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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的日子北方的夜 》
从信仰到途安,只是一场独白的距离
而我必须从沿途的布道
退潮。摊开在南方语法里落下发音弯曲的弊病
把自己游离于上帝和人间,支离不全的身体呈现给你
比如夜给我更多时间
用来甄别
这一场回归,之于北方
或者之于你哪一个更接近欲望
《 数据线 》
连接着所有上帝祈使句的信使
它们有和我雷同的使命
本不该
获得智慧果,像夏娃本不该听信蛇的谗言
更像一席盥洗礼
从此,遗忘
所谓彻底于一世皈依
更所谓全神贯注的笃信
《 潜意识 》
临近尾声
总有些控制不好的情绪需要寻找出口
它们像极了我沉默表象下
原始的悸动
一杯温吞吞的水,缓缓流过喉咙
它们一定会趁南方略显陌生的夜色,从我
不同的角度离开
我仍旧记得那些黑
挤满虚无和绝望的美
我不能说清,在那一刻,令我的疼痛和思念的
是否源于谁
你又是否摘下我梦中,高高的
黑色帽子
《 庆丰包子 》
假如冠以清风
艳红而俗气的喜庆,一直
被地气滋养着
肥硕的油脂,从水泥青灰色的街巷
追溯过西安门官话道白里,字正腔圆的行办
四大徽班就退出去,毕恭毕敬
空出一张明式圈椅,迎着,漏自天井的光
那时候,天灰得像瘦弱而传奇的三姨娘,面无血色的等待
她不常讲话,即使老爷在世前
即使得宠的夜里
她都将声音收拢在皱褶间
《 虚词 》
我身世单薄
途径梵蒂冈舒展双臂的环抱
连圣彼得广场的鸽子,都
一遍遍讲述旧约
隔空那一次胎珠暗结
这曾经让我心存疑惑的章节
如何安抚,六月!枝头如此空无
没有桃花,没有桃果
更没有灼灼其华的心之所属
有的,只是愈发理性的空
从这一生的皮囊中经过
还有尚未萌芽的悸动
像一枚
瘦弱的舍利,镶嵌在
我不够纯粹的圣经注脚
桃之妖妖,逃
之夭夭
《 水街 》
在潘塔纳尔
在水生世界的大门口
一只掉队的火烈鸟,依旧优雅
顺着这蹩脚的命题
我开始远离我的族群
荒废了语言、礼仪、社交、宗教
这些看似虚词的东西
压在彩色呆板的玻璃天花板下太久了
我得给自己
一条能流淌的路,用以逃离
并用以洄游
来回答相爱与婚姻
信仰与宗教
或仅仅是恐惧与心安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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