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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上邪》歌
往事随风,无眠的弱水,三千滔滔。
断水续流,情缘似藕;海角痴立,鸿雁折翼。
切断的筋骨万缕千丝,连着旭日也连着暮光。
栀子花开,紫荆花落。
疏离的芳香,任由尘埃荼蘼尽,碾落成泥。
一瓢饮尽,这陌路的悲喜,这望断的天涯。
沉入大海,沉入蓝调微漾、无根的棺椁。
杯中文字,心中海啸,须臾山中的枯木。
都说:刹那者为一念。
一瞬二十念;弹指二十瞬;罗预二十弹指;须臾二十罗预。
这一日一夜的三十须臾,需要多少相思之念、煎熬丝填满。
才能织成一瞬的风;弹指的雨;罗预的花;须臾的木。
放不下,所以兜兜转转。
将青山置于绿水怀抱,将瀑流归入碧潭清修……
油纸伞面的清荷摇曳,仍在承风受雨,娉婷如故。
花开是一瞬的喜,弹指是一生的悲。
你是我,我是你……你是我放不开的念,我是你割不断的愁。
无须将心比心,无须花前月下,无须虚情假意,无须在无须里。
无须在无需里,设下埋伏,设下撤离的战鼓,不可触摸的永远。
恋爱的诗经,何止三百篇;无邪的告白,撼天又动地。
请收集雨水,修复涌泉,露出火把的笑容。
冲天一怒,真的很旧。
你再也看不见我倾国倾城的脸……作曲,填词,编舞。
春暖汉宫,繁花竞艳,都是旧历之上的传奇,都是专宠枝头的绝美。
而美与惦念,都需要肝肠寸断的距离,朦胧的柳月、雾中花。
一封又一封的红笺,寄出谁的骄傲与明媚?捕获了谁?
又吓煞了谁?你背不动的道路,只好弃权,不再觊觎袒露的明月心。
幸福零度,抒情零度。九万里长空,展露鲲鱼的微笑。
这浩瀚的容颜,可否落地生根,将一个城市变成天堂。
泥土中的对话,有两具枯骨返青的脉搏与心跳。
敲开白银时间,奏响黄金号角。爱让人癫狂,找不到关闭的按钮。思念
悲欣,吃下止疼药,饮下忘情水,却止不住太阳穴内那一腔沸腾的热血。
如果必须失去,那我就是。
如果没有你,我只能继续写诗……小草在地平线上。
斟词酌句的清晨,已然接近尾声。
我有一半的身体,留给露水。另外的一半,交付朝阳。
泪流满面的清晨,烈火焚身的清晨,也是幸福碗里的清晨。
清粥小菜,纸上芳华。生活与梦的间距,不过一层薄薄的纸张。
撕碎一个天空,再抽出一张大地……你的悲凉,会在纸上开花,
纸下枯萎。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张白纸,白白的。拜拜的。
光辉的情人
光辉的情人
在暴力的玫瑰里
接近毁灭与凋零
她刚刚唱完拜拜的新《上邪》歌
又将自己的空港,租给叛逆之海
头靠着头,海洋环抱海洋
怎能忘记?忘记一切……
忘记茅庐的意味,与依偎
暴力的玫瑰是光辉的情人
如果我拥有你,我就是凋零本身
就是毁灭之后,永不完成的方程式
她在背叛的笑容之上,接近分离
每一次空出,都有炽热的铁水填满她
我们,无路可退
我们曾经修路架桥,曾经一起观赏途径的大水与溪流。
时光汹涌,季节轮转。情谊之水,从我们琴瑟合鸣的指间,
流经两个半球。突然之间,它就被截流,淹没了锦绣河山。
同时湮灭了我们的语言,与我们的存在。
我所有的想象力,也无法抓住它强劲的弓弦;
我所有的自控力,也无法介入它飞逝的箭矢。
原本无路,偏偏修路。原本无桥,偏偏架桥。
这激荡的热血,该如何安置?这洞开的心胸,该怎样填平?
冬雷震震,江湖干涸,无陵的山显现中,我们还是我们吗?
无路可退,终是无路,可逃。赝品的恋情,被仿制的时间
打磨。打磨成永不相见。我们的确是一场永不完成的失败。
你的到来,就是为了离去。
我将继续写诗,创造道路。从截流里,取回我自己,
挂在无路可退的胸口与灵堂,纪念我们。哀悼我们。
2015年3月13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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