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沐子 于 2015-7-14 12:09 编辑
如此De Wallen酒吧
一个杯子振动过。G调就这么被卸下了 有汗液流出,由一个词展开视线的方向
一个短工振动过。把阿姆斯特丹滴落的音符捡起 用洗洁精抹了一遍,光洁,鲜亮
一叠钞票振动过。在一群男人和一个国家之间 一种慷慨的美德产生了,真是操蛋
一颗星的碎片振动过。为一杯卢卡斯·波士酒
今天,一块肩胛骨凸起,凸起了她
一对乳房振动过,被眼睛挖出窟窿,没有人 吟唱“永生的企盼”和“将来的复活”
不可饶恕, 一只手振动过,剥光黝黑之夜的衣裳 一个闪电振动过,空白 在我身体里散开
跃入惊厥,惊厥 干杯干杯干杯,我喊,Happy Happy就从一场飓风中涌出 风车,郁金香,大麻,以及扑来扑去的架子鼓 今天,每一个小时,不存在晚祷,集市 和情人,他们拖拽着 充满四条纤细之腿上的喧嚷,笨拙地蹒跚 多么不易,而另一半 从那裹着冰冷的艳衣的事物中 凝睇 我,把他们共和的形容词的动词 驾轻就熟地拿到呕吐和打呼噜的行列
如此之弧
怎么能触摸到它红的、黄的、绿的 深处,涌出一个大的弧,展现的弧
帕鲁卡*,她金色的头发飘起的弧
仿佛蒸汽,在舞台中央的弧
风在吹,一股扬尘又向上飞起的弧 它必然是一种错觉,用以方位指南的弧 其中一部分x 轴,允许可见的弧 她纤细腿上缠绕的光滑的丝绸的弧
嗨,听我说,那必然是一种悖论:
弧是她的身子她的身子是弧?
宁静、不动。突然,一个大翻身的弧
向上,如云;向下,如火焰的弧 一束束渗入到我思想的花园的弧
有一种迫切的香,流动着的弧
产生了一个“或”又一个“或”的弧 它仍然是她,向我转化的思想的弧 (那又是什么? 即使灯光具有不可思议的魔力) 而钢管仍然是钢管,除了她的双腿的弧 什么也不是,此时 ,又一个大翻身的弧
在弧中,逃出她心灵的三个四分之一的 长短音,混合着,再也没有实体
(注:帕鲁卡,德国舞蹈家)
如此眼睛亮了一下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这光随即便消失在半明半暗中 马路、白桦树、石头 由一个大世界圈出一个小世界
凸显了他,从旅店出来 秘密的,未知秘密
被一个之前偷偷睡到他床上的女人紧裹
那白皙的皮肤,那野蛮的腰
是jsley吧的陪酒女吗
除非其缄默,路灯变得昏沉
他走在围墙下,草根就在这时间
长出别的事物:给点吧 从一种什么样的虚弱 从一种什么样的企盼 正瞧着他,用他的双手望着他 这可怜的,脏兮兮的老东西 他眼睛亮了一下—— 而其必有不充分,但 求求你,够了 求求你,停止 这大地的黑,虚幻的,上下起伏 梦境与醉境,多半是公开的决裂 假如我不能判断,间或还是一个假象
如此在一个裸女之间
一个裸女从楼梯上下来
没有声音。楼梯摇起来
而如果就这样,重复曝光 这个裸女,瘦弱的体态,她的脚骨头
在楼道里环绕。这楼梯在这个世界
就等于把偶然装起来 而如果就这样,停止不动
这个裸女,屹立在她的沉默 那可怕的静寂中 就等于杜尚*不会找乐子 而如果就这样,上下,上下 这个裸女,被油黄色的光拖拽着 屁股混合着橡胶的气味 就等于她在风景中被禁锢了百年
这只因她从楼梯上下来
没有声音。而如果我能听到声音
在楼梯上,那时我看到的一切 从根本上说不意味着什么 本来我们在这个浩瀚的宇宙
就等于裸女从楼梯上下来,那么小的一个点
我是说,我站在一幅画前
我是那个接受和拒绝都不重要的自我
(杜尚:画家,代表作:《下楼的裸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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