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风居 于 2016-5-24 15:16 编辑
《困》
乡下竖起的土,脱不了满身厚实 隔开风,也隔开马齿苋 头晕的人,推开汁液和根茎 在药罐裂纹里缓缓睡去
春天开始蔓延,干草吐出童声 那寸寸缕缕、枝枝节节啊 他小心翼翼排列的肋骨 一根根返青,顺着光线爬上土墙 撑开了出口
《祼夜》
床头灯照亮江湖,刀光错列昙城 第二重,夏,麦芒刺探黑夜倒置的空钵 徒手捞起一条鱼就象捞起界河 流向算得了什么?我身之外 一切都向着暗处跌落
那番经文超度过春风 刚刚用内力,将自己寸断 云定乌栖,衣褪影消 微风拔动语意里小小的麦花 子时的大野,不是授我风露之浆 就是授我以群星之火
让我山坡河谷的无数微茎毫末 也不由自主抽丝、灌浆,梦想收割
《方言》
春草生,阳光加深荒凉
从盐碱中我泛出一片白,对天空袒露
象万顷芦苇,擎着虚妄之缨
简则简矣,咸则咸矣,莫论东风
破了谁的咽喉和星斗大阵
少年时执剑,中年束紧好牙口
任我不行,任他处天花触动水波
沉默一万年,或者更久
因为有人永远搬离了故乡
因为有人,愈唤愈走
《星期四》
周五。比周四晚到一天。
微信向手腕推送昨日的阳光。
而今天,还在来路上云游。
念及压轴题,心又紧了一次。
多年来,我情愿
“以促狭为空旷,将茅针作长矛”
要直到秋凉头白吗?
“这是个问题”
类似断语,早就下了。
那父亲的熟客,我屡屡奉之以茶。
如今听说,也已然中风。
黄土里刨食,风沙里长草。
梗,总是梗.......
《我的风衣》
墙篱稀疏,一组光栅陷进蓓蕾 外景毫无意义,包括白蝴蝶 佛影只在失忆瞬间显身 这是自相裸见的上午 衣带消解衣带,手指穿越手指 我身不虚,山河褶皱,镜水浮尘 入夏了,多好 风自迭迭,我自有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