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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水] [悬疑小说]双鱼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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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9 22: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清风冀 于 2017-1-10 19:19 编辑


      明天是中元节,修文为第二天的促销活动加班到午夜。从店里出来,他习惯性地抬腕看了看表,十二点还差五分。他想起晚饭时傅红的电话,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单位到家有两条路。一条是大路,顺花山路向北到湖北路绕过去,比较远。还有一条,是从佳山东边的山边小道插过去,能近很多。修文以前一直走小路,倒不是贪图省劲少走几步路,而是他特别喜欢山边的风景和山道特有的安静,这在喧嚣的城市尤为难得。走在这样的小道上,思想的翅膀可以张得很开,诗思也可以任信地流淌。只是前两年党校拆迁,政府卖了那个地块给开发商建别墅,那边成了建筑工地,乱糟糟的,修文就走的少了。
      他抬头看天,半月似玦,斜斜地挂在天空。淡淡的月光从行道树的枝叶间落下斑驳的碎影,像极了马修斯的点彩。
      “好久没从山边走了!”
      半月的碎影勾起诗意,让修文忽然有了去山边走走的冲动。
      已经是下半夜了,街上没几个行人,愈发显得宁静。月下的佳山犹如一只温顺的黑狗,懒懒地倦卧着。
      山道的右侧是新建成的别墅区,清一色的三层小楼。入住的人家不多,稀稀落落的亮着一些灯光。修文一边走一边数,一盏、二盏、三盏……
      他觉得眼睛有些花,分明没有几盏灯,怎么数起来倒数不完了?他定了定神,重新数过:一盏、二盏、三盏……他发现是楼缝中透过来的远处的路灯和草坪上的地灯缭乱了他的视线。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灯,却被月光下楼房黑洞洞的窗口吸引。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也是这样的月色,也是这样的山间别墅,也是这样无人居住的楼房的黑洞洞的窗口,一个身着素衣面无血色的女鬼,飘出来……
      这样想着,忽然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黑洞洞的窗子里仿佛也有了动静,灰白色地探出个人头来,却比正常人的脑袋大了许多。他不敢再看,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夜,死一般的寂静,连平时这个时点常见的拉土方的重载卡车的呼啸声也没有,只能听到自己皮鞋踏过柏油小道的簌簌声。   
      修文背后飕飕地窜出一股凉气,不禁打了个寒颤。簌簌的脚步声也从脚底移到了身后,似乎与自己刻意保持着距离。修文这样想着,簌簌声便越发清晰起来。你快,簌簌声便随之快;你慢,簌簌声便也随之慢,感觉就快追上了,修文猛地回身——白晃晃一只灌满了风的塑料薄膜包装袋紧贴在他的身后,和他撞了个满怀,飘悬着,在夜风的摇晃下象极了窗口飘出的女鬼,那簌簌声便是薄膜与衣服的磨擦声。
      修文擦了擦额角冒出的冷汗,嘟囔到:“吓死了,不能留着你到处瞎飘吓人。”几把扯了包装袋,团实了扔在路边。转过身,冷不防却又吓了个半死。
      一个披头散发的年青女子面无血色地站在他面前,直愣愣地看着他,分明就是个女鬼。
      修文连逃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傻傻地矗在那里,和女子面对面地站着。他听到了女子微弱的呼吸,冰凉,却带有一丝香气。他想:鬼是没有呼吸的,这女子应该是人不是鬼。他想开口问,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音。焦急间,倒是女子先开了口:“我的玉佩,给我!”
      修文一惊:“什么玉佩?我什么时候拿了你的玉佩?”
      女子依旧面无表情,惨惨地一笑:“壁橱第二个抽屉底下,你拿给我。”声音里有了一些哀求,手伸过来拉住修文的胳膊,也是冰凉,软绵绵的却没有一些份量。
      这分明还是鬼啊,修文更加害怕了。他只想尽快结束这次路遇,便满口应承下来。
      女人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眼神也安详起来:“谢谢了。”
    说完与修文擦过肩,径直而去。
      修文不敢回头,只略侧了头用余光扫去,见那女子似乎没有双脚,飘浮着,似踏着凌波碎步,身子不见一些起伏,很快消失在山道的深处。
 楼主| 发表于 2017-1-9 22:4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家,修文心里依旧扑腾扑腾跳个不停。他诧异于今夜的路遇,记不清自己与某个女人有过什么瓜葛,还欠着人一只玉佩未还。翻肠搜肚想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他想,或许是女子找错了对像,误把自己当成了某位冤家,但愿她早日找到真主。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
      第二天,促销活动忙了一天,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闲了下来。店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休息,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修文提到了昨夜的路遇,大家都说他在讲故事,不肯想信,倒是店长低着头一语不发。等人散了,修文拉着店长走到一边,悄悄地问道:“你信我说的吗?”
      店长说:“信……”
      修文看她欲言又止,追问到:“你知道怎么回事?”
      店长看着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说了声对不起。
      修文好生奇怪:“这些与你又没有关系,你有啥对不起我的呢?”
      “哦,是这样。”店长叹了口气说:“你房子不是我帮你租的吗?”
      修文说:“是啊,几次要请你吃饭表示感谢你都说没空。”
      “那我说直说吧。”
      “你说。”
      “你住的房子是我妹妹的,三年前她死于车祸。就在山边的那条小路上。”
      修文吃了一惊,他第一次听说这事。他想:“昨晚遇到的莫不就是她的妹妹了?”
      头皮又麻了起来。店长幽幽地看着他,象极了那个女子。修文盯着店长,姣好的面容,精致的五官,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泻在肩上。
      修文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端详店长,越看越觉得她和那女子像,分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他小心地问:“你和妹妹是双胞胎?”
      “是的,我大她15分钟。”
      “哪你妹妹是不是有什么未竟心愿?让她牵挂这个世界不肯安息?”修文问。
      “妹妹吧,她有个男友,他们感情很好。”店长说:“你知道为什么给你租的房子租金那么便宜吗?”
      “是啊,为什么呢?”
      “说起来,那男孩长的和你挺像。”
      “真的?”
      “真的!你到我店应聘,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和妹妹男友太像了,便对你生出些许亲近感,这也是留下你的主要原因。其实那时你什么也不会,按理是不可能留用的。”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格外努力,事事抢在前头。”
      “是的,妹妹的男友也是这种不服输的性格。”
      “他人呢?”
      “你问妹妹的男友?”
      “是的。”
      “他死了。”
      修文又吃了一惊“死了?为什么?”
      “妹妹车祸的第二天,男孩经受不住打击,跳楼自杀了。”
      “这男孩也太专情了。”修文说。
      “是的,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追她而去。”
      店长目光游移到窗外,定格在极远的深空,沉浸在回忆里。
      “我本想将他们合葬的,墓都买好了,可男孩家人坚决不同意。”
      “为什么?”
      “他们家是山西人,说是要落叶归根。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外地做孤魂野鬼。”
      “不是有你妹妹吗?”修文问。
      “他们没有结婚,他们家不认这门媳妇。”店长叹了口气眼睛湿润起来。“多好的一对,就这样没了。”
      “哪玉佩,是怎么回事?”
      “哦,她和你说起玉佩了?”
      “是的,她让我把玉佩给她。”
      “她到底找你要了。这三年她一直向我要,我没见过这个东西,怎么给她?她也说过找你要,我不同意,再三阻拦。”   
      店长回过身目光重新移回到修文的脸上,说:“你和她没有一点关系,怎么能找上你呢?”
      “是啊,她就找上我了。”修文无可奈何地说:“她还说了,在壁橱第二个抽屉底下。”
      “是吗?”
      “是的。”
      “这丫头,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她没和你说过?”
      “没有,从来没有。”
      “那我回去找找看。”
      “好的,下班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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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9 23:04 | 显示全部楼层
      五点没到,店长就领着大家撤了展台,店内店外收拾停当,把车从车库倒出来,修文上了车向家开去。
      到了家,修文开了房门,请店长进去,店长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说到:“我就不进去了,你去壁橱那看看,是不是有那个玉佩。”
      修文说了声好的,便自己进了卧室,打开衣柜,抽出第二个抽屉拿到门口交给店长。
      是一个空抽屉,除了屉底铺着的垫纸什么也没有。店长说:“我就知道什么也没有。”
      “那她为什么说在里面呢?”修文问。
      “不知道”
      修文拿回抽屉,空空的,一眼见底。自打搬进来后,由于他的行李不多,房中的家具基本就没动过,这个抽屉他还是第一次打开。他把弄着抽屉,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反反复复地看,翻过抽屉,垫纸掉落下来,却是一幅画,修文弯腰拾起来,看那画上赫然画着一只白玉双鱼玉佩,鱼的两边是两个肖像,一男一女,分别写着圆圆、方方。玉佩的下方是一首诗:“尺素如残雪,结为双鲤鱼。欲知心里事,看取腹中书。”
      修文将画交给店长,小心地问:“是不是这个?”
      店长接过画,眼泪忽地刷刷落了下来。她将画捧在胸口,也不回答修文,自顾自地哭了。由开始时默默流泪到抽泣,直至号啕起来。修文呆呆地看着店长,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好静静地看着,任由她发泄。
      店长哭了一会,渐渐止住。她有些不好意思。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这样放肆地哭过。哭了,累了,心情也放松了。她看着修文,理解修文此刻的心思:他是想问清缘由,又不忍勾起我的伤心往事。她有些莫名的感动——这样善解人意的男孩子现在已经不多了。
      “吓着你了吧?”她问。
      “没有。”修文答到。
      修文还是怔怔地看着她。由于哭的太过专注,平时整理的一丝不乱的秀发有些散乱了,一缕长发如流水般从左额散布下来,遮住了半个脸庞,在楼道窗口斜射过来的夕阳的余辉的刻划下,现出十足的立体感。他从没这样注视过店长。一直以来,他隐约感觉到店长对他的别样的关心,他只当是年长的姐姐对小弟的关怀,并未从男人的角度认真审视过这种关怀。他想起店长说过他和妹妹的男友长的很像,他不知道像到了什么程度,以至于得到店长的格外关心。他想知道缘由,也想知道玉佩的故事。为什么店长见到玉佩反应会这么强烈呢?
      店长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
      “我这条命是我妹妹的。”
      店长说完,散乱的目光聚拢回来,有了神,她拢了拢嘴角,微翘双唇,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修文看那微笑,却深含着悲苦,使他不忍直视,便把目光移向屋内,小声地对店长说:“近来坐会吧。”
      店长迟疑了一下,说:“好吧。”就进了屋,走到餐厅,把画摊放到桌上,双手上上下下抚了一遍又一遍,把画上的折痕抚平。对着灯光,又细看了一会。
      “这幅画是我画的。”店长抬眼看着修文,平静地说。
      “你画的?”
      店长盯着修文的脸,认真地审视,半晌,叹了口气:“你和妹妹的男友长的实再太像了。”
      “哦?有多像?”修文问。
      “他也是你这般的国字脸,也是你这般清瘦,也是你这般爱读书学习,更象你的是,他也喜欢国学,喜欢旧体诗词。”看着因惊颚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的修文,她笑了,说:“他吃惊的时候也象你这样傻傻的张着大嘴。”
      店长最后这句话,分明带着爱意。修文隐约地感到店长与妹妹男友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店长看出修文的疑惑,反倒放松下来,说:“我就直说了吧,妹妹是为我死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大,却吓了修文一跳。
      “为你死的,怎么会!”修文脱口说到,声音也不由地提高了几度:“为什么?”
      “因为妹妹的男朋友爱上了我。”店长依旧那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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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9 23:3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着实让修文吃了一惊。姐妹同时爱上一个人的故事他听说过,姐妹因此翻脸吵的昏天黑地甚至老死不相往来的也有,但惨烈到以生命为代价的却不多见,何况还是身边的熟人。
      “记得还是我们五六岁的时候,有一天父母送们去幼儿园上学,回去的路上遇到车祸,没抢救过来。是舅舅收养了我们。可是舅舅家经济条件并不好,孩子多,舅妈也是有些偏心,好一点的吃穿都偏着他们自己的孩子。”店长眼里流露出些许幽怨,看修文点了点头,就又叹了口气接着说到:“舅妈是农村征地进城的,没读过什么书,偏心自己的孩子也算正常。那时候我们小,也不懂这些,还常常与她的孩子争这争那。这样,舅妈就越来越不喜欢我们了。”
      “他对你们不好?”修文问。
      “也是我们自己太犟。你看我,平时是不是很强势的样子?”店长问。
      “是的,平时看你高冷的样子,都有些怕,也不敢和你说话。”
      店长笑了,修文能听出笑声的真诚,还带着些许天真。
      “妹妹比我还犟!只是她的犟和我不同,我是当面顶撞,她是无声抗议,绝不配合。”
      “那你舅妈不气死了?”
      “谁说不是呢?闹的最厉害的时候,舅妈和舅舅下最后通谍:有我们没她,有她没我们。”
      “后来呢?”
      “就这样闹着,我们也就长大了。舅妈最后也没有离开舅舅,倒是我们离开了。”
      “哦?”修文问:“那时你们多大?”
      “十六岁”店长回答。
      “那么小?你们能到哪去呢?”
      “我们考上中专”说这话时,店长一脸的自豪:“也是环境所迫,我和妹妹想早点离开舅舅家,学习格外用功。初中毕业就考了卫校。我们功绩好,加上是孤儿,学校给了全额奖学金。也就没再给舅舅添麻烦了。”
      “那也不容易。奖学金才多少钱,你们活的一定很艰辛吧?”
      “相反,我们活的很滋润”看着一脸狐疑的修文店长笑了:“你看我身高,我长相,应该知道了吧。”
      “你们?”修文还是不解,他甚至往坏处去想了,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
      “哦哦,你别想歪了”店长看出修文的心事,解释到:“虽然我们穷,但我和妹妹是很有骨气的。”
      修文点点头。
      “我和妹妹参加了模特队,课余参加演出。我们这身高在这个小城市也算是出类拨萃的了,加上相貌,追捧的人很多,演出合同不断,经济上当然也就不那么拮据了。”
      店长沉浸在往事的回忆里,神情充满了自豪。在说“出类拨萃”几个字时,天真调皮的本性掩饰不住地流露出来,修文心头一热,爱怜之情油然而生。他有些婉惜,心想:造化弄人啊,如果早认识几个月……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就算自己还是单身,这么漂亮能干、经济上也远高出自己的老板能看上自己吗?他收住猿马,小心地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妹妹遇到男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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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9 23:52 | 显示全部楼层
      妹妹的男友是做策划的,工作上和表演者多有交集,在一次演出中与她们相识,和妹妹迅速坠入爱河。
      “其实,我和妹妹虽然是双胞胎,但我们的性格却截然相反。我外向活泼,妹妹内向安静;我擅长交际应酬,妹妹爱好读书学习; 我乐观豁达,妹妹忧郁深沉。”说到这里,店长觉得有些口渴,就对修文说:“请给我倒杯水。说了这么多话,口渴了。”
      修文起身到厨房,水瓶是空的,便打开冰箱翻出一瓶橙汁递给店长。店长微微皱了下眉,边拧瓶盖边说:“你们这些男人啊,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修文红了脸,他知道店长指的是他没有主动把瓶盖拧开。
      “妹妹男友也是这样,文章写的细腻缠绵,生活中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粗心的很,处处需要别人照料。”店长又回到刚才的神情,陷入了回忆。“是妹妹的性格吸引了他,也是妹妹的性格伤害了他。”
      修文有些不解。他想:有相似的性格,共同的爱好,在一起应该好相处啊。
      “是的,好相处。刚开始时好的像一个人似的,时间长了,就有了矛盾了。”店长看出了他的狐疑,说到“他俩在一起,除了聊文学艺术,就俩个哑巴,真的无话可说。经常是书桌一边一个各读各的书,生活上了无情趣。妹妹的男友是演艺场中人,编过太多的剧情,见识过太多繁华。虽然表面木讷内心却向往浪漫。妹妹从没给过他想要的。有时他想主动营造些许浪漫,却被不谙人情世故的妹妹漠视。他心里苦,无人倾诉,就常常跑到我房间来找我诉苦。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两头安慰两头劝。后来,妹妹男友每次来,倒是和我呆在一起闲聊的时候多了。妹妹也不在乎。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对他有些期待,如果哪天他有事没来心里便空落落的。我有些害怕自己的这种感觉,但还是期待他的到来。我也提醒过妹妹,让她把男孩抓紧了,别被别人夺去了。妹妹一脸的不屑,说是自己的自然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想留也留不住。似乎对这份爱情很有把握,也似乎对这份爱情看的很淡。”
      店长说到这里,修文已经预感到了结局。
      “有一回妹妹去处地演出,我生病在家。那次病的好重,好难受,妹妹男友天天围着我踹茶倒水喂饭喂药。我病好时,他还特地买了一瓶拉菲庆祝。也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太兴奋了,喝多了,就……”
      说到这里,店长悔恨地低下了头,眼里重又沁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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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0 00:20 | 显示全部楼层
      “感情这东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我也知道这样做对不起妹妹,但是感情的堤坝一旦决了口,便一发不可收拾。自从有了第一次,我和妹妹的男友便疯狂的寻找一切机会在一起,有时甚至在妹妹的眼皮底下。”
      “你们这样做妹妹就没有察觉?”
      “开始没有。”店长喝了口饮料,说到:“我一直以为妹妹天真到傻傻,也没想过真的就抢了她的男友。但那男人给我的感觉太美妙了,让我欲罢不能。我自责,想了结这段孽缘,却又割舍不下那份美好,如同吃了迷幻药,整日活在混沌之中。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终于在一个雨夜被妹妹撞破……”
      “她发现你们在一起了?”
      “何止是发现,她是捉奸在床!”
      “怎么会呢?”修文问。
      “那天妹妹去排练,傍晚下起雨。那雨伴着电闪雷鸣,越下越大,没有止息的意思。十点左右,妹妹打来电话,说雨太大打不到车就不回来了,去闺蜜家和闺蜜凑和一晚。我放下电话,一个人独守空房,望着破窗而来的闪电,听着震耳的雷声,一种孤独和无助油然而生,情不自禁拨通了妹妹男友的电话。妹妹男友接到电话,二话没说,放下手头的活计打了辆车就过来了。我原本只是想让他陪我一会,让我挨过这可怕的雷雨。说真的,从小就怕打雷,轰隆隆的雷声把我吓坏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也不知怎么就那样了。直到嘤嘤的哭声把我们从仙境拉回现实。”
      “你妹妹回来了?”
      “嗯,回来了,而且就站在床头,看着我们赤条条交缠在一起。”
      “她怎么会回来?”
      “不知道,她没说过,我也不好问。我一直怀疑妹妹是有意给我们制造了这次机会,或者她想验证她的怀疑。”
      “也许是的。”
      “我自责,我忏悔,我向她保证这一切偶然发生,并且决不会再有。妹妹只是嘤嘤地哭,那声音极低极幽怨,听的我头皮发麻。我知道我的解释是多么的苍白。”
      “她太伤心了,被唯一的亲人伤害,她怎么能接受的了。”
      “是啊,怎么接受的了。”
      “她男友呢?”
      “她男友也只是哭,哭着请求她原谅。”
      “她原谅你们了?”
      “原谅了。我不知道她是否真心,但她这样说了。甚至还说了祝我们幸福”
      “那是怎样一种绝望啊。”修文的眼里也溢满了泪水。他本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特别不待见女人受到委曲。一段时间以来店长已经竖立在他心里的美好形像有摇摇欲坠,他甚至对人世的美好也有了悲观的感觉。
      “我好坏吧?”店长问。
      修文望着店长,没有说话。
      “你不想知道结局?”
      “你说。”修文的语气已经没了温暖,冷冰冰的,像是例行公事。
      店长明显感到修文态度的转变,她不奇怪,她觉得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
      “妹妹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和妹妹男友满世界地找她,我担心她会出事,疯狂地找,找了一夜也没找到。第二天一早,派出所打来电话,说妹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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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0 13: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清风冀 于 2017-1-10 13:35 编辑

      “我们看到妹妹的时候,她正躺在冰凉的解剖室里,法医已经穿戴好,准备做尸检。妹妹的男友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直接晕了过去。
      一个年纪稍大的警官叫我的名字,让我在一份文件上签字。我接过看了一下,是一份解剖同意书。我看看警察,轻轻摇了摇头。警察问我是不是不同意解剖?还说如果不解剖就不能确定死因,今后的刑责划分就没有国依据。我还是摇了摇头,说妹妹生前爱美,不能破坏她的完美形像。她怎样来到这个世上,就怎样让她离开。”
      店长说的很安静,语气格外的平和。修文甚至觉得她有些冷血。妹妹、孪生妹妹,而且几乎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离去了,她居然能够这么冷静。
      “你就没有一点伤心?”修文问道。
      “我的伤心是在妹妹被殡仪馆灵车拉走后才爆发的。”说着,店长的眼睛又湿润起来。
      “妹妹的男友已经晕了,当时的场面我不面对谁面对?”她抬起头,眼睛紧紧盯住修文,象是在努力控制情绪,不让自己太过失态。
      “后面我还是签了几份文件,那些文件是什么对我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没让那些警官再碰妹妹。我亲手为妹妹穿好衣裳,还为她修整了损坏的妆容。妹妹如同睡着了一般,平和而安详,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我和妹妹男友一道——哦,这时候妹妹男友已经醒了——将他装入洁白的尸袋,送上灵车。看着灵车远去,消失在大街上的滚滚车流中,我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说着说着,店长由默默流泪,继而抽泣,直到嘤嘤地哭出声来,肩膀由于抽咽而上下耸动。修文听出店长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样悲伤下的抑制让他看着难受,便起身走到店长的身后,拍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张纸巾。店长接过纸巾,回身抱住修文,哇哇地大哭起来。
      修文没有料到店长会抱住他,想挣脱,却被抱的更紧,只好任由她抱着。等店长哭了一会,情绪稍微平和了一些,修文对她说:“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都过去,节哀吧。”
      店长微微点了点头,放开修文,拿纸巾擦了擦泪水。对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她看着修文,努力挤出点笑容,说:“吓着你了吧,抱歉了。”
      “没关系,我能理解。”修文说的是真心话。面对这样一个伤心欲绝的女孩,他没有理由过多的指责,何况这个女孩还那么漂亮。他能理解感情的不可捉摸性,他相信店长和那男孩的交往并不是存心伤害妹妹,而是特殊情境下感情堤坝的偶然溃决罢了。他想:如果是我面对这样性格截然不同的两姐妹,我是更被性格安静到了无情趣的妹妹吸引?还是被性格活泼到兴意无穷的姐姐吸引呢?他觉得姐姐的吸引力更大。在他而言,姐姐是个活生生的人物,而妹妹只是概念性的存在,姐姐的魅力更大才算正常。他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无聊,这对姐妹和自己有啥关系呢?我却在这里想入非非。
      店长看着修文呆滞空洞的眼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问道“你在想什么?”
      “哦哦,没想什么。”修文知道自己失态了,有些不好意思,便装着不经意意地问道:“双鱼玉佩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那个是妹妹男友送她的定情信物”店长说:“据说是他家祖传下来的,多少辈都是传给长房媳妇。”
      “那画呢?”
      “那画是我画的。我知道他们家有这个双鱼玉佩,也知道他送给了妹妹。小女人麻,虽然明知这段过路感情长久不了,每次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喜欢幻想天长地久,哪怕仅仅是幻想,只要男孩虚与应和,便也会很十分满足。”店长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面容舒展开来,像一朵花,绽放出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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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0 13:3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是一次欢聚之后,他动了真情,说要了结和妹妹的关系,要回那只祖传的双鱼玉佩送给我,他要娶我。我不同意,我不能做这样绝情的事。我已经偷了妹妹的男友,不能再抢她的丈夫。妹妹男友很绝望,说:你这是要让我死啊!我每天活在你姐妹两个中间,和妹妹谈情,和姐姐做爱,这样的日子越久,我越苦恼。而她也越像一尊圣洁的女神,在我心里越来越崇高,我已经没有了与她共同生活在尘世的欲望了。要知道,和她相好这么久了,我和她没有过肌肤之亲,甚至没有拉过手。她总是说要将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可我,可我是男人,你知道我是怎样在情与性的煎熬过来的吗?”
      “唉,他也不容易。”修文能够理解妹妹男友的不易。中国人早就摆脱了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桎梏,随着时代的发展,男女间交往也越来越开放,婚前性行为成为一种趋势,男女朋友交往一段时间后如果没有上过床,甚至会为人耻笑。他自己也曾经有过因为洁身自好,刻意与女友保持亲而不切的关系,被女友认为没有真爱而离开的经历。现在的女友傅红,交往一周后就同居了。当时他还心存忐忑,怕万一谈不成亏欠于她。倒是傅红想得开,对他说:我今天爱你,就足够了。明天不爱了,咱们就各奔东西,不要以为上了上床你就吃定我了,我还是我!他为妹妹与男友那么长久而纯洁的爱情感动,也能理解妹妹男友的不易。
      “后来呢?”修文问。
      “后来他疯狂地找我,加倍地和我纠缠,直到出事”店长语调低沉下来:“我真的想离开他的。你信么?”店长抬起眼,盯住修文,眼里满含真诚。“每一次找我,我都说不见;不见,他就不停地拨电话;接通了,就絮絮叨叨地表白个没完。我心疼他,只好见。见了,就抱住我不住地诉说相思,说多么想我,没有我活不下去。然后……然后就是疯狂地做爱。他说要让时间凝固,这一刻成为永恒……”
      “那个,那个是怎么回事?”修文指了指桌上的画。
      “那是在一次疯狂过后,他又提出要向妹妹要回玉佩,我不同意。为了安慰他,便画了这幅画。我说要把这画里的玉佩永远珍藏在心里,纪念我们曾经的爱情。”店长声音低了下去,她伸手把画拉到自己面前,仔细端详了好一会,突然抬起头,对修文说:“说来奇怪,我从没学过画画,也从没画过画。画这个《双鱼玉佩》纯粹是为了安慰妹妹男友,让他打消要回玉佩的想法。当时我们躺在床上,手边没有纸笔也没有颜料,我随手扯不床头的挂历,翻过来,用眉笔勾勒线条。那天的手就像有了魔性,画出的玉佩准确到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妹妹男友也连声称赞。当时很快就画好了素描稿。第二天上班路过美甲店,我被橱窗里五颜六色的指甲油吸引,心想,指甲油色彩这么艳光泽这么好,如果用它给画上色一定格外好看,就央求着老板各样要了一点,晚上回来细心涂抹,一遍又一遍,也不知涂了多少遍,画中的玉佩越来越精致,渐渐有了透明温润的质感,就和真的一模一样!”
      修文目光也移到画上。紫红色丝绒底子上白翠相间的两条鱼,并头交尾一白一翠,白鱼翠目而翠鱼白目,两条鱼腹相连处呈淡紫色,白与翠天然互补,紫气盈怀,仿佛有意为之。修文看出料子是上好的翡翠,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精巧的玉雕。他有些怀疑,真玉佩能有这么漂亮么?
      “有的,和画中的一模一样!”店长仿佛看透了修文的心思。“而且,这画还有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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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0 13: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清风冀 于 2017-1-11 10:21 编辑

      “还有灵性?”修文又吃了一惊。
      “确实有灵性!”店长说:“画这幅画我不敢让妹妹知道,画好后也不敢挂出来,就把它贴在了我艺术照的背面挂在墙上。平时我的照片朝前,妹妹男友来了就翻过来,玉佩朝前。后来我发现有时妹妹男友来,我明明没有动过那画,而画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翻过来了。我也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翻过忘了,就刻意留了个神,还是那样,只要妹妹男友来,无论你翻不翻那画都是玉佩朝前。开始我还有些害怕,后来,什么事也没发生,就习以为常了。我以为这是天意,是上天在原谅我的偷情。”
      “那画怎么又到了抽屉里?”修文问。
      “我也不知道。就是在出事的那天晚上,妹妹走后,我偶然发现翻转的相框是空的,因为急着找妹妹,就没有多想。”
      店长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只空相框。修文这才注意到角落里那堆杂物,除了那只相框,还有一些书、一副羽毛球拍和一些叫不出名的杂物,已经落满了灰尘。他搬进来这么长长时间,除了自己住的房间和厨房卫生间,还真没注意过其他地方,虽说其他方房间也没上锁。
      “妹妹喜静,唯一喜爱的运动就是羽毛球,我们经常在楼下空地上打球。有此候妹妹男友来了,我们三人就轮换着打,谁输了谁下台。”见修文盯那堆杂物,店长补充到:“那些书也是妹妹的。房子租给你前,我收拾屋子,妹妹的东西一时舍不得丢,就临时堆在那里了。”
      “我住的是妹妹的房间?”
      “是的,是妹妹的房间。妹妹本来东西就不多,又爱干净,房子好收拾。不象我,有用没用杂七八拉的东西堆得哪都是。也是你要房子要的急,就赶忙把妹妹的房间腾出来了。”
      见修文没有吭声,店长怕他忌讳,就又解释到:“妹妹的房间是干净的。她的离去让我崩溃,我自责,觉得有愧于她,把自己关在她的房间近一个月。我多么希望妹妹的灵魂能够回来,哪怕是责骂我,甚或把我也带了去,可是什么都没发生。那种平和安宁让我受不了,我才搬出去另行租了房子。看样子妹妹真的不能原谅我了,才这么绝情。”       
      “你不是说妹妹找你要玉佩么?”
      “那是搬家以后。之前住在这里,妹妹从来没来找过我。”
      
      店长又嘤嘤地哭出声来,那哭声在寂静的夜里犹如风吹过孔籁中低鸣的啸音,寒瘆瘆的,令人不寒而栗。
      修文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没有打搅她,任由她自顾自地哭着。修文想,自己搬过来这么长时间了,房子里确实也没有出过什么状况。有时候回来的迟,半夜到家,走在漆黑的楼道里,甚至还幻想过突然出现个女鬼什么的,背后就有些发冷,便赶紧加快脚步,直到回到家里开了灯,悬着的心才能放下来,虽说他并不相信鬼魂的存在。过如果不是店长今天提起,他甚至都没想过这间房子以前住过谁?又发生过什么故事。这时候,他偷眼瞄了一下自己住的房间。门虚掩着,餐厅节能灯青白色的灯光从虚掩着的门缝中射进去,落在白色窗纱的帘脚。风从半开的窗子吹进来,窗纱随风摆动,象极了一身素衣的临窗悬立的女鬼。修文后脊梁陡然一紧,惊出一身冷汗。再看店长,已经停止了哭泣,泪水粘湿了额前的长发,纷披而零乱,两眼直愣愣地正盯着他,哭红了双眼在青白色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青紫色的光茫,像极了那晚山道上遇到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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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0 13: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清风冀 于 2017-1-10 18:26 编辑

      修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那天和店长谈的当晚,他就病了,高烧,烧的昏天黑地。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傅红的床上。
      傅红一旁坐着,看到他醒来,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说:“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修文欠了欠身子,想要爬起来,被傅红伸手按住,说:“你还是躺着吧,你已经昏睡七天了,身子虚弱,医生交待过要多卧床休息,避免过度疲劳。”
      修文问道:“我昏睡七天了?”他有些迷惑,和店长长谈仿佛就在昨天晚上,怎么会一下子就成了七天前了呢?
      “是七天了。那天店长打我电话,说你病了让我过去,我还有些不信。你个大男人虽说是半个书生,但体格一向也算强壮,怎么会说病就病了呢?我到了你那,店长已经扶你在床上躺下了。你紧裹着被子,身子蜷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嘴里说着胡话,着实把我吓的不轻。问店长怎么回事?店长说她也不知道。说她到你这拿画,和你说了一会话你突然就病了。要送你上医院,你不肯,还大叫着‘我又没有招惹你,你何苦苦苦相逼’,叫得我心里发毛,就打了110,和店长一起送你到医院。医生查了半天,也验了血。说没啥大毛病,可能是累了,回去休息几天就好了。我看你声嘶力竭的样子,有些怕,就让医生好歹给治治,医人拗不过我,就给你打了针安定,你就睡着了,一直睡到现在。”
      “我怎么到了你这里?”修文问。
      “是店长建议你来我这的。店长说医生都查不出毛病,也许是受了啥剌激,换个环境也许就好了。我觉得店长说的有道理,就把你带回来了。”
      “店长呢?”
      “我们在医院就分手了。她说她有些事情要处理,第二天要早起,就先回去了。”傅红怔怔地盯着修文,想要说什么,又止住了。
      修文看出傅红欲言又止,问道:“你想说什么?怎么又不说了?”
      “我本想问你,什么是双鱼玉佩?你昏睡中经常说梦话,大段大段的梦话,含含糊糊的也不知你说些什么。我把耳朵俯在你的嘴边,想听清楚你说些什么,可就是听不清,勉勉强强只听清这四个字。”
      修文本想把店长和她妹妹的故事说给她听,转念一想又怕傅红误会,解释不清,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什么‘双鱼玉佩’?我说过吗?是‘张宇已赔’吧。我客户,他家施工出了些状况,公司答应做适当赔偿。”
      “哦?”傅红有些诧异?也不便多问,就收住了话题,帮他掖了掖被子,说:“你还是先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

      在家又躺了几日,修文觉得体力精力都好多了,就动了上班的念头。傅红这才告诉他他们店关张了。
      修文吃了一惊,问怎么回事。傅红说她也不知道,是店里通知她去结算修文的工资才知道店长要关店另谋出路。修文很纳闷,他不觉得店长有关店的理由,既便有妹妹的事,或者让他知道了妹妹的事,也不至于非得关店,何况这个店正处在业务上升期。他想:店长关店一定有她的理由,只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同事间关系就散了,他有些失落。便和傅红说想回去看看。傅红问他回哪里?他说自己家。傅红笑了,说道:“你也不想想,店关了人都走了,那个房子还会留着吗?”
      修文又一惊,他没想到店长走的这么决绝。他问傅红自己的东西怎么处理了,傅红说店长收拾好打包送过来了,让他抽时间点捡一下,看看有什么遗漏。还说如果有遗漏也结在工资余款里了,让他不必太过纠结。修文问工资结了多少?傅红说一万三千多一点。修文知道多结了五千,店长应该是有意多给他,他的东西笼共加一起未必值五千块钱。莫名的伤感袭上来,他有种要流泪的感觉,又怕傅红看出,就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对傅红说:“呆在家里久了闷死了。红红,陪我出去走走吧。”
      傅红答应了,陪他出了门。两人踱着碎步,肩并肩漫无目标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曾经住过的小区。修文停住脚步,远远望着影影绰绰的那些楼房,他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他分明记得转过前边那座小桥就是他曾经的家,但小桥虽在,楼房却失了踪影。
      “今天的雾霾真大,咱们还是回去吧。”傅红靠在他的肩头,小声的说到。
      “嗯。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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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0 13: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清风冀 于 2017-1-11 11:12 编辑

十一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到了年底。修文重新找到了工作,搬了新家。新公司竞争十分激烈,每天早出晚归,忙得昏天黑地。修文也渐渐从店长姐妹的阴影里走出来,和傅红的感情也日渐深厚。业余时间除了陪陪傅红,他还报了个文学高研班,尽量把自己的时间占满,好不再想那些不着边际的闲事。只是店长姐妹给他的印像太深了,时不时还会跳出来扰动他一下。
      这天天黑的早,修文收拾好文件破例下了个早班。出了门,拐过弯碰到一对低头路边烧纸的父女,修文意识到是冬至到了。他想起店长妹妹,这冬至时节年关底下也不知有没有人给她烧个纸钱。这样想着,便找到一家杂货店买了些黄裱冥钞。去哪烧呢?他想起了那条山边小路,对了,就去哪烧吧。
      一路上走不了几步便能遇到几个烧纸钱的,山边那条路更甚,年轻人尤多。大概是因为年轻人不太好意思在大街边上做这个事,特地选择偏僻的小路吧,这让修文轻松了许多。他找到当初遇到女鬼的地方,在路边柳树上折下一根枝条,在地上画了个圈,还特地留了个口子,然后把纸钱拆开捻散了堆在圈中,点着。
      纸钱燃烧起来,在西北风的吹拂下呼呼作响,火苗上下窜跳着,闪闪烁烁。未燃的纸钱借着风势和着旋转而上的气流,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响,有如蹒跚而来的脚步声。修文还是有点害怕,抬眼看看,就在他的近前也有一堆火,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女人双手合十静静地伫立一旁。他不再害怕,也学着女人的样子双手合十,低声念叨:妹妹,你姐姐是爱你的,她从没想过要抢你的爱人,她已经知错了,每日生活在你的阴影下,你知道她过得有多难吗?你看看,因为这事,她已经彻底离开了,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我想,你可以原谅她了,你们毕竟是亲姐妹。你就安息吧。”
      修文默默念着,眼里居然渗出了泪花,纸火在泪光里渐渐漠糊,漶漫成一只飞鸟,盘旋在纸火的上空,久久不肯飞去。
      不知过了多久,纸钱烧尽,火灭了,修文也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年轻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山道上空无一人,只剩下些许未燃尽的纸灰在风中盘旋飘飞。他有些讶异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对那对姐妹动了真情。他苦笑了一下,拿起柳枝把纸灰打散,说:“快来拿吧,拿去买些好看的衣服,买些好吃的。天冷了,要注意保暖……”
      他忽然觉得纸灰底下有什么东西荧荧闪动,便掉过柳枝,用粗的一端拨弄开纸灰,将发着荧光的东西轻轻挑起。这一挑不要紧,却吓得他一身冷汗。
      柳枝那头赫然挑着那只双鱼玉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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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1 10:46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故事,吓死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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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7 00:43 | 显示全部楼层
刚开始就结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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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7 08:41 | 显示全部楼层
刚开始就结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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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7 10:32 | 显示全部楼层
刚开始就结束了呢?早早谢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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