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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喵声,都恰好 》
文/弄月之喵
《启势》
从落满叶子的季节出逃
以前我喜欢提到水
现在常说孤独
更冷的丑时,风光溜溜的
滑过旧小区烫油毡的平顶子
猫咪死命的喊
春天!
春天就再远一些
像濒死婴孩蚀骨的哭
假如不曾失眠,这一切
我都当它们是梦
《白月》
我想给你讲讲前世
蹲在菩提树下,听禅师晚课
叫不出名目的金器铛铛声,铿锵
他多像在唱啊
夕阳盈满,橘光温厚
他偶尔会讶异吧
那只不知缘何留在禅寺的猫
他只是很年轻
所以会对其他年轻的僧人说起我
“妖异的白猫”
月光的荷尔蒙
均匀洒在毛茸茸的风里
《声线》
比浑浊鼾声更令夜无趣的是铃
风的声线很美
而铃声尖利
用爪尖全力挠过玻璃窗
我想象着一场雪,抓痕下渗出腥红
夜依旧静,谈不上隐忍,也谈不上麻木
需要一个高亢的嘶吼
像窗外肆意叫春的猫咪那样
“就,会疼了吧?”
比如这日子
比如这些被规矩烫烙的,该死日子
《全黑》
是小学时代的一次全日食
记不住全名的男孩子、女孩子
全都顶着一张过时的脸
太阳
就那样被遮蔽
像过早退场的配角,或中途夭亡的陌生人
我必须从那些记忆抽离身体
突变出魅惑的双眼皮
白皙的颈子
纤细的脚踝和双腿
躲在纯黑下
紧窄的皮衣裤太安全了
比夜色还要迷人
《恰好》
其实,不过是些说辞
那只流浪在小区的猫
我的前世、记忆,和欲念
我把细节一粒一粒穿心而过
我期盼有细微的疼痛
让触觉证明存在,并用节制
证明修行
那么此刻
午后阳光必然是恰当的
它们会
自一株高大的银杏树的缝隙漏下来
金色的
陈旧、厚实、与世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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