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外三章) 可风 踏着小碎步,羞答答地来了。淅淅沥沥,多么清晰,透彻,让人一见如故。 一波接一波,一茬连一茬,一遍又一遍,用时三十分钟,完成了对春天的清洗。
那些都是吻痕。在春天干裂的大地上,秘密已被公开。 色彩开始了大幅度的转变,花朵也不再扭捏,开始任性地开放,或者结出果实,或者把芬芳张扬殆尽。
春雨是一个潮润且欢快的词。在高空落了下来,它在寻找自己的偏旁部首。没有痛,却只有在痛的时候才有大的感知。没有保质期,却在保质期之内把散漫的时光拧出了大把的水分。
是谁在操纵?春雨。 风是饥饿的,急于奔波,把远方当做了家。 两者并不矛盾,一场风雨缠绕在一起,更让人刮目相看。
《春风来信》
太意外了,我只是一种本能的挣扎。 不是方向,不是无能为力,像极了镜中镜,在词语周围,多么纯粹。
我反复阅读。反反复复,有着忠诚的恐惧与孤独。 风在呼唤,像是自己的心,被轻轻动了一下。 穿越了胸膛,所有的零件在高速运转。
那些都是春天的信仰。不是绝情书,也不是忏悔录。我等了一个月,或者更长。风向一变,来信地址又往北挪了。 每次拿到来信,手就颤动不已,身体里多年的倔强也变得语无伦次。
天空蓝,还是那种蓝,不过比以前高了些。到底有多高?始终无人知晓。 就像那封信,只有看到的人才会知道写了什么?如果不曾深陷,不能设身处地的走进,即使看了,也读不懂。 持续的吹拂,持续的打开,持续的献出灵魂。 是另一种新生。
《惊蛰时节》
迎春花开了,先成为风景,后成为相机里的底片。 有些飞翔,闲着也是闲着,飞起来就搞乱了白云。 如果有雨就最好了,就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爱上了停顿,或者大肆茂密地生长。
我曾以为春天触手可及,曾以为春天都是自然的风景,杂草和泥泞都是愧疚,或者假象。没有退路的时候,时间也没有了。 只有这个时候,我们才会想到归途。 并且有尊严的回来。像极了那些迁徙的鸟雀。
暖,有点趾高气扬,或者用一个弧度,填补空白。 久远的雷声变得有些木讷,却下狠劲捶打一个城市胸口的疼痛。坚硬的正在消失,柔软的正顺流而下,而一些歌唱一旦飘荡起来,就像一场失而复得的幸福。
再次被救赎,惊蛰时节。一页页简单的日历正在被无情的撕去。 词语在聚拢,也在逃,这些都不是命运。 到处都是旧时光,比快还快,往往在迷失之后下落不明。
《你走后》
伤口又变大了,血流不止。 但是我的手够不着,眼睛也只能看到,耳朵也听到了流动的声音。
没有药,没有创可贴,没有花朵。 只有呼呼的风,一直吹个不停。
我换一个位置,让自己加强生机和活力,或者脱离挣扎。 黑暗是没有温度的词语。 我继续做一个选择,在下一刻,忘却你的背影。
我倒退着前进,我的眼前一片辽阔。 你走后,时间不是幻想,像犹犹豫豫的风。
没有过往,不必记述,我的世界正杂乱无章。 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恍惚间,让疼痛有了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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