一群塑料品行,暂时借大树的美德一用
花和绿叶为性别大小斗殴起来
氧气是雄性的,氢气不愿意做一个雌性妈妈
黄瓜暧昧到不想生育,水果中的水对果说:
咬你的嘴唇胭脂味太腥臭
舌头一丝不挂地伸进苹果体内
真令植物害羞。给这个爱吞噬的男孩一本风俗教科书
叮咛他细嚼慢咽

歪曲是一支什么曲?否曲呢?

鼠疫和死亡,片面的存在
万能之手遭到磁场之嘴的挖苦
枕头裂开后,稻壳哗变了
潜意识决定夺取梦境,与呓语划江而治
被子顺味觉缓慢滑下,灯芯绒比喻成一棵黑甜菜
工业翻过电网,它要刺探农业的奇心异志
我走到知识身边,历数思想的怪癖
我的步伐被一首诗歌捏造
感叹号躲在我的情操里作恶
妈的,经典的镜头总比惊人的尖叫重
钟声响了,时光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时针坐着帆船,刻度在午后隐身
郊区的河流,一片枯叶在水中打转
漫长被夸大了,渺小同样被夸大
冰山一角零一天,同流合污染指日
一辆桥车追上另一辆轿车,第三辆突然使出黑虎掏心
内心寂寞后,胸口辽阔得青烟袅袅
肺腑里跑出一匹斑马,肺囊跌了一个跟头
领会深呼吸,口腔来了技术员
话语里来了污点

天亮以后,朝霞里驻扎进一营士兵
一条球蟒盘踞在我抱负中
我的价值观遭到氧化,一缕氦气灌进球形镜面
互相雕刻的,飞机的尾气和起伏的云彩
一根象牙和一根鲸鱼的骨刺,相互雕刻的
我转身看渐渐远逝的疏影
我为慢吞吞的大象装上一对固特异轮胎
早晨,道路骨质疏松
运输蔬菜的集卡发生翻车
我在裁纸,沿着黑白两界的印痕
沉睡依然无穷无尽,窗户上写满热气的内容
亚热带,墙角的一角正在下沉
窗外,一群人收卷起另一群人疲倦的行程
科学证据、供词、治安部门、离奇死亡
蹩脚的冷笑话,对于无法统一的次序
我是目击者

海水洗青山,森林太咸了
形式主义高大威猛,风宽阔起来
历史进化的时速低于羊的时速
牧民带领这些羊不停转场,露珠沉睡后
冰激凌挂上草叶的脚脖,有人抄近道
山崖上掉下很多空心,掺杂着沙粒的理想
一片枫叶采用了蝙蝠的方式
将自己的怪癖悬挂起来,墓碑的座位
排队长青苔,让骨骸重新得到宽大处理
灵魂退赔了我们的命运,普查工业社会的富农
牙膏环游了口腔和自来水的早晨
我的牙齿发白到可以剥掉化学的外套
我的奇思妙想里应外合
将大自然和人类陶醉得一个不留
柿子树的激流和梦幻的纪律
雾必须服从雨的大局,闪电派遣出
雷声特使,就在暴风骤雨的夜晚
绕过木瓜的居所,一只白鸟的话音刚落
冬天来了,宇宙和雷霆
开始变轻,鬼变得很重很重
两股对流的大气愤怒着,狂风被困于废物的交响
政治如同一个泥人,被捏成道德的反角
一群蚕茧关张了桑树的丝绸店
大刀阔斧地吃肉,百思不解地排泄
黑夜精准得跟时差一样,冰解封了寒冷的晚年

有些特征消失了,大海失去副手
海鸥金色的回程站满钻石的传令兵
海水穿得太少,它在飓风中典当掉波涛的皮衣
浪花搁浅在弧线之岸,躲开它
岩礁的商队,空气将给每一个无病之人
赠送彩虹的储蓄罐,蝴蝶离开花朵和瘦小的孩子
美学重要得即将绽放,弹性绳的轨道上
风景徘徊于铁索桥面,事件突然落水
负责打捞的人,长出一瓣兔嘴
狼蛛大声呼救,我亲眼看到它绝望的双眼皮
我的脚沿着旧路一直往前
我相信那束光不会再犯下低级的错误
我相信黑色将平分那些赃物,乌云踩着滑轮
去跟踪驾驶飞碟的海盗,鲨鱼吐出带火球的陨石
金属探测器,请找回那些金属的食物
水底的幽默浮上水面,看看串串熄灭的鱼泡吧
贝壳的红裙子,玛瑙的绿翅膀
一条带鱼的肩膀上,站着乌贼墨水瓶
一缕烟继续密封在锡口陶罐
神和鬼尽在其中

燃料棒和催化剂
火和铁块,不可靠的一切
用锅炉烧血浆,思想在流脓
一只母鸡跟着青虫走进饥饿的城堡
一只母鸭不停叫嚣,三天三夜的乡土文化
我取出一袋野生的真理,悲剧弥漫开来
意识保持原始的自然风貌,信仰煮熟了
贫穷上绣满脾气的纹章
在草地上玩耍的诗人,他跌断了空想的前肢
修辞的幼崽,是不是语言频临灭绝的物种
理性建好感官的保护区,禁止每一张尖唇薄嘴涉足
石灰岩,灵魂最恶劣的白社会
随着诗句的回旋,天际变得湛蓝起来
一贫如洗的秋天呀,一望无际的金黄
获得死亡身份的人,正在墓地轮流排队
考古者却发现鬼脸活着的物证
从龙窟里飞出司马的袖套,骠骑的铁蹄
不合时宜的将领,一场扔鸡毛的宫廷政变
精神皇帝凌晨驾崩
一对连体姐妹苏醒并翻身
她们心脏里运转着三颗彗星,准备脱轨
她们射出光芒的激素,起搏了太阳的脑浆
彩霞,电旋风吹皱的曙光的卷发
路面偏大,刚刚冒出斜坡的
杂草慢慢吸光急匆匆的脚步声
信号灯交换白色之手,笔直的夹角
像是失去手艺的民间鳏夫

钾肥的蝎子星座,第五季麦苗抽青了
丰收的插头,后面拖着一根凌乱的铜丝
我陪同三名老农在田间打井,奇异果砸伤某个隐士
它继续往下坠落,踩到空气里的一只鼠夹
它的裤管里掉出一把锄头
它的上衣口袋里别着一支钢笔,汉字都是秃尖
死鸟牌,它带着贴身的充气娃娃
三只白鹅爬上池塘的玻璃大床
一条黑狗双腿交叉,影子东倒西歪
梦虚构出大量失眠的鲤鱼
夏季聘请青蛙为减肥操函授教练
花朵脱掉袜子,神父突然摔倒
农妇手舞足蹈地想抓住什么,晚餐时白痴不断提出
徒劳的话题,一句谚语吃掉一本论语
厨房往外冒烟,檐口往人多的地方滴水
如果这棵仙人球还活着,请对它进行心理咨询
请治疗它口渴的宿疾,我知道它有一股仇视雨的精神
风也不易得手,它暴躁的性格针针见血
沙漠一哄而散,它只好舔自己的精油
蒲公英的腾飞惊险得一声惨叫,瓦釜雷鸣
交响乐脱下紧身衣,暴露管弦的汗斑
构思一场空,鸟和云翳共享天色的公有制
权力吐着肆无忌惮的生产要素,棉花产业在疗养

第四天一早,岩石也在臆造
鲜红紧急卧倒,天蓝射出翠绿
奇异果落地后,并没有发出声响
它迅速滚进为它挖好的小洞,泥土的舌根
掀起时光尾翼的巨大旋风,森林
自动划出一块空地,作为迷途的终点

2.碧翠丝之旅

激动平息下来后,静物走了出去
笑容变性,空旷变质,它全方位旋钮过一遍
道路遥远了三次,曲折一画
辽阔自己打开扇面
睡眠里的填充物很硬很硬
蒸汽比冬季还冷,口感甜得辣舌头
我翻开一叠报纸,每一个铅字
都捂着脸,都在比喻不吉祥的年份
两只视角,蓄泪的白鸽子
换一块天空,打铁的炉膛又空又绿
儿童和鸟都颧骨外突
三个裸体的男人坐在太阳的脸上
血把他们掩盖了,鸟变成鲈鱼,盘子的金属边
费解和电费,描绘一个慢慢变大的阴影
满目疮痍在穿针引线,时光补遗
鬼话找到理据,生理性很咸
啪地一声,易拉罐碰到一张粉嘴

午后,我坐在窗下绕光线
手里拿着越来越大的木滚轴
池塘在窗外不断换角度,水面
宽阔得露出斜坡,清风吹过
大量的透明体长出鳞片
浪花弥漫清香,我用那些金色的光线织锦
风是纯棉的,沉默与孤独,一对蓝盟友
云翻开另一块画布,残月
为一处黑色梦境布置好灵堂
死者翻过身子,后背上长满荒草
岁月替他的瘙痒处扑粉,再翻过身子
他的胸怀里有鸡和玫瑰,雪啄他的脚心
拂晓造蝴蝶,傍晚上高速公路
封眉毛为男爵,眼珠内泛起淤泥
泪的外面包上一层水,嗓音包裹一层锡纸
今夜下霜,鬼胎之心需要保暖
山顶坠落下来一棵树的亲王,深处着墨
美貌里暗藏机关,扳动一下柔软
英雄中刀,农民穷喊革命
从宇宙中流出白色液体,时间有中药味

闲人过桥,腰部苦得发炎
食神穿一件新衣服,它的腹腔落满花瓣
它一开口,半空标注出陨石的新地址
天际为爬行纲,云朵写进课本
暂定成无脊椎科目,风是软体物质
去年重新来过,老皇帝翻新妃子的牌牌
明年镶黑边,后年很多直觉驾崩
醋煮形容词,悲剧表演排比句
旧中国蹦出红口谕,盐水泡诏书,良辰
凶兆。美景噩梦
布娃娃上扎针,运河开肠破肚
雾为雾物。氢气提起裤腿,蹑手蹑脚穿过竹林
两条腿的木桌,领袖竖着写字
孩子们蹲着朗读,炊烟里驻扎疲惫不堪的红军
对君子鞠躬,话筒嘟嘟囔囔,笑声突然断电
火光举着友谊,照亮了幽暗的楼道,却经常
发现邻居爱拉电闸,爱关心对门的猫眼
没有猫。没有墙。没有锁孔
一把钥匙,打开了背影的隐姓埋名
故乡的风景到处悬赏我的归期,可是
我跟远方有约在先。我跟天涯一样不要脸
请不要去捡我丢在荒野的
那些遗迹,步履早就带毒,足音很酸
胸襟和抱负长满霉斑,平仄的嗷啸异常押韵
信念使用了去声

时政和手艺,议会解散了善意
用慈祥倒时差,这一次主席又睡过了头
名人的举止和恶人的举步,一只鸡试着举起手
丧家之犬戴礼帽,小巷深不见底
呻吟声里飘着一股脂粉,灯光握住月光的手
你好你好。月光咬灯光的脖子
好久不见。一团黑影流窜作案
世风越来越绿。窗户歪着脸,长椅吐烟圈
一群鬼在微博里互粉,谁能弄清楚
这句神话究竟什么意思,废纸飘往园林
也许那些字迹不代表字里的内容
搞得明白的就是思想,搞不明白的就是幻想
电动玩具学会仰泳,氢气球学会生育
五个杂种学会顺势而为,葡萄藤引体向上
笨冬瓜仰卧起坐,土豆四处拜访鬼才
科学就是一个跛足货,美学害上了羊角风
榉树遭到鬼剃头,唱歌的卷心菜,一刀一刀去分解
枯叶往下落,树枝在抓举,世界比冥想怪

十亿人喝水,一人吃饭,马桶无人用
依然找不到污染源,脑海发黑
远视到近处,襟怀鼓起来,有锈
铁在喊我的乳名,玻璃过滤掉黎明的熹微
光芒很混浊,灰尘携带着野心,小人黑得
如此清澈,疼痛重要得沉入水底
我看见一根笔直的彩虹,捅闪电的脏腑
雷霆的皮包着猪肉馅,竟然劈死屠夫
春天的一席谈,流传到夏季生蛆虫
跟镜子说:“现实太魔幻”
人人都在等容貌涨价
面粉冒充雪花,踏雪的达人一直往北走
路好像断掉一盒桥,有人一脚踩空
面孔瞬间没有了影踪,冬天
随手抓一把余热,复制死人的照片
十亿人沉默,一人记录
使用X光,时代的肺部有一颗肿瘤
焦虑感预示着良心的病变,纯真也避免不了
知识扩散开来,文字的白血球越滚越多
欲望的细胞核吞噬完人类的胆识
大蒜刮宫,钳子伸进阴道取出志向的载体
带脓的白血块,马桶里飘满我们的精神和隐私
按键已坏,谁也找不到水的脉络

肛门和安全门怒目相向,来不及的
屎如同一项被迫废弃的档案资料
大肠捐出它的卷宗,疾病在人生里作案
选择的地点偏僻得有些夸张
加快地狱私有化进程,矜持的牛头马面
总是双手抱胸,上帝一嘴大葱味
天使们总是笑声爽朗,水牢囚禁着一伙疯狂的
步行者,天窗指证那些白痴
一页一页装订光阴的文献,神圣约等于蠢屄
面对无边的寂寞,每一声蝉鸣都具有禅意
每一个晚秋都脱壳,每一句格言都掉价
每一缕投影都青。每一具躯体都重逢
每一只记忆的齿轮都相互咬合。替我的传奇削皮
谁能擦掉那些渐渐走神的鹅毛字?
一卷画稿,两个骨头,悲惨蒙着头套
喜剧被抽掉架子,连冷笑和耻笑也失去结构
痛哭带着体面的私人属性,夜晚更加下贱
簪缨世家集体投河,遗憾的是
我听不见水声,激流卡在漩涡之中
休掉的前妻找到他的卧室,看到他和成群的妾
在纱帷内行尸走肉,纱帷外厮鬓磨耳
看到很多新人都冰雪聪明
旧人依旧蠢不可及

数落绿色白种人的蓝血清
风将地球装进网兜。满世界提着
氧气继续在森林里坐吃山空
云彩比云朵重,云层的形状配方已失传
它们现在随手乱搭,不按照图纸施工
乳房倒挂在腋窝上方,翻到图书的第七页
这句话的乳汁比那句话的乳汁多
这行字只能喂养人渣,任命白雪为残雪副教授
给大地上水迹改卷,甩一甩冰块的墨水笔
云翻滚了一次,掉下一串珊瑚
翻滚第二次时,暴风吞下一只鸭梨
第三次湖泊恼羞成怒
拒绝云将灵魂寄放在它的水底
五具身体拼贴出两个菱形,多出一只钝角
诅咒多出一条曲线,战争少了无数枪声
影子涨潮后,山峰全部看不见了
石头飘满水面,厘米改变侏儒的长度
傍晚分米。不如直接分稻谷
我替上帝眼中的仙人掌拔刺,想不到
沾了一手仙人球,鬼去拆神的革命展览馆
冬天的白菜算错了人的嘴巴,想
烧烫人性的冷酷,现有的火苗根本不够
圣人举着电灯帮品质和道德分封属国
论语里不准刺猬和松鼠越界
一群杜撰自由的公民已经无家可归

结果引不出原因,结果照算不误
伤寒和胃寒都植入芯片
按响疾病姑娘肩膀上的阴蒂
乳房打开门,脂肪愿意付费服务
半夜成为整夜的三分之一碎片
三分之一的睡眠比黑色还要完整
为三分之一的恶梦安装门铃,不然
它经常吓死巨人,梅花踏雪来清香里约会
月季和月经老死不相往来,月色比月初还要安详
更年期恢复名誉,赦免这个烦躁侯爵
裸体受到一张床的召见,真不要脸
她就这么光着身子钻了进去
她的阴道类似USB插口
我的阴茎至今还保存着她的淫荡目录
我怎么变成了色情u盘
我难道是一只专属性交的无线鼠标
我喊,停住停住
回音却是挺住挺住
有人拼命地为青春上紧发条
肚皮上的生育花纹,出自景德镇窑口
她媚笑一下,以为自己是元青花

打开天窗说瞎话,六点整
花长成矮子,婴儿变成布娃娃
晶晶研究一下,还是晶晶
青涩的苹果带着蛮横的椎秸
阳光照耀着静物写生
铅笔下的直线突然微笑发着
大雾摊开黎明的烟幕弹
宇宙的引信哧哧响
太阳点燃了一天的黑火药
大婶骂大妈天生是一个锉子,大妈
夸大婶是一个生铁链子,人们一起
友善到老年,才看到童年已经生理痴呆
本质的徒圣输给本能的徒赌
子宫里分享不到猪和鸡的一母三胞
厨房里,一片人烟,三滩人海
四文鱼阅读到了水蒸汽
味精在搞文艺复兴,盐发起
味觉的启蒙运动,一双银筷子
一对无性繁殖的小奴隶,粮食养大无机物
转基因知道,骨头假崇高
血统几辈子都在犯低级错误
清淡的早餐犯众怒

斑马喧嚣过后,轮到了绵羊恋爱
显然,闪电是雨水的集锦
科学长满木刺,灿烂代表一种古老的敌意
六米宽的房间倾斜在阴影正中
落叶派出了枝条的遗民,化学从来没有吃饱
化学物质分解了哲学矛盾,理性独立日
定在六月五日,时间泡在血泊里
空间先艳红后黑,足印打扫干净撤退声
一九八九烧痛九八九一,去追人仰马翻的新骑手
帝国咬伤哈雷彗星,罪孽撕烂一条绿疯狗
子弹朝对岸游去,空气呛死每一名救生员
血迹再也回不到血液年代,河也回不到水中
国家混进民族,它们的脚掌没有纹路
皇位上坐着虎皮青蛙,背靠一幅军事绿坝
牛头铁铰链,雨人驴屄,揭开政治盖子
取走文学骷髅,思想誊写一封恐怖的威胁信
如果不支付十吨形而上,物质文明被直接撕票
每年必须进贡精神病,夜深人静
钢笔乱喷荷尔蒙,糟蹋汉语
花的乳名叫草,青菜发萝卜骚
绵羊去年转了三世,明年不再有光合作用
棉花怀孕铁,我就是闲下来
也不敢读远方来信,革命的私生子
扇动六双翅膀,白猫愤怒得
去捕捉蝴蝶的斑斓

初七,枯萎无端鲜艳
残花无端美丽,阴历包养了农业社会
月光摆设奢华宴席,大雨一夜未停
雷声越来越小,闪电的鞋带散了
不带身体的植物长出指甲
不带身体的动物长出鳞片
冷兵器时代,思念太重
累垮了闺蜜的大脑
思维太轻,扭伤了士兵的脖颈
将一袋宗教贩卖到狂飙运动之前
我和你赌阿拉丁神灯,我一擦
历史就会吐出一袋金豆,我一擦
一盒灰就会自动弹跳,我一擦
上帝会开坦克,魔鬼却不会打炮
我把肺借给战争使用,我给死人的内心接上电流
轻轻将开关一按,遗言复活
遗产勤奋得超过牛的喘息,为记忆而奋斗
呼喊反对回声,哭声跑马拉松
奖励一首披麻戴孝,初八
吉时不下葬,初九无人祭祀

人类病很平,斑点人去找牛津词典
我的朋友,大多是不带面具的无脸人
黑色友谊配备生活秘书,白色友谊走路爱掉头
黄色没有节操,绿色的责任感一股烟味
红色造假,蓝色是本质上的赝品
橙色供贵夫人玩耍,紫色专门欺骗穷人
用艺术字写方块棺材,第三声的木头椽子
押书案韵,应平仄魂,做广播操
睡晴雯梦,真空妙有,端庄大气
鸟语的气韵走势,蜘蛛手捂着善本嘴
周口店的船运载着山顶洞的石头
大海游弋着一辆美术作品,钟表秒针瞎掉右眼
素琴洗干净音乐的平庸,但高贵不愿意匹配优雅
兔唇宪法修正案里流出一滴民俗
暴力炒熟慈悲,人道主义裂开三条缝隙
写一些膝盖,替柳树接上断腿
恶棍无胸,他们从不生肿瘤
我们免费另存为宇宙,明天复制今天的灰尘
因为字体不符,命运的新文档无法打印
使用铆钉嵌镶遗忘,热处理一堆无用的幻象
满大街喊疼的硬妈妈,请不要说土话

悲剧很细,无论如何还是穿不进针眼
这个国家爆发了亚热带,广场上
人民纷纷画领袖,成立线条选举委员会
颜色每天哭闹和下雨,南风准备走西风路线
北风想方设法洗清大雪的冤情
夜晚被极光漂白了黑社会的身份,荆棘神父
灌木丛布道,各种暗示太夸张
泥土下另有一半景观,今天脚经过步
明天步回来找脚,,熟人不会过去未来式
陌生人不玩现在过去时,古代前置现代
将伤心的往事转换成倒装句
时间放映一部未来,注定票房败北
电务为人脑开出真空的偏方,每一帖药剂
必须泉水送服,有人在我的智慧里塞一枚垫片
逆向拧紧了我的思考,以至于
我的价值观出现滑丝,树说
每一个人都不同于每一个人,每一个死人
都不同于死,这叫什么必须生气的理由
这叫什么以假乱真

苍天易老,一个走路的人被自己连根拔起
一个首不先,一个踢马,早晨和下午
让它们的宽和射线比一比,少年儿童脚踏车
粉红色头皮,绿衬衫,构图
机关大院的黑铁门,黎明亮黄灯
围墙外伸出一只断指手,围墙上爬蜗牛
时间既然无法打发掉,我们继续说笑
发明午睡,儿子可恶的小动作
浑身痒,金发大腿,相互立体的步伐
脚印发脾气,大拇指娇吟,小拇指矜持
为了保证能源清洁,所有的痕迹都穿鞋套
所有的动作都戴袖套
发表于 2014-11-24 10:27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了第一个,诗句本身的冲击力极强,很多惊艳之处。先亮起来慢慢读后面的,并欢迎大家一起讨论。 问候徐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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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24 12:4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的构建很大胆,从探索和实验角度来说,对语言法则和文本法则的颠覆,有可取之处,可能问题在于阅读的还原。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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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24 18:2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 绿z衣 的帖子

问好绿衣姑娘。发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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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24 18:2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 这里有阳光 的帖子

阅读有时根本不需要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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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24 18:5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编结构,他的智慧会有无数的人去解,也许一般的人只能解出其中的几步来。但要完全破译出创作密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现代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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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24 21:48 | 显示全部楼层
长诗,得慢慢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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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24 21:5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徐慢 于 2014-11-24 18:20 发表
问好绿衣姑娘。发多了些。

对于你的诗,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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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24 22:0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8# 绿z衣 的帖子

别当真,玩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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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24 22:0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6# 这里有阳光 的帖子

没有这么复杂,就是瞎写写。随着性子来,别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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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24 22:0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徐慢 于 2014-11-24 22:02 发表
别当真,玩玩儿

嗯嗯,这样最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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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24 22:0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徐慢 于 2014-11-24 22:04 发表
没有这么复杂,就是瞎写写。随着性子来,别刻意


兄弟,我理解你的意思,但作为阅读来说,我可不能乱说一气,问候,欢迎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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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24 22:2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2# 这里有阳光 的帖子

哈哈哈,生活方式不一定求同。站着拉屎,等着撒尿。只要舒服。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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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24 22:55 | 显示全部楼层
过瘾的诗,毫无疑问,每一句都是诗。而且一直向前飞,并且超越了环形叙述……通达十方世界。

读罢,莫名地想到那句:百尺竿头须进步,十方世界露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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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25 00:1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4# 紫穗穗 的帖子

穗穗姑娘好,写写玩,与众不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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