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

海客

[这个贴子最后由海客在 2003/06/23 06:03am 第 2 次编辑]


回家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手里抱着大理石骨灰盒
父亲的画象
也占了一个位子
连续几天都是小雨
汽车开得很慢
我的头一直嗡嗡地响
手心有一些汗
遵照长辈的告诫
每经过叉路口
或者拐弯
我都要大声说一句话
下坡的时候
曾经犹豫了一下
前面就是开阔的闽江
江边是你喜欢的苗圃
再有一刻锺
就是离家不远的石桥
桥对面的大榕树那时还没倒
以前妈妈老爱讲
就那几级台阶
吃完饭你就要去那爬上爬下
一坐就很晚
现在到家了
我连说了三次
感觉有什么离开了身体
边上的堂兄给司机递了一根红双喜
说一路上的音乐
真是好听
这种天气出门
实在麻烦

于山顶上

每天 给欲望穿好衣服
一齐出门
或者向西
或者向东
临街的行人树
挤在深浅不一的绿荫里
乘晾 旁边是高高低低的楼房

天边的云 缓慢上升
阳光把它们剪成一座座奇怪的岛屿
给无知的人们
指引前程

这是漫长的夏天
静寂的道观泛着青光
虔诚的信徒接踵而至
石阶上没有一丝风

温柔的侵略者

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