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阿固 于 2015-8-21 18:36 编辑
二:阿固起源
时间回复到2002年,春。怎么又是春天发生。不管了,就权当是秋了把。反正那年没有爱情,没有期待与失落以及辜负,那些时间的枝枝蔓蔓不重要了。我在都江堰参加《星星》诗刊的诗会。5天,短暂而值得记忆的5天。当时有李拜天,胥岚,还有邢郝,以及慧。
《从前短》
后来我回去过 地震后没几天
青山依旧苍翠 江水依旧涛涛
以前两个人走的地方 我现在,一个人走
也许是地震的缘故 走在每一条路上,都觉得迷茫
慧是湖北的老师,并不写诗,为什么参加别问我,我就没问过。那时他们叫我:石头。是的,那时我在榕树下的笔名叫三颗石头,在会议中我没说什么诗歌是命等等装逼的话,却说了更牛逼的话,我对当时的超级前辈说:别把所有懂得把汉字分行的人都冠以诗人。当时觉得特真诚,现在写来,才发觉那时候好狂妄,或者说好愚昧!很多比我还装的人装的无比高级,我一句也不想听,无聊中给杨牧老师画了张速写,并被索去。当时觉得特牛,如果他还保存着,才是最牛的,牛到我根本没有注意慧。 那年的天气很冷。我们在都江堰的二王庙入住,夜里品酒,畅谈。酒席散,我等骚人酒兴未尽,遂带酒回房间继续狂放。忽然见另一群人围着一女子,那人却在啜泣,窃以为那女子莫不受了什么委屈,顾仗义上前,慧说:我是孩儿没了,落地就走了。 我这人天生慈悲吧,怎可见一妙龄佳人珠泪滴垂?便言语温暖,此后几日就多了些照顾的心思。在胥岚等人的打趣中,我很自然地陪她坐在院子里,荡着秋千看落日;同游青城山,远眺山下人间;月澄湖畔小驻,离堆山上看江水涛涛。慧的面容渐渐红润,有了笑意。 有些火苗也许刚燃起来,就被那突然的黄昏雨淋熄了吧。
《雨景》
落在山头的雨,落在银杏树上 然后从瓦檐上滴下来 你坐在秋千上 额头的发丝挂着两滴雨水
我记得你穿了件红色的衣服 是一件格子的大衣 黄色的毛衣,胸口还有一片树叶 可是我,不记得你的样子
一日与杨牧老师在河床翻捡顽石,偶得一有字的石头,翻过来看是个固字,翻过去看恍惚又是一个留字,杨牧珍视索要不肯予,因次日就要结束会议,便寻着机会赠与慧:我叫三颗石头,没什么纪念,这个送你留个念想,不枉我们认识一场。 在火车站,我与李拜天和邢郝送慧离川,问:东西没落下吧。 慧抬头看着我,拍拍行李箱:最珍贵的都在这里了。 她似乎脱口而出,似乎轻描淡写。而我却被击中,被一些不清晰的微妙。被一句话击中的感觉,是如此震荡和汹涌。那滋味,我不能说,你们都能意会。
《火车》
我坐过夜行火车,坐过快车和慢车 去北方,去南方以南
以前火车总是哐当哐当地 比现在动听多了。我现在还经常坐
一个人呆在车上 一次也没有和你遇上
其后三个月,偶有电话问候,零零落落就零落了。我写下了《用荒凉的语言》。10年后,又写下《用荒凉的语言》。文中我把她称为:阿留。不是留下的留,是留不住的留。 当年加入作协,登记笔名时,问我想叫什么名字,恍惚了几秒钟,我写下:阿固。 若有缘,阿留得看此文,请回复我那块石头如今是否安好,因为当年的三颗石头,一点也不好。
落此文,以为纪念。
2015-8-18
暗器
挂在树梢上的冬天寒意逼人 坐在冬天的我,说我的爱人正在走来
后花园里 有两尾鲤鱼正在接吻,树叶正在飘落
绳子上的衣服正暗自落泪
右边的衣袖飘起来
想抓住从后墙吹过来的那一枚花瓣
我坐在冬天,我从秋天的枝头飘落下来
我看到溪水的涟漪中有你的倒影 2002年12月5日
8/21/20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