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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青春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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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8-31 07: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夜是侵蚀了晚霞才安稳了下来。梦像只蜗牛,小心地爬向夜空。
山间清寂,月色清辉,山道上泛起了银光。由远及近,空中飞来的像是穿了黑色斗篷
的天使,只是在夜空中一顿,便坠向山间,就看着舒展的羽翅收缩,一个,俩个,仨个,悄无声息地落向山道的边的空地上,远远望去,人影一片,就站在清辉里,没点声息。
    风吹亮了暗夜。蚊子就站在人群,与身边的人一样等待着,等待中出现的是位有点恶作剧一样隐隐言笑的少女脸。是她!不是衣冠冢吗?夜色下的人影在抖动,就像风吹过河面感觉,画布飘飘。众人的视线中就是那位十八岁的去逝的少女。
多少年过去了,飞行集聚的画面在蚊子的脑海里一直是那么清晰,真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感受中的滑翔感,空中那一群人形大鸟是那么的真实,那么地形象,好像即在其中,却又有着置身事外的视角。
这两天,蚊子精神有点恍惚,手里拿着钥匙还满世界的找,明明房门已锁,离家很远了还要折回。在工作室做事也是心不在焉,一个愣神,又碎了这只刚掏来的清代的水净瓶,水净瓶的残瓷透过灯光的,圆润通透,美的让他心痛,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心痛的症状才得以缓解。
是矿长的电话,蚊子打开了免提,没出声,点了棵烟,坐到桌前吐个了烟圈心情才平复下来。
蚊子,你来矸石山。有事。矿长没听到对方的声音,也不慌,打开手机的免提,手机在桌一搁,身体向后一摊,肥胖的身体冲力十足,如果不是他搭在老板桌上的两只脚后跟,椅背可能就会顺势裂开了。
什么矸石山?蚊子把画布下的烟灰缸往自己身巴拉了一下,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坐姿也不等对方答话又说。你又喝多了吧!
不是我喝多了,矿长向坐在老板上吸烟的诗人驽了驽嘴,一脸的轻笑。是诗人喝多了。
怎么了,诗人又躺在山顶,拿块矸山点烟了。蚊子知道诗人在矿长那里,引逗诗人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果然,电话突然传来诗人尖细的声音。拍死你个死蚊子。诗人俯身抓起矿长放在桌面的手机叫了起来。
一通插科打诨,一扫蚊子的碎瓶遗憾,身心轻快起来。
矿长说的矸石山,蚊子知道,矿上在矸石山旁的有个项目,主导人是矿长,真正参与项
目的具体操作人是诗人与旅行行者。其它同学都入了点股,只有蚊子还到现场看了看,说是指导也就同诗人他们喝个酒,吹个牛,矿长也不指望他什么。
人聚的比较齐的一次,还是项目动工的那次,喝酒地是旅行者选的,场上,矿长意气风发,按诗人的说法,一个挖到尽头的小矿矿长,他是用去矿长老多钱才除去矿长身上的铜臭味。舞者说,她最看不惯矿长那种有点小人得志的样,不过,也就这事办的让她的认同。那晚蚊子的头有点大,喝的还算清醒,就是手脚的不当家。矿长用他粗粗的胳膊揽住蚊子脖子,死死地拖曳着他,拿着酒杯满场跑,可真醉的是诗人,他赖死在山顶,谁也拉不动他。最后,矿长左手揽住蚊子脖子,右手揽住诗人的腰。一直把他俩从山上拖下来,往路边一摔,就给冲上来的出租司机们发钱,打发一些比较清醒的同学,才去管蚊子,看着他趴在冷冷水泥地上,紧握着一块矸石,生怕让自己抢了去。这是蚊子从口袋里摸出来了煤矸石,夹在矿长腋下的诗人,想藏块煤矸石,竟放错了口袋。
蚊子不知道他与诗人无聊了多少时间,才让矿长吼出了十分的不耐。诗人说,也就蚊子你才能把胖子的心情败坏到这种状态。蚊子说,我这才刚刚感觉到爽。这才。。。矿长不等蚊子说完起身关闭了手机。
靠,挂我电话。蚊子回拔,你所拔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蚊子收了电话,取了车钥匙,就向楼下跑。
蚊子在路边停稳,打了矿长的电话,还是没人接。拔车钥匙,关了车门,蚊子就站在车前,看着对面通向一道白墙灰瓦围起的层层递进的防古建筑及大门十米处,矿长他们已经立起来的门牌坊。
门前的两棵有点年头的银杏树也是在警务室建后移稙过来的。树前的门牌坊却让蚊子想到孔庙的牌坊,石基,古柱,飞檐,牌坊上的字一看就是诗人写的,字体瘦瘦的,骨架还不小,还真是诗人那种大虾的样子。
蚊子玩味笑看着矿长一动一动移山一样的身形,他想着自己一脚蹬上去的效果。
你个熊黄子,你还知道来。矿长看着依然靠在车不动的蚊子一脸的坏笑,气就不打一处来。
哥哥,真难为你了,你腐败地又胖了不少,还能前来见驾。
蚊子紧走了两步,张开双臂就去围矿长肥硕的躯体,矿长伸臂一挡,出手在蚊子身上着实地打一下。只是一拳,蚊子连天恍惚的精神,道是感觉着清明了许多。
哥哥我把这儿收拾的不错吧?矿长一路上指指点点,且习惯性地把胳膊搭在蚊子的肩上,见蚊子挣扎,又加大了力量,小样,也不给哥叫个好。
蚊子靠着矿长一走一晃地进到院内,一青年微笑迎面伫立着,蚊子搭眼望去,那眉眼的看着像一个他熟悉的小辈,感觉到对方些微的热情。
院内散落着或站或坐的几个老人。背对着他们,有个披头长发的家伙,正在音响前晃荡着,声撕力竭的挺卖力地唱着,要把自己埋在春天里,春天什么的。
歌者!那久违的熟悉。蚊子一看就是歌者那个颓废的熊样。
矿长见蚊子想招呼歌者,直接牵了蚊子的手向里走,并把蚊子介绍给那位伫立的青年,那青年紧走了几步,很热情地与蚊子握了握手。
蚊子看着那青年搜索着记忆,同时听着矿长说着歌者。他就那个熊样,他第一个来这儿的,看那堆音响了吧!他自己带的,他还以为他是来养老的,来了就同院内的老人们混在一起了,融入的还挺快的,不知道的还认为他一直住在这儿呢!真是神经了。
歌者沉迷在他的歌声中了,回身还摔着手臂,小腿还一蹬一蹬的,竟视众人为听众,歌者的嗓音真不错,蚊子用手在空气弹了一下冲他做了个击打动作,像是以前他用吉他为歌者伴奏一样。矿长举起了双手给他点掌声,他便朝蚊子眨了眨眼,还真他妈的去陶醉去了。
    蚊子就站在那儿,视线逡巡着。在他心里这哪是矿长说的老年公寓,真像个疗养院,一排又一排的房屋还真不少,碎石路,小水塘,山石,花廊,院内多的是南方的树种,这完全是仿大观园的风格,两年的时间这个烂矿区就有了江南的风光了,诗人他们还真用心了。
矿长与蚊子交谈,语气随便的很,青年人跟上来后,再与蚊子说话,语气却郑重、用词雅致。蚊子不时地扶着眼镜,他借矿长的势也彰显了一下学者的酸样,对院内建筑,环境规划,从审视的角度,在肯定的同时,又在细节提了些建议。
这四十多亩的废矿区就是少楚投资规划的。即便蚊子知道,矿长当着青年的面又说一下。
那里,那里,这都是家母的意思,我不过出把力。
这位叫钟少楚青年人很给矿长面,蚊子心想,是个有背景的人,也没听矿长细说此人出处。
对,是出把力,大家都出了把力,没先前那二千多万的投资,工程的进度那有这么快,
转眼间这儿可成了我们这儿风景,地标性的建筑啊!
你不看报纸?矿长得意地看着蚊子,一下又复了本性,对着蚊子戏谑地笑了笑说,对了,我忘了,你是文盲!
七拐八拐的,蚊子在小钟的引领下,他们进到一个类似办公会客的大房间内。诗人,坐在茶海前,叼烟装诗人凝思。蚊子微笑,感觉窗外的芭蕉叶在笑诗人的装傻样。
蚊子的到来,他视而不见。
矿长进了门便把自己塞到沙发上了。向蚊子摆了摆手,示意蚊子随便坐,又用一种不耐
烦的口气对诗人说,还有谁没联系上。
诗人向蚊子摆了摆手,弹过一棵烟,很郑重地对矿长说,电工同旅行者的妻子私奔了,旅行者给他们打了电话。抄表员在舞者那里,总统处理完伊拉克的事之后坐他的空军一号来,不用人接了。还有。。。这那是我能做的事,蚊子,你来!爷是不伺候他了,反正,明天下午他们就会自动到齐的。
熊黄子们,矿长深吸了口烟,骂道,没一点时间观念,提供他们食宿也不积极,看了看诗人,又说,人心乱了,队伍真不好带了。就一天时间了,老爷我都准备两星期了,也就看到你们几个神经兮兮的,没个正形的东西。
去,诗人不爱听矿长的这么说,直接与蚊子目光接洽相勾联盟。
对了,蚊子,你说甄玉的同学会出现吗?
蚊子接过钟少楚端来的茶杯,谢了声,静了静说,甄玉我没见过,但我看到小司令了。
靠!你知道了。诗人瞄了一眼矿长对蚊子说。
靠什么靠,我知道什么了。蚊子疑惑地反问。
钟长楚怔了一下,打着火的精致全钢火机他就举在烟前,火苗一跳跳的。那打火的声音,脆声的很,让室内的人都转向了他。
蚊子看到钟长楚的手有些抖动,心想又会是什么事也触动小伙的神经?
 楼主| 发表于 2016-8-31 07:59 | 显示全部楼层

旅行者的妻子是个导游,还是旅行者的老板。旅行者的儿子只比旅行者的妻子小4岁,上大三。按旅行者的话说,他养了二个孩子一个妈,这妈就是他前妻。旅行者的父母去逝的早,老家也没什么至亲,他前妻的家就是他的根基,他前妻看不起他,但看他就向看自己的儿子,而儿子上了大学,她却与旅行者离婚了,还把自己一直看重且喜欢的导游介绍给旅行者,他们离婚的第二年,他前妻又郑重地给旅行者在家办理了婚事,以旅行者名字命名的旅游公司便划给旅行者与导游,按他前妻的话,她就是养了三个孩子,旅行者与前妻都把自己的信念落在养字上,有了一致的目标,一家四口还生活得很和谐。
导游比旅行者还懂运营,一到旅游的淡季,导游就张落他们熟悉的社会关系,组织一些人旅游,有点赢利即可,在他俩口子的张罗下,旅行公司开的比以前还红火,更有人气。这不,旅行者又开了一家前妻感兴趣的公司,家族企业还初具规模了。
旅行者处理完矿长安排的事,从京城回返的途中,候到了旅行团前行的大巴车。
电工安抚好妻儿,在妻子责怪的眼神下,电工抚摸了下还在埋头打游戏的儿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儿子才算腾出手来,摇了摇说,老爸再见。
电工下了车,看着导游还吊在旅行者身上,戏笑道,你那肩膀还行不,也注意点影响,这可对小朋友们不好。
注意点安全,旅行看着导游转身向电工吐了吐舌头,小跑着,一拉把手,就上了车,便叫了声。
什么事呢?矿长叫的还这么急,电工看着贴在车玻璃上妻子的脸,扬了扬手,对旅行者说,这还让你亲自来接。
滚,我公司的老刘,亲自死,我都不去,这不,媳妇在吗!他也向车前张望的导游挥了挥手对电工说。
大巴车开了,电工看着导游在手上啄了下,给了旅行者个飞吻,才便钻进旅行者的车中。
时间过的真快!旅行者发动了车,接过电工递来的烟,用车上的点烟器先给电工点着烟,感慨了一下,对电工说,看到你儿子的带在眼上的镜片,我又看到了我们上学的那会,还幸亏当年有你那个镜片。
这些年你行呀!电工把右手车窗开了点缝,吸了口烟才对旅行者说,你除了没在珠峰上登顶,国内能上的山你可都爬了。不像我现在还整天握着螺丝刀,房子还是我爷爷那辈的老房子。
你可不能这么说,旅行者调好车头,一脚踏实了油门,车的剑一般地冲出,他享受着这车的背推,对绷在车座上的电工说,在市中心有着那套老房子,你梦里笑着数钱去吧!没你的螺丝刀我的大巴车还开不走呢?你那次可帮了我大忙了。我前妻对你与导游这类人有个评价,说是不像我是玩乐,你们都是做事专注的人。
你与你前妻道是个什么章程,我看你们离婚了,她反而对你更好了。
那有什么章程。旅行者也没想深言。两个人都静了一下来,车内放着的住在上铺的兄弟的音乐,又勾起了他们共同的回忆。
还记的我们同矿长在校外路边吃瓜的事吗?电工看旅行者拉下了遮阳板,那光线一闪让他想起了卖瓜人的刀。
那还真是个猛人,旅行者笑着说。小兵张嘎也不是随便个人就能装的。
就是,卖瓜人也不是个善茬,竟敢端个刀,追我们到宿舍。电工说
开启了定速巡航,旅行者把脚解放出来回忆道,矿长也猛,像个屠夫,电工你说他堵在楼道上举的那个大板斧从那里顺来的。
谁知道,那次在校外,与上届的干仗,大家都拿着家伙的,我给你钢管是从校办工厂顺来的,老李头看到我切割了,他可是个好人,也没问我拿去做什么。电工答道。
那时候,我们打打杀杀的,好多事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旅行者想以前的过往,接着说道,都是矿长联络的,那时候我们只认识本班的,那像他。
滑旱冰那次,你可不地道。电工对旅行者说,他又想到他在冬天跑掉的那只棉鞋。
谁不跑,旅行者看了下后视镜说,市武术的孩子都拿着白拉杆子,轮的呼呼的。
还是那次打的有意思,一二百口子人,圈在旱冰场里,谁也出不去,都打乱了。电工说。
成因好像与甄玉有关。旅行者回忆着。
谁知道,反正是矿长一招呼,大家都动手了。电工接过话。
我们也猛子呢!打的练武的小孩子都能从自行车上飞过。旅行一脸的神往。
我的脚都破了。我在雪地里跑着,都不知道鞋丢了。电工又想到他那双老棉鞋。
同甄玉玩的是打篮球的,还是踢足球的。旅行者问电工。
矿长揍的是踢足球的。我还打了几拳太平拳呢!电工晃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那天,我没去。旅行者略感遗憾地又向电工报出小道,我知道甄玉什么时间离开的。不等电工问又说,就是小司令出殡的那晚。
她肯定是准备好了。电工想了一下说。
就是,她都哭晕了。旅行者眼前现出甄玉蜷在小司令坟地的样子,一脸凝重地说,她第一个洒的土,我看着她,转了一圈,就挤向人群的。
矿长说她怀孕了。电工对自己说话有点不相信。
那时,她才多大。旅行者也质疑道。
比小司令大两岁。电工说。
小我一个月。旅行者快速答道。
你知道的还怪清楚呢?电工笑言。
去,你不清楚。旅行者瞪了一眼电工。
从甄玉出走,学校,甄玉家都没点什么说法。电工略感遗憾。
就是,失踪了。我还真没听谁说过甄玉一点消息呢?旅行者对过还有点感怀。
小司令,我们还知道她在西山。甄玉又活在什么地方。电工透过车窗,看着飞快掠过的树木,低言道。
十年前,我听人说,她在山洞修行呢?旅行者说。
有这么回事。电工证实道,好像是谁旅行拍照,照片背景人的女的像是甄玉。
是你说的吧!旅行者对电工说。
我什么时候说的。电工扬起了脸反问中,且质疑旅行者,你天天爬山不会是寻找甄玉吧!
滚犊子。旅行者有点急,静了一下,又说,你还别说,矿长应该知道,这小子藏的很深。他带着那个叫钟少楚男人随我的大巴车去南方。我们吃饭的时候,我看着那个男人的眉眼的像甄玉。但我一直没问矿长。
那是个有钱人,还同矿长关系不一般。电工说。
对,有钱,我入他们的那点股份,连那院里的块石头都卖不起。旅行者说。
那,电工看了一眼旅行者说,我那点钱,也就买棵树。
这样说,矿长那个项目我们这帮人都投资了。旅行者看了一下前车,点了一刹车说。
咱那也叫投资。电工一撇嘴。
我们老了都住进去还真不错呢?!旅行者一脸的向往。
有两个人想进也进不去了。电工瞄了一下旅行者,接着说,还有老司,他也去不了,他还是中国人不。
他早就拿了绿卡。矿长说老司也在这个项目上入股了。旅行者说。
入了,也来不了。电工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对旅行者说,你的手机响了。
是抄表员发的短信,旅行者看了一下手机说,他让我们去矿区门前接他与舞者。不过我们先去加点油。
那好,你别开这么快了,我睡会,电工说者调整个更舒服的姿势,头靠向头枕,合上了眼。
旅行者看了一眼电工,伸手点了一下按键,把声音关小了点,他挺了挺腰,抬起头,他感觉远山渐渐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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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31 07:5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文眠 于 2016-9-1 11:11 编辑


走过配电室旁绒花树的浓荫,进门前小李先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张望了一下,才轻轻地推开值班室的门,悄无声息移到坐在仪表盘前的光头男身边,先把头勾到光头男的手机屏上。终于没能忍住,冲光头男说:老大,你这是发给谁的?又指着跳广场舞的照片问,你看条,嘴里发着连续的音阶,说道,还挺舒展的。
什么条不条的,你嫂子。听到抄表员听着自己的徒弟明知道是舞者,还非得有这一问。他知道他想引自己说稽查人员的事了,不去着他的道,继续玩他的微信,
这帮孙子狠着呢?小李转身走向自己的工具橱,取了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对抄表员说。你昨晚出去那会,我的眼实在是睁不开了,我用报纸挡着,头都没碰桌子,就感觉窗外有人,睁眼查看,并没发现什么,他们的数码相机上却有了我睡岗的证据,小李往值班的联椅上坐,声音又加了几十分贝,气愤地说,闭目养神不行吗?靠,这还没在麻将桌前坐下呢!就掏了二百元,真他妈的亏。
抄表员把手机在布袋放好,又掏出打火机扬了扬手,示意小李给他上烟,并对小李说,他们也蹦垯不了几天了。见小李一脸的探究的神色,接了烟,点了火,吐了个烟圈又解释道:
我们厂要玩完了,那天与我同学矿长吃饭,他朋友说我们厂已申报破产了,天鸿房地产公司开发我们这块厂地,我想了,破了也好,我们厂不死不活的,蹲在这儿也没意思。
就是,小李倒水时也给给抄表员的水杯续上水,然后又愤恨地说,不过开发也是便意那帮孙子,我们还是没钱拿。
别管那么多了,抄表员在小李来之前就换好了衣服,就等小李的到来,熬着剩下的十几分钟,他起身把烟头丢在桌上的罐头瓶里,敲了敲桌面说,表我已经抄完,接班的记录我也填完,卫生你得收拾了,你交班吧,我今天约了你嫂子有个同学聚会,我先撒了。
小李摆了摆手说,好的,好的,什么时候能让俺嫂子在你窝里给俺做顿饭就行。
抄表员走到门前停了下,说了句,你小子,又没大没小了吧!吃钣?到时候,你门也没有。
别呀!哥。小李看着一带门而去的抄表员大声的说,我会给你俩包个大大的红包。

厂门前,电工身靠着车头,左脚蹬着车轮,一见走来的抄表员便问:舞者呢?
在广场上跳舞呢!总统也在那儿。抄表员答应着又回头冲矿区门前的警卫吐了口痰。
怎么了。旅行者趴在车窗上,弹了弹手中的烟问抄表员。要不要哥我给你找场子。
不值当的,狗日的,我手里没提包却让我把裤袋翻出来自证清白,咱是像他们那样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人不。抄表员气愤地说,他们连车间门口18千瓦的电机都能拉出去,正用着的电缆线带着电都能割走,那可是三四十米,那么粗的电缆两三个人都拉不动。他们不参与,谁能带出矿区。黑呀,上面的大贪,他们下边就小贪,监守自盗的同时,还不忘在我们小老百姓身上耀武扬威。
矿长说你们这个厂也要完蛋了,他们这是最后的疯狂。旅行者说完又戏言到,你厂还有什么值钱的毛,哥哥与帮你拉出来。
拉去吧!我值班的地方有几台变压器,够你折腾几天的。抄表员恨恨地说。
旅行者正视着抄表员,蛮认真地说,看来真有可能处理,让矿长帮忙答句腔,处理给谁不行,说着又递给他棵烟,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看你整天守着舞者,在这单位你抄了多少年的表了,也不动点脑子。
动脑子?我没你们那些摸子。再说太劳神,也没有什么值得我这么做的动力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人要有追求,电工也插言。
抄表员对着电工说道,像现在的舞者一样。

广场的花坛的冬青前,停着辆黑色桑塔纳车。路过的行人,眼的余光自然地瞄向车内,总统坐在车里,手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他的视线随舞者在广场上穿梭。
总统开的这辆桑塔纳,曾让他在人前荣耀过,可现在,在路人的眼就是个碍眼的破老爷车,这车他开的年数多了,也看惯了世情,时下真有点钱了,却没了换车的念头。他有时想以前朋友在婚庆时用车的光景,如今这车也被朋友们遗忘,遗忘的不仅是车,还有他自己,这车也试金石,随后他也就看淡了。
总统本是想接了抄表员再来广场带上舞者,抄表员说是旅行者接他,便让他直接去找舞者,他随后再与他们汇合。
总统懂抄表员的意思,舞者接触的人成了抄表员的负担,作为护花使者,总统便提前见到了舞者。舞者在他们这些同学当中最不见老的人,她即没甄玉漂亮,也没小司令的可爱,但她的体形得到他们这帮男生的肯定。
这些年,总统在抄表员与舞者纠纠葛葛的生活中,就是扮演着路人甲,他在广场边一站,舞者便扑上来,给他一个扎实的拥抱,总统任她在自己脸上吻一下,推开她,让她站好说话。对于舞者的邀请,他摆着手,他可并不愿意随着舞者在广场上跟着一群大妈晃荡,你先玩,时间还早,我就坐车里等他们来找咱。
舞者已经习惯了总统的态度,孔雀开屏一样,向总统展了展她的裙舞,旋向了广场。坐在车内的总统百无聊赖审视着广场上舞动人群,就像在自己小区里看自己的老婆跳舞一样,让自己的思絮飞离这喧嚣。
就在熄灯的上铺,男生们在暗黑的室内,联想最多的还是甄玉,但小司令笑笑的形象更能让总统遐想,在宿舍的室友谈论女生的时候,总统就是在心里想着小司令。特别是他在校外的遇到小司令那次,一路上浓郁的槐花香,小司令肩着总统从家槐树摘下的一枝绿叶,白花满满的繁枝,在夏风中舞动,醉了星星也悸动了总统的心神。
在不懂悲喜的年纪,所有的剧种都不会是年少人关心的问题,那天从山上下来,埋在沙石中小司令的衣物已经与土为伴了。总统就在衣冠冢前坐着,抄表员拉了几次,也没能拉起他。喝酒去吧!抄表员说,我们喝点去。
我不会。那我们先找个地再说。那天,总统喝酒,第一口,说辣。抄表员说,辣也是一种感觉,更是一种良药,你就当它是杜康。总统一扬头,杯中的酒就干了,接着取瓶,吹了。随后抱着个酒瓶无声地哭泣。抄表员也不管他,自己伤感完了,才去骂总统,狗日的,你过了。
毕业后,每个夏天,总统都想去小司令的坟地看一下,看看那株独自在衣冠冢对面的山坡上生长的老家槐,他都没去。
有一次总统出差,女儿要的礼物让他找了半个城市,他在市中看到了一株有点年月的古槐树,又想到小司令,想到他栽在山上老家槐,那是他毕业十一年后的事了,树叶已经开始飘落,总统开着车,他看到山枣红红的从绿间闪现,枣儿饱满圆润,不是记忆中冬天枝条上挂着的干瘪小枣,看上更有生机。春天的山兰花没了,只有条条绿叶张扬着。沙黄的山路延伸进总统的记忆。很多的细节他以为已经遗忘,可下了车就让他感觉到一种温暖,这温暖是站在这山间的感觉,眼前并不是总统记忆中的山谷道像是一条大沟,他就站在那儿,阳光里有很多的年轻记忆。
大沟东西伸展,北山南坡中阔。这儿就是总统一直想来的地方,小司令你还好吗?
小司令住院的时候,小司令与他们所有人一样,打完针就好了,再去坐在教室里学习,
与同学一起玩乐,一起为那些不顺心的事烦恼。本来死亡对他们来讲就是一个遥远的事,可小司令的离开突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什么是悲剧,悲剧就是把美好东西毁灭给人看。这本是些知识的东西,你直面过吗?
真发生了,男生们无言沉默,女生们也只有哭泣流泪。
这儿是矿长选的地方,说是风水好,也只有矿长还能稳住,知道一些仪式之类的事。夜自习后从教室里出来的学生都向校门集聚,有学生为出门与门卫交涉,出校门要做什么,可又说不出个准确的理由,门卫笑了,你们这是怎么了,一问就哭,女生们都不知道如何向门卫表达送小司令的言辞。
总统想再次走近那晚的时空,真到了,他一抬头就看到山坡上那满树的槐花,热热烈烈的,绚绚丽丽的。天上明晃晃的太阳,一种暖意,从空气中浮着,柔和地侵入他的体内,每走一步都让他感觉到一种喜乐,无言的,从灵魂之中升腾出的,只到他蹲在衣冠冢前,摸着那块他放置的,一块蓝球大的石头,光光滑滑的,暖和地渗入手心,这就是小司令。她在这儿,就在这儿。

然而那个季节是没有槐花的,总统心里一直有这么个疑问,多年过去了,总统一看到槐树,就能再现那天的景象,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都是那么地触手可及,连同那块石头的触觉,暖暖的,滑滑的,就像是触摸从领口掏出的这个玉石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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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31 07:5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文眠 于 2016-9-1 11:12 编辑


舞者与抄表员上的是旅行者的车,虽然,抄表员一再坚持,总统心里却释然,他并没因舞者说他车档次低,也不是抄表员怕他吃味,帮舞者圆场话,其实,他就不想让她坐自己的车,即便,抄表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那天,司令就在病院的床上躺着,衣服宽宽大大,假发也大了很多,瘦小的像只小猫,眼闭着,面色平静,总统隔着门上方的玻璃里,就想用视线把小司令拉到自己怀里。舞者就站在他的身后,不时拉着总统的衣服,看什么,走吧,有什么看头。那次,是总统看小司令的最后一眼。下午三点四十分,总统离开的,四点十分小司令停止的了呼吸。总统在路上,心揪的很,自行车轮应该还转着,舞者不断地放慢车速,不断地催促他快骑,你也不说话,你沉默什么?那一刻总统感觉到舞者对生命的冷漠。
总统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舞者冷漠了,他知道抄表员喜欢舞者,可这些年,他对舞者很淡漠,抄表员知道总统的对舞者的态度,这些年,总统就是摆不脱抄表员与舞者的情感纠葛,为了抄表员,一直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中去。
电工拉开车门,对总统说,下来,坐后面去。
怎么你开,总统看着电工,
怎么,我还当不了你的司机。
你当然当不了,你比抄表员强,跟我干罢。总统说,我的加工厂让你当头。
算了吧!电工坐到总统的位置,拉上保险带说,我帮你修修设备还成,管理你那个小厂,我还真干不了。
你儿子该上高三了吧!总统问。
今年高考。电工答到。
这么快。总统还想着以前在路上与电工偶遇的那次。
就是,我看他整天地埋在书本里,这不,搭旅行者的顺风车,我们俩口子陪他放松放松。
你儿子省心,比我丫头强,只知道疯玩。对了,你同抄表员联系的多,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同舞者结婚。
结什么婚,抄表员前段时间刚打了舞者的舞伴一次,那小子人高马大,竟不是抄表员的一合之围,抄表员抛给那小子三百块钱,说是就打三百块钱的架,这不舞者还与他别扭着呢?
舞者,太能玩,至从那个志愿兵死了,她谈了多少男孩子,也够一个营了,性情真是变了,现在,舞者的战场上,也就抄表员这个独立营营长了,她就是不甘。
就是,抄表员光与她搭伙,那也不是过日子呀!
抄表员以前也蛮拼的,为他妻子的病,也没少遭了罪,就为多挣点,贩了鱼再去上班,花多少钱也没留住他妻子,他妻子到是个过日子的人,人不错,可惜得癌症,他们也没生个孩子。总统说。
按说抄表员与舞者都是同命的人,可走到现在这种状态,朋友不像朋友,恋人也不像恋人,天天混在一起,看来他们俩人都病的不清。
总统最了解抄表员他俩,可真与电工说,有些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那些真实,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舞者,但他理解舞者那种无望的寻求,这点他知道抄表员并不懂,也许懂,可能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努力抵达不到舞者所寻求的目的,这也许就是生活吧!
旅行者把车开进老年公寓的院内,才发现他们真得到的比较晚,早来的同学已经拉好了条幅,条幅下三三两两的同学,在交谈着,看上二三十口子人,83级同学聚会及全体股东大会条幅让大家真正意识到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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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31 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文眠 于 2016-9-1 11:09 编辑


诗人的几本诗集,都是蚊子写的序,无论诗人在井下矿道里写夏天的荫凉,还洗煤厂抱块煤,说读他的诗要在冬天,蚊子见证了诗人创作的心路历程。只要是诗人的书中有的插图,那都是蚊子的杰作,虽然蚊子不过是个工艺美术厂的工匠,处理图形的,出出图。但他自己开了一家古玩店,把自己临摹的画混迹于古代,现代及当今大家的作品中,也能唬住一些用他的画装点自己品味的人,除了给人鉴赏一点文物还能写篇混饭吃的文稿,很自然地挤进伪学者的行列。蚊子有足够的洞察力,他从一张照片,就能鉴赏出甄玉在山洞修行,这也得益于他收购文物时无意中的拍照,蚊子从照片中找出矿长需要的信息,矿长看了照片背景上的女人,他直接认定是甄玉,虽然蚊子还说只是疑似,矿长没在与蚊子讨论。第二天,他便开车进到山里,真找到了甄玉。在甄玉修行之地,矿长待了七天。期间他遇到了给甄玉提供修行资粮的钟少楚。
甄玉的洞府就像黄土高原上的窑洞,不过开凿的更简单,一门,一窗,门与窗小的不能再小,门闭着,窗口开着,可以向洞内传递一些食物。它就在个山崖处,崖底树木林立,种类繁多,只因树密,高耸,地面上的草儿都显柔弱,青翠葳蕤,匍匐在大地上,只有各色的花儿,因茎的细长,探出草面,碎碎的阳光敲打着静幽的花瓣,曲径通幽,矿长根本就没找到径,要不是有个年老的居士,引路,矿长还找不到这个地方。
矿长看着甄玉的住处,很是心酸,甄玉只为他打了一次门,以后的几天里他就隔着门自言自语,门内没点声息,就像那个甄玉离开的晚上,她抱了抱矿长,对他说别做傻事,便消失在暗夜里。
矿长离开时对甄玉郑重地说,我要给你建个大大的房子,无论你见不见我,你就住在那儿,我就要知道你在那儿住着,即便我们永远也不会相见。
甄玉听了矿长的话,两腿盘在一起,坐在石洞的蒲团上,叹息了一句,道场无处不在的。
甄玉又对矿长说你多与蚊子聊聊,蚊子是个有善根的人。就他,矿长想就因为在校时,蚊子说过一句大家都认为他是胡扯的话,他自诩是个哲人。矿长想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甄玉又认为蚊子比那天在场的所有人更具慧根。
零度的夏天,世界的荒芜时,大家都说了很多自己不懂的话,蚊子也讲了句,开始是人的选择,现在是神的选择。以后是自己的选择。矿长再去想这句,心里若有所思。

矿长突然想起那个疯狂的时期,他一直认为在校时,他长的是最帅的,一米八三的个,块大,但体形好,他跳起来扣栏,手指也能碰到栏板上的栏筐。他勇猛,果敢,让上届的师兄,也不敢小觑,威风是他带人打出来的。不过总有不知死活的东西来挑战他。他想到一双眼晴,他突然理解那个学生的动机了,多少年了,他突然想起他就是那个尾随甄玉的男孩。
那是在课间的阳台上,有个男生,穿着个军大衣,抱个膀,站在那儿,矿长认为对方是一种挑衅,一般来讲,矿长走过的道,别人会是主动让道的,矿长看到那男生时,还点稀奇,廋巴拉机的小个子,被撑不起军大衣呢,眼神还那么平和,无所谓地与矿长对视。
小子,你看谁。矿长用手虚点了他一下。
没看谁。那男生神色很平静。
矿长恼那男孩的态度,吼了句,滚开,说着无视对方继续前行。
男生没动,就看着矿长,矿长脚步不停,一步二步,就在相撞的瞬间,男生闪了。并说了句,早看你不顺眼了。一举手,手里就多出个刀子,矿长刚卖的皮夹克,在男生急速的挥舞下,出现了几个窟窿。血便从扎出的小洞里流了出来,矿长那天,没有反击,一转身就跑了。一个小个,追了个大,一直跑向了学生会。
矿长那晚,眼里也有杀气,一个上届打蓝球的,是个中峰,与矿长极为熟悉,他出手大方,开个桑塔纳进过学校,同矿长还喝过酒,甄玉就是通过矿长认识的他。甄玉的事竟是他做的,这对矿长的打击太大了。
埋了小司令,送走了甄玉。矿长便独自去了中峰的宿舍,只一脚,宿舍的门就开了。室内的人惊慌地到了矿长满眼的杀气。
中峰的铺空了,他走的比甄玉还早。
从中峰的宿舍出来,矿长偷袭了教师宿舍的鸡棚,回到212男生宿舍时,带来四只鸡,每个腋窝夹了只,每个手里令了只。那天早上,满地的鸡毛,楼前楼后,各个楼道,蚊子的才智,让学生会的人员查了两天,案子进展缓慢,酒瓶,鸡骨头,鸡毛,在整个宿舍楼内摆着,线索多多,但至今案子也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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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31 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文眠 于 2016-9-1 11:08 编辑


一个星期天,酒会时间从早上开始,一直到黄昏结束,诗人,蚊子,歌者,旅行者,矿长,抄表员,电工,舞者还有总统聚在212宿舍,蚊子弹着吉他,歌者唱着诗人的写的歌词,床铺下垃圾铺的很匀,我们都是一群被世界遗忘的人。那时,是在校时青春的伤感。
现在,这群被人遗忘的人就站在,这座新建的老年公寓水池边,水池边放着三筐鱼,小鱼挤在筐里,活蹦乱跳的。一路走来,83级同学聚会及全体股东大会程序成了一种有益社会的活动,程序繁多,项目还不少,连放生都有了。
钟少楚很恭敬地跟在一位宽袍大袖的年老的居士后面。老居士身着海青,手拿柳枝,单掌立胸,神色峻然。据说是为公寓也为小司令做的法事的延续。公寓的老年人都出来了,有的还双掌合十,对此热情度很高,人还真多。但这里还是歌者的舞台,他唱念的大悲咒,一发声就有那种韵味,挺绕舌的吐字,很动听。电工与抄表员说的更多的是那些房子,想不到,矿长干了件大事,这个的产权自己也有份,还有营业执照,那个跟在老居士后的青年人是董事长,总经理竟然是蚊子,而主导此事的矿长却成了闲人,已不见踪影。歌者搬进院内,把自己住处收拾的还不错,他说这儿就是他安身立命地了。
晚宴就是狂欢,聚餐的地方就在院内的一间装修精美的大厅里,放上六七张桌子,显得也很宽畅,诗人还定了主题,重温逝去的美好青春,告慰过去辉煌的岁月,再创未来多彩的人生。
矿长十分的伤感,说走咱就走,这不光歌者唱过就完的事,矿长从年老的居士口里知道了人还真能预知时至。甄玉住进了来了,却又很快要走了。老居士说,甄玉师父为了一个心愿来此示现的。她要世人知道,人生处处是道场。如果小司令的走让人感受到一种突然,现在,甄玉说,你们都很好,我放心了,我感觉到一种喜乐,放下了,到此只为与你结缘,一切都会出现,就向每天早上升起的太阳。

。。。。 。。。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厅内空荡起来,醉酒人在。
总统说,我还能吹一瓶。旅行者说,你就吹吧!诗人问,蚊子呢!蚊子早已经穿进了桌底了。

蚊子感觉自己醒了,他睁开眼就看到了路,光滑的黄泥路,雾还没有散尽,草儿青青,叶面挂着露珠,他站了起来,赤脚踩在草上,绒绒的,凉凉的,他穿过风,升起的太阳,红彤彤的,慷慨地把阳光照进了他肌肤的毛空,像露水的渗入,润湿了他的皮肤,让他感觉到肌肉的饱满,于是,他抬腿,甩臂都透着力度。甄玉盘坐在虚空里,双手合十,眼帘低垂,神色宁静祥和。小司令站在甄玉身后向奔跑的蚊子淘气地扮着鬼脸。
总统哭了,泪水打在黄泥路上,像太阳雨,空气中溅起泥土的香味,打湿了他手中风干的槐花,舞者像石窟内彩绘的飞天,远去的背影,急速的让奔跑的抄表者根本抓不住那天边的流苏。
电工坐在汽车里,挂了档,就是不敢放松离合。矿长,山一样立在黄泥路上。他在听歌者唱着那天在教室办的联欢会突然唱跑调的曲子。
只到诗人讲出那句,读我的诗,最好在冬天。奔跑的蚊子才停了下来,看着一群人形大鸟从太阳升起的地方落下。

天亮了,蚊子坐在桌子底下,他确定耳边的哽咽是真切的,他看到狼藉的是地面,矿长在,哭泣的钟少楚也在,我娘她老人家走了。蚊子终于确准这话是谁说的。他下意识地给自己一巴掌,痛与不痛,却让他觉着有点恍惚,心底一个声音说,这还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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