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变:地黄老师》,20151014,临屏。 弗洛伊德在中国也许会被舆论而死 要想活着,做位不求名利的儒生 像有明一代,陵兰笑笑生 爱怎样,就怎样,不怕地痞流氓西门庆
不怕血滴子,绣春刀,可是 这不在万恶的封建社会 不在奥地利,那个思潮激荡的十九世纪
只要看看乳房,就行 知道性,知道两块肉有对衬,有扁平 有鼓嫩的 一跳一跳误以为她的心跳比谁都强大
为了纠正错误 站在那里,左看,右看,什么也不做 用语言,用形容,就足够了……
有明一代有四大杰作《金瓶梅》《肉薄团》《如意君传》《痴婆子传》,多年存书,只存下多种版本《金瓶梅》据我存,香港明亮书局版,天地图书版,人民文学版,当然,人民文学版是删节版,也就是所谓的干净的版本,和香港版《肉薄团》六册,后两种之一《痴婆子传》遇得,却因书价关系而失之。
《瓷》,20151014,临屏。 看张瓷器片影,要彻其所有抒情,这就能表达对它的审美,或是有多么的爱,是对这个在赞美时代中熏陶成长起来的我,一种正确又随流的姿态,许久没有写诗,一则乏于生活琐事疲累,二则诗歌予我好似遇到了瓶颈,我在思考,诗是什么,诗到底在怎样写,可是,诗歌终其唯一不变的仍是,抒情,音律,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诗歌还有什么其他的,在这个诗人需要物质来装饰才配得上是诗人,对于一位贫穷的诗人写诗,在这个共和时代直接就可理解成:罪恶。瓷,如同这个时代的姿态。中国瓷。
瓷。粘土。矿物,当然,还有水,阳光 火 —— 容器。空心。空空的,没有心 外部光滑,粹灿,土与火交缠的终极兑变
经不起癫波,碰撞,冲击 不过,可以把它供起来,放在绵盒 放在香案
喜欢漂亮衣服,喜欢 动听,声音要赞美不绝,最好 高呼万岁,现在有点好转 不搞十年,不写大字
瓷,薄薄披一层透而亮的外衣 要爬上她的身,看看里面有多深 你得腰系救生绳……
《露珠》,20151011,临屏。 天空或是大地 坚持到最后 蒸发,或下沉
《湖》,20151011,临屏。 许多时候难以平静,我们叫啸 穿过野兽的眼里从小灌输被制造成瓷器 躺在镜子上,等待随时到来的重锤
《凉》,20151011,临屏。 今天,我把话,说尽 沉默,全是沉默,来往在熟悉的居所 做陌生人。晚上,我睡的很好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20151011,临屏。 我存三联版古远清《留得枯荷听雨声》 他说,这是作者悲酸凄苦身世的主观感受 读书做人常有哀到心碎,又阔然 那是,心死,亦麻木?我已不知,不知
乐清,十月的乐清,秋风浅浓,添了衣衫 独夜我常发呆望四壁书墙 坟墓裹压柔软的灵魂
我,真的累了。晚霞向你招手 我在那里痴望,今天,独自走在东塔公园 阳光,不暖不炽扑在身上 每张陌生的脸,一季是一地的落叶
在藕池头,我与母亲俩吃晚餐 白炽灯昏黄照着她又皱了的皮肤 母亲说,天天在路上走走的老张昨天死了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20151012,临屏。 月色水色的湖面沉静无风 可是,凉意爬上脸颊 几只沙鸥沉睡,几枚青螺望月 那景致多远,若千年不被说起早已忘却
从没见过湖的我从未远足呆着在乐清 两条金溪银溪水瘦弱 在乐清整块版图,弯延
这小小的国,绞尽了某些人的脑汁 填平农田又折旧建新,五水共治 又五市六城消防,造牌子 为何不去看看满城零星的几棵瘦树
读惯了“湖光秋月两相和”的句子 我们“和谐”着穿着合适的鞋 走在坑洼满是尘土的马路上……
《空巢老人》,20151011,临屏。 我常说,人老了就是苦 佛说苦有八苦,我说,苦终了了 一幢房里那些来了又走的人 走来又去,欢乐,吵闹,还有
还有,婴儿啼哭,大家都说 老人如同孩子,可是 谁会爱孩子一样爱老人呢
唯有人死骨灰一坛,子女争抢 这时才叫孩子啊!想着 想着就麻木了,血冷洗净肉体 孩子有何用,有何用啊?
和姐说,孩子向你要钱才会想到父母 我说,我都可以看到几十年后的自己了 梦中总是苦与孤独,相随
《今夜,我在倾听》,20151011,临屏。 20151014记,“今夜”,我避开“今夜”这个词,是因为,每当看到听到“今夜”,我总会想起那位叫海子的前生无名死后名声雀起的诗人,“今夜”正在被许许多多的后来者强奸,不,是被轮奸着,我认为“今夜”,已是个俗不可恶的符号,在诗界,几与“荡子妇”同流了,当然,海子没有错,因为,第一位从来是没有错的,如同“元老”,他的权威如同鹰的力量是不可动摇,无需论证,不过一批批追随其后者,亦已于行尸走肉无异。
我不倾听你,或者他,我连自己也倾听不了了 连同,文字中力量在死去 你却一次次电话,自白 对着往日,我会感动,会流泪
会用我所有的温度来融化 如今,我连自己也看不到了,这座生养我的小城 来往在旭阳路,一个人从开始 到终点,从终点到开始,跑着赶着
你知道吗,我把自己丢了,丢在晚霞中 路上长长的背影,匕首般锋利 可以杀人
可以任人贱踏,你不知道,不知道 你,还问我这个愚蠢的问题 到底是谁,错了……
《秋天的情书》,20151012,临屏。 这个共和时代没有情书 现代通讯贯穿我们 侵占每个角落把血肉碾磨粉碎
秋晚时分,想起一些人 即爱又恨咬断文字 片影纷纷落下,装饰了体壳 白昼,越来 —— 越短
常常这样寻觅,丛林中 没有声音,没有光 黑暗,潮湿,穿行林间
阳光向我胸膛射过,在昨天 已把自己埋下,在你路过绽放 不留下一句情话 让路人将它拾起夹进诗集
《历史,一桌筵席》,20151012,临屏。 回避一切与历史有关的声音 却把自己推向更深的历史 关于诗,我在这条路上 走了那么久,时而狂奔,时而匍匐
从来,从来没有怨言,可是 我说到工作,说到,际遇,说到那些人 比谁都嘶心只差一碗鲜血欢饮
一个貌似和平年代,吃人,剥皮,凌辱…… 所经历,我说,早已看透事事 你却不透,我也要不透的与你相待 对视在筵席间,共饮
如果,这就是真实,没有比死更快乐 谎造英雄勇敢来换取死名 还有什么比这更虚无?
《旗袍》,20151012,临屏。想起,以前,相亲,一位旗袍,每次逛街她总爱穿一袭旗袍,还说,是她母亲的嫁妆衣,我怀疑,是她特意定制的,至今,不知,那旗袍的故事,至此聊聊。
身姿玲珑我就爱你起浮有致的肉体 但是,不要粗骨!我要你,细骨绵柔的肉体 扭一把,是水的感觉 水蜜桃般温暖
坐在那里,不被琐事搅拌不听锅碗茶盆 坐在那里,只愿看你无花果般开放 坐在那里吃茶,一个下午
你崩紧的肉体流出黑夜的光 吮吸今生那块石头 不可催毁,长在心上 于是,所有到来,呼吸急促的叫嚷
整整一个下午,旗袍就那样紧紧包裹着 一只苹果,一口口吃咬露出果核 露出另一个世界另一种姿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