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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8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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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和大诗人昌耀先生的情结及其,<秋天己悄然启程>诗稿的搁浅
昌耀先生的作协三层砖房和供电局大院我住的楼房只有几百米距离,但他担任<青海湖>诗歌主编时,稿源一大半是国内知名诗人,如英年早逝的海子,骆一禾,顾城 和舒婷等名诗人,我的诗作还上不了大雅之堂,他退休后,将诗歌编辑交给同是省作协副主席的回族著名诗人马学功,马学功也是我的酒肉朋友和知己 但昌耀不喝酒,不善言谈甚至显得纳木,他五零年抗美援朝到朝鲜打战,归来时成了二级残废,五八年却成了右派被流放青海西部无人区劳改二十多载,出狱后找一藏女为妻, 生有两子一女,小儿子和女儿还听话,但大儿子成年后不务正业,流氓恶煞一个,
,中年的藏妻无业,家中常有一帮闲人无赖打麻将酗酒,昌耀除了交出全部工资和稿费,还成了他们无事生非的出气筒.整日躲在书房兼卧室的阴暗杂货房.
一天,我拿了诗稿<秋天已悄然启程>和一斤蛋糕去求教,他看后面露喜色,表扬我写诗有起色 还在六十来行的诗稿上用毛笔改了一个字,说过几天要亲自找接班的马学功在,<青海湖>发表,那天,外边客厅聚有一群男女闲人喝酒,我们聊了近两个小时,昌耀老师没有给我倒茶水,我正纳闷,昌耀老师却在书桌对面取出一个空啤酒瓶,安然的对准瓶口尿尿,尿了约半瓶又盖上盖子,悻悻地说,上厕所要经过客厅,怕那帮人惹事,我说瓶子尿满了,他们不走怎办?老师苦笑说还有塑料袋呢
,几天后他和马学功来我家小酌,自然是啃羊肋巴喝青稞酒,时值海子忌日一周年,席间马学功见我案头有昨夜完稿的纪念海子的长诗<蓝色水的树枝>, 高兴地说要在当月的,<青海湖>发头条,<秋天己悄然启程>便搁浅了.。
十几年后我退休回温州,在温州技术学院任美术系和文秘系教师时,近十年不写诗了,我的挚友青海作协副主席时培华[笔名风马]来温州永嘉县风景区我外甥们修缮的唐代古庙写长篇小说,说我再不动笔脑子就生锈了,我便申请加入了久负盛名的诗歌报论坛,那一年在诗歌大厅和红颜诗国发了很多诗,当年年底被妙妙聘为心情版主
此诗在大厅发表时,风筝没有风比较关注,拿斧子砍了几下,能引起风筝的注意,算是我的荣幸
秋天已悄然启程
1
高原的夏天象一条贪婪的蛇蟒
吞食了整个春天
带着倦怠、烦躁和不安
在烈日下喘息
窗外淅沥的雨滴中
秋天,已悄然启程
2
当洪水带着冲动和暴戾
横行在中国东部的城市农村
热带十二级风暴骤然登上海岸
拦腰折断婀娜多姿的棕榈树
我转过脸
不忍看夏天的放荡无羁
却跌进记忆迷惘的深渊
有几个夏日的恶梦浮沉
半睁着眼
3
当那粘稠猥亵的浓绿
总是诱惑男人和女人,在她轻浮的阴影中
编织着无穷无尽的爱情故事
连那些背书高考的学生,
也流露出早熟的眼神
4
夏天是注满精血和欲望等待释放的公牛
夏天是注满情欲和甜蜜等待采摘的葡萄
5
当我看见,年轻街道绿色的长胡须
(但我的诗友说那是少女燃烧的披发)
擦伤了一个骑车小女孩的半根睫毛
我便益发讨厌情绪不定的夏天
6
夏天是古罗马骑士挥挥白手帕决斗的日子
夏天是庄稼汉喝醉酒打老婆出气的日子
夏天是工作劳动也容易产生桃色新闻的日子
夏天是出了一身臭汗喝冰糖圆圆茶的日子
夏天是男子汉裸露隆起的胸肌和腿腱
在太阳光下潇洒的日子
夏天是高原的超短裙被粗野的风挑逗得
露出甜密线条的日子
当第一缕温热潮湿的风吹过时
我就早已料到
7
当那一晚夕
雷云和闪电毫无羞耻地在天空调情
淋漓大雨,浇湿了背书包疾跑的男孩的背脊
而一对年青的恋人却在小阳伞的遮隐下
站成了两株带露的淫羊藿
用眼光谱写老年人听不懂的曲调
我咽下一串烤羊肉,发现
夏天也很浪漫
八 青海日报散文小辑全国赛事得奖和青海日报副刊主编杨志军其人其事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青海日报在全国范围征稿.举办散文小辑[两篇散文含评论].当时主要评委有时任省报副刊主编的西北著名诗人暨作家杨志军,他是青海海南军分区司令之子..司令望其子能接他的班,但志军放弃了上军事院校的机会 违背其父的意志崇尚诗文,,并且在当上省报副刊主编同时发表了两部有影响的长篇小说后公然宣布退党,,惹恼了当时的省委书记尹某,不但丢了主编的职务.连发表诗文的资格都没有了.四五年时间在报社干杂活
但他的好友是省作协副主席风马,暗中用笔名发表他的诗文,杨志军的父亲终于打通了关节,使他恢复了编辑职务
那次我的主打散文<神羊>约六千字,短散文<麻雀>六百余字,两篇散文写实为主,均带梦幻色彩,遗憾的是当时正值文革右倾翻案风,我的<神羊>被怀疑有神鬼色彩便搁置不发[后来拨乱反正后在,<青海湖>发表],
,评审结果我的<麻雀>[附省作协副主席时培华[笔名风马的评]获优秀作品奖,省内省外各五名.省委宣传部举办了庆祝宴会,酒足饭饱之后男女文人又去当时盛行的舞厅喝冰糖桂圆茶跳舞,
获奖者还得奖金二百元,此散文后来在各级电力报和羊城晚报转发,稿费达千元,创本人稿费之最,不过,稿费再多,,也应付不了编辑文友们之间的应酬.
但杨志军的退党风波没有止息又有新疆某战士文人再度责难杨志军,不置杨志军于死地决不罢休,杨志军选择了逃离青海,悄悄调到山东青岛,据去年论坛诗人磐石说,杨志军现任青岛市作协主席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当然,如果没有老爸的庇护,一个敢于退党的文人,其结局难以想象,想起自己出身不好入了少先队,无资格入团,文革中当消遥派,不惑之年入了民主党派九三学社,退休后还能在院校混点讲课费,在论坛干点闲事,写诗作文唱戏游泳,不亦乐乎.
麻 雀
一个星期天,E君约我去远郊他丈人家吃野味。我俩骑了车去,却只见茯茶馍馍酸菜,我便纳闷,但见E君拿出些喂鸡的麦子,用白酒绊了洒到院子里。一会儿空中便传来叽叽喳喳的叫声,一大群麻雀降落院内争先恐后地啄食麦粒。大约五分钟后麻雀们便都有了醉意,开始拍翅跳起了醉舞。它们边歌边舞,甚至摇头晃脑地调情或者打架追逐,最后全伙醉倒在地,捡回来一点竟有四十余只。
在我们拔麻雀羽毛的时候,一只体型特大的麻雀(大约是麻雀王)在屁股上的尾巴被拔完以后,居然酒醒过来挣扎着拍开翅膀,我便生了侧隐之心,赦免了它的死刑。我想起五十年代除“四害”时,麻雀首当其冲。记得市教育局和某公社联合围剿麻雀家庭。深夜,一万多学生农民浩浩荡荡摆开了和麻雀大决战的队列,手电筒的光束和松明点燃的火炬窜动于田野山坡,古老的锣声和人们的呐喊震颤着脚下的土地,每一片树叶和每一根稻禾顿时都擦亮了警惕的眼睛,我们狂热地欣赏麻雀濒临灭亡的凄厉叫声并第一次深刻感悟群众运动的无比威力。那一夜,我们兴奋地和贫下中农在水田跌打滚爬到凌晨(踩了多少庄稼已记不清楚)以歼灭一百只麻雀向上级领导递交了一份优异答卷。我想,如果E君在五十年代就发明了这种高招,麻雀一定在地球上绝种了。
但我总是对粮食的天敌恨不起来。麻雀活泼可爱的形象可以入画,几只麻雀嬉戏于绿色的树丛或跳跃于冬日的枯枝,都会使人想起一组充满生命的音符。被我救出的那只麻雀翅膀淌着血,已不能自由地飞向蓝天,它的小眼睛很感激地眨巴着,它一定以为我是它的救命恩人。但它的同类很快成了烧熟的佳肴。E君搞了个麻雀宴,有清炖麻雀、红烧麻雀、油炸麻雀、生烤麻雀等,吃的大家满嘴流油。最后一个烹调节目由我表演,即按照《猎人笔记》煨烤山鸡的办法煨烤麻雀。我在生活困难时期实验过一次,那时学校搬到海西诺木洪农场附近的荒野里,我们饿着肚子用顽强的毅力挖掉顽强生长在半沙漠地带的红柳,然后烧荒垦地,一个四川同学偷偷独食了一只猛兽吃剩的腐烂的野驴蹄,弄得他上吐下泻几十天没有从床上爬起来。我有幸在枯枝丫发现一只冻死的大老鼠,便用湿泥包了放火里烧烤。待闻到香味剥去烤干的泥坯时,十几个男女同学围过来抢夺,我抢得一条前腿并连带若干内脏,便一把塞进嘴里吞咽下肚。余香仍在肠子里回旋了几个时辰,后来,我便断定鼠肉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野味。
但这次表演效果极糟。糊泥多的,剥开后羽毛雀肉内脏搅成一团,糊泥少的烤成焦肉。但剥开泥坯均有一股腥浊污秽之气,使人恶心掩鼻。E君和其丈人笑的前仰后合。
吃毕麻雀宴,又灌下不少散装互助酒,便带了死里逃生的那只“麻雀王”回家,和几只很通人性的鹦鹉放养在书房。麻雀的野性渐渐退去,后来居然能大胆地飞到菜蝶边喝些菜汤或飞到头顶拉一脬屎,但在一个刮风的下午,窗子被吹开,“麻雀王”飞走了,还拐走了一只颇有姿色的母鹦鹉。它们又自然地回归到属于鸟们的天空。
一天夜里,我梦见我吃下去的麻雀又从喉咙口飞了出来,在空中幻化为凶猛的秃鹰,它们黑色的影子呼啸着飞弹一样降落,它们争先恐后用巨大的利爪挖我的眼球,忽然麻雀王用宽大的翅膀护住了我的眼睛。我从梦中惊醒后发现右眼皮有两道血痕。第二天上班时我看见E君的右眼皮有同样形状的两道血痕,我便问是否是老婆打架抓的,E君说是的,但我觉得他昨晚也做了一个恶梦,情节和我的梦相似,只是没有麻雀王护驾。
九海子和昌耀的悲剧色彩涂抹出的抽象先锋油画和献给海子昌耀和风马的诗
风中的马(外一首]
为本人入选《中国美术》的“风中的马” 油画配诗,此诗献给天堂白马海子,献给曾在青海荒原流放歌唱着的老马昌耀,献给 青海著名诗人兼作家风马
披着黄金的衣裳
风中的马从青海走出
背景是沉重的雪山
圆润的乳峰和披散的长发
以及褶裙之下时隐时现的双腿
裸露于摇动的天风之下
赭红色的土地
在躁动中燃烧
如梵高痉孪的笔触
如雪山女人腥红的睡毡
马匹的后边,晚霞中奔突而出的牦牛
带着蓝黑色的光芒,犄角托起日月山
那是摇曳于天地之间
风的女神,赤红的乳头和透明的双乳
无法攻击的盾牌
而她自由波动的发须
如三色的阳光
从天空倾泻而下
三色的阳光停留在
风马飞扬的长鬃上
天空中,还有一匹横空出世的白马
水晶一样的体态年轻而矫健
它的眼睛低垂,敏感的鼻翼正徐徐靠近
一个处女尚待发育的胸脯
白马的蹄声早已远遁
一个遥远的春天
悲伤的雨滴击打冰冷的铁轨
和铁轨上骤然绽开的花朵
风中另一匹马或者鹰
这是另一匹马,身体和灵魂
走不出青海的空阔
它的三条腿像白色的树干
野性的鬃毛在岁月中脱尽
这是长途拔涉中迷途的老马
躯干在落霞中发出金属的声音
它在高原的空洞寂寞中长啸
悲哀地呼吸风
但我或者会指认它为鹰
它的双翅曾经遨游于罡风之中
天空总与年轻的鹰为伴
当最后的诗句衰老,鹰便收拢双翅
从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
以沉重的姿势垂直落下
衰竭的肉体
在地球坚硬无情的外壳
留下一个黑色的惊叹号
十 入选中国美术的水粉画,<迁徙>属于写实画法,水粉色彩干湿变化大,难于掌控,水粉画练习是掌握油画技巧手法的必经阶段,诗友们可揣摸其本质的不同与相似之处,其实,我的水粉画往往被误读为油画
,迁<迁
.迁徙
寒流袭来,澄清透明的天空是青海湖的冰层
第一次冬雪如天使的羽毛,降落高原
草原如产后女人疲惫的肢体伸展
如今,又穿上纯洁神秘的新嫁衣,其实
白雪的白胜过羊群的白,白雪的内心
冷酷无情,白雪穿着死神的衣裳
羊儿吃不到厚雪下的草茎。一群群
它们变成躺在雪地上冻僵的白云
四头牦牛和一匹马,走出雪灾痛苦的阴霾
稳健沉闷的蹄声,敲响荒原冰冻的外壳
现在,阳光玫瑰红的碎片铺满雪地
这些马背上的男人,这些牦牛背上的女人
他们大山一样坚强的脊梁,支起草原塌陷的天空
他们粗犷坦然的笑容,点燃冰天雪地希望的灯
但他们走不出阳光下自己的阴影
[ 本帖最后由 杨望远 于 2014-12-18 22:10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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